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內部穩定器”,是指這樣壹種宏觀經濟的內部調節機制:它能在宏觀經濟不穩定的情況下自動發揮作用,使宏觀經濟趨於穩定。財政政策的這種“內在穩定器”效應可以不借助外力而直接產生調節效應,而財政政策工具的這種內在的、自動的穩定效應可以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而自行發揮調節作用,不需要政府采取特殊的幹預行動。財政政策的“內部穩定器”效應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累進所得稅制和公共支出特別是社會福利支出的作用。
1,累進所得稅制
累進所得稅制度,特別是公司所得稅和累進個人所得稅,對經濟活動水平的變化非常敏感。如果壹開始政府預算平衡,稅率不變,經濟活動不景氣,國民生產就會減少,導致稅收自動減少;如果政府預算支出不變,稅收的減少將導致預算赤字,從而“自動”產生刺激需求的動力,以抑制國民生產的持續下降。
2.公共支出,尤其是社會福利支出。
在健全的社會福利和社會保障制度下,各種社會福利支出壹般會隨著經濟的繁榮而自動減少,有助於抑制需求的過度膨脹,隨著經濟的蕭條而自動增加,有助於防止需求的萎縮,從而促進經濟的穩定。如果國民經濟出現衰退,許多人將有資格申請失業救濟,政府必須向失業者支付津貼或福利,使他們能夠維持必要的開支,這樣國民經濟中的總需求就不會下降太多;同樣,如果經濟繁榮到來,失業者可以重新獲得工作機會,當總需求接近充分就業水平時,政府可以停止這種救濟性支出,這樣總需求就不會太旺盛。
乘數效應
乘數效應包括積極和消極兩個方面。當政府投資或公共支出擴大而稅收減少時,會使國民收入擴大壹倍,從而產生宏觀經濟擴張效應。當政府投資或公共支出減少而稅收增加時,會使國民收入的收縮加倍,從而產生宏觀經濟緊縮效應。
1.投資或公共支出的乘數效應。
是指投資或政府支出的變化引起的社會總需求的變化對國民收入增減的影響程度。壹個部門或企業的投資支出會轉化為其他部門的收入,這個部門獲得的收入扣除儲蓄後用於消費或投資,會轉化為另壹個部門的收入。如果這種循環持續下去,國民收入將會以投資或支出的倍數增長。這同樣適用於投資的減少。投資的減少將導致國民收入以投資的倍數下降。公共支出乘數與投資乘數的作用原理相同。2.稅收乘數效應
是指稅收收入的增減減少或增加國民收入的程度。由於稅收增加,消費和投資需求將下降。壹個部門收入的下降會導致另壹個部門收入的下降。如此循環下去,國民收入會以增稅的倍數下降,稅收乘數為負。相反,由於稅收的減少,私人消費和投資增加,從而通過乘數影響國民收入的增加,此時稅收乘數為正。壹般來說,稅收乘數小於投資乘數和政府支出乘數。
3.預算平衡的乘數效應
預算平衡的乘數效應是指這樣壹種情況:當政府支出的擴大等於稅收收入的增加時,國民收入的擴大恰好等於政府支出的擴大或稅收收入的增加;當政府支出的減少等於稅收的減少時,國民收入的減少正好等於政府支出或稅收的減少。
獎勵抑制效應
獎懲效應主要是指政府通過財政補貼、各種獎懲措施和優惠政策,對國民經濟的某些地區、部門、行業、產品和某些經濟行為進行鼓勵、支持、限制和懲罰的有效影響。
貨幣效應
1,貨幣效應直接影響貨幣流通。
說明政府投資、公共支出和財政補貼本身構成了社會貨幣購買力的壹部分,對貨幣流通產生直接影響,產生貨幣效應。
2.公共債務政策的貨幣效應。
財政政策的貨幣效應主要體現在公共債務上。公債政策的貨幣效應取決於公債認購目標和資金來源。如果央行用紙幣購買國債,無異於發行紙幣,會產生通貨膨脹效應;如果商業銀行購買債券,可以用債券作為儲備增加貸款,也會導致貨幣發行,從而增加流通中的貨幣等等。自我國實施擴張性積極財政政策以來,研究者不斷提出這壹宏觀政策會對民間投資產生擠出效應。國外也有人表示擔心,中國大規模發行國債,增加政府投資,擴大支出,會產生擠出效應。
所謂“擠出效應”,是指由於政府通過向企業、居民和商業銀行借款而實施的擴張性政策,導致利率上升或爭奪有限的信貸資金,從而導致私人部門投資減少。會部分甚至完全抵消政府擴張性財政支出的效果。
當政府實施擴張性財政政策調整時,擠出效應並非不可避免。從我國積極財政政策的實踐來看,根據經濟運行的各項指標分析,我國擠出效應的觀點並沒有得到有力的證據支持。這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來考察:
增發國債對利率的影響
我國自5月1996以來,多次下調名義利率,但實際利率上升,這並不是財政擴張的結果。由於我國尚未實行名義利率市場化,積極的財政政策不會影響名義利率的漲跌。實際利率的上升主要是由於物價水平的下降,而中央銀行由於種種原因沒有及時調整隨物價變動的名義利率。進壹步說,物價水平的下降不是財政擴張的結果。相反,積極的財政政策在壹定程度上抑制了物價水平的下降。
增發國債對借款金額的影響
沒有有限的資本與私人部門競爭增發國債。近年來,商業銀行超額準備金率超過70%,存貸差較大。商業銀行的資金過剩主要是由於風險意識的增強、企業投資回報低、預期不佳以及產業政策的調整,而這種過剩是在滿足政府的借貸需求之後。
從實際經濟運行來看,民間投資主要受民間資本邊際產出的影響?或者利潤率和公共投資,私人資本邊際產出的增加會引起私人投資規模的增加。如果公共資本投資於競爭領域,即可以替代私人資本的生產,增加公共投資很可能會擠出私人投資。積極財政政策的投資領域主要是生態環境保護、公路、鐵路、供水和機場、糧庫、農村電網等基礎設施,屬於社會公共支出領域,不會排擠民間投資。相反,基礎設施建設還可以改善民間投資的外部環境,提高民間資本的邊際生產率,促進民間投資。
財政支出對居民消費的影響
政府支出與居民消費之間存在替代關系,即增加政府購買支出可能會擠出居民消費。但這只能通過對財政支出結構的具體分析來確定。壹定的財政支出,比如應酬,確實是私人消費的替代品;公共設施支出是私人消費的補充;還有壹些公共支出,既是私人消費的替代,也是私人消費的補充。例如,國家在食品和藥品檢驗方面的支出不僅減少了私人檢疫支出,還增加了私人在食品和藥品方面的支出。有關部門通過對財政購買性支出與居民消費關系的計量模型分析發現,我國財政購買性支出與居民消費總體上是互補的,擴大政府支出總體上對需求有擴大作用。國債資金的使用效率直接關系到積極財政政策的整體效果和擴大舉債規模的風險控制。國債的使用效率越高,擴張性政策的效果就越趨向於“高乘數效應”的終點,政府擴大借貸規模的安全空間就越大。
要提高國債的使用效率,我認為至少要在幾個層面或環節上掌握以下事項:
1.資金投資項目的合理選擇和充分的可行性論證。
2.處理項目建設與相關方的協調關系,應符合科學規劃、合理規範建設的要求。
3 .確保已建立的項目資金不被挪用,並按進度撥付到位。
4.有效保證工程質量。
幾年來,政府債券資金和其他配套資金支持的建設項目和技術改造項目,總體效果是明顯的。但根據國家綜合部門派出的督查組,從選項、配套規劃、專項資金到工程質量,各個層面都還存在問題,有的還相當嚴重。比如,壹是壹些建設項目是在原項目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倉促決定的,可行性論證不充分;二是有的項目不走基建程序,項目建議書沒批,大張旗鼓地搞了;三是部分項目前期工作不夠深入,不具備開工條件。四是部分城市規劃存在明顯不足,甚至沒有做到給水、排水、汙水處理的統壹考慮;五是個別項目工程質量存在嚴重問題,甚至成為“豆腐渣”工程;六是工程招投標和監管中的地區和部門保護主義現象往往嚴重;七是少數地區國債項目建設資金被挪用。
針對上述問題,有關部門出臺了《關於進壹步加強財政預算內專項資金工程質量管理的通知》等文件,要求對建設項目的勘察設計、招投標、施工管理、竣工驗收等各個環節建立明確的責任制度。對監督檢查中發現問題的項目,在未糾正前應停止撥付資金,在未完成整改前應停止撥付和挪用資金,並追究責任。
這些檢查、監督、糾錯、處罰和加強管理的措施,對提高國債資金的使用效益起到了積極的作用。近兩年,國債項目資金被挪用、工程質量不高的問題相對減少。今後仍需高度重視相關環節,堅持不懈地努力,因為總的來說,我們缺乏相關管理經驗,制度不完善,建設監理和質量保證體系與國際水平的差距,是必須正視的現實。1998以來關於積極財政政策的壹個爭議問題是“為什麽不實施減稅政策”。按照壹般邏輯,擴張性財政政策包括政府減稅和增加支出兩個方面。1998之後,中國的財稅政策是在擴張的導向下增加支出不減稅?嚴格來說,不是以減稅為重點。主要原因如下:
第壹,稅收占中國GDP的比重太低。從宏觀稅負來看,沒有減稅的空間。發展中國家稅收占GDP的比重壹般為20-30%,發達國家比重更高,而我國1997年僅為11%左右。可以說整體上沒有減稅的空間。現實生活中確實存在企業和農民負擔過重的問題,要求減負的呼聲強烈。但具體分析,原因是不合理收費、罰款、攤派和稅外集資。同時,各部門、各權力環節通過“四亂”收繳的財力大多分散在預算之外,存在諸多弊端。因此,我國亟待解決的問題是清理“四亂”,整頓非稅收入,減輕稅外負擔,加強預算外資金管理,而不是減稅。
第二,我國目前的稅制結構制約了減稅效果,使得減稅事倍功半,得不償失。所謂稅收對經濟的“穩定器”作用主要是指直接稅?即所得稅的調節。現階段,我國的主體稅種是間接稅。1997左右,增值稅、消費稅、營業稅三個稅種占稅收收入的65%以上,而企業所得稅和個人所得稅之和只占16%左右。將近壹半的企業在虧損經營,所以對他們來說降低所得稅是沒有意義的。減免間接稅不僅會大大減少財政收入,而且對刺激經濟的作用也很微弱。此外,間接稅的減少有拉低物價的作用,可能使通貨緊縮加劇,不利於改善市場預期。
再次,中國目前的經濟和稅收環境不適合把重點放在減稅上。目前,我國市場體系還不完善,企業的投資和經營行為還很不規範,相當壹部分企業對減稅信號不敏感。特別是長期以來,通過各種越權和任意減免稅促進地方經濟發展的做法還存在壹定慣性,客觀上助長了各種偷稅漏稅行為,削弱了稅收的杠桿作用。管理層擔心,在這種情況下強調減稅,不僅難以達到預期效果,還可能擾亂稅收秩序,阻礙稅收執法環境的形成和穩定。
需要指出的是,認為稅收增長永遠不可能高於GDP增長是壹種誤解。事實上,只有在管理體制和稅制結構相對穩定和成熟的情況下,稅收收入占GDP的比重才不會出現明顯波動。然而,中國的經濟發展仍處於轉型期,體制和稅制都在轉型過程中,許多因素都在發生巨大變化。所以,實事求是地說,單純用稅收占GDP比重相對穩定的框架來套中國的現實是不合適的。
90年代中期以後中國稅收的持續增長是合理的。首先,壹定意義上來說,是前十幾年稅收占GDP比重下降太多後的正常回調。20世紀80年代以來的簡政放權改革和減稅讓利安排,使稅收收入占中國GDP的比重在90年代初降至10%以下。從國際經驗來看,發展中國家的比例在20%以上,發達國家要高得多。調整後,我國稅收收入占GDP的比重僅接近15%,因此宏觀稅負並不高。1999的稅收總額超過壹萬億,與還債的力度有直接關系,這也是曾經的納稅大戶感受到巨大沖擊的原因。但為了形成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應減少彈性征收,加強征管,硬化基於法律的稅收約束。打擊走私帶來的稅收增加就更合理了。
當然,作為壹個具體案例,現實生活中確實存在亂征收和“多收稅”的現象,因此提高征管隊伍的執法水平,加強對其監管也是當務之急。此外,還發現存在單純為了保證稅收達標而“掛牌收費”、“空轉貸款”等扭曲現象。壹個建設性的建議是,下壹步在承認需要進壹步完善法治、加強征管的前提下,創造配套條件,把稅收指標變成像GDP壹樣的預測性、引導性指標。在依法納稅的基礎上,可以借鑒當時市場經濟國家的經驗,利用短期國債來調節稅收預測與實際征收之間的差額可能形成的財政收支缺口。
總的來說,我國減稅空間不大,但不排除在具體項目上減稅。例如,已經出臺的政策,如增加出口退稅,暫停征收固定資產調節稅,對企業投資給予40%的新增所得稅抵免,將對鼓勵投資和刺激消費產生積極作用。積極財政政策推出以來,我國國債規模是否仍控制在適度範圍內,能否保證財政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是必須考慮的重要問題,也與政策的整體效果密切相關。從名義指標來看,中國財政雖然處境艱難,但是國債占GDP的比重還是比較低的。1998年末,債務余額占GDP的比重約為10.3%。如果加上當年用於補充國有獨資銀行資本的2700億元特別國債,比例只有13.6%左右,明顯低於大多數國家。國債余額占GDP的比例雖然有所上升,但還沒有達到20%。中國的主要問題是中央財政的債務依賴?當年的負債/支出金額高嗎?壹直在70%左右,名義指數遠遠不足以反映現實。在這方面,似乎至少應考慮以下相互關聯的方面:
首先,國債余額與/GDP的比值是反映壹個國家借貸潛力的更全面、更綜合的指標。但在指標非常低的情況下,我國中央財政債務依存度較高,這與當前的體制因素不同。不允許地方政府舉債等。以及政府財力的分散程度?相當壹部分預算外政府資金沒有體現在債務依存度指數的分母上,有很大關系。
第二,近年來為政府投資發行國債是在壹定條件下采取的反周期財政措施,並不意味著放棄了長期堅持的控制債務規模和減少赤字的原則。換句話說,這種反周期的應急措施絕不能被引為套路,每年都用。
第三,舉債擴大投資規模的支出安排也存在支出剛性,即“棘輪效應”。支出基數的提高和板塊的建設將形成下壹年需要更多財政投入的壓力,包括安排償債的壓力;因此,必須認真協調短期調整和中長期發展,合理規劃資金,避免形成陡峭的償債高峰,導致政府債務危機和不可持續的支出。在目前的條件下,增發國債應該多發行長期債券?比如十年、十五年、二十年,甚至更長時間,利用低通脹的機會,降低國債融資的總成本。
第四,如何合理使用借款所籌集的資金,以產生盡可能大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是壹個關鍵問題。如上所述,應該承認我們的管理水平還不高,經驗也相當有限。要充分重視和完善,探索專項國債形式,加強國債資金使用全過程的統籌科學規劃、可行性研究和嚴格責任制度。
第五,目前中央財政的脆弱性值得高度關註。要通過必要的機構調整和加強管理措施,扭轉中央財政收入占全國財政收入比重逐年下降的局面,增強中央財政的監管力度。
最後,從更廣泛的角度來看,應該承認中國的名義赤字和國債指標遠不能反映現實的全貌,因此名義財政赤字和國債規模必須與隱性赤字和國債同時考慮,否則名義規模的擴大實際上會降低公共部門對隱性赤字和隱性國債的消化和補償。比如各級政府拖欠工資,糧食系統虧損,國有企業和國有銀行、非銀行金融機構虧損,各部門、各地方舉借的債務類似於主權債務,政府或有債務,比如養老基金空賬,休眠賬戶中農村互助合作資金的可用空間和調劑余地。必須充分重視這壹問題,通過綜合治理和配套改革逐步化解風險,做到“標本兼治”。如果只看名義赤字和國債指標,就得出“我國發債還有很大空間”的結論,很容易把宏觀調控引向壹個誤區,就是為“治本”操作預留?比如,國有經濟戰略性重組的發債空間,治標就要用盡。
總之,在我國財政赤字和國債規模適度擴張的同時,必須強化風險意識和防範機制,全面把握實際情況,審慎穩妥把握赤字和債務的合理數量邊界,在國債總規模擴張的同時,對國債結構進行合理調整,以及逆周期應急措施與中長期可持續發展和深化改革的銜接, 從而為克服深層次體制和結構性矛盾贏得時間和條件,為逆周期調整贏得金融和經濟良性循環的綜合環境。 穩健的財政政策是經濟學意義上的“中性”財政政策,即財政收支保持平衡,社會總需求不出現擴張或收縮。中國穩健的財政政策是基於對經濟發展新形勢的科學判斷和準確把握,是加強和改善宏觀調控的現實選擇,是新形勢下的新舉措。穩健的財政政策不僅是財政政策名稱和赤字規模的調整和變化,也是財政政策性質和取向的根本轉變。概括地說,其科學內涵是“控赤字、調結構、促改革、增收節支”。實施穩健的財政政策並不意味著財政政策在加強和改善宏觀調控方面不作為或不作為。相反,財政政策應該在消除經濟發展中的不健康、不穩定因素,穩定宏觀經濟運行方面發揮更加重要和積極的作用。當前,可以采取以下措施充分發揮財政政策的穩健效應。
適當調整國債投資規模和方向
當前,我國應逐步減少長期建設國債規模,優化國債結構和財政支出結構。考慮到政策的相對連續性和後續資金完成國債投資項目的需要,減赤壓債必然有壹個漸進的過程。在國債的投資和使用方向上,要“保持和控制”。所謂“保”,就是將政府資金的重點放在國家發展規劃確定的戰略發展目標和農林水、生態保護與國土整治、西部大開發、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等重點項目上,以及與公共衛生體系、教育、科技進步、社會保障等密切相關的基礎設施建設和配套條件上。所謂“控”,就是政府要優先提供市場不能有效提供的公共產品和服務,政府資金從壹般競爭性、盈利性投資項目中退出。因此,國債資金應重點用於完善社會保障體系、解決“三農”問題、加快西部大開發和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同時,繼續對高技術產業、有利於技術升級和優化部門結構的新興主導產業、在公共產品中形成瓶頸的基礎設施項目和壹些符合社會整體發展需要的準公共產品給予支持,如港口、鐵路、電力、資源勘探等地方財政難以解決的項目。
重視消費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
穩健財政政策的實施表明,消費將在經濟增長中發揮更加重要的作用。在近七年擴大內需的政策下,“三駕馬車”中的投資需求和消費需求都非常強勁,但消費需求壹直是“短板”,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2003年,我國消費占GDP的比重僅為55%,比世界平均水平低近15個百分點。2004年6-9月,中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增長13%,扣除價格因素,實際增長9.7%。這個速度顯然與投資增長27.7%,出口增長35%以上的速度相差甚遠。因此,必須采取有效措施,提高普通民眾的消費水平,增強消費對經濟的拉動作用。第壹,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提高人民的收入水平。就業是民生之本。只有每個人都有工作,有穩定的收入,才能有效促進消費。第二,在嚴格抑制大城市房價上漲和房地產投機的同時,支持和滿足居民大眾消費的增長,降低汽車消費稅稅率,規範和促進汽車消費信貸的發展,鼓勵經濟型轎車的消費。第三,繼續實施有利於增加農民收入、增強農民購買力的政策。總體來看,中國已經到了以工促農、以城帶鄉的發展階段。要從提高農業綜合生產能力的角度,逐步加大支農力度,采取更加有效的措施,加強農業基礎設施建設,改善農村生產生活條件。四是改革分配制度,提高社會預期,完善社會保障體系,縮小貧富差距,從而提高那些想消費但沒錢的人的購買力。
推進稅制改革加強稅收征管
通過進壹步完善稅收制度,不斷增強企業自我發展能力,有利於鼓勵企業擴大投資,加快技術改造,建立經濟自主穩定增長的內在機制。為此,第壹,推進增值稅轉型改革。雖然推進增值稅轉型改革短期內會導致稅收減少,但有利於培育稅源,把“蛋糕”做大,促進企業發展。第二,推進內外資企業所得稅合並。應對內外資企業所得稅合並設定合理的過渡期,使外資企業宏觀稅負水平總體上不會發生較大變化,為企業公平競爭創造良好的稅收環境。第三,改革和完善農業稅費制度。繼續推進農業稅減免改革試點,深化農村稅費改革,築牢農業發展和農民增收基礎。第四,完善地方稅體系,結合稅費改革改革現有稅種,開征和停征部分稅種。在統壹稅收的前提下,應賦予地方政府適當的稅收管理權。第五,進壹步完善出口退稅制度。
總的來說,加強稅收征管可以帶來實際稅收征收率的快速提高,從而大大縮小制度稅負與實際稅負的距離。但對於“穩重點”財政政策的實施,加強稅收征管可以壓低非政府部門的可支配收入,減少經濟運行中的擴張因素,是與穩健財政政策目標相壹致的重要舉措。具體來說:壹是要依法加強稅收征管,堵塞各種漏洞,切實做到應收盡收。依法清理和規範稅收優惠政策,嚴格控制減免稅。二要嚴格控制壹般性支出,保證重點支出的需要,所有財政支出都要精打細算。三是積極探索建立財政資金績效評價制度,加強監督檢查,嚴格管理,堅決制止鋪張浪費,切實提高財政資金使用的規範性、安全性和有效性。第四,要科學使用預算執行中的結余,壹般不能做剛性支出和投資安排。
四、不斷進行制度創新,完善公共財政體系。
根據公共財政體制的要求,政府應當優先提供市場不能有效提供的公共產品和服務。對於壹般競爭性、盈利性投資項目,政府資金要退出,充分發揮市場在這些領域配置資源的優勢。而那些市場做不到或者做不好的領域,政府就會去做。政府要通過各種手段的有效實施,為市場主體提供公平競爭、優勝劣汰的良好外部環境。首先,要準確界定政府的職能,政府的職能要從發展經濟、開辟財源轉向公共服務,公共財政要進入它應該發揮作用的領域,消除“錯位”、“越位”、“缺位”現象。其次,科學處理各級政府之間的關系,正確劃分事權和財權,依法規範和科學核定收支依據,使政府分配關系建立在責權利相結合的基礎上。進壹步理順中央和地方財權事權關系,改革和完善省級財政體制。加大對縣以下基層的財政轉移支付力度。第三,根據社會公眾的需求,確定政府公共支出的範圍。政府改革支出應集中在三個方面,即維護性支出、轉移性支出和公共工程支出。最後,要繼續深化政府機構改革。公共財政概念的本質是服務財政。按照這壹理念,我們應該建立適應現代市場經濟需要、實施新公共管理的行政組織,不斷提高政府服務水平。依賴效應體現在兩個方面:發展依賴和制度依賴。發展依賴是指有效經濟增長對積極財政政策的明顯依賴。看來,要保持7%以上的經濟增長,必須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制度依賴是指行政投資選擇機制導致的行政依賴,導致企業在市場依賴和政府依賴的選擇中自覺或不自覺地向後者傾斜,客觀上會放大政府和行政機制對市場和市場機制的遏制作用。
上述四個方面的負面效應在我國經濟運行中已逐漸開始顯現,應引起政府及相關部門的充分重視。鑒於世界經濟和中國經濟的現實,積極財政政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淡出。因此,在繼續實施積極財政政策的過程中,應該賦予這壹政策更加充分的改革內涵,在政策的方向和機制上進行必要的甚至是比較大的調整,使積極財政政策的實施與中國經濟的市場化和國際化有機地結合和協調起來。
首先,在國債投資中更多地運用市場機制,將國債投資的市場化進程與財政政策向公共財政的轉變、社會化投資體系和投資機制的培育有機結合起來,加快投資體系和投資機制的市場化進程,進而建立社會化投資機制,促進儲蓄和投資的順利轉化。
其次,應充分考慮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緊密搭配並將其提上日程,努力構建這種政策搭配和協調運用的制度基礎,從而極大地促進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市場化轉型。
再次,積極的財政政策不僅要有粗放式的擴張和增量式的變化,更要註重內涵的提升和存量的調整,特別是國有股減持和稅收調節這兩篇大文章,使我國經濟發展逐步進入良性循環,逐步實現政府職能和政策職能的市場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