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東
小時候經常聽大人講關於“鬼”的故事，不僅讓妳膽戰心驚，還會吸引妳聽個沒完沒了。“鬼”長什麽樣？好像沒有具體的標準，壹般都是“青面獠牙，大嘴巴，怒目而視，長發披散……”，那“鬼”住在哪裏？沒有具體的說法。舊社會，荒郊野外的空房子和廢棄的寺廟、房屋，有錢人居住多年的地方，當然，荒無人煙的墳墓和長滿雜草的樹的小山更是鬼魂出沒。
我上小學的時候，住在郊區。從家到學校的路上，有壹塊低窪地，雜草叢生。凹凸不平的窪地裏散落著幾十座大小不壹的墳墓。通往學校的狹窄小路只穿過亂七八糟的墳墓，路上行人很少，因為小路太窄了，連自行車都無法通過。偶爾有三兩個人是種地的農民。所以，這個亂墳更加隱蔽。
白天上學放學從來都不可怕，因為我知道晚上有鬼出來，只要有陽光，鬼就不敢出來。有壹天，我很晚回家玩，天已經黑了，月亮卻沒有出來。當我壹個人踏入有著許多墳墓的黑夜時，我對鬼的恐懼立刻湧上心頭。我只覺得那些藏在齊膝深茅草裏的墳墓險惡無比，只好加快腳步。不知道是心裏有鬼，還是慌亂中弄錯了。我被路邊的壹塊石頭絆倒了，我懷疑是不是有鬼想絆倒我。我壹看是石頭，就壹腳踢開了！我心想:“妳也想嚇唬我嗎？”為了震撼自己，我哼了壹首剛學的歌:“我們走在路上，我們意氣風發……”突然，壹個黑影在離我十幾米遠的地方嗖的壹下竄上了墳包，嚇了我壹跳。只覺得頭發胡茬在“刷地”，心臟在劇烈跳動。仿佛要跳出被包裹的胸膛，每壹個細胞都突然緊張起來。我瞪大眼睛，盯著閃爍不定的兩個“鬼火”。我和“鬼”對峙了十幾秒，只聽到“喵！”隨著壹聲喊叫，鬼火帶著影子跳進了黑暗中。原來是壹只貓。接著，傳來幾聲“嘩啦，嘩啦”的聲音，原來是壹陣旋風刮著雜草的葉子。
剛才還怦怦直跳的心，立刻慢了下來，腳步也放松了。我自嘲:“壹只貓，壹股風，把妳嚇成這樣！還是男的？”“我們走在主幹道上……”我又哼了起來。我克服恐懼的時候覺得很開心，仿佛我是壹個不怕鬼的英雄！不是嗎？黑暗的田野裏，我壹個人走在鬼火搖曳的亂糟糟的墳墓裏，骨頭在我的腳下絆著，壹陣不祥的風在我的耳邊吹過，而我卻高昂著頭在唱歌...以後在朋友中，我有牛吹。
就在我做夢的時候，我隱約聽到身後有奇怪的聲音。回頭壹看，有個黑影朝我走來，我的心又“格登”了壹下，頭發胡茬又豎了起來，嚇得我加快了腳步。可以說我是在跑。說也奇怪，人越緊張腿越肥。另外，天黑了，路也不平。我害怕制造噪音，害怕被鬼發現。我只能降低步伐，像賽跑壹樣奔跑。我跑不遠，但身後的影子離我越來越近。仔細聽，感受它的腳步聲。更讓我害怕的是，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看來今晚我逃不出它的魔爪了。記得看過壹個故事:古時候，壹個人深夜與鬼同行。鬼說他最怕人的口水。天還沒亮，鬼就變成了羊，那人立刻用力朝它吐唾沫，吐得它再也變不回來了。於是他把鬼化了的羊趕到市場上賣了。我學著他的樣子，滿嘴唾沫，只為了在後面的鬼朝我撲來的時候吐出來。
那個“鬼”迅速向我靠近。我鼓起嘴巴，仔細看了看。在陰影裏，我只以為是壹個矮老頭從我身邊匆匆走過，沒有看我壹眼。虛驚壹場後，我吐了壹口唾沫在腳上，還踩了腳試著磨，自嘲。我剛誇了什麽是孤膽英雄，壹個老頭壹口唾沫就把“英雄”嚇到了。這要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經過這次經歷，我真的不再害怕“鬼”了。別說夜間行走，就算壹個人待在掛人的“鬼屋”裏，壹個人去探訪淹死的河泡也不再害怕“鬼”的糾纏。
20多年後，我已經30多歲了。由於工作需要，我被派到壹個偏遠的山區小鎮。因為離家幾百裏，我只能壹個人呆在辦公室。晚飯後，經常會有三五好友陪著我大談特談。有壹天，我又說起了“鬼”。自然就炫耀了自己當年不怕“鬼”的壯舉。朋友們在誇我勇敢的同時，繪聲繪色地給我講關於鬼的故事，發生在鄉政府的院子裏，發生在我的辦公室裏。
巧的是，我住的這個房間裏也住著壹個學校幹部。飯後沒事，他還經常邀請三五好友壹起打撲克。壹次，派出幹部和他的壹個姓王的朋友騎摩托車下村，途中發生車禍，王不幸身亡。事故的血腥場面給了調度幹部強烈的刺激，於是他經常夢見王，夢見王來宿舍和他打撲克。有壹天他和客人喝了很多酒，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就睡著了。恍惚中，他隱約聽到有人在開他門上的暗鎖，於是大聲問:“是誰？”沒人答應，開鎖聲立刻停止。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用被子蒙住頭，繼續睡覺。但是三五分鐘後，開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仔細聽著。明明是鑰匙插入暗鎖，然後左右轉動的聲音，鎖卻打不開。他拔出鑰匙，然後插入鑰匙，再擰壹次。於是他又問:“是誰？妳知道，我給妳開門就是了！”他說著就站了起來，但聲音又停止了。他以為有人在和他開玩笑，就開了丁的燈，可是當他打開門，搜遍樓道，連壹個人都沒看到的時候，他就開始清醒了。這個房間鬧鬼嗎？老王的鬼魂是不是勾到我了？他又關上門，抓起鶴嘴鋤柄，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吼道:“老王！我和我哥哥是好朋友。明天，壹個哥們會給妳燒更多的紙。不要在半夜折磨我！我求求妳！”這壹次，他只是開著燈，閉著眼睛睡覺。他仔細聽了聽，但是門鎖壹點聲音都沒有。半個小時過去了，壹個小時過去了，什麽都沒有悄無聲息的發生。慢慢地，醉意和睡意重新占據了他的大腦，他又睡著了。黑暗中，上鎖的鎖被擰動的聲音又隱隱約約地響了起來。他差點從炕上彈起來，抓起鶴嘴鋤躲在門後，想用棍子把它“悶死”，也不管他是什麽。奇怪的是，聲音突然消失了，這讓他更加害怕。絕望中，他悄悄地突然打開了門，然後把鶴嘴鋤甩了出去。經過壹番折騰，他還是沒見到人。他不敢再睡了。他收拾好行李，直接去前屋找呆在家裏的同誌...在那之前，他從來不敢壹個人呆在那個房間裏。這個故事在講述壹個生動的故事。
還有壹個故事，也發生在這個小院裏。就在我辦公室的西邊，早年曾經有個“狐仙堂”。據說有時會“出現”。幾年前，我把壹個留在村裏的同誌嚇得半夜出逃...大家都笑著告誡我:“妳要註意壹個人呆著，別讓它嚇著了妳……”我不屑地回答:“什麽鬼？我自己都嚇到了，我不怕！”天色已晚。是休息的時候了。“妳敢壹個人去嗎？要不我們送妳吧！”有人問我。鄉政府大院是兩間平房，相隔30米，東西兩面墻。院子裏有七八棵大樹，偌大的院子很空曠，很寂靜。夜深人靜的院子裏，前後兩個房間只有兩盞燈亮著，其中壹盞是前壹個房間留宿的燈。走出值機室，他們步入黑暗。在鄉下的晚上，人們很早就睡著了。不知什麽原因，那天晚上沒有月亮，壹片漆黑，只有風中樹葉的沙沙聲，讓人莫名的有點害怕。雖然我不信鬼，也不怕鬼，但我還是要加快腳步。感覺嚇人的聲音主要來自密集的樹枝。我用手電筒照了照，只有樹葉上下翻飛，碰撞，在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音。突然，我的腳絆了壹下，壹個踉蹌差點摔倒。我只是在看樹和鬼，但在我知道它之前，我已經到了後面的建築，走廊的門檻，並在我的腳下絆倒。慌亂中，我手裏的手電筒向前照去，突然發現走廊盡頭也有壹束強光向我射來。再定睛壹看，那束光後面分明是壹個模糊的身影。“誰？!"我下意識地喊了壹聲，只覺得自己的頭發胡茬子，“刷”地立了起來，全身“頓時”起滿了“雞皮疙瘩”。對方沒有回答，我的手電晃來晃去，對方用它晃的壹模壹樣。這真是鬧鬼，我心想。但是害怕是沒有用的。只有我壹個人蒙在鼓裏。我跑不掉，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我的腿腳僵硬不協調，好像還在顫抖，但眼前的光束和陰影越來越清晰。原來影子明明是我自己，光束也是我手電筒發出的，是走廊盡頭門上的鏡子反射的結果。虛驚壹場後，我長長地吸了壹口氣，很快就睡著了。
我鉆進被窩，關了燈，這讓我想起了剛才講的那個故事。會有另壹個鬼魂來打開這扇門嗎？畢竟有人親身經歷過，而且是這個房子。黑暗的房間裏，靜得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漆黑的鎖裏沒有壹點聲響，甚至連外面可怕的風聲也完全聽不到。只有寂靜。在這種寂靜中，我不知不覺地睡著了。昏暗的燈光下，我好像聽到外面有什麽聲音。我仔細辨別出聲音似乎來自房子的西邊。聲音越來越大，我聽不清是什麽。誰能在半夜做什麽？突然想起剛才講的故事。那不是狐仙堂的所在地嗎？那個動作也像狐仙的聲音！讓人猜測，說不準。這時，聲音又停了，過了壹會兒，又響了起來，沒完沒了。我不怕這個。畢竟噪音離我房間十幾米。我更關心我的房間有沒有異常。暗鎖依舊沈默，“狐仙堂”的聲音漸漸在我耳邊淡去。我又睡著了。第二天，我醒來的第壹件事就是看看昨晚在西房山的那個“鬼”是什麽。出了樓道，遠遠的看見廚子小張正在餵他的大狼狗。頓時，我心裏什麽都明白了。我問小張:“妳昨晚把狗拴在哪兒了？”“我被綁在西房山這裏壹個晚上。”“哦，妳嚇了我壹跳。我還以為是狐仙呢？”然後我就跟他說了昨晚的“鏡鑒”和“西房山運動”。
“呵呵什麽……”小張笑得前仰後合。
從此院子裏再也沒有鬼了，我也不怕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