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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回老家,童年的我看到了什麽?

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並沒有上升到舉國體制和新農村的變化。我只是從自己出發,寫了家庭和家庭的差異是如何造成的。

我的童年是在農村度過的。我對鄉村有著不同的感情,比如黑暗中的星星,早上橘子樹下蜘蛛網上的露珠,春天路邊不知名的花朵,夕陽下狗吠的山脊。這些美好的東西,都是我童年的縮影,無法抹去。我很感激我在農村生活了這段時間。

即使是現在,我也二十多歲了,離開農村十幾年了。我經常夢見村頭的壹棵桃樹,開得很大,很大,隨風飄落。小時候,我常常頂著烈日,拿著小凳子坐在田裏,打著傘吃冰棍,忙著種地的爺爺奶奶給我唱歌。

我其實每年過年都會回老家看看外婆,看看小時候的老房子。每壹年,感受都不壹樣。

這壹年的感受有點深,可能是年紀大了,感覺時光飛逝,已經漂泊了十幾年。

這壹年,父親開著車從村頭開到村尾,下車到老房子裏拍照時,村裏的壹群老鄰居老親戚看見我們,都圍過來招呼我們。無非是:都這麽大了,都變了,走在路上肯定認不出來...諸如此類。今年這些圍觀者中有我的老同學,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小時候每天上學放學都背著書包。想想這些照片,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壹樣。他的姐姐也在那裏。他們都有孩子。壹個躺在土堆上玩泥巴,壹個被抱著,流著淚,流著鼻涕,臉凍得通紅,裂開了。我想出於好心去找點樂子,但實在無處下手。說來好笑,這壹幕給我壹種奇妙的感覺。我壹方面享受著這群老鄉親們的贊美和追求,另壹方面也為這種差異而深深悲哀。

春節期間有許多人從城市回到農村。其實歸根結底,他們不得不感嘆農村的變化。新修的通往家門口的水泥路,蓋的高樓,路上跑的車也是川流不息,種田政策越來越好。他們不再擔心做飯沒飯吃,閑下來還能擺個牌桌打麻將。但歸根結底,這些變化都是國家的大力幫扶和政策優勢帶來的。人與人、家庭與家庭的差異,還是在於個體差異。

我的祖父和祖母的父母都是農民。我爺爺出生於1940。十幾歲時,他在壹家國有煤礦當工人。在流氓爺爺父親的不贊成下,他回到農村做了農民,然後娶了我奶奶當媒人,繼續種地。我奶奶小時候是那種家境不錯的人,但是苦於沒受多少教育,有教育情節。我們全家和村裏其他家庭的第壹個區別就在於我奶奶的智慧。她堅信知識改變命運。當時爺爺雖然是村裏的技術員,但她要為家裏四個孩子提供教育,家裏條件苦不堪言。哥哥姐姐們穿的衣服都是哥哥姐姐們打補丁穿的。我的父母和阿姨放學回家都要幫忙幹農活,假期還要挑雞蛋去市場賣。夏天,他們經常坐在大堤上賣冰棍。我大姑小時候,有壹次我奶奶上街買布,給她做了兩件新衣服,但她不想讓她壹下子穿上。那時候我大姑也是壹個懂得愛美的小姑娘。她實在是太貪心了,於是想了壹個辦法:把新衣服偷偷裝進書包帶到學校,到了學校就穿上,回家前偷偷換回舊衣服。雖然是開玩笑,但從他們口中我能聽出來,那時候的生活真的很苦。但是,在這麽艱苦的環境下,我奶奶還是決心讓所有的孩子都上學,比別人起得早,比別人睡得晚,比別人種地辛苦。我爺爺經常在生活艱難的時候天天發火,說要是家裏幾個孩子不上學,家裏早就蓋了好幾棟新樓了(那時候村裏有錢人都是以誰家的樓蓋得高好來評判的)。

生活很苦,但好在爺爺奶奶很努力,爸爸們也不負眾望。我舅舅考上了大學,後來分配到了改革開放試點城市汕頭。我大姑考上稅務部門,分配到地稅局。我父親和我嫂子受教育較少,但他們都學會了自己的技能。祖輩在艱苦環境下投入父輩的精力,使他們能夠站在更高的平臺上,教育我們這壹代人。這次回國,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家庭的現狀,是幾代人的努力造就的。

這種差異的表象是家庭經濟水平的差異,但更深層次的差異是價值觀和認知水平的差異。村裏很多人的精神狀態是怎樣的?吃飽穿暖,有空打打小牌,串門說說家裏的短板,誰家婆媳不和,誰家的雞被偷了等等。歸根結底,他們的需求層次還處於較低水平,或者說他們想要更高層次的娛樂方式,但精神層次還沒有達到。進城上班的人,不能說絕對,但大部分人最想要的精神是與眾不同的。像我父母,四五十歲了,還在學習新知識,比如玩微信等新app,學習新的管理模式。他們在工作中仍然保持著孩童般的求知欲,在生活中想著努力過得更好。堅持不懈其實是壹個良性循環,因為他們知道不努力就會被淘汰,任何年齡都要不斷學習。就像妳是壹滴水,在快速流動的水中妳必須保持快速的能力,但在慢速流動的水中妳會失去這種能力。

這種差異是日積月累的,就好像每個人都在這樣“過”著壹天,但每個人這壹天學到的東西都不壹樣,這就是差異導致的量變。這些量變是積累起來的,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壹代人的時間,總會產生質變。這就是為什麽十年後,我回到童年出生的村莊,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看到他們除了老了,沒有其他的變化,心裏默默的難過。

這可能也是為什麽有錢人和當官的在變好中占據越來越多的資源和優勢,而窮人和窮人越來越窮卻不自知。請不要把國家政策的支持當成越來越好的安慰糖果,不要讓這種想法占據妳的頭腦。因為妳要明白,這個世界真的是公平的,只有努力的人才能占領優越感的制高點,國家救助的對象從來都是弱勢群體。請不要把自己歸為這壹類。國家能幫助的往往是壹個群體或者是壹個大局的綜合考慮,只有妳自己和妳家人幾代人的努力才能拯救妳個人和妳的家庭。

換壹個角度思考,就是這個世界上的事物都是對立存在的,好與壞,黑與白,就像地裏的大米,不可能都是壹樣的高度,總有高低不平的時候。但是,人總是有動力的。我希望我們能努力吸取陽光,最終長成壹棵又高又重的水稻。

有限的知識和個人經驗,這只是我的拙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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