這是壹座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老建築,灰色的墻壁年久失修。樓道的門都沒了,幾輛破舊的自行車像僵屍壹樣躺在樓道裏,堆成壹堆廢鐵。
和壹個女生共用壹個主臥,英語老師,晚上和周末上課,平時在家備課。這房子是從壹個小代理商那裏租的。我們作為青少年,其實也曾經被黑中介和小中介騙過壹次。壹個人冒充房東(當然我們當時沒看到),讓我們交1000的押金,房子就租給我們了。
因為地處海澱核心的中關村,周圍都是名校,這裏房租很貴,房子也很破,但是很多人爭著要。所以,假房東壹威脅我們說妳不租,別人馬上就租,我們就趕緊傻乎乎的上交了。
黑中介把我們推到壹個小中介那裏交房租。合同裏加了很多錢:衛生費,服務費,甚至保護費。不交,押金就浪費了;付錢,會付所有的錢。
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壹千塊錢不是壹個小數目,所以我們必須接受它,並支付所有的錢。我們的房租是1600,當時很貴,但是在這個地段,這是唯壹的辦法。好在兩個人平攤也是買得起的。
那時候我對房子沒有欲望,只要離單位近就行,所以我甚至不知道我們租的房子的方向是什麽。至於房子裏的裝飾,什麽都沒有。破舊的墻已經泛黃,屋裏擺著兩張床,其中壹張已經破了,快要塌了。我搬進來以後,睡著了好幾次,床都塌了。
房子很暗,廚房的燈在我們搬進去不久就壞了。廚房的下水道露在外面,是最原始的磚池。蟑螂無處不在,消滅不了。
主臥20多平米,還有兩張床的空間,但是因為沒有家具,所以顯得空蕩蕩的。陽臺外面,堆著房東的爛家具。對面有壹棟相隔不到五米的樓房,陽光很難照進屋子。
搬進來後,我精心裝修,破舊的房子慢慢露出了溫馨的味道。我也很享受這種日復壹日化腐朽為神奇的職業。
這是壹套三居室公寓。另外兩個房間的房客也陸續趕來。次臥是壹對情侶,次臥旁邊有兩個女生。後來,他們和那對夫婦打了起來。
搬進來沒幾天,朋友來北京上了壹節課,和我住在壹起。晚上下班,接到朋友電話,說我們家停電了。我急忙趕回來,發現狹窄的客廳裏裝了壹堵墻,只留下壹條狹窄的過道,只能容壹個人側身通過。在隔斷房裏放了壹張單人床後,只剩下巴掌大小的地方了。唯壹面向外面的窗戶是廁所和廚房。
看著被切斷電源的房子,心裏五味雜陳。晚上十壹點多,房間裏的幾個人站在樓道裏想辦法,但最終還是無法戰勝無恥的黑中介,只好咽下苦水,忍氣吞聲。
福建女孩
在隔斷裏住了幾天,壹直空著。直到壹個月後的壹個晚上,壹個女生搬到了隔斷裏。
她敲了敲我們的門,然後進來迎接我們。這個女生剛畢業,從福建來北京找工作。現在她到處投簡歷。她說我們以後會住在壹個房子裏,希望能成為好朋友。
我們也很開心。
後來她每天半夜以後在衛生間洗衣服,聲音很大,引來了所有房子的不滿,我們也沒有開始對她那麽熱情。
原來即使住在同壹個屋檐下,我們也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福建女孩柔軟,清秀,說話像蚊子壹樣小聲。有幾次午夜過後,她還在洗衣服。我和室友受不了了,就出去和她吵架。結果她壹臉抱歉的低著頭,壹副很害怕的樣子,讓我們無法再多說什麽。
次臥的情侶,男生在科技公司上班,女生是職校老師。她只在周末過來。那個男生經常在福建女生的隔斷裏聊天。他女朋友好像感覺到了什麽,所以對這個福建姑娘很冷淡。
福建女生找工作好像也不特別努力,經常窩在隔斷裏看電影聽歌。有時候中午回來,還能看到她在屋裏。門很少關著,只掛著壹個簾子。
過了壹段時間,壹天晚上,我正在房間裏看電影,聽到走廊裏有爭吵聲。那是壹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原來隔斷房是壹個女生租的,住了幾天就搬走了,後來轉租給了這個福建女生。但是福建姑娘遲遲不交房租,二房東就來趕她走了。
只聽年輕女孩說,今天拖到明天,明天拖到後天。妳說的哪壹句話是真的?現在收拾好妳的東西滾出去!福建女生壹直在那裏哭。我們都出去幫忙說情,但是那個女生很激動,說她已經說了好幾天房租都交了,她還沒交。她無能為力。
最後女孩答應讓福建女孩再住壹晚,第二天要交房租離開。
第二天下班,隔斷房的床空了,福建姑娘走了,被人遺忘在江湖。
小嶽躍
小月月是舍友們給次臥情侶中的女生起的外號。
當時天涯有壹個熱門帖子。主角叫小月月,以各種奇葩和無底洞出名。當時被很多人吐槽討論。小悅悅,在那段時間裏,成了“妙女郎”的代名詞。
其實我和小悅悅關系很好,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愛好,就是做飯。她每周五晚上都會過來,所以我們經常在廚房聊天。小悅悅個子不高,齊肩短發,齊劉海,挺可愛的。小月月的男朋友又高又瘦,人還不錯。
後來小月月和隔壁兩個女生起了矛盾,然後壹見面就吵架。如果同時出現在廚房,必然會有刻意的推搡和淋浴,沒有人會讓號。
那兩個女生偶爾做飯,時間和我們差不多。有時候,只有當嶽在的時候,她才會告訴我那兩個女孩有多壞。只有那兩個女生在的時候,又開始批判墮胎了。因為我經常出去吃東西玩,回家晚,所以不太參與混戰,所以他們都把我當成中立壹方,互相吐槽。我只是聽著他們,感覺就像在看壹部精彩的電視劇,每天都在直播。
而我的室友嶽與的關系也發生在廚房裏。
據她的室友說,月總是抓著案板,每樣東西都持續半個多小時,這讓她無法做飯。有壹次,她撞見小月在蒸鍋裏煮粥。當她告訴小月月這是她的鍋時,小月月並沒有覺得委屈,只是像什麽都沒發生壹樣“哦”了壹聲就走了。
他們的怨恨越積越多。
壹個周末,我在平遙古城。我的室友發短信說嶽現在總是偷偷用我的鍋。今天又用了。她把我的鍋帶進了房子。
每次見面都不理對方。之後免不了又是壹次聲淚俱下的指責。
第二間臥室裏的兩個女孩
第二個寢室的兩個女生是最晚搬進來的,進去不久就和隔壁的那對情侶有很大的煙味。我每天都能聽到他們吵架的聲音,大多是因為冰箱裏妳的東西壓著我的,妳開門聲音大影響我休息,等等。
室友和兩個女生最後在衛生間爆發了。原因是兩個女生先輪流洗澡,然後輪流洗衣服。壹天下午,室友沒有進衛生間。快到上課時間了,室友催他們快點洗。結果女生無理取鬧說我們還沒洗完呢!之後洗的比較慢。
矛盾就這樣爆發了。
10下課後,室友給我講了白天發生的事情。之後兩人壹見面就爆發出壹陣怒火,整個房間都是火藥味。
因為工作時間可以錯開,所以我從來沒有和他們正面交鋒過。我知道這是因為我在家的時間少了,不然的話,我恐怕也擺脫不了這場大混戰。
福建姑娘走後,第二間臥室壹直沒租出去,所以整整壹年都是三戶人家。
我們也有團結的時候,就是面對黑中介的時候。
黑中介有這個房子的鑰匙,經常隨便開門帶人過來看房。可能是反胃有報應,那個隔斷空了半年也沒人租。
壹年租期到了,中介通知我們房東不再租了,要搬出去。四戶的押金最後沒要回來,黑中介改了名字,人去樓空,再也找不到了。
我媽媽來過我家壹次。她本想待兩天,但過了壹天,她又匆匆趕回了舅舅家。我只記得她很驚訝,說:“這是人住的房子嗎?像鬼屋壹樣,好嚇人!”
但對於當時的我來說,真的不心疼,也沒有什麽租房的概念。我就是決定看壹部,更何況這個小房間裏還有那麽多精彩的情節。
後來就再也不找黑中介了,也不租這種筒形樓了。
但在我心裏,我壹直記得有壹年,我住在中關村的壹棟筒子樓裏,那裏發生了很多故事。它們絕不是《歡樂頌》那樣的故事,而是充滿了煙火、矛盾和悲歡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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