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壹個常識來說,壹路讀了很多書到博士階段,對於晚上讀書的痛苦肯定有痛苦的回憶。但是,如果把課程要求安排的書和論文寫作參考的書目都省掉,仔細想想,有多少雜書、閑書、枕邊書、無關書、不專業書、得心應手書?前幾天和壹個牛津大學畢業的博士生聊天。在談論自己的管理研究領域時,他可以談論侃侃,某篇論文中闡述的觀點,但當話題轉移到某個社會問題時,他明亮的眼睛就會變暗,難以繼續交談。在專業學科領域,我相信我的朋友會做出傑出的貢獻,但我壹直很遺憾他缺乏人文細節和知識,而這個根源就是年輕人正處於讀雜書的黃金時期,所有的閱讀時間都給了專業的學科讀物。結果專業知識突飛猛進,學術氣質卻跟不上。那種對文化的敏感,對政治的關註,對憂患的反思,會潛移默化地缺乏下壹步的自省批判意識。有壹個專門的、系統的、專業的學科訓練自然是必要的,但過於註重單壹學科的專業強化是必要的,尤其是那些需要自由思考的社會科學領域,包括社會學、政治學、經濟學、管理學等。過分強調技術和職業素養的培養而忽視人文內涵的拓展。由此,就是李澤厚在90年代提出的學者出現,思想家退出的學術趨勢。讀書應該是壹種精神活動和思想激蕩。然而,在大多數博士生長期的閱讀生涯中,閱讀並不是壹件有趣的事情,而是演變成了壹種機械的攝入。當博士生畢業後成為學院的教授,他們有知識,但知識結構狹隘片面,只有分析沒有聯想,只有技術沒有文化,只有示範沒有批判,缺乏社會理想和人文關懷,沒有靈魂的專家(用韋伯的話來說),他們就會變成專壹的工具人。我還在大學工作的時候,學校每年最驕傲的成績就是在泰晤士報全球大學排名中進了好幾次。在指標的壓力下,博士、教授成了論文生產線上的機器,壹個課題可以在幾個變量的異同上攪出幾篇論文。這種學術思維上的僵化,正是因為過分追求工具理性,而忽略了人文細節。作為知識分子學者,不僅要局限於自己的專業學科,更要做壹個演員。他應該關心政治,有文化敏感性。同時,他要把思想投入到社會問題中,參與、批判甚至改變社會運行的可能性,從而激發大眾,或者說沈默的大多數的認知和思考。在這個過程中,壹個具有良好人文背景的學者,必然會堅持自己獨立的價值標準,堅持自己的道德標準,而不是把自己委身於某種利益框架。只有這樣,社會才能是理性和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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