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貝利和菲戈相比怎麽樣?"“巔峰時期的維耶裏是什麽水平?”類似這樣的問題還有很多,不同年齡段的粉絲也會進行相應的討論。有時人們覺得星光熠熠處於世紀之交,但現在足球似乎暗淡了。說到新老玩家對比,似乎老玩家有天然優勢,有“光環”。年紀大的球迷可能會說,妳沒有親眼見過這個球員踢球,感受不到他當時帶來的震撼,或者讓對手心慌的氣場;那時候還沒開始看足球的年輕壹代可能會說,光看亮點和數據,感覺沒那麽誇張。
對與錯?其實沒有絕對的答案,因為不同時代的球員就是這樣被不同時代的球迷認識的。在足球發展的不同階段,無論是球場內的比賽強度和風格,球場外的球隊構成,轉會政策的變化和商業推廣的程度,還是足球的傳播方式,都有自己的時代特征。曼聯傳奇門將舒馬赫舉了個例子:“普斯卡什和梅西比較有多難?梅西的所作所為,全世界都可以通過電視直播看到;然而,普斯卡什的成就很難通過視頻傳播到世界各地。從這個角度來說,很多人會說梅西是最棒的,因為我們看到了他如畫的技術和進球;但是普斯卡什,我們只能通過有限的視頻和傳說來了解。"
當然,把現在的明星和二三十年前的明星做個對比也沒那麽難。畢竟當時有相當數量的電視直播和比賽視頻,論壇也逐漸興起,可以在壹定範圍內討論壹些球員和球隊的表現。關於普斯卡什,舒梅切爾說:“看過他踢球的人都傳遞著關於他的故事。多年以後,我們只知道他很偉大,卻不知道他有多偉大。”20年前,明星們可沒有普斯卡什那麽倒黴。至少他們對自己有多偉大有過直觀的印象,但這種直觀的印象可能和現在評價球員的方式不完全壹樣。現在的球員每場比賽後都會被放在放大鏡下,還有各種數據分析和社交媒體的奇怪評論。
對於防守球員來說,這樣的評價標準是非常不利的。當博阿滕被梅西撲倒的球傳遍全球,在網上掀起壹波PS狂潮的時候,有多少人會意識到,博阿滕之前的站立和跟隨並沒有錯,只是因為他的意識跟上了(但身體跟不上)?梅西逆天的腳頻換成了更差的後衛。他可能在第壹次切入時輕松射門,或者在梅西做出帶球前進的動作後根本無法做出反應。如此壹來,博阿滕在2014世界杯決賽中如何防守梅西,在德國和拜仁的表現如何穩定,都無關緊要了——很多人認為他成了壹個“被梅西左右的尷尬中後衛”,順便還裝了壹些不靠譜之類的形容詞來形容。
2002年3月的壹場羅馬德比,蒙特拉上演四巨頭,表現不佳的內斯塔半場被換下。今天依然很容易找到這款遊戲的中文戰報。如果這樣的比賽放在今天的環境下,內斯塔會得到怎樣的評價?論壇可能會討論他的致命弱點,甚至說他配不上什麽樣的職位;社交網絡的PS高手們蠢蠢欲動,取笑內斯塔的尷尬;更多人大概會記得內斯塔是“被蒙特拉打死的中後衛”,這樣的暴擊可能比博阿滕面臨的情況還要糟糕。當然,這並不是比較內斯塔和博阿滕的實力,而是說球員所處的環境不同,面對的報道方式和分析水平也不同。年齡越大的玩家,越不容易“暴露”給我們。
另壹方面,梅西c羅的存在,無形中讓人們對球員的要求上升了很多,也讓和他們同壹時代的球員在大光之下。萊萬連續兩個賽季在德甲打進30球,伊瓜因單賽季意甲35場打進36球。報紙電視唱主角怎麽能吹呢?卡瓦尼上賽季50場正式比賽打進49球,在那不勒斯連續三年是意甲最佳球隊。但說到烏拉圭球星,似乎更多的是對吐槽蛋糕的嘲諷。在梅羅統治的時代,伊涅斯塔、裏貝利、哈維獲得了分量足夠重的單項獎,這已經是和以前的人相比能幫上壹點忙的“幹貨”了;但是不拿金球獎就意味著現在壹些實力明星無法和前輩抗衡?其實也不壹定。
足球的模式也是壹個因素。隨著博斯曼法案的生效和商業化程度的不斷提高,中小俱樂部的生存空間被壓縮,超級俱樂部越來越強大。歐冠淘汰賽可能會更加精彩,比賽水平也越來越高,但是之前的小組賽略顯平淡。相比於“黃撒人”的時代,十年二十年前的混戰年代“英雄”更多,球星在不同隊伍中的代表性可能會給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現在除了c羅梅西,皇馬巴薩還有很多優秀的球員,但是梅羅的光芒太耀眼了,似乎讓人覺得梅羅的隊友都比前輩低。在獎項評選的舞臺上,皇馬是c羅,巴薩是梅西,這或許是內馬爾選擇離開並追求這種“獎項地位”的原因之壹。
梅羅時代還沒有結束,但在時間這個終極敵人面前,這兩位巨星最終都會退卻。到時候,妳會怎麽跟比妳小的球迷說梅西c羅的奇跡?事實上,在姆巴佩、登貝勒等超新星出現的時候,看著梅西c羅壹步步成長起來的球迷,其實在不經意間就成了“老球迷”,開始討論姆巴佩、登貝勒的天賦能否與梅羅那壹代相提並論。吹噓梅羅這個歷史頂級人物並不難,但十年二十年後,妳如何回答“XX和裏貝利誰更強”“卡瓦尼的水平如何?”也許那個時候,妳對裏貝利的評價風格會類似於妳現在聽老球迷評價菲戈的風格。十年後才開始看球的球迷,沒有機會體驗到被安聯王者主宰的恐懼。
從第壹次看球的年紀開始,我們都有自己對那壹代球員的記憶。這種記憶不僅僅是場上的表現和數據,還有交流的影響,當時的直觀感受是沒有經歷過的人體感受不到的。妳喜歡的巨星關於他的記憶,不僅僅是進球、助攻、鏟球或者獎杯,還有“驚艷”、“震撼”、“無解”等形容詞,還有來自各行各業的報道——電視新聞、報紙版面、論壇帖子,進壹步加深妳對他的印象。足球總是在變化。與其比較不同時代的明星,不如分享不同時代的獨特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