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中西思維方式的異同
中國的哲學表現出壹種思維方式，西方的哲學表現出另壹種思維方式，彼此差異很大。西方哲學思維方式的顯著特點是註重分析，西方的分析思維更為流行和占主導地位。從古希臘到近代，特別是在現代西方哲學中，分析方法非常流行。恩格斯也說過，古希臘有很多辯證法，古希臘很多哲學家都是辯證法。在現代，恩格斯使用了壹個術語“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他說，16世紀以後，西方出現了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辯證法不被重視。他認為事物是孤立的、靜止的。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這個名字是黑格爾提出來的，其實並不恰當，因為形而上學還有另外壹層含義，在馬克思恩格斯早期著作《神聖家族》中也有提到，那是另外壹層意思。後來恩格斯采納黑格爾的“用毛”說，把英國培根、洛克之後的科學思維方法稱為形而上學思維方法。現在這個詞比較流行。然而，從古代到現代，辯證思維是中國哲學的主導因素。可以說西方的思維方式主要是形而上的，是泛泛而談。其實中國也有分析思維。在中國，有儒墨道。墨家更註重分析性思維，但墨家在漢代以後被切斷了，分析性思維不是很厲害。中國辯證思維的起源比較早。老子說“道理是真的”(《老子》第七十八章)，也就是說壹句話看似否定，實則深意。他談到了“對道之運動的反對”(《老子》第四十章)，老子特別強調了這種“反對”，在黑格爾的術語中叫做“否定性”。老子認為後來壹切都被否定了。孔子講過“兩頭敲”(論語。子涵)。如果我們從兩個方面考慮問題，問題就會得到解決。孔子的“兩頭敲”，也是辯證思維的體現。從老子到孔子，中國很多思想家都有辯證思維，特別是宋代的張載，後來明清的王夫之。在西方，也有豐富而深刻的辯證思維。其中最重要的代表是赫拉克利特，他是西方辯證法的開端。所以西方有人說赫拉克利特是西方的老子，也有人說老子是過去中國的赫拉克利特。中國的老子和西方的赫拉克利特都是辯證法的代表，但中國和西方的辯證思維存在著差異和區別。老子和赫拉克利特都是辯證法大師，但他們說的是不同的。中國哲學中的辯證思維更註重對立統壹，特別是統壹與和諧，認為和諧與對立的統壹最重要。赫拉克利特特別強調鬥爭，而老子特別強調和諧。這說明中西方都有辯證思維，只是側重點不同，壹直到現在都是如此。關於中西思維方式的差異，兩年前，壹位美國哲學教授Bahm來到北京。他專門研究比較哲學，寫了壹本叫《比較哲學》的書。他對中國哲學和印度哲學很感興趣，對西方哲學研究較多。他說，中國、印度和西方的思維方式非常不同。他畫了三幅畫來說明它們之間的區別。
西方思維方式:A非A非A，A非A非A，肯定和否定分析清楚，所以這個不是那個，那個不是這個。在印度，說A是不對的，說非A也是不對的，A被否定，非A被否定。妳說這個東西是這個不對，妳說這個東西不是這個不對，妳根本不能說，這是印度人的思維方式。在中國，這個太極圖顯示的是陰陽相生，反之則相生相滅。巴姆認為中國的思想很深刻。他是壹個偉大的物理學家，他欽佩中國？quot陰陽魚”。我想說說陰陽魚太極圖的歷史。以前很多人認為陰陽魚太極圖起源於唐代。現在經過考證，確認陰陽魚太極圖只出現在南宋後期。宋代有壹位名叫周敦頤的哲學家繪制了《阿泰誌》。他的太極圖是壹個大圈。當時，周敦頤還沒有陰陽魚形式的阿泰誌圖。《陰陽魚形太極圖》是周敦頤之後、南宋末年繪制的。現在陰陽魚太極圖非常有名。他表達了中國的辯證思維:兩端相輔相成，反之，相得益彰，相消。中國古代的辯證思維是有壹定水平的，這也是中國古代哲學的優秀遺產。中國古代哲學中有許多關於辯證思維和對立統壹的深刻思想，值得研究。西方所謂的形而上學思維方式，即分析性思維方式，在歷史上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從16世紀培根和洛克開始，西方自然科學發展起來，靠的就是所謂的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也就是分析思維，通過分析和實驗，自然科學有了很大的發展。所以，我們現在應該繼承中國古代辯證思維的優秀傳統，同時學習西方的分析思維。馬克思主義可以說有兩面性。壹方面講辯證法，同時又註重分析。我覺得分析思維也很重要。過去中國的儒道思想不重視分析性思維，這是壹個缺點。列寧有壹篇文章《談辯證法的要素》，其中壹條就是分析和綜合的統壹。列寧強調分析和綜合的統壹，強調分析和綜合的結合。這是辯證法的壹個要素。
二、中西本體論的異同
所謂本體，英文就是Ontology。有人翻譯成本體論，有人翻譯成玄學，有人翻譯成本體論，但與西方本體論有很大不同。
西方的本體論流派很多，各家說法不壹。其中，有壹種流行的觀點是關於本體與現象的關系。本體和現象是兩個方面，本體是現象的本體，現象是本體的表現。西方有兩句話嗎，特別是理想主義者？quot本體真實但不真實，現象現在也不真實。“也就是說，本體是真實的、真實的，但它不能顯示自己；現象是顯現出來的，但不是真實的，只是本體的表達。這壹思想在西方新黑格爾主義中尤為突出。印度也強調這壹觀點。但這個觀點遭到了20世紀壹位偉大的西方哲學家的反對，他的名字叫懷特海。在他看來，近代以來，西方把現象和本體壹分為二。他創造了“自然的分叉”這個術語，把整個自然分成兩部分:壹部分是真的，壹部分是假的；壹個是真的，壹個是假的。他認為這種劃分是根本錯誤的。懷特海反對自然的二分法。他說我說的是這個自然，自然不應該壹分為二。
中國自古以來，很多大哲學家都沒有講過本體與現象的對立。認為本體和現象是統壹的，有區別，也有統壹。中國哲學認為本體真實，現象真實，虛實不分。本體和現象在中國有什麽區別？這是起源和起源的區別。壹方面是基礎，壹方面是終點；這個已經有了，只是後來發生的，後來衍生的；緣起，源是緣起，流是後來產生的。中國大多數哲學家認為本體是根本的、真實的，現象雖然不是根本的，但也可以是真實的，這是中國本體的壹個特點。
南宋初年，有個哲學家叫胡宏，他批判佛教說:“石的...壹日之內，真幻與道異。”胡宏的話表明了中國哲學家的壹種態度，即現象也是真實的。北宋哲學家程頤用兩句話表達了體與用的關系:“體與用同源，微無縫隙。”(《易經》引論)形是根本，用是形的表現，第壹源是兩者統壹，顯的是表現，微的是裏面深刻的內容。它們之間沒有間隔，而是相互統壹的。這句話說明本體和現象是不同的，但還是統壹的。這是中國本體論的特點。
因為中國的哲學本體論有這樣壹個特點，它不同於印度和西方國家，不容易理解，但是它表現了中國哲學的壹種深刻的思想。近代有壹位哲學家熊十力先生，他在哲學中強調了這壹點？quot“體用壹源”，他反對西方體用二分，認為是錯誤的。有些人不了解中國哲學的這壹特點，所以認為中國哲學沒有本體論，完全是建立在中國哲學的西方模式上，我認為這是錯誤的。中國的哲學不同於西方哲學是體用分離，但中國的體用也是本體，所以不能說中國的哲學沒有本體。中國的哲學不僅有它的特點，而且我認為它的特點是深刻的。
第三，中西哲學基本範疇的異同
西方哲學有許多基本概念和範疇，中國哲學也是如此。
在中國的哲學中，有很多根本性的概念和範疇，很難翻譯成外文。在西方哲學中，很多概念和範疇也很難翻譯成中文，各有特點，必須理解其真實含義。這對學習哲學非常重要。我們必須真正理解中國哲學的壹些範疇的真正含義，這是非常細致的，不容易做到的。
中國哲學中的概念太多了，很難翻譯成外語。
首先是陶。老子提出了這個道:“道可為道，而為不凡”(《老子》第壹章)，認為這個道是“天生的”，是世界的本體。那麽這個“道”怎麽翻譯呢？這個很難。現在西方人翻譯老子的《道德經》，大多是音譯“道”，也有人意譯成“道”，但“道”很難表達“道”的很多意思。在西方哲學中，還有壹個“邏各斯”的概念，類似於老子的道。壹方面，邏各斯指的是世界的根本規律；老子的道也應該是“說的”，“道可以是道”，“道”應該是“說的”，西方的邏各斯也有說的意思。但是道有很多特性，僅僅翻譯成logos是不夠的。現在西方大部分人翻譯？“道”.西方人對老子道德經的五千字很感興趣。西方有100多種《道德經》的中譯本，都是按照自己的理解翻譯的。
二是“氣”。氣是中國哲學中壹個非常重要的概念。氣接近於西方所謂的物質和原子，氣表示壹種物質的存在。但是，中國的氣和西方所謂的物質是不壹樣的。西方所謂的物質有壹個特點，就是浩瀚，就是延伸，是壹種占有空間的存在，中國的氣也占有空間，這是壹樣的。但是，西方認為物質是惰性的，動者永遠在動，靜者永遠靜止。必須提升才能動。然而，中國的氣是動態的。從先秦到宋明，氣壹直是動態的，動態的，而不是惰性的。當然是動態的，靜態的，裏面包含了移動性。這和西方所謂的物質有很大的不同。現在西方人研究中國的哲學和中國的科學，試圖翻譯氣這個詞。很多人把氣翻譯成“元氣”，是因為氣會動。事實上，中國的氣和所謂的元氣屬於兩個層次，有氣的東西不壹定有生命，所以把氣翻譯成元氣也是不對的。最近有壹種更恰當的翻譯方法，把氣翻譯成“能量”，稱為“能量”，但氣不僅僅是“能量”。我認為氣包含兩個方面:壹方面是西方的“大眾”；同時包含“能”，是質和能的統壹。中國的氣的概念包括能量和質量，這是壹個非常深刻的概念。西方物質的另壹個特點是不可穿透。這個物質不可能進入物質，除非被破壞。中國的氣不同於西方的物質。它是可及的。妳可以進入氣而不破壞它原來的實體。所以氣這個概念還是壹個很奇妙的概念。
第三是“神”。中國的哲學也是很難理解的嗎？quot上帝”。中國哲學中所謂的神，有三層意思。第壹層意思是指神和神；第二層含義是指人的精神功能和思維功能；第三層意思是指微妙的變化。所謂“陰陽之不測，謂之神”(《易傳》第五章。凝聚力上傳)，而且陰陽互動很奇妙，也叫神。如果妳碰到神的壹個詞，妳就認為它在說神，認為它是有神論，這是完全錯誤的。中國很多哲學家都在說上帝，但她不是在說上帝。他說的是“陰陽之事，謂之神”。這個概念也很難翻譯成英語。
第四是“誠意”。這是壹個更深刻的概念。“誠”即誠實正直，但中國古代哲學家把誠視為壹個哲學範疇，是壹以貫之的哲學基本概念。這種誠意我該怎麽說？到了宋朝，朱老實的時候說了些什麽？quot真無邪，謂之誠”(《四書註:中庸》)。如何說真實無辜？壹方面是真實真實的；另壹方面是無辜的，即沒有偶然性，是必然的。所以這個真誠有兩層含義，壹是現實，二是必然性和規律性。黑格爾有句名言，“合理的都是實用的，實用的都是合理的”。中國的“誠”字，結合了現實與理性。(《法哲學原理》，商務印書館t961年6月版，第11頁。)這種所謂的真誠，含義深刻，不易理解。
研究中國哲學，要深刻理解這些範疇的意義，不能流於表面。
西方哲學中也有很多概念很難翻譯成中文，最顯著的是？quot被“.了”“存在”可以說是古希臘哲學中最重要的概念和範疇。這壹類怎麽翻譯？這是很有問題的，直到現在也沒有壹個好的翻譯方法。以前都是翻譯成“是”或者“是”。有人認為這個翻譯不符合其原意，也有人翻譯為“存在”。英文單詞“being”是由“to be”改過來的。它從動詞變成了動名詞，意思是“存在”和“被”。以前很多人把它翻譯成“存在”。黑格爾《邏輯學》第壹章講的是“存在”，壹般譯為“存在”或“存在”。有人認為把“是”翻譯成古希臘的“是”或“存在”是不恰當的，認為應該翻譯成“是”。但在漢語中，“是”這個詞沒有存在的意義，所以翻譯成“是”就很難理解。現在壹般翻譯為“存在”或“被”。有人建議翻譯成“是”，但是這個“是”很別扭，不像中文。這說明西方有壹個根本範疇，很難翻譯成中文。關於英文“to be”這個詞，有人認為中國古代沒有使用“yes”這個詞。其實這種理解是錯誤的。中國古代有壹個“是”字，《論語》中的兩句話可以證明。有壹天，當孔子坐在車裏的時候，他遇到兩個隱士在問路。隱士說:“誰是父親？“為誰”這個詞是現代詞“是”。魯茲回答說:“為”，就是，隱士說:“是魯嗎？“是魯的嗎？可見“是”字在中國古代是存在的。認為中國古代沒有“是”字是錯誤的。但是這個呢？quot“是”字作為連詞，用它來翻譯“是”是不妥當的。笛卡爾有句名言:“我思故我在”。我在這裏思考，所以我存在。如果直譯的話，按照原文應該翻譯成“我思故我在”，很難理解。以上說明西方有壹個很重要的範疇“存在”，很難翻譯成中文。學習西方哲學壹定要有深刻的理解。
其次，對比中國語言和西方語言，漢語中兩個名詞有時會有區別，但西方沒有區別。比如中國的“兄弟”，哥和弟是兩個字。在西方，“兄弟”就是壹個“兄弟”字，不區分兄弟與兄弟。中國的“心”字在西方是用兩個名詞來表達的:壹個是“心”，思考的心，壹個是“念”。quot心”，即心，所以西方人用“心”來把“心”和“心”分開。中國用了“心”字，心也用了，思考器官也用了，比較模糊。西方所謂的“有”，是把“有”和“有”結合在壹起，意思也是模糊的。
還有壹個和哲學關系不大的名詞“國家”。中國哲學中的“國”字是西方割裂出來的這樣壹個字:壹個是“國家”，壹個是“國家”，壹個是“民族”。“國家”是國家機關，“國家”是國家領土，“民族”是民族。西方的國家領土和國家機器是兩個名詞，中國是個名詞，也有歧義。中國的哲學有時候是用壹個名詞來表達的，而西方的哲學是分成幾個不同的名詞，這說明分析思維是比較清晰的。
第四，天人關系和主客體關系
現在許多學者對這個問題感興趣。關於天人關系，中國哲學怎麽說？妳也講主客體關系嗎？所謂人與自然的關系，就是人與自然的關系。“天”在中國古代的詞義有壹個變化的過程。原來，田是頭頂上的天空。後來，天有時是上帝的意思，是最高的上帝，天命就是上帝的命令。這類哲學家稱之為統治之日，因為它是萬物的主宰。壹些哲學家承認占主導地位的天堂，並否認它，他的思想采取壹種模糊的形式，並在那裏搖擺不定。有時認為天是“最高原則”，正如孟子所說，天是指最高原則。戰國以來就有思想家說天代表整個自然，荀子等人說天談自然，自然？quot所謂“天人合壹”中的“天指自然”，用的是“天”的第三層含義。
中國古代很多思想家說“天人合壹”的命題也有壹個發展過程。到了漢代，明確提出天人合壹的是董仲舒。他說“天人合壹是——”(《春秋故事·考名》)天人合壹。但董仲舒的天有兩層意思:壹是上帝；另壹個是上面的天空。他認為上帝就是他頭頂的天空，他頭頂的天空就是上帝。他還認為上帝和他頭上的天與人相似，“天人相象”(《春秋故事·人的副天》)。他提出壹個說法叫“人的副天”，裏面有很多天數，人體也顯示出很多位數，相互壹致。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天每年有十二個月，人體有十二塊大骨頭，與天相合。這種想法完全是牽強附會，膚淺的。
宋代張載也講過“天人合壹”，他明確提出了“天人合壹”四個字。張載的“天人合壹”命題主要是針對佛教的。他說佛教否認天的客觀性，否認自然的客觀實在，這是完全錯誤的。他說，自然也是客觀現實的，天人也是客觀現實的，兩者融為壹體，稱為“天人合壹”。張載用八個字表達了天人合壹的思想:“幹坤父母，人和物”(鄭夢甘說)。幹坤為天地，天地為人間萬物之母，人間萬物由天地所生。他還說我爸媽只是個比喻。人民是我的同胞，壹切都是我的夥伴和朋友。現在“人和事”這兩個詞很流行，是從張載開始的。總之，張載認為人生於自然，是自然的壹部分。在自然界中，許多動物和植物與我同時存在，所以我們應該照顧它們。這就是張載“天人合壹”思想的含義，對後世影響很大。
在中國哲學史上，也有人講天人之分，不贊成天人合壹。有兩個代表:壹個是荀子，他說知道天人之分的人是最高的人；壹個是劉禹錫，他說“天人相勝”(《天論》)，即天人合壹，天的特性超過人，人的特性超過人，稱為“天人相勝”。天空有什麽特點？是萬物生長的能力，萬物都是弱小的；但是，在人類社會，就不壹樣了。當道德法則確立後，光有力量是不夠的。只有貢獻才能得到贊揚和尊重。所以在中國的哲學中，有人講天人合壹，有人講天人相分。
人與自然和諧的思想包含著關愛自然、維護生態和諧的意義。這些年來，很多西方思想家也在強調人與自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類似於中國哲學中所謂的“天人合壹”。
西方傳統思想強調戰勝自然，戰勝自然。自然科學是人類戰勝自然的工具。培根說過，知識就是力量，人類可以用知識戰勝自然。從培根到19、20世紀，西方用科學技術戰勝了自然，可以說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也破壞了自然，受到了自然的懲罰。恩格斯也講過這個問題，西方在很多問題上受到自然的懲罰，所以恩格斯特別強調精神與自然的統壹。
中國古代也講過主客關系。中國古代沒有主體和客體這兩個術語，但有類似的術語。中國古代就討論過“己”與“物”的關系。“自我”就是自身，即主體，“物”就是外在的東西，即客體。認為中國古代沒有主客體關系是不正確的。《中庸》說，既要成就自己，也要成就事物，既要完成自己，也要幫助外物達到完成的境界；同時也講“內外結合”，裏面是主題，外面是對象。
然而，主客體關系在西方仍然是突出的。我認為天人關系和主客體關系是對立統壹的。這幾年很多人都在強調主觀性，但是對象也要註意。只談主體不談客體，也是片面的、錯誤的。列寧的《辯證法原理》第壹條是“觀察的客觀性”，既強調主觀，又強調客觀，兩者都很重要。
動詞 （verb的縮寫）中西人生理想的異同
中西方的人生哲學有什麽不同？中國更註重人際關系，西方更註重個人和自由，這是兩者的顯著區別。
中國哲學講五倫:父子、君臣、夫婦、兄弟、朋友。每壹樁婚姻都有壹個標準: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妻有別，老少有序，朋友信得過。中國的哲學家，尤其是儒家，強調每個人都生活在人倫之中，都應該遵守人倫原則。人倫的內容比較復雜，君臣關系是不平等的關系，夫妻、父子也是不平等的關系。這是中國倫理思想的壹個缺陷，阻礙了中國社會的進步。這種不平等的人倫關系應該打破，在五四運動中批判舊道德，反對舊傳統。quot三項基本原則”五四運動起了進步的作用。
西方強調個人自由，哲學上講原子論，壹個原子就是壹個原子，互不依賴。每個人都像原子壹樣相互依存。強調個人的自由和獨立。
中國雖然講人倫，但是另壹方面他也講人格尊嚴，這是儒家和道家的壹個特點。在君臣關系中，我不是絕對服從妳的。如果妳采納我的意見，對我表現出尊重的態度，那麽我可以為妳服務，幫助妳。如果妳不尊重我，我就辭職走人。孔子有兩句話:“三軍可奪帥位，匹夫不可奪誌”(《論語·子涵》)。所以儒家壹方面強調臣民要為君主服務，另壹方面也強調臣民有人格尊嚴，這是儒家的壹個特點。孟子明確表示，生命很重要，但是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就是比生命更珍貴的人格尊嚴。所以儒家有個傳統，就是“士可殺不可辱。”道家強調這壹點，強調個人自由。孟子提出，每個人都有他的內在價值，這是永遠不能剝奪的。內在價值的內容是道德意識。可以說，中國古代有“自然價值論”，但缺乏自然人權的觀念。中國的自然價值是道德的，而西方的自然人權是法律的。
最後，談談中國哲學的未來。
鴉片戰爭後，西學東漸。事實上，在鴉片戰爭之前，許多西方哲學家也很欣賞和贊美中國的哲學。中國現在真的應該向西方學習。中國革命用馬克思主義解決了中國的大問題。現在，我們壹方面要向西方學習，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同時也要發揚中國哲學的優良傳統。方法的問題很重要。既要堅持唯物辯證法，又要吸收西方的分析方法。現在壹個重要的問題是價值觀的問題。我們應該正確認識個人與社會的關系，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關系。總之，在馬克思主義普遍真理的指導下，我們應該發揚中國文化的優秀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