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生活中,真正的小偷似乎從來不會自稱為“狼”。在電影中,王波多次稱自己為“狼”,並將傻根等犯罪對象稱為“羊”。這種刻意的強調,似乎不自覺地透露出對當今中國社會生存準則的確認,而荒涼的戈壁作為影片的背景,強化了當今中國惡劣的(人為的和自然的)生存環境。
從表面上看,影片的依據——“傻根不相信世界上有賊”——似乎太“幼稚”了。而馮話語體系的“逆向轉化(還原)”所獲得的真實語境應該是:善良的人們無法相信,中國社會在政府道德說教的愚弄下,正在經歷壹場權貴們對“國有”資產的掠奪。
官僚語言從壹個盜賊集團頭目(“狐貍”)口中產生的“錯位”幽默成為影片的壹大特色,但影片更深層次的意義卻並非如此簡單。如果把現實社會中李大爺(狐貍大爺)的真實面目還原為以竊取“國有資產”為目的的所謂實業家、金融家,那麽這些在公開場合既是官員又是商人的精英們的話語方式,不正是如“21世紀什麽最重要?天賦!”“人心散了,隊伍也不好帶了!”差不多吧?影片中展現的“錯位”幽默,不正是當今中國社會“美好的道德面紗”與“事後的汙穢”形成鮮明對比的結果嗎?
作為圈內人的,曾經因為精明能幹而贏得了黎叔的賞識,但有良心的“狼”在壹個遵守“叢林法則”的社會中的尷尬,決定了這類人物的悲劇結局——要麽被驅逐,要麽被淘汰,從而從中國的現實社會中永久消失。這就是所有沒良心的“狼”的命運。
從劇情的連貫性來看,“搶劫”似乎有點突兀,可有可無。但透過馮的話語體系,這壹幕有了如下旁觀者獨白的效果:與李大爺這樣的小偷相比,企圖通過直接對抗政府和法律來獲得快速的財富增長,確實是“沒技術含量”、“沒智商”!
作為壹部試圖在中國上映的電影,必須有壹個“亮尾巴”——作為正義力量的象征,警察最終逮捕了這個盜竊團夥和搶劫團夥。但是,現實中會發生什麽呢?那些鬼鬼祟祟的小偷能得到應有的懲罰嗎?那些相信“天下無賊”的“傻根”們,在壹個被狼包圍的環境中,會面臨怎樣的未來?他們能在嚴酷的現實空間裏長期保持壹種虛幻的幸福感嗎?生活需要他清醒!這是我扭轉馮話語體系轉型的初衷。
馮話語體系的滲透屬於壹種個人自由,是壹種被中國政府逍遙法外的“特權”。想來馮小剛也不敢和我爭這種邊會的發明權,不然要請馮達導演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