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老公的手機突然響起刺耳的聲音。我掙紮著睜開眼睛,用胳膊肘把打呼嚕的老公吵醒:“電話。”
老公楞了壹下,轉身摸了摸床頭櫃上的手機。耀眼的燈光半瞇著眼照著他。他看了壹眼手機,趕緊按了拒接。
“誰在半夜打這個電話?妳有病!”我不耐煩地抱怨道。
“睡,睡,困,詐。”老公翻了個身,把頭埋在枕頭裏繼續睡。
“我想飛得更高,飛得更高,像風壹樣跳舞……”
響亮刺耳的鈴聲再次響起。手機隨著鈴聲有節奏地在櫃子上飄動。
只想睡覺,還他媽的響,還讓人活了!
“妳回答壹下,妳家有問題嗎?”
“打錯了,別管了,妳睡吧。”老公看了壹眼手機,拒絕接聽。
“我可以用這個鈴睡覺。回答壹下。”我很惱火。
看著睡眼惺忪的老公,我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拒絕兩次。
也許真的有人打錯了。這是誰,半夜三更,瘋了!我心想。
就在我閉上眼睛兩分鐘後,鈴聲像午夜幽靈壹樣響起,幽靈咆哮了!
頭都腫了,想裂,想崩,想詛咒!
“啊,我厭倦了!
我如坐針氈,嘟囔著,側身伸手去拿老公的手機。
老公眼疾手快趕緊從我手裏搶過來,不小心按了接聽鍵。
“趙總,快來救我。我在北外環出了車禍。有人碰瓷想偷錢。”壹個渴望得到
嬌氣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報警!”
“我壹直在喝酒,我想私了。”
“快來!”那個女孩快要哭了。
“我十分鐘後到。”
我老公打電話的時候起來了,滿嘴酒氣,空氣中彌漫著惡臭的味道。
“又是那個叫朵拉的女人。妳不是答應過要和她斷絕壹切聯系嗎?妳太醉了,不能去。”
聽到女孩的聲音,我的心氣得發抖。
我用手緊緊抓著老公的衣服,不讓他走。
“我的事,妳別管,”他把我推倒在床上。跌跌撞撞地走出臥室。
根據他的脾氣和我的能力,我知道我今晚不能妨礙他的行動。
晚上和他朋友喝壹斤白酒怎麽開車?
酒駕,坐牢,打人或者自殘。
這些都是小事,關鍵是賠錢。
我不愛人,我愛錢!
別怪我狠毒,這個男人傷我太深,傷我太深!
我傷痕累累!絕望!
除了對錢有感覺。
沒有離婚,他賠錢花了錢,他所有的損失我要承擔壹半。
作為壹名資深律師,我知道最基本的常識。
“我開車送妳去。妳喝醉了。”我從他手裏搶走了汽車鑰匙。
初春的深夜,風像肆虐的瘋妖,把我團團圍住,弄亂了我的衣服和頭發,浸透了骨髓,刺痛了我的心,我不禁瑟瑟發抖。
我壹直都很冷漠,但是我在午夜開車去救了三笑。
不到五分鐘,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達了北外環。
在距離車禍現場50多米的地方,我第二次遇到了那個叫朵拉的女人。
壹男壹女挽著她的胳膊把她帶到了這裏。
第壹次見她是在她老公的科技信息公司。
因為學的是計算機,所以被老公安排去做培訓師和業務主管。
當她沒敲門就闖進她丈夫的辦公室時,我正坐在他丈夫的椅子上。
當她進來時,她看到我,臉上帶著不悅。
“這是誰?”她昂著頭,踩著高跟鞋,搖曳著曼妙的身姿,向丈夫走去。她用眼角瞥了我壹眼,從鼻子裏擠出壹個不屑的聲音,斜挑著眉毛,質問丈夫。
老公的臉微微泛紅,眼裏閃過壹絲慌亂和尷尬。
女人天生敏感,直覺敏銳。我猜他們有不尋常的關系。
突然覺得這張臉好熟悉。我試圖尋找記憶,但我壹時想不起來了。
我的目光冷冷地射向這個自上而下闖入丈夫辦公室的傲慢女孩。
“我在和妳談生意,趙總。請妳先出去,進入趙總的辦公室前註意敲門。這樣有禮貌,更有教養。”我從容不迫的語氣中有壹種冰冷的寒意和威嚴
她的臉瞬間由白變紫,白了我壹眼,向她老公投去求助的目光。
“趙總,我...我趕時間。”她裝出壹副悲傷的表情。
我老公這次沒有憐惜玉,嚴厲地說:“滾。”
“如果妳不想讓妳的公司犯同樣的錯誤,現在就讓她走吧。”
“但是。”老公有點猶豫。
“沒有但是,是的,馬上,現在。”我語氣堅定。
“有些事,妳懂的,我懂的,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老公避開我咄咄逼人的目光,閉著眼睛思考...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我的心隱隱作痛。真想砸爛老公的辦公室,發泄壹下怨氣。
“財務部?安頓好許朵拉的薪水便離開,這...再安頓兩個月。”
多拉,多麽熟悉的名字。
讓記憶的閘門瞬間決堤。
我和老公結婚那天,看到民政局公告欄上的貧困生資助信息。
報紙上那雙孤獨而熱切的眼睛深深觸動了我柔軟的心,許朵拉,多麽詩意的名字。
可惜這個女孩的父母再婚了,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女孩高三了。
為了讓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有意義,我選擇資助這個叫許朵拉的女孩,期限1000元,直到她大學畢業。
從此,每學期開學後,我按時給她匯去1,000元。甚至在老公下崗創業的時候,我和老公窮得連泡面都吃不上,我也從未打算放棄資助她。
因為既然答應了,我就要盡力去遵守。只要我能堅持,再難的事,我也會咬著牙忍下去。
但是有些事情我無法忍受。
熟料,我的善意和誠實不是感恩而是背叛和薄情。
我是那個被世人嘲笑救了壹條毒蛇的傻農夫嗎?
上天跟我開了壹個大大的玩笑,我個人選擇了那個毀了我幸福的人。
老公跟我解釋說,許多拉大學畢業後主動幫他。他不同意,但她畢業第二天就提著行李箱來到了老公的公司。
“為什麽不和我商量壹下?”
“妳說妳們律所接的案子太多了,妳也不管公司的亂七八糟。那不就是招個普通員工嗎?
“但她不普通。”
“妳已經資助了妳的床。”
“別這麽難聽,不是妳想的那樣。”
老公的擦邊球真好!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因為那天我壹直跟她說。
他甚至瞞著我把她放到了壹個同學的公司。
真的是很短的談話。
朵拉的感恩也是赤裸裸的幹凈利落。
有時候,人真的不應該這麽善良,因為也許有壹天,他們會讓妳措手不及,讓妳後悔終生。
看著眼前的許朵拉,我想死。
我恨我自己!
“為什麽叫我丈夫?我報警電話是110。”
我壹伸手拿手機,徐朵拉和跟她壹起來的壹男壹女像群狼壹樣撲向我,阻止我報警。
“對不起,姐姐,我們也喝了。交警來了以後妳就知道麻煩了。”那人說。
天啊,我成了眾矢之的,他們兩個聯手對付我。
“妳幫妳這個朋友墊1萬元,拉倒。反正她從後面把臉貼到我們車屁股上,責任在她。”那人對我說。
沒門,我不會墊壹分錢。我拒絕把他送回去。
許多拉堅決不同意。她同意最多賠償1000元,並質疑他們是碰瓷。
多拉被另壹個女人抓住了。害怕她會在黑暗中逃走。
“放開,我跑不動了。我大哥來了,我跑了。他是老板,超級有錢。”
許朵拉恬不知恥地朝對方吹了壹口牛,掙脫了那壹男壹女,走近我老公。
“哥,妳車裏有礦泉水嗎?我好渴!”她和她老公太隨便了,引起了我心裏的嫉妒。
“妳活該渴死,妳這只小白眼狼狐貍。妳恩將仇報。妳怎麽不去死!”我氣得嘴唇發抖,邊罵邊扇耳光。
“別胡鬧了!”那只手被她丈夫重重地按了下去。
“好了,妳們兩個是狗男狗女,等等!”我又氣又冷,嘴唇發抖,牙齒打顫,說不清楚話。
“妳有什麽事?我在跟我哥說話!”她擡起頭,冷淡地看著我。
“嗯,妳可以讓妳哥幫妳處理!”
我生氣地轉過頭,向車走去。
“媽媽,媽媽,”壹個孩子在漆黑的夜裏哭了。壹個年輕女子抱著壹個兩歲左右的孩子來到許朵拉身邊。
“妳的兒子摔斷了腿,多拉,請趕快帶他去醫院。”女人急切地說。
“啊,剛才沒找到。”多拉迅速抱起哭泣的孩子。
“哥哥,我求求妳救救我的孩子,開車送他去醫院。”許多拉急切地向丈夫求助。
我的丈夫然後把他的眼睛轉向我。
“報應,活該,妳兒子的死與我無關。”我飛快地跑向汽車。我不會拖著壹個小雜種去醫院。
我生氣地打開車門,發動了汽車。我想逃離這個麻煩的地方。
我恨不得碾死這些人,讓他們的屍體流入壹條河;或者壹場山崩、海嘯、洪水將他們吞沒,壹個個掩埋;或者壹場大火將他們化為灰燼,沒有來世!
我詛咒他們,希望我能變成壹個惡魔,吃他們的肉,吸幹他們的血!
徐朵拉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把兒子抱在車頭不讓我開車。
“姐,對不起,我錯了。我勾引了趙總。請幫助我的兒子。”
我用盡全力順著喇叭走去,刺耳的車聲刺破了夜的寂寞,伴隨著許朵拉的苦苦哀求和孩子的啼哭,淒淒慘慘戚戚。
我要瘋了!
她用頭抓著車,車頭砰的壹聲。我發瘋似的下了車,扇了她壹耳光。她沒有躲閃,壹手抱著孩子,壹手抱住我的腿。
“姐,妳受打擊了。我錯了。我為妳難過。我不是人類。我知道妳是個好人。請幫助我的兒子。”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她哭著打自己的耳光,敲打聲響起,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下。她不停地哭,打自己的耳光,壹次,壹次,再壹次...
我還是無動於衷!我再也不會可憐她了,再也不會被她的心思迷惑了!
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被她的樣子驚呆了,她吐了,倒在了地上。
我被嚇傻了。
“兒子,兒子。”朵拉尖叫著劃過夜空,像刀子壹樣刺著我。作為壹個母親,我突然覺得對不起我的孩子。
“不,小三的孩子死了活該。我救不了,但他只是個孩子。他是無辜的。”
我很糾結。
屈辱和痛苦壹起沖擊著我的心,刺得五俯六臟,胸口痛得像堵了壹樣,委屈得窒息。
就是因為我壹步步讓步,他們才得寸進尺。不,我不能太弱...
這個時候,被風熏得醉醺醺的老公可能醒了。他已經抱起孩子坐在副駕駛座上,對我吼:“快開車!”
我沒有反駁,發動了車。朵拉也順勢擠進車裏。
借著車裏的燈光,我看著老公懷裏的孩子。
乍壹看沒關系。他左眉上方的壹顆痣其實嚇了我壹跳。我又看了壹眼老公,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痣...
剛剛熄滅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了!
作為律師,我知道這個混蛋和我女兒壹樣享有繼承權,甚至說今晚他有權坐這輛車。
我心中的憤怒像火焰壹樣燃燒著我的心,每壹滴血和每壹個毛孔。......
我用左手輕輕打開車門,右腳放在油門上,猛踩到底。汽車越過欄桿,沖進了護城河...
《把真實生活講成故事:真實故事征集計劃第壹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