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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為什麽要殺壹個鄉下姑娘?

中國封建時代有壹個簡單的傷案,就是《宋史?刑法編年史記載的壹個著名案例“阿雲監獄”。在案發時的宋代,從明朝到清末,對案件的性質壹直有爭議。很多歷史評論家認為,《阿雲的監獄》其實是壹場變法之爭。盡管如此,此案的判決卻成為中國古代司法的壹大亮點,這與古代傳統法律中最重要的刑法適用原則——自首的認定有關。

宋史?《刑法誌》記載的“阿雲獄”案發生在宋神宗熙寧元年(公元1068)。鄧州(今山東鄧州)13歲的姑娘阿雲,當時還在為母親守孝,很孤獨。沒想到阿雲的舅舅貪財,用幾石糧食(現在價值2000元左右)把阿雲賣給了壹個叫大衛的老光棍做老婆。

魏長得醜,阿雲也不願意為這門親事而死,但又打不過舅舅。因此,阿雲做了壹個大膽的決定,殺死大衛。

晚上,正當大衛睡覺的時候,阿雲悄悄地來到了大衛的家。阿雲拿起壹把菜刀朝大衛砍去。被驚醒的大衛下意識地翻了個身,用手擋住了它。當阿雲看到大衛醒來時,她又驚又怕。她扔掉柴刀,扭頭就跑。

阿雲當時只是壹個13歲的小姑娘。她很虛弱,還攻擊大衛。除了切掉了大衛的壹根手指,大衛身體的其他部位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於是媳婦未婚差點丟了性命的魏大力,立刻向官方報告有人要殺他。

知縣馬上抓住阿雲,說這個案子明明是妳幹的,妳就坦白吧,免得受皮肉之苦。阿雲也不否認,毫不隱瞞地把整個故事講清楚。不到壹天,兇殺案就告破了。

其實這是壹個很簡單的案例。根據今天的法律,妳必須被判傷害或謀殺未遂。這樣的案例很多,絕不會引起熱議。阿雲殺了未婚夫,或許是出於對包辦婚姻的反抗?宋史?《許尊傳》說:“起初,嫁給徐雲是不敬的。”結婚前,我對我醜陋的未婚夫很反感,後來我的厭惡變成了堅決的行動。冒著成為刀下鬼的風險的人,沒有任何劣跡記錄,理論上應該算無罪。任何時代的法律總是以維護社會穩定為目的。阿雲不想嫁給魏,他也沒有權利剝奪魏的生命。他雖未造成殺害他人的後果,但傷害或殺人未遂是明確無誤的。在封建時代,故意傷害罪和殺人罪都是以“殺人償命”的原則照常處理,處理得非常嚴厲。

當時身在登州的徐尊正在審理此案,與審判法庭、大理寺等司法機關判“絞刑”的觀點大相徑庭。他的理由是:第壹,阿雲“答應結婚失敗”只能算“凡人”,有較輕情節不能認定為殺夫;二、訊問後立即承認的,應視為“自首”。

據許尊說,阿雲是在為母親服喪時許配給大衛的。按照宋朝的法律,喪期訂婚無效。而且阿雲是被叔叔逼婚的,不同意這門親事。所以這種婚姻,不管是公開的還是私下的,都是不合法的。

刑部拒絕接受徐尊的請求,仍然維持死刑判決。這時,事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轉折。徐尊調任大理寺,任大理寺主任。這是大理寺的最高官員。現在徐尊主動復查案件,阿雲改判有期徒刑。打擾皇帝的兩位著名大臣辯論。

但是俞士泰又不幹了。禦史臺相當於現在的紀檢監察部門,負責監督政府官員的違法違紀行為。禦史上書皇帝彈劾徐尊,說徐尊利用職權枉法。之所以不談彎曲法,是因為沒人相信徐尊和壹個農村平民姑娘有什麽私下來往。

宗申皇帝將此案送到翰林院,由當時最有聲望的兩位院士司馬光和王安石審理。王安石和司馬光雖然都很佩服對方的才華和人品,但政治觀點卻完全不同。

司馬光支持刑罰死刑,王安石支持徐尊有期徒刑。兩個翰林學士為此在法庭上吵了起來,誰也說服不了誰。

但司馬光與王安石之爭的真正意圖並不在此。當時王安石在朝廷主張變法,司馬光堅決反對。如果以聖旨為準,則證明皇帝的意誌擁有對法律的最終解釋權,皇帝的意誌可以修改和變更法律,這是王安石變法的基礎。

事實上,早在命案發生的前壹年7月,宋神宗就頒布了壹道聖旨,稱當壹名命案受害者受傷,裁判官試圖對其進行糾正時,罪犯將會投案自首,並按照謀殺罪的二等刑進行處罰。審判庭和大理寺判阿雲死刑,並以違反服喪期間不得結婚的法律上報皇上。皇帝在承認這壹判決的基礎上赦免了阿雲的死刑。

不久,朝廷大赦天下,阿雲被釋放回家。回國後,阿雲再婚生子,案子好像真的結束了。

宋神宗元豐八年(公元1085),67歲的北宋官員司馬光終於當上了宰相。司馬丞相上臺後,翻出這個舊案,又審了壹遍。結果,壹名從該案中獲釋的農村婦女被減刑為死刑,並立即被斬首。

此時距離案件發生已經過去了17年。丞相司馬光和這個農村女人有什麽仇?她為什麽要在近20年後被殺?

其實問題不在於案件本身,而在於派系鬥爭。關鍵原因是皇帝和大臣們對如何認定本案中的壹個重要環節——投降產生了廣泛的爭議。爭議持續了兩個朝代,這在歷史上是罕見的。但進壹步思考,從“阿雲之獄”所涉及的皇帝和大臣們的爭論中,還是可以隱約窺見北宋王安石變法所引發的愈演愈烈的黨爭。部長和政黨之間的鬥爭已經持續了幾代人。雖然孔子曾經說過君子不黨員,但是從漢代開始君子形成黨員的現象就屢見不鮮了(比如東漢的黨閉塞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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