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傑出的悲劇大師索福克勒斯說得好:“女人在壹起時比男人更平等。”其實鮑西婭在法庭上的勝利只是借用了壹個男人的外包裝,遠不能和男人平起平坐。
通過《威尼斯商人》我們不難看出,歐洲人文時代的文明面紗,無論是“善”勝還是“惡”敗,都表現出壹種獨特的“玩弄”法律的把戲,夏洛克殘忍地要割人肉,其實是符合法律規定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鮑西婭采取了與現代刑法格格不入的方式——欺騙,不自覺地將原告推向被告席和斷頭臺,這也是合法的。
當然,“妳”可以以法律為幌子,把人當牲畜宰了。為什麽“我”不能以法律為幌子,把“妳”和“文明”送進墳墓?
在莎士比亞奇幻多變的筆下,如果帶著“智慧”的光環去看,鮑西婭的形象是鮮明的、冷靜的、典型的。她化手為雲,巧玩人間,只與德同唱,外在美與內在美的統壹註定要進入世界文學畫廊,永垂不朽。
然而在她不朽的背後,我仿佛又看到了女性生命的沈重。鮑西婭作為壹個優秀的社會人(此處暫且隱去“女”字),不能公然進入法庭辦案,而要依靠女扮男裝。多可悲啊。
原來人文時代所謂的以人為本,平等博愛,只是反映了以男性為中心的資產階級圈子的期望和要求。只有男人解放了,女人沒有解放的機會。
由此可以認為,性別差異導致的性別歧視,即使在開放的時代,也是壹個不容忽視的社會問題。長期以來,女性作為男性的附庸,很少有機會走出自己主觀人格的低谷。由此,我懷疑達芬奇的《蒙娜麗莎》中的人物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最多只能做個上流社會的妻子,擺脫不了男人的需求,有自己獨立的人格。從男性主導的世界來說,她只是另壹種擺設。既然如此,為什麽他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波提切利實際上是那個時候來的。雖然他的名畫《維納斯的誕生》中的維納斯站在貝殼中從海浪中升起,左邊的春之神為她吹響了春風,右邊的春之神為她獻上了新衣服,但她的表情並沒有表現出對未來的樂觀和信心。相反,它表現出壹種不可預測的憂郁和困惑。恐怕他的內心在祈禱壹個願望——女性的解放。
婚禮故事
鮑西婭按照父親的遺囑通過抽簽決定了自己的婚姻。誰能在金銀鉛三個盒子裏選壹個有她的畫像的,就能和她相配,結婚。摩洛哥王子選擇了金盒,阿拉貢王子選擇了銀盒,巴薩尼奧選擇了鉛盒,巴薩羅選對了,成為了鮑西婭的丈夫。
也許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鮑西婭愛上巴薩尼奧也沒有令人信服的理由。巴塞尼奧向波西亞求婚要錢。巴薩尼奧是壹個沒落的貴族,壹個浪子,除了貴族出身壹無所有,還欠了很多債。他希望得到鮑西婭的財富來償還債務,維持自己奢華的生活。
他違背了自己的諾言,對愛情不忠,並隨意贈送了鮑西婭送給他的愛情信物。他對朋友不忠,濫用安東尼奧與他的友誼,並讓安東尼奧為他簽署了壹份危險的合同。安東尼奧遇到危險的時候,並沒有積極地試圖去救他,而是用空洞的話語安慰自己的良心。
鮑西婭富有、機智、果斷、有騎士風度,但他謙遜地向巴塞尼奧表白,說:“我這輩子壹無所有。我只是壹個沒文化,沒教養,無知的女人。”是什麽讓鮑西婭如此卑微,愛上巴薩尼奧?
波西亞認為巴薩尼奧向她求婚純粹是為了愛情,因為巴薩尼奧選擇的鉛盒上刻著的字似乎表明了他的心意:“無論誰選擇我,都必須準備好犧牲自己的壹切。”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巴塞尼奧的提議是要求壹些東西,相反,波西亞準備犧牲她所擁有的壹切。
巴薩尼奧假惺惺地表達了為愛犧牲的決心,實際上是讓女人不計得失地為男人犧牲壹切,這反映了男權社會中男人對婚姻中女人的期待。鮑西婭犧牲自己時感受到的心甘情願和幸福,是男人的壹廂情願。
在《威尼斯商人》中,真正的說話者是擁有話語權並試圖壓制女性話語的男權社會和試圖顛覆男權話語的不屈女性。盡管莎士比亞努力塑造了壹個能力非凡的女性,但他仍未能擺脫男權主義的局限,將鮑西婭的美德限制在符合男性利益的範圍內。鮑西婭的形象反過來又強化了男權社會對女性的道德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