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信息；
保加利亞危機期間俾斯麥關於俾斯麥外交的柏林會議5年後，德國首相俾斯麥建立了包括俄羅斯、奧匈帝國、意大利、羅馬尼亞等國在內的復雜聯盟體系。歐洲國際政治壹度被俾斯麥聯盟所主導，柏林成為歐洲外交舞臺的中心。1885年的保加利亞危機使俾斯麥聯盟瀕臨崩潰。本文試圖以危機期間歐洲列強間激烈的外交競爭為背景，探討19世紀後期歐洲列強外交和國際環境的壹些特點。
(1)
普法戰爭後，壹個統壹強大的德國在歐洲崛起，完成了歐洲國際政治環境的革命性轉變。同時也制造了壹個困擾世界壹個世紀的德國難題:德國的天然優勢與歐洲其他國家不接受這種優勢的矛盾。1的戰敗，不僅使法國失去了阿爾薩斯和洛林，剝奪了其在歐洲大陸的主導地位，也極大地惡化了其地緣政治環境。這樣，法國對德國來說將成為壹個不可調和的國家。法國很難獨自應對德國。無論是為了自保，還是準備復仇，法國都需要與任何敵視德國的國家結盟。這將加劇涉及德國的危機，使其難以本土化，從而限制德國外交的基本走向。在俾斯麥看來，孤立法國，維持歐洲現狀，保障德國安全是壹回事。俾斯麥面臨著極其復雜的國際環境:為了孤立法國，他必須維持俄國、奧匈帝國和德國的保守聯盟，因此他需要對俄奧關系的發展施加影響。俄奧關系如此密切，拋開德國不管，或者為巴爾幹而戰，都會損害德國在歐洲的外交地位。在將俄德友誼視為德國外交基石的同時，他又不能得罪在近東和中亞與俄羅斯尖銳對立的英國。18 75年至1878年的近東危機，反映了俾斯麥政策相對於歷史環境的局限性:俄奧矛盾的激化，使俾斯麥在很長壹段時間內難以避免在俄奧之間做出選擇。俾斯麥通過1879的德奧同盟找到了暫時的出路。聯盟的真正歸宿是1881年6月形成的俄奧聯盟，使德國得以繼續牽制俄奧關系，在俄奧之間進行斡旋。
1885年9月，土耳其東魯米利亞省發生革命，宣布與保加利亞公國合並。壹直以保加利亞保護者自居的沙皇亞歷山大三世無法容忍兩地通過不服從他的亞歷山大大公之手統壹，從而鞏固了大公在保加利亞的地位。俄羅斯試圖通過大國協調迫使保加利亞取消合並，但保加利亞統壹的既成事實不可逆轉。俄羅斯的保加利亞政策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失敗，壹場新的危機正在巴爾幹醞釀。
1886 65438+10月，狂熱的沙文主義者布朗熱出任法軍大臣，在法國掀起了報復德國的狂潮，德法關系驟然緊張。兩次危機同時發生，俾斯麥聯盟面臨嚴峻考驗。與此同時，俾斯麥視為德國外交基礎的三皇同盟即將到期，續約無望。國際局勢可能完全失控，俾斯麥夾在兩架飛機之間的夢想即將成為現實。如果德國在俄奧的巴爾幹競爭中采取支持奧匈帝國的政策，將承擔俄德關系破裂的後果，從而為法國提供潛在盟友。當時完全排除了放棄奧匈帝國的可能性。維護奧匈帝國的獨立和大國地位是俾斯麥歐洲秩序中的重要壹環。壹旦奧匈帝國在外部壓力下解體，不僅會危及歐洲的力量平衡，使德國外交失去回旋余地，還會打破德意誌帝國內部微妙的政治平衡。
保加利亞危機1885-1887重新打開了東方問題，並創造了俄羅斯和奧地利對抗的前景。俄土戰爭，俄軍浴血奮戰，20萬士兵戰死沙場，但收獲難以下咽。1886年9月，亞歷山大大公迫於俄國壓力退位。165438+10月6月，沙皇特使考爾巴斯未能迫使保加利亞攝政當局推薦俄國中意的大公人選，無功而返。俄羅斯與保加利亞斷交，俄羅斯在保加利亞的影響力徹底喪失，沙阿皇帝的“尊嚴”被踐踏到了極致。巴爾幹半島形成了俄羅斯軍隊即將入侵並導致大國沖突的危險局面。
壹旦俄羅斯進入保加利亞，它將控制羅馬尼亞。匈牙利將被俄羅斯的波蘭、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三面包圍。奧地利和匈牙利之間的多瑙河生命線也可能被切斷。保持在巴爾幹半島的潛力和影響力，不僅是奧匈帝國大國地位的象征，也是帝國的生存之本。113年10月13日，奧匈帝國外長卡爾諾基在匈牙利議會發表演講:俄羅斯無權占領保加利亞並獨自決定其命運，否則將開戰。俄羅斯國內輿論炸開了鍋，普遍認為俄奧協調已經失去意義。俄軍和泛斯拉夫人正在考慮對奧匈帝國進行軍事打擊。
俾斯麥聯盟最直接的目的是牽制俄奧，防止兩國發生沖突。他此時的基本策略是克制兩國，促使兩國在三皇聯盟的框架內解決分歧。針對奧匈帝國在英國鼓勵下可能采取的強硬政策，他多次警告說，保加利亞是俄羅斯的勢力範圍，德奧同盟只是防禦性的，要幫忙找英國。至於俄羅斯，他多次表示，德國願意支持俄羅斯的保加利亞政策，但奧匈帝國的大國地位不能犧牲，出路在於俄奧就劃分巴爾幹勢力範圍達成妥協。
俾斯麥扮演的是“誠實中間人”的角色，暫時避免了在俄奧之間做出選擇，但同時隱含著疏遠兩國的危險。奧匈帝國不禁要問:“德奧聯盟的價值何在？”“德國有兩個盟友，奧匈帝國只有壹半。”如果說1879年德奧同盟的締結，加劇了俄羅斯的孤立感，迫使其重新回到與德奧結盟的軌道，那麽此時，只能加深俄羅斯的敵意。1886 165438+10月，沙皇會見法國新任駐俄大使拉布利時說:俄羅斯希望法國強大，兩國需要攜手共渡難關。這種說法，壹方面是考爾巴斯任務失敗，沙皇挫折感加深的結果，也是對卡爾諾基議會發言的回應。要想按照俄羅斯的意願解決保加利亞問題，就必須排除奧地利的阻撓。奧匈帝國的實力不構成威脅。關鍵是德奧聯盟。俄羅斯要想發動對奧匈帝國的戰爭，或者讓俄羅斯的戰爭威脅生效，就必須提前阻止德國的介入。唯壹的希望在法國。有跡象表明，自10年底以來，俄羅斯軍方和泛斯拉夫主義通過著名記者和保守民族主義者卡托科夫對沙皇的決策傾向施加了巨大影響。為了遏制德國，沙皇可能大幅改變歐洲政策，法俄結盟前景隱現。
俾斯麥同盟體系有崩潰的危險。布朗熱運動為俾斯麥提供了擺脫困境的良機。
(2)
第三共和國成立後，法國政局壹直動蕩不安。80年代上半期，費裏執政的時候，法德之間有壹段很好的“殖民協定”時期。但阿爾薩斯和洛林的問題在兩國關系中壹直難以愈合。1885菲力“殖民內閣”的倒臺，標誌著法國復仇主義勢力的崛起。到1886年7月，以著名詩人德·儒萊德為首的民族主義團體“愛國聯盟”的成員已超過10萬人，成為法國政治和社會生活中壹支不可忽視的力量。布蘭奇進入查爾斯·弗雷賽內閣擔任陸軍大臣後，成為法國復興、收復失地、向德國復仇的象征。法德關系從1886秋開始惡化。
俾斯麥並不懼怕法國的強大，甚至是壹個報復心很強的法國。它的眼睛總是盯著東方。問題的復雜性在於兩次危機幾乎同時發生。壹旦德國被卷入奧俄在巴爾幹半島的沖突，很難指望法國議會袖手旁觀。那時，德國必須正視兩線作戰的冷酷現實。
1886年夏天，德魯伊訪問俄羅斯，主張法俄結盟。6月，卡托科夫在《莫斯科新聞》上撰文，批評外交部長賈爾斯的歐洲政策，呼籲俄羅斯外交路線發生根本變化。他指出，俄羅斯將君主統壹原則置於自身國家利益之上，犯了歷史性錯誤。俄羅斯必須擺脫枷鎖，恢復外交上的行動自由。它叫做“卡托科夫的進攻”。
在當時的情況下，法國和俄羅斯的政治制度差異很大，在戰略利益和戰略重點上存在嚴重分歧。這兩個國家不可能立即結盟。法國不會以犧牲其在近東的長期利益為代價支持俄羅斯目前的巴爾幹政策。俄國更不可能幫助法國收復阿爾薩斯和洛林，冒險破壞現狀，與德國交惡。但如果壓力和挫敗感太強，法俄可能會為了擺脫困境而形成利益交匯點。誰也不能保證這兩個國家最後不會走到壹起。1887 1在俄羅斯特使舒瓦洛夫訪問德國彌合分歧，修補俄德關系後，來自俄羅斯的沈默進壹步證實了俾斯麥對俄羅斯可能改變政策的懷疑。俾斯麥調整戰略，決心利用德國現有的外交資源和法國國內的事態發展，尋求重組德國外交陣容的機會。保加利亞危機後，英德之間展開了激烈的外交競爭。兩國都不願意率先介入，與俄羅斯為敵，同時也需要避免未來在歐洲的外交舞臺上被孤立。如果能在對方和俄羅斯之間制造平衡，其外交將獲得前所未有的主動權。英國首相索爾茲伯裏對俾斯麥的意圖深表懷疑，擔心如果英俄在巴爾幹問題上發生對抗和沖突，陷入巴爾幹事務，俾斯麥會借機搞垮法國。英國的策略是促使奧匈帝國在巴爾幹充當反俄先鋒，讓與奧匈帝國有同盟義務的德國無路可逃。而俾斯麥則誇大德法邊境的緊張局勢，制造戰爭迫在眉睫的輿論，恐嚇法國政府，不過度擴軍備戰。與德國為敵不會有好結果。同時向英、奧、俄表明，德國必須全力應對法德危機，無暇東顧。巴爾幹危機只能由那些在該地區有直接利益的國家來解決。
1882締結的德奧意三國同盟即將於1887年5月到期，各方對同盟不感興趣。但隨著法德危機和保加利亞危機的同時發生，意大利在俾斯麥心中的重要性明顯增加。俾斯麥以1887年2月續盟為契機，以支持意大利在北非的擴張政策為代價，加強了三國同盟內部團結，防止敵對國家拉攏意大利，為奧匈帝國對付俄國贏得了安全穩定的後方。
更有意義的是，這為英國與以意大利為橋梁的三國同盟國家建立聯系創造了條件，這些國家在殖民問題上與意大利有著相同的利益並保持著密切的合作。
當時英法之間因為1882年英國單方面占領埃及後形成的埃及問題產生了尖銳的矛盾。布朗熱運動的沙文主義也是針對英國的。如果英國能在埃及問題上贏得三國聯盟國家的支持，將大大加強其在與法國談判中的地位。如果能促使英國在巴爾幹地區采取維持現狀的堅定政策，並在近東地區調動足以牽制法國和俄羅斯的力量，奧匈帝國的安全將得到保障，德國也能避免直接卷入近東事務，與俄羅斯發生沖突。為了給英國施加壓力，俾斯麥說:如果德國在大陸上盯住法國，英國和意大利將獲得行動自由。英國和意大利將在北非共同遏制法國，並與奧匈帝國合作對付近東的俄羅斯，歐洲的力量平衡與和平將得到維護。但英國如果不參與歐洲政治，必然會被孤立，德國也沒有理由反對法國在北非的擴張和俄羅斯在近東的擴張。在俾斯麥的鼓動下，1887年2月，英國和意大利互換照會，3月奧地利和匈牙利也以照會形式加入。這三個國家締結了第壹個地中海協定，承諾維持地中海的現狀。
地中海形成後，法國政府進壹步認識到與俄羅斯結盟政策的不現實性和危險性。法國的結盟願望越迫切，俄羅斯的要價就越高。如果達不到俄羅斯的要求，就會招致不必要的反感。更有甚者，還會誘發德國發動“預防性”戰爭。如果法國支持俄羅斯的保加利亞政策，就需要承擔與所有歐洲國家對抗的後果。11法國政府必須主動緩和法德關系，以免落入俾斯麥設下的外交陷阱。5月，法國政府罷免了布蘭奇，法德危機趨於緩和。
(3)
德國位於歐洲中部，壹面臨海，三面環海。積極有效的東方政策是德國外交的基石。如果德俄長期對立，德國外交就是壹盤死棋。另壹方面，德國可以在東西方之間自由操縱。在俾斯麥眼裏，孤立法國和聯合俄羅斯是同壹個問題的兩面。保加利亞危機後，俾斯麥壹方面鼓勵俄國在巴爾幹地區推行前進政策，另壹方面動員地中海聯盟抵制俄國的擴張。同時也證明了德國友誼對深陷孤立的俄羅斯的價值。俄羅斯外長賈爾斯認為，無論是為了保證俄羅斯黑海地區的安全，還是為了解決保加利亞問題，俄羅斯都需要維持俄、德、奧三國的聯盟，或者至少與德國保持友好合作。目前法俄結盟對俄羅斯不利，法國也不可能與俄羅斯結盟。如果俄羅斯失去德國，將意味著徹底的孤立。至於沙皇亞歷山大三世的態度，正如當時德國駐聖彼得堡大使施韋尼茨所指出的:“沙皇從外交政策的需要出發，必須維持與德國的同盟關系，從順應民意和國內穩定的考慮，必須在公開場合表現出對德國的仇恨。”
卡托科夫3月發表的社論深深地傷害了沙皇，使他處於非常尷尬的境地。文章揭露了三皇聯盟的秘密，並對其進行了猛烈抨擊。這迫使沙皇要麽放棄與德國的聯盟，要麽公開支持三皇聯盟，這是沙皇極力避免的結局。沙皇壹怒之下懲罰了卡托科夫。卡托科夫影響力的降低反映了吉勒地位的鞏固。
鑒於沙皇斷然拒絕與奧匈帝國續簽條約，5月，俄羅斯與德國在柏林恢復談判，準備用俄羅斯與德國的雙邊協定取代原來的三皇同盟。在討論中立條款時，俾斯麥試圖通過全力支持俄國的近東政策，誘使俄國同意德國在俄奧沖突的情況下有條件中立。因此，俾斯麥向俄方談判代表宣讀了1879的德奧同盟條約文本，以表明德國無意承擔與德奧同盟條約內容相悖的義務。
1887，18年6月，俄國和德國簽署了新的公約，即再保險條約，條件是中立條款涉及法國和奧地利受到締約雙方攻擊的情況。在俾斯麥看來，雖然條約未能在俄德沖突的情況下確保俄國的無條件中立，但鑒於1871以來法德兩國對現狀的不同態度，法國需要的同盟必然是進攻性的，再保條約至少排除了這種可能性。如果法國不能提前贏得俄羅斯的支持，法國就不可能單獨挑戰德國。現狀、和平、德國的安全都有保障。
俾斯麥通過再保險條約和之前的德奧同盟條約的呼應，重新建立了對德奧的雙向壓制。俾斯麥借此機會向俄羅斯和奧地利表明，德國將永遠與被攻擊的壹方站在壹起，抗擊入侵。誰破壞歐洲和平，誰就是德國的敵人。然而，俾斯麥還必須面對另壹種危險。如果俄羅斯挑釁奧匈帝國先攻，德國會如何應對？15俄國內部圍繞簽訂再保險條約的鬥爭，沙皇地位的動搖，以及條約簽訂後俄國對德國在保加利亞問題上無休止的要求，都大大降低了俾斯麥對條約的價值。他對沙皇與德國和俄國之間的友誼的信心從此不可挽回地動搖了。
1887年7月，科堡的費迪南違背沙皇的意願當選保加利亞大公，俄國起訴武裝力量的可能性增大。俄羅斯媒體充斥著對德國的謾罵。8月，戴盧萊德通過參加卡托科夫的葬禮再次訪問俄羅斯。俾斯麥對當前的形勢深感憂慮。既然俄羅斯不靠譜，德國就必須另辟蹊徑，以防萬壹。17年5月，法國和俄羅斯* * *迫使蘇丹放棄英國特使沃爾夫與土耳其就英國從埃及撤軍達成的計劃。法俄合作的動向引起了英德的警惕。索爾茲伯裏擔心，如果奧匈帝國因為缺乏援助而被迫向俄國妥協，可能會回到三國聯盟時期對英國極為不利的孤立被動局面。
18俾斯麥乘機將德奧同盟條約文本送往倫敦，並於165438+10月22日寫信給索爾茲伯裏。信中寫道:“如果奧匈帝國的獨立受到俄國侵略的威脅，或者英國和意大利有被法國入侵的危險，德國最終將有責任采取入朝政策。”19在英國確認了德國對奧匈帝國的支持程度後，英、奧、意三國在1887、12、16上互換照會，達成了第二個地中海協議，基本排除了俄國占領保加利亞，或者挾持蘇丹，控制土耳其。俄國若挑釁奧匈，必遭英、奧、意圍攻。在這種背景下，俄羅斯開始撤退。1888 65438+10月俄羅斯在德國的支持下，要求土耳其政府宣布費迪南德當選非法，遭到英國、奧地利和意大利的抵制。4月，土耳其滿足了俄羅斯的要求。俄羅斯挽回了壹些面子，然後保加利亞的問題就不了了之。
(4)
再保險條約和地中海協定造成了英國、奧地利、意大利和法俄在近東和地中海的相互牽制，同時威懾了法俄聯合，確保了德國在歐洲大陸的主導地位。但是，俾斯麥的體系蘊含著極大的復雜性和矛盾性，有利於德國的均衡態勢本質上是脆弱的。所以說到底，他的外交仍然只是拖延問題的權宜之計。
作為現實政治的大師，俾斯麥將外交藝術發揮到了極致。現實政治促成了德國的統壹和鞏固，但俾斯麥對現實政治的迷戀最終使統壹後的德國自食其果。雖然俾斯麥隨著德國的統壹，從現狀的破壞者變成了現狀的維護者，但形勢今非昔比。在民族主義浪潮的沖擊下，他所倡導的君主統壹原則已經失去了它的統治力。赤裸裸地追求權力成為各國維護自身安全和利益的基本手段，國際關系中增加了新的不穩定因素。21《卡托科夫的進攻》是對俾斯麥的諷刺性回應。
在俾斯麥時代，歐洲列強之間的關系日益僵化和緊張。隨著德國的統壹，中國和歐洲失去了歷史上的緩沖作用，再也無法為大國爭霸提供預警和補償空間，從而徹底改變了歐洲的權力格局。均勢外交所依賴的大國之間的松散關系正在消失，其標誌是1879年德奧同盟的締結。事實上，德國很難做出其他選擇。俾斯麥的結盟是這種變化的本能反映，而這種變化反過來又鞏固和加強了這種趨勢。大國之間的緊張關系是俾斯麥聯盟成立的原因，也是維持聯盟的必要條件。俾斯麥的外交風格體現了自負與焦慮相結合的心態。為了防止敵對勢力的結盟，確立德國在歐洲大陸不可動搖的領導地位，保持大國關系的適度緊張是必要的。如果盟友之間關系緊張，他鼓勵合作。壹旦他們和睦相處，他就會撤回支持並制造摩擦。但是，俾斯麥的策略或許能為德國贏得盟友，卻往往讓德國失去朋友。當時德國本質上是壹個現狀國家。對於正在崛起的德國來說，不誠實的名聲可能比好戰更危險。歐洲國家對德國政策的信心和信任是維持德國外交地位的前提。俾斯麥的策略往往會產生相反的效果。隨著歐洲局勢的逐漸緊張，壹個充滿敵意、猜疑和不安全感的國際環境開始出現。在大國關系開始僵化緊張的同時，德國政策逐漸失去了平衡和彈性。1886 10俾斯麥在給兒子的信中暗示，壹旦俄奧開戰，德國別無選擇，只能站在奧匈帝國壹邊打。當俾斯麥在臺上時，他能夠以其出色的外交技巧和崇高的威望抵消其政策的負面後果。在他之後，沒有繼任者。
俾斯麥於1890離職，德意誌新當局廢棄再保險條約。四年後，法俄結盟，俾斯麥的歐洲秩序也隨之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