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時期湖北發生的事。

金沖及

來源:人民日報-人民日報

摘要

幾億人口，幾千年文明史的中國，要發生歷史性的巨變，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革命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發生。千百萬人會不惜犧牲自己的頭顱和鮮血，做出偉大的自我犧牲，不是任何壹個人或者幾個人能夠倡導的。它有著深刻的社會原因。到了辛亥革命前夕，人們對清政府的不滿和憤怒已經發展到了非常普遍的程度。這時辛亥革命的發生是不可避免的。

●辛亥革命“開創了完全意義上的近代民族民主革命”，提出了中華民族幾千年歷史中的新目標，意義重大；它推翻了統治中國幾千年的君主專制制度，建立了* * *和政權，這是它最大的歷史功績，是了不起的事情；也引起了意識形態領域的深刻變革，主要表現為高度的民主精神和思想大解放。

●辛亥革命未能從根本上改變中國:中國的半殖民地半封建性質沒有改變，中國人民的悲慘境遇沒有結束。這是由當時中國新舊社會力量的力量對比決定的，也是由中國社會條件不成熟決定的。辛亥革命的成敗，從正反兩方面教育了中國的先進分子，起到了階梯作用。10年後成立的中國* * *生產者黨，展現了中國前所未有的政黨的嶄新面貌。有了中國* * *產黨，中國的面貌為之壹新。

辛亥革命是20世紀中國第壹次偉大的歷史變革。它在許多重要方面改變了中國，成為壹個新的起點，打開了中國未來進步的閘門。辛亥革命後才七年多，中國就發生了五四運動，兩年多後，中國* * *生產者黨就產生了，這當然不是偶然的。

巨變從何而來？

對於擁有幾億人口和幾千年文明史的中國來說，發生歷史性的偉大變革是不容易的。

晚清以前，中國雖然沒有停滯，但變化很慢。農業社會生產的發展是緩慢而漸進的，這並不奇怪。與世界相比，中國的封建社會已經發展到非常成熟的階段，很多方面接近固化。長期自封為“中國大國”，形成了盲目自滿的心態。“天不變，道也不變”，就是這種社會心態的反映。傳統是無形的，但它往往主導著人們的思想和行動。如果沒有異常強烈的刺激，偉大的歷史變革就不會發生。

但是這個時候外面的世界變化太大了。18世紀和19世紀之交，英國工業革命和法國大革命之後的西方國家把中國遠遠甩在後面。1840鴉片戰爭使中國失去了作為獨立國家的完整主權，領土完整也遭到破壞，逐漸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到了20世紀和19世紀之交，情況變得越來越危急。甲午中日戰爭的失敗和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的簽訂是壹個偉大的轉折點。這深深傷害了中國人民的心。親身經歷此事的革命前輩吳回憶說:“我還記得，當甲午戰爭戰敗的消息傳到我的家鄉時，我和二哥(吳永正)曾經痛哭流涕。”“這是史無前例的亡國條約！它震動了整個中國。以前中國只是被西方列強打敗，現在被東方小國打敗了。真丟人！”接著，西方列強紛紛在中國劃分勢力範圍，八國聯軍占領中國首都北京長達壹年。占領軍的國旗應該單獨掛在居民的門口。這壹系列冰冷的事實，向中國人提出了壹個極其尖銳的問題:中國是不是要滅亡了？它像壹場可怕的噩夢壹樣沈重地壓在每個愛國者的心頭。孫中山先生在1894年的《冬會成立宣言》中痛心地寫道:“噬鯨吞鯨，已被他人追隨；分豆子切，目前確實堪憂。妳不能不大聲呼喊，救民於水火，扶樓於倒。”中國正面臨著嚴重的民族危機，這在以前從未發生過。他大聲提出了“振興中華”的口號。這個口號深深打動了壹代又壹代中國人的心，激勵著中國人民前赴後繼，為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奮鬥。

面對如此深重的民族危機，當時統治中國的清政府是什麽態度？與八國聯軍簽訂《辛醜條約》後，清政府加緊對外屈服，大量向外國借款，竭力保護在華外國人的特殊權益，嚴厲鎮壓民眾的愛國行動。國家的命運不掌握在中國人民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別人的掌握和擺布之下。正如陳天華直言:“眾位，妳們以為現在的朝廷還是滿清嗎？外國人的多久了？”“難道這洋人的朝廷就不該違抗麽？”當時國家的權力掌握在清政府手中。不推翻它，壹切根本的變革都無從談起。為什麽辛亥革命以推翻清政府為直接目標？這並不奇怪。現在，清政府已經把自己和外國侵略者緊緊地綁在壹起，成為外國侵略者統治中國的工具，人民自然把抵抗外國侵略者和振興中國的要求與反對清統治者聯系在壹起。

不僅如此，清政府對人民的經濟剝削也大大加劇。《馬關條約》和《辛醜條約》規定的對外賠款達6.8億兩白銀(不包括利息)，而清政府每年的財政收入只有8000萬兩左右，國家財政徹底破產。宣彤的第三年，財政收入猛增至3.2億。在當時農業社會的歷史條件下，這自然不是生產發展的產物，而是剝削人民的結果。貪官趁機找借口，增加層數。已經極度貧困，掙紮在生死線上的人，活不下去了。

反動統治勢力總是把權力看得比什麽都重要。他們越不穩定，越孤立，對周圍的人就越沒有安全感，把權力抓在自己手裏就越緊。1908年8月，清政府打著“準備立憲”的旗號，頒布了《欽定憲法大綱》。這種有人鼓吹的“欽定憲法大綱”到底是什麽？讀起來很開眼界。壹開始就規定:“清帝統治大清帝國，是壹系列的世代，壹直受到尊重。”制定法律、召集、開閉眾議院、設立官職、指揮海軍和陸軍、宣戰和媾和、締結條約、宣布戒嚴令、司法等壹切權力都掌握在君主壹人手中。特別是眾議院不得幹預用人、軍事、外交等權力。憲法編纂館和高級顧問委員會在播放這份憲法大綱時，明確表示:“立憲者是鞏固君主制、保護臣民的人。”國內有人希望清朝能夠自行進行重大改革，實行憲政，但隨之而來的是已經頒布了三年的“皇家內閣”。13大臣中，滿族占8個，皇族占5個。即使是由非常溫和的立憲派發起的要求早日建立國會的請願運動，也在清政府的壓力下失敗了。人們真的不能再抱有希望了。雖然還是有人說，如果實行君主立憲制，中國現在會更好。如果妳睜大眼睛看事實，我真的認為沒有必要對這個論點進行認真的討論。

1904孫中山先生說:“滿清政府可以比作壹座即將倒塌的房子，整個結構已經完全腐朽。有人能用幾根小柱子斜撐著外墻就能防止房子倒塌嗎？”

革命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發生。千百萬人會不惜犧牲自己的頭顱和鮮血，做出偉大的自我犧牲，不是任何壹個人或者幾個人能夠倡導的。它有著深刻的社會原因。

到了辛亥革命前夕，人們對清政府的不滿和憤怒已經發展到了非常普遍的程度。1911 5月，長沙市稅務部門魏克非在給首席稅務官安格連的壹封信中寫道:“毫無疑問，大多數人希望更換政府。不能說是革命黨，但真心贊成推翻清朝的企圖。”"我認為在不久的將來壹場革命是不可避免的。"他是對的:辛亥革命的發生是不可避免的。

辛亥革命在哪些方面改變了中國

為什麽說辛亥革命是20世紀中國第壹次偉大的歷史變革？它在哪些重要方面改變了中國？它在中國歷史上的地位如何？我覺得至少有以下幾點。

壹、辛亥革命“開啟了壹場完全意義上的近代民族民主革命”，這是黨的十五大提出的，似乎被人們忽略了。辛亥革命在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歷史中提出了壹個新的目標，意義重大。

在世界格局發生劇變的新的歷史條件下，中國的出路在哪裏？在此之前，中國人做了很多嘗試:清朝壹些統治者推行的洋務運動，甲午戰爭的失敗已經證明了它的破產；希望由無權無勢的光緒皇帝推行的戊戌變法，起到了思想啟蒙的作用，但也在封建頑固勢力的迅速反擊下破滅了。下層民眾自發的義和團運動沈重打擊了外國侵略者，但也未能為中國指明新的出路。

孫中山先生不愧為“站在時代前列的偉人”。面對近代中國復雜的社會矛盾，他勾勒出三個基本問題:民族獨立、民主政治、民生幸福(即他所說的國民性、民權、民生三原則)，並且要用革命的手段來實現。這些在中國歷史上從未提出過的思想深深影響了不止壹代中國人。辛亥革命時期的其他思想家、政治家，可能在壹些問題上講得比他深刻，但作為壹個時代的代表，沒有人能和他相比。

當然，作為先行者，孫中山先生仍有嚴重的弱點:他提出了這些目標，但未能真正找到實現這些目標的具體途徑，對這些目標的理解也與後世不同，沒有實現社會主義和* * *資本主義的長遠目標。但無論如何，在中國人民面前提出民族獨立、民主政治、民生幸福三大目標，並主張用革命的手段來實現這些目標，是歷史的壹大進步，也成為人們相當廣泛的認識。100多年來，壹代又壹代的中國人為實現這些目標進行了不懈的努力。正是在這個意義上，直到今天，絕大多數中國人仍然認為自己是孫中山先生開創的事業的繼承者..

第二，辛亥革命推翻了統治中國幾千年的君主專制制度，建立了* * *和政治制度。這是辛亥革命最偉大的歷史功績，是壹件了不起的事情。

人們往往對這壹歷史性變革的意義缺乏足夠的理解。老壹輩無產階級革命家、中國同盟會最早的成員之壹林在1941中感慨地寫道:“對於許多沒有被皇帝統治過的年輕人來說，辛亥革命的政治意義往往被低估，這並不奇怪，因為他們沒有看到推翻幾千年傳承下來的專制政權有多麽困難。”中國幾千年來壹直由君主專制統治。這種專制制度不僅依靠經濟、政治和軍事的支配和統治，而且通過壹套嚴密的意識形態牢牢地束縛著人們的思想。人們從小就以“三綱五常”的封建倫理觀念在腦海中根深蒂固，並將其視為永恒的真理。“天、地、王、師”的牌位到處供奉。君主也被披上神秘的色彩，被稱為“天子”，仿佛代表上帝站在封建等級制度的頂端。古代中國是壹個封建制度和封建倫理極其發達的國家。經過長時間的運作，舊的統治秩序已經編織成壹張嚴密的網絡。皇帝站在這個網絡的頂端，壟斷壹切權力，成為整個舊統治秩序賴以穩定的重心。

到了封建社會末期，雖然出現了壹些質疑君主專制的“異端”思想，但“壹國不能壹日無君”的觀念根深蒂固，人們無法想象有什麽政治制度可以取而代之。近代，辛亥革命之前，中國各種進步的社會政治運動，無論多麽激烈，都沒有觸及這個問題。太平天國的洪秀全當了國王，其實是皇帝。戊戌變法是想依靠光緒這個“好皇帝”進行政治改革。義和團的旗幟上還寫著“助清滅洋”。中盟的節目上“建國”這個概念是壹個前所未有的新概念，它像壹個開創性的理論，逐漸深入人心。

還需要註意的是，當時世界上只有幾個* * *政治體。在西方列強中，只有美國和法國采用了* * *政治體制，亞洲甚至沒有* * *政治體制。在這種形勢下，孫中山先生在中國同盟會成立前夕的壹次講話中斬釘截鐵地指出:“世界的憲政必須靠流血來實現，才可稱為真正的憲政。同樣的流血事件，為什麽不直截了當* * *並以此為由，永無止境的憲政？”這是壹種怎樣的精神！

辛亥革命不僅推翻了極其專制、腐敗、媚俗的清政府，而且掃除了這壹嚴重阻礙中國歷史進步的障礙，壹舉結束了統治中國幾千年的君主專制制度，建立了* * *和政治制度。中國封建社會有壹個頭，就是皇帝。壹旦這個頭被砍掉，整個舊秩序就徹底亂了。雖然從袁世凱到蔣介石，壹個又壹個政權輪番出現，但舊勢力已經無法建立統壹的、相對穩定的統治秩序。這為舊社會的崩潰和革命的最終勝利創造了重要條件。

有壹種觀點認為，辛亥革命的結果只是帶來了更加混亂的軍閥割據、混戰的局面，並沒有帶來進步。這是壹種膚淺的看法，沒有把該事件放在長期的歷史背景中考察。軍閥割據、混戰可以橫行壹段時間，給人民帶來極大的痛苦。但這種赤裸裸的野蠻的軍事統治，是落伍的，也是極不得人心的，註定是不可持續的。而且反映出中國舊社會勢力的統治已經分崩離析，連看似統壹的、相對穩定的統治都難以維持，從而為以後中國人民革命的勝利提供了便利。就像分娩前的陣痛，這是歷史大轉折前夕經常出現的過渡現象。

第三，結束君主專制還引起了意識形態領域的深刻變化。其主要表現為兩點:民主精神高漲，思想大解放。

先說第壹點:民主精神高漲。民主意識的前提是人們對自己在國家中的地位有正確的認識。在君主專制下，只有皇帝至高無上，他的話是“金話玉言”；國家大事只能由他決定，這叫“獨斷專行”。老百姓被稱為“人民”，根本無權參與國家決策。戊戌變法時在公車上寫信是轟動壹時的事件，但寫這封信的卻只有壹小撮功成名就的士大夫。因為都察院不肯代奏，所以未能傳到朝廷，而且在詔書中處處把“忠君”和“愛國”當作壹回事。現在叫“中華民國”。孫中山先生指出，臨時約法中必須有壹條:“中華民國主權屬於全體人民”，他還稱政府官員為“人民公仆”。雖然很多東西事實上還是老樣子，但是人們的心理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們覺得自己是國家的主人，有權對國家大事發表意見。於是，輿論空前活躍，報刊對國家大事發表各種評論，各種社會團體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推動和組織了許多群眾活動。沒有這種變化，沒有這種新的社會風氣和人們心態的形成，很難想象七年多後的五四運動。

再說最後壹點:思想得到了極大的解放。辛亥革命從思想上解放了中國人民。以前皇帝應該被視為至高無上，不可侵犯，現在卻可以被推翻。那麽，有哪些陳腐過時的東西是不容懷疑和打破的呢？這是壹種無形的力量，促使人們去思考以前不敢想的問題，表達以前不敢說的想法。陳獨秀在《新青年》上寫過壹篇《偶像毀滅論》，說:“其實君主也是偶像，他本身沒有什麽神聖的、令人驚訝的作用；只有靠所有人的迷信信仰和崇敬，才能稱國家為元首。壹旦國家滅亡，就像此時的清朝皇帝溥儀和俄國皇帝尼古拉二世壹樣，比普通人還要可憐。這些被征服的君主就像是被扔進糞罐的泥塑木雕偶像。他有什麽了不起的？”在這裏，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辛亥革命的偉大歷史變革，在人們心中引起了巨大的反響。思想的閘門壹旦打開，思想解放的洪流將勢不可擋。人們大膽地繼續探索。

辛亥革命的歷史局限性及啟示

辛亥革命畢竟是20世紀中國第壹次偉大的歷史變革，邁出了壹大步。但是，這壹步仍然是有限的，並沒有從根本上改變中國: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性質沒有改變，中國人民的悲慘境遇沒有結束。

為什麽像辛亥革命這樣的民族革命運動不能解決這些根本問題？這是由當時中國新舊社會力量的力量對比決定的，也是由中國社會條件不成熟決定的。

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在中國的統治盤根錯節，根深蒂固。推翻它、摧毀它，不是壹兩次革命運動的沖擊就能完成的，而是需要反復的、持久的沖擊。更重要的是，在中國不成熟的社會條件下，當時的革命者確實有嚴重的弱點。

第壹，當時的革命者充滿了對祖國的熱愛和革命決心，但卻拿不出徹底的、明確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綱領。他們中的許多人沒有認清帝國主義的真面目，甚至天真地以為既然效仿了西方，就壹定會得到西方的援助，又總是害怕革命的暴力發展會導致帝國主義列強的幹涉，所以革命後小心翼翼地避免觸及列強在中國的既得利益。他們也不太了解封建主義。大多數人把清政府視為唯壹的敵人。他們不僅看不到舊社會制度的基礎是地主階級的土地所有制，而且還把壹切贊成或被迫同意推翻清朝統治者的漢族地方官僚都視為自己的，並毫不猶豫地向他們作出重大讓步。所以，壹旦推翻清朝統治，建立民國，很多人認為革命已經成功，失去了繼續前進的方向和動力，妥協的心理上升為主流，導致革命半途而廢。

第二，辛亥革命在壹定程度上依靠和發動了群眾，但遠遠不夠。革命派不僅在共產黨和新軍中做了大量工作，而且進行了強有力的革命宣傳，舉行了多次武裝起義，在社會上贏得了相當的同情。這是武昌起義能迅速得到大部分省份響應的重要原因。但是，依靠和發動群眾的能力嚴重不足，特別是沒有深入社會底層，脫離占中國人口絕大多數的勞動人民，是它不能把革命進行到底的另壹個重要原因。帝國主義和封建勢力在中國的統治是根深蒂固的，不充分發動群眾是不可能推翻它們的。當時的革命者是做不到這壹點的，特別是農村沒有大的改變，不可能吸引廣大農民積極參加革命。這樣，面對強大的帝國主義和封建勢力，他們只能深深感到自己力量不足，處於無奈的境地，從而走向妥協。

第三，領導革命的中國同盟會是壹個松散的組織，成員復雜。當革命開始取得勝利的時候，革命陣營出現了混亂的局面:內部意見分歧，很多人轉眼間滿足於強大的暴發戶，開始爭權奪利。吳回憶說:“在南京臨時政府中，不僅原來的官僚政客毫無生氣，壹些革命派在他們的影響下，也開始墮落，逐漸喪失革命意誌，盲目追求個人官職和財富。”沒有壹個強大的革命黨作為團結群眾的核心，就不可能把革命進行到底。

總之，缺乏壹個能夠提出明確的科學的革命綱領，動員和依靠全國絕大多數人民，由具有同樣理想和嚴格紀律的先進分子組成的革命政黨的領導。這是辛亥革命留下的發人深省的教訓，是由當時中國社會條件不成熟決定的。

路得壹步壹步走。邁出第壹步之後，可能會有第二步，第三步。中國* * *產黨領導人中的元老，如朱德、董、林、吳等，早年都參加了中國同盟會，參加了當時思想和行動最進步的辛亥革命。比他們小壹點的毛澤東，在武昌起義後也支持過辛亥革命，曾經參加過湖南新軍。正是在辛亥革命的洗禮中，他們接受了深刻的教育，用新的眼光看待中國的問題，提高了民族民主意識和革命決心。並從其重重挫折中吸取教訓，思考其不足，開始新的探索。辛亥革命的成敗，從正反兩方面教育了中國的先進分子，起到了階梯作用。

10年後成立的中國* * *生產者黨，呈現出中國以往任何政黨都沒有的嶄新特征:具有科學的理論——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觀察和分析中國的問題，提出反帝反封建的明確綱領；能夠走到社會底層，堅決動員和依靠占中國人口絕大多數的勞動人民共同奮鬥；由理想壹致、紀律嚴明的先進分子組成革命政黨，成為團結群眾的核心力量。毛澤東同誌指出，“中國產生了* * *生產黨，這是劃時代的事件。”有了中國* * *產黨，中國的面貌為之壹新。盡管在90年的征程中經歷了種種艱難曲折，但中國* * *產黨始終堅持建黨之本，銳意進取，取得了革命、建設、改革的輝煌成就，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道路上闊步前進。

這就是歷史:後人總是把前人已經達到的位置作為繼續前進的起點，並大大超越前人。但是，前人的歷史功績不應該被遺忘，應該永遠被銘記，因為沒有昨天，就沒有今天和明天。

(作者是中央文獻研究室原常務副主任、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