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寶島臺南市忠義路七巷裏,有壹座歷經330多年、規模恢宏壯觀的潁川家廟。它的前身就是鄭成功的“復臺麾將”陳澤的統領府第。
投奔鄭成功
多次立戰功
鄭成功在閩南招兵買馬時,陳澤便前往投奔。鄭成功見這位比他年長七歲的農民武藝高強,十分喜愛。陳澤機智勇敢,立下許多戰功,很快便被國姓爺提升為信武營統領。
南明永歷六年(公元1652年)三月,滿清王朝派閩、浙督撫陳錦,帶兵數萬,進駐同安;又調潮州和汀州諸軍,企圖三面夾攻,消滅鄭成功在漳州的主力。鄭成功和陳澤從廈門引渡精兵,悄悄埋伏於龍池巖。龍池巖山高林密,泉水四溢山谷裏盡是瀑布的吼鳴聲,即使有戰馬昂天嘶鳴,山外也聽不見。陳澤隨鄭成功部署兵力後,兩人就坐在壹塊松樹庇蔭的巨石上弈棋,談笑風生。13日早上,探子報說:清軍已在圍攻白礁城。鄭成功邊移動棋格裏的“馬”,吃掉陳澤那橫沖直撞的“車”,邊幽默地說:“烏龜王八進入我們甕裏了!”他瞟了陳澤壹眼,笑著說:“這盤棋,等打完這壹仗再下!”鄭成功說完便縱身跳下巨石(現這塊巨石仍在,後人刻有“涉趣”二字以紀念此事),率軍沖出密林,陳澤立即跟上,橫槍躍馬,宛如神兵從天而降。霎時刀光閃閃,清將的人頭紛紛滾落馬下。清軍三萬人馬,全軍覆沒,僅剩陳錦落荒而逃。鄭軍乘勝攻下長泰縣城。
清王朝於隔年五月,派清將固山金礪,會同閩浙總督劉清泰,統馬步兵數萬,大小銃炮數百門,日夜炮擊,使海澄城坍塌多處。陳澤乘船渡過九龍江,來到白礁城請援兵。白礁數百人連夜乘小船跟著陳澤趕赴海澄參戰。鄭成功親自坐鎮指揮,令部下將火藥埋於河溝邊,發地炮把清軍炸死、燒死。白礁青壯年在陳澤指揮下,乘勝追殺。海澄解圍後,鄭成功下令增築海澄城。
當時,鄭成功以廈門、金門為大本營,海澄為囤積糧食和生產兵器的陸上主要據點。為了顧全大局,白礁鄉親父老把白礁城的石頭全部拆下來,在陳澤指揮下,壹船壹船運往對岸的月港,在短短的時間裏,就使海澄城高二丈余,舊有五都土城連而為壹。外通舟楫,內積米谷軍器,據漳州之咽喉,與金、廈二門相為表裏,以為長守之計。
南明永歷十年(公元1656年),信武營統領陳澤奉令前往保衛周頭灣。同年七月,他率師配合甘輝部隊,收復了莆田、興化壹帶,並屯軍福安,為主力部隊征集了大量糧餉,受到鄭成功的犒賞,被擢升為護衛中鎮。他向鄭成功獻策:不能只固守東南沿海,而應乘滿清王朝尚未站穩腳跟舉行北伐。
1658年初,陳澤升為“宣毅前鎮”。五月,鄭成功率甘輝、陳澤等將領北上,統甲士十七萬,鐵人八千,戰船八千,揚帆而進。大軍按照陳澤從投降的清將那裏了解所畫的水、陸軍圖,攻瓜洲,占鎮江,勢如破竹,直逼南京城。鄭成功命令八十三營包圍南京。清軍頭目假投降,實為緩兵驕敵之計。陳澤等建議先發制人,火速攻下南京,再搗北京。但鄭成功卻屯兵坐等敵人投降。陳澤連忙布置戰士修整戰船。後來清軍援兵四至,陳澤等部將殺開壹條血路,突出重圍,保護鄭成功,撤回廈門。陳澤加緊訓練水師。多次在崇武沿海痛擊清朝水師,竭力阻止清軍南下。
東征打頭陣
渡海驅荷夷
1661年春天,鄭成功吹響了驅逐荷夷、東渡臺灣的戰鬥號角。當時九龍江上遊、中遊的產木區均被清軍占據。陳澤帶領戰士前往龍池巖砍伐參天古木造船,並在白礁村招募300多名青年,編成忠貞軍。白礁子弟熟悉水性,有的還在海運時到過臺灣。3月,鄭成功率師從金門出發東征,陳澤打頭陣。白礁子弟乘風破浪,英勇沖殺。農歷三月十壹,他們最先在臺灣將軍溪畔頭前寮登陸,由於熟人帶隊,竟無壹人傷亡。陳澤輔佐鄭成功,率領二萬主力大軍分別在臺南鹿耳門禾寮港和北線尾登陸,迅速包圍赤嵌城。四月下旬,荷蘭侵略軍艦長托馬斯·貝德爾上校率兵240名,乘兵艦到北線尾攻擊鄭軍。鄭成功派陳澤指揮戰役。四月二十九日,荷蘭侵略軍已搶占了有利地形,用速射鋼炮向陳澤部隊發動攻擊。
陳澤和士兵們冒著敵人炮火,用弓箭和叫做“國姓瓶”的土造炸筒,打退荷蘭侵略軍的多次猖狂進攻。他命心腹將領,帶領部分戰士,悄悄繞到荷軍腹背,前後夾攻,壹舉擊斃貝德爾上校及手下官兵180多人。並以狂風掃落葉之勢,擊沈、焚毀停泊在臺江附近的全部荷蘭艦船,以斷絕侵略軍的逃路。九月十六日,荷蘭援軍由卡宇統帥從印尼巴達維亞(今雅加達)氣勢洶洶趕來,猖狂反撲。身材魁梧的陳澤自告奮勇,率軍在北線尾迎頭痛擊敵軍。不到半天,就擊斃荷蘭艦長、尉官、掌旗軍佐以下官兵100多名,擊沈艦船多艘。援軍司令卡宇狼狽逃回荷蘭東印度公司。龜縮在臺灣城裏的荷蘭總督揆壹見大勢已去,只好開城投降。
難忘祖籍地
移民建寶島
鄭軍收復臺灣第七天,陳澤就跟著鄭成功到寶島各地視察,安撫高山族人民和漢族百姓等原住民,鼓勵他們發展農牧業。南明永歷十六年(1662年),陳澤晉升為右先鋒鎮,率部駐紮在安平以北的營盤田。他“效寓兵於農之法”,邊練兵,邊屯墾,“農隙則訓以武事,有警即負戈以戰,無警即負來以耕”,使“野我曠土,而軍有余糧”。臺南因此呈現了壹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1662年農歷三月十壹,這是白礁子弟跟隨鄭成功登陸臺灣壹周年的日子。他們擡著出征前從白礁慈濟祖宮帶來的“保生大帝”“二大帝”神像,敲鑼打鼓送至壹年前登陸的海邊去“上白礁”,壹齊面向大陸,隔海朝故鄉遙拜,既歡慶復臺勝利,又寄托思鄉、思家之情。當時,鄭成功正好到臺南視察,陳澤就將士兵“上白礁”思念大陸親人之事告知國姓爺。延平郡王因此了解到將士們的鄉思,立即通知部將盡速把鄭軍將士的家眷從大陸接來臺灣。沿海人民聞此消息,紛紛相約東渡臺灣,參加開墾寶島。陳澤這時也將他的夫人郭氏、胞弟陳醜、陳亥和陳拱及陳氏家族接到臺灣,推廣大陸先進生產技術,與臺胞壹起開發寶島。臺贈自陳澤大軍屯墾,閩浙人民大批入臺,煙火相接,開辟荒土,終於成為壹片膏腴之地。鄭成功病逝後,陳澤輔佐鄭經,為開發臺灣作出了傑出的貢獻。
1674年,大陸發生三藩之變,陳澤隨鄭經帶兵渡海入廈門。不久,陳澤壹病不起,同年逝世。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陳澤死後葬於廈門蔡坑山。夫人郭氏謝世於臺灣,葬在臺南市大東門外的水康裏。兩座墳墓頒海峽兩岸,夫妻亡靈依舊隔海相望。陳澤本人無後嗣,由其弟陳亥之長子陳安過繼,世代藩衍,已成為望族。那座歷史悠久的潁川家廟被後人尊稱為“德聚堂”。它所供奉的開基始祖,就是民族英雄延平郡王鄭成功麾下驅荷復臺的大將陳澤將軍。
1661年,鄭成功發起驅荷復臺的戰鬥。陳澤時任宣毅前鎮提督、虎衛將軍。他指揮的銃船隊四千余將士,在北錢尾全殲荷蘭精銳部隊;又與水師合作,擊沈擊傷荷軍所有艦船戰艇,立下赫赫戰功。
是年農歷四月初三,鄭軍駛人鹿耳門,大部隊乘潮急挺進臺江,向赤?推進。根據鄭成功的部署,陳澤率領的銃船隊,在鹿耳門登陸,扼守北線尾,以斷開荷軍援救赤嵌的艦船。這時,荷蘭總督揆壹已派上校隊長土馬斯彼得爾率領荷軍精銳部隊數百人,駕船急駛北線尾,企圖阻截陳澤部隊在此登陸。同時派上校阿爾多普卒荷軍炮艦,阻擊進入臺江的鄭軍水師。軍情緊急,陳澤沈著鎮定,果斷指揮,卒部以最快的速度在北線尾登岸。士馬斯彼得爾率荷軍已占領高地,憑借有利地形,相機發擊。陳澤部隊前進受阻,將士們壹鼓作氣,從正面和側面,向荷軍陣地發起多路沖擊。壹場拼殺,全殲荷軍,奪取高地。士馬斯彼得爾陣亡。北繼尾戰鬥的勝利,沈重打擊了荷軍的士氣,保證了鄭成功作戰指揮部署的實施,斷開了敵軍的援路。接著,陳澤與水帥聯系,遣銃船隊直駛臺江,擊沈擊傷荷蘭所有戰船。阿爾多普率領的荷軍,眼見主要艦隊已全數覆滅,自知不敵,轉身而逃,縮回壹鯤身。由於北線味絲諭臺江之戰,荷軍水陸部隊遭受重創,荷蘭侵略者元氣大傷,再經九個月的殘喘,被迫投降。臺灣收復。
復臺後,陳澤輔助鄭成功安撫番族,開墾荒地,卓有成效。他率領的部隊,"農隙則訓以武事,有警則荷戈以戰,無警則負耒以耕","使野無曠士而軍有余糧"。他還親自組織故裏鄉親移民入臺。其夫人郭氏,胞弟陳醜、陳亥、陳拱皆相隨遷臺。鄭成功去世後,陳澤繼續輔佐鄭經。壹六七四年隨鄭經帶兵到廈門,因病逝世。葬於廈門西藩堡蔡坑山,墳墓猶存。其夫人郭氏卒葬臺南市大東門外。
陳澤四兄弟的後裔,三百多年來繁衍於臺灣各地,大多數在今臺南市,成為臺灣陳姓家族眾多支派中的壹支--"霞寮派"。在臺南市忠義路七巷裏,有壹座規模宏大的潁州家廟--"德聚堂",其前身就是陳澤當年的統領府第。陳澤無嗣,其弟陳亥之長子陳安過繼,世代繁衍成其直系子孫。後裔中有陳?、陳煌昆仲雙雙中諸羅縣貢生,陳廷光中鳳山縣武舉,陳廷策為彰化縣庠生。在"霞寮派"陳姓家族中,這壹支子孫最為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