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教學中的素質教育
林白
如果作者有幸被邀請在學術研討會上就本文的主題發表演講,或者就同壹主題給他的學生做講座,那麽作者會要求他的聽眾或學生記住以下兩個背景,作為充分理解作者意思的參考資料:
第壹,有句老話叫“壹招鮮,可以吃遍天”。如今,英語正日益成為世界通用語言。我們很多在國外生活、工作、學習、訪問過的人也知道,無論妳去哪個國家,只要妳懂英語,妳就“環遊世界都不怕”。所以,無論學什麽專業,從學習壹門外語作為與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交流工具的角度來看,英語已經成為“吃遍天下”的“新招”。英語的重要性已經變得無與倫比,實際上已經成為現代人必備的能力之壹,無論是作者這樣的“舊人類”,還是“新人類”“新新人類”。
第二,雖然文革結束已經20多年了,但英語已經重新作為第壹外語,成為我國中學和大學(非專業)教育的必修課之壹。從初中到大學畢業,已經十幾年了。按理說英語的知識和水平應該很高,但實際情況遠非如此。還是以出國訪問的經歷為例。無論妳去發達國家、更發達的國家甚至很多英語不是妳母語的發展中國家,如果妳用英語問路,妳會在街上發現壹個十幾歲的中學生,他會如潮水般回答妳。但是,如果壹個外國人到中國旅遊,別說在農村或者中小城市,就算在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如果用英語問路,也不要問中小學生。就算他問普通大學生,也有八九個不會用學了十幾年的英語和外國人對話,回答他們的問題。事實上,語言障礙如此之大,以至於人們連最簡單的問題都無法理解(很多情況下,他們只理解了幾個單詞就已經在私下裏沾沾自喜了),更不用說自由地使用英語作為交流工具了。差距太讓人震驚了!鑒於以上兩個實際上是老生常談的背景,本文著重探討了大學英語教學中“自然教學法”的壹些必要改革,以適應教育體制從“應試教育”向“素質教育”轉變的大形勢,使大學外語教學更有效、更實用。
壹,不利於我國大學英語教學的主要因素
作者從《通論》之後不久就致力於外語的學習和使用。期間經歷的風風雨雨可謂壹言難盡。筆者不止壹次在面對看似不可逾越的障礙時,有過打退堂鼓的想法,尤其是在學習之初。經過幾十年的努力,外語水平只是壹般,談不上優秀。學外語好難啊,好難啊!類似的經歷不僅普通人經歷過,壹些大專家也經歷過。中國臺灣省著名英語翻譯家黃翔先生在1988采訪“我是怎麽學英語的”時,痛心疾首地回憶道:“我小學學了三年英語(現在從小學開始學英語的已經很少了),但是到了初中以後,因為英語老師的英語太好了,我成了壹個‘不肯學英語的男孩’(套用當年臺灣省壹本暢銷書的話)。那個老師有時會用英語授課,但我聽不懂,所以我討厭那個老師,拒絕學習。”(註:以上翻譯自英文,名稱、標題等可能存在錯誤。)黃先生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他講的問題其實在中國具有普遍意義。鑒於中國獨特的文化和社會背景,作為外語的英語教學,教學方法的正確與否將對學生和學習效果產生重大影響,這是英語教學中的壹個根本性問題。那麽,影響我國英語教學的主要不利因素有哪些?據筆者分析,主要有三大因素,即傳統文化和社會背景的影響、學生學習意願和學習心態的影響、當前教學環境的影響,具體如下:
1,傳統文化和社會環境的影響
毫無疑問,中國是壹個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也是世界上唯壹壹個同壹個民族的古老文明延續下來而沒有斷裂和改變的國家。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深遠而根深蒂固。幾千年來,孔孟中庸(寬容、忍耐)、禮(講究禮儀)、德治(以德為先)的思想對中國人民的影響之深,遠非壹般意義上可以理解。雖然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總體上是積極的、正面的,在瞬息萬變的世界中保持了其輝煌而強大的生命力和適應力,但在其強大影響下對人們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準則帶來了至少兩種不良影響:壹種是比其他並不那麽古老的文明更為強烈和頑固的排他性,或者是排斥異己和任何劇變的保守主義,或者是惰性。從外語學習的角度來看,這種根植於傳統文化的排他性和拒絕劇變的慣性,不僅影響學習者的主動性和自覺性,而且難以對既定的教學方法進行重大改革,耗費時間和精力;二是傳統文化壓力下崇尚權威、輕視原創的思維方式,產生依賴(依賴集體、社會、他人等。).這種源於傳統文化的思維方式反映在教育體制上,形成了“應試教育”的核心:教的是灌輸,學的是死記硬背。正如美國教育家譚玻爾在考察了中國的外語教育後指出的那樣:“英語教學(在中國)是以傳統的方式進行的,即廣泛而集中的語法練習和死記硬背。”這種流行多年、永遠無法改變的“語法+翻譯+背單詞”的教學方法,其實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
從社會環境來看,中國幅員遼闊,資源豐富,人口居世界第壹。在如此廣闊的地域,如此龐大的人口,幾乎單壹民族的社會環境中,人們並沒有強烈的與外人交流的欲望和在社會交往中生存的必要性,這是很容易理解的。這與壹些歐洲小國形成鮮明對比。我在北歐國家芬蘭做了壹年的訪問學者,對那個國家普通人的外語能力感到非常驚訝和感嘆。筆者曾經和壹個普通人以任何方式談論過學習和掌握壹門外語的問題。這位先生曾經擁有壹家小工廠,與筆者交談時已失業。他正在作者是訪問學者的大學接受政府資助的再就業教育課程。他三十多歲,中專學歷。他告訴我他會說六種語言:瑞典語、德語、英語、俄語、芬蘭語、他的母語和葡萄牙語。其中,我對葡萄牙語感興趣,花了兩年多時間自學。他還告訴作者,普通芬蘭人至少會說三四種外語並不奇怪。也難怪作者驚訝,靜下心來思考。卓爾壹個小國幾百萬人口,只靠幾條腿就能出國,不與其他國家的人交往。它怎樣才能生存和發展,從而保持它的高生活水平?事實上,芬蘭人從出生開始就被灌輸了必須掌握幾門外語的思想,這是不留痕跡的巨大壓力和動力,也是生存的需要。而在中國的社會環境中,恰恰缺少的就是這種壓力、動力和需求。
此外,中國古代文化傳承下來的以方塊字形象思維為特征的語言與西方以拼音和音(錄音音)思維為特征的語言之間存在巨大差異,使得兩種語言完全不同,幾乎不可比擬,這大大增加了雙方相互學習的難度。在思考中國學習外語之難的同時,也就不難理解壹些外國人說漢語時帶著讓人發笑的奇怪口音,這是東西方文化的巨大差異,也是學習的巨大障礙。
2.中國學生學習意願和心態的影響。
中國學生的學習意願和學習心態主要受兩個方面的影響。壹個是上面提到的中國傳統文化和社會環境的影響,如思維方式的慣性和依賴性,缺乏與外國人交流的強烈願望和需求,東西方語言的巨大差異造成的困難,這些都深刻影響著中國學生學習外語的意願和心態;二是急功近利的短期功利、務實行為,對學生的學習意誌和心態也有直接影響。
對於非英語專業本科生和專科生來說,短期功利主義實用主義的學習意誌和心態主要表現在“迫切”和“功利”兩個字上:
“急”是指不合理的急於求成,但同時又對學習中的困難沒有心理準備。學生在學習中產生“焦慮”的主要原因,當然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打開國門,參與世界傳播主流大潮這樣壹個大形勢的客觀影響和要求,但也包含著急於求成的不合理因素。只要想想近20年來每年在全國各地如雨後春筍般湧現的英語輔導班、高級班和類似學校,以及家長們在孩子剛會說話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送孩子去學外語的情況,就不難理解“急於求成”了。大學生渴望在外語學習中獲得成功也是相當普遍的。只看壹條曲線和它形成的比例。壹條曲線是學習的熱情上升和消退幾乎壹樣快。大多數情況下,學習的熱情和熱情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太多人放棄的太快。壹個比例是,學過的人和真正學過的人不成比例。學過或學過的人太多,真正學會並能應付外語的人太少。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多,下面會講到,但不能遵循外語學習的客觀規律,不能說是主要原因之壹。
“功利”指的是主要目的是通過考試,考幾個成績,而不是能不能學以致用的現實。非英語專業大學生學習意願和學習心態的功利性主要在於以下幾個方面:第壹,學習目的大多是為了通過考試,通過考試,以便順利畢業或考上研究生,對英語作為自己在未來工作和社會實踐中真正能夠運用的能力之壹的希望很小。在我自己的教學實踐中,我經常和我的學生談論這個問題,發現以過關和過級為主要目的是壹種普遍現象,但我很少註意到讓英語成為我作為壹個現代人的能力之壹和與世界上其他國家的人交流的工具。這在學習目的上有偏差;第二,在學習方法上,重點是“應試”(需要註意的是,在這壹點上主要責任不在學生身上。正如下面將要討論的,“理解加死記硬背加大量練習(通常是模擬考試中的語法練習)”已經成為學生的主要學習方法。學習方法上的功利性也表現在“應試”上,類似於學習目的上的功利性。“應試”造成功利,功利造就“高分低能”的學生。這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成功運營的良性循環。
上面提到的學生的學習意願和心態,是我們在大學英語教學中直接面對且無法回避的現實“國情”,也是我們在討論任何教學方法的改進時必須考慮且不能忽視的因素。
3.當前教學環境的影響
前不久,筆者去中關村給自己買了壹臺家用錄音傳真機。由於當時北京電視臺評價很高的電視劇《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剛剛播放完,筆者在進貨議價中註意到壹個有趣的現象:為什麽北京賣東西的男生說話像“張大民”,變得伶牙俐齒?拋開與本文無關的電視對人們生活的巨大影響,筆者不禁認為,環境造就人,直接影響人的思想和行為,這是千真萬確的!那麽,在大學英語教學中,在不考慮有利和有利因素的情況下,中國現行的教育體制創造了哪些直接影響教學質量的不利環境?客觀來說,我認為至少有以下幾個方面:
(1)教學方法陳舊落後。
教學方法的問題其實分為兩個方面,壹個是教育制度,壹個是具體的教學方法。它們相互制約,相互適應,相互依存。
中國目前的教育體制,正如2月21日香港《亞洲周刊》的文章所指出的,是把學生培養成“考試機器”的教育體制!這篇文章認為,這種“考試機器”教育制度的特點是,把大量過時的知識(被報紙稱為“知識垃圾”)強加給學生,強迫學生去理解和記憶這些幾乎沒有實用價值的知識並反復參加考試,把考試成績作為拒絕和合格的唯壹標準。之所以說“過時”,是因為教育制度本身已經過時。現行教育制度是中國與上世紀交流時從國外引進的。當時是所謂的“新學”,至今沒有太多實質性的改變,其陳舊可見壹斑。其次,教育的指導思想已經過時。目前這種過時主要表現在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不能適應社會的變化,及時將教育(尤其是大學教育)的重心從傳授知識(知識型教育)轉變為培養能力(能力型或素質型教育)。隨著中國改革開放的深入發展,當前這壹代受過教育的人正面臨或將要面臨與上壹代人截然不同的工作環境和生活方式:畢業後分配到壹個單位幾十年的終身雇傭制所帶來的就業安全感將不復存在,自主創業、兼職、短期工作、自由職業、在家工作、跳槽和等待(失去)工作將成為普遍現象,職業高峰將越來越早地到來。這種新的工作環境和生活方式對員工的能力要求越來越高。目前,用人單位抱怨吸引的是“高分低能”的人,這是壹個普遍現象。作者參加了壹個關於新聞教育的學術研討會。會上,壹家報紙的老板公開指出:他需要大學培養的是能工作的人,“分數”“等級”甚至是高學歷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雖然沒有什麽是絕對的,但要求大學畢業生有“能力”是社會的壹致呼聲。大學教育的指導思想不能及時完成人才培養從知識到能力(素質)的轉變,是壹種過時的表現。
相應的教學方法之前已經多次提到。從英語學習的角度來看,目前,以“應試”為目的的“灌輸式教學法”依然獨霸天下。如上所述,這種教學方式的優點是更容易實施,更容易統壹規劃,更適合傳授超大容量的知識,更適合應對各種考試。但缺點是致命的——妳教不出真正有英語能力的學生。
(2)教材量過大,對課文重點有較大偏差。
大學英語教學的目的是讓學生具備英語“聽、說、讀、寫、譯”的能力。這個目標當然是正確的。但目前教材量過大,與教學時間和這段時間完全掌握知識的可能性嚴重脫節,實際上無法實現這壹目標。現有的教材,壹至六冊的本科生教材,包括泛讀、快速閱讀、語法和練習等。大專有壹到兩卷預科程度的書和他們的泛讀材料。量大到學生忙不完學業。在內容上,目前使用的教材基本都有這些特點,即口語和聽力欠缺;文學性強,生活實用性差;過於強調閱讀和理解而忽視其他技能。從課文內容(即教學內容)可以看出,編者的本意是把英語作為“文學”來教,但卻嚴重忽略了英語在中國是作為“外語”來學的,而漢語這種學生從小學習的母語的教學,在聽說上毫無障礙,根本不可同日而語,更不用說用和漢語大致相同的教材來教了。在基本參照中國大學外國教材模式的基礎上(別人學的是“中國”文學),選文有沒有文學性,但都是老生常談,缺乏新意和時代感。更何況,即使是日常生活中最常用的書面語,比如新聞(報道、社論、評論等。)、通知和廣告、常見的公文(報告、信函、指示、批復等。)、商業文本(合同、協議、綜合分析、可行性報告等。),以及法律文本(起訴、應訴、法律公告等)。),幾乎都是。不客氣地說,用這種教材教的中國大學生不會成為用英語作為交流工具的“白癡”。他們能變成什麽?在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例子太常見了:國內的壹個調查小組在國外考察,他同事的翻譯可能是壹個過了六級、八級的人,但對於國外的人習以為常的東西,比如火車時刻表、酒店公告欄、報紙新聞、廣告等,他似乎覺得很難甚至完全看不懂。如果我們的宗旨是培養壹批躲在“米色骨塔”裏“學習”的人,這樣的教材和教法可能就夠了;但是,如果我們著眼於為社會培養合格的英語語言運用人才,把英語作為走出國門、走向世界的交流工具和必備能力,按照目前使用的教材和教學方法,就很難達到我們的目標。當然,糾偏非壹日之功,完全向壹邊傾斜,從壹個極端走向另壹個極端,都是不可取的,但總體思路要明確。
(3)班級規模過大
從大學英語教學的角度來看,大班額問題在中國是壹個司空見慣而又無可奈何的普遍現象。外語與其他知識的區別之壹在於,它既不是可以通過實驗或驗證來證實或否定的自然規律的客觀學科(如自然科學),也不是可以自由發揮想象力和創造力的嚴格的人文學科(如百家爭鳴的文學創作)。筆者認為,從學習的角度來看,外語其實是介於兩者之間的壹門生動實用的技能學科,有其自身的教與學規律。學習壹門外語,過大的規模只能扼殺學習效果,這是無數實踐反復證明的。筆者從事公共英語教學有壹定年限,教過很多班,有專科,本科,雙學位,其中最小班56人,最大班120多人。在這麽大的班級裏教外語會是什麽樣的?正如臺灣省英語教授梁先生所說:“在過度擁擠的環境中(教英語),教師很難掌握全班的情況,很難與學生建立密切的關系,也很難營造愉快有序的教與學的氛圍。”(以上翻譯自英文。)如果需要補充的話,根據筆者的經驗,可以說在課堂上無法組織學生進行英語教學中至關重要的練習和練習,老師只能滿堂灌,這也是教室過於擁擠造成的後果之壹。另壹個不好的結果是,在大班額中,學生的英語水平和學習能力很難大致相當,更談不上統壹。這給教學帶來了相當大的不便。應該承認,中國大學英語教學過度擁擠的教學環境在大多數情況下是壹種必然,而不是壹個認知問題。意識到這壹現實後,筆者並不想執著於這個問題,過多地抱怨和討論自己和其他很多和筆者有著相同經歷的老師在教學實踐中遇到的困惑。總之,盡管大班額是中國大學英語教學中不可避免的現實,但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中,大班額問題對英語教學都是有害的。這種情況,再加上上面(1)(2)所描述的情況,是我們在考察比較什麽樣的教學方法適合中國的大學英語教學時,必須考慮的壹個因素。
太多了,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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