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ifa,全稱“反法西斯”,20世紀30年代誕生於歐洲,旨在反對當時盛行的納粹、法西斯、種族主義思想,壹直活躍至今。
柏林墻倒塌後,德國新納粹組織崛起,Antifa順應形勢再次崛起。每年春天,在希特勒的生日,德國的新納粹組織遊行。作為反制,德國反納粹團體發動反納粹,每年5月1日接納移民和難民。
美國的反FA組織大多誕生於上世紀80年代,主要目的是反對種族主義。21世紀,Antifa在美國幾乎銷聲匿跡,但特朗普上臺後,這個組織開始煥發生機。
2065438+2007年8月,弗吉尼亞州夏洛茨維爾,當地議會打算拆除內戰中支持奴隸制的邦聯將軍羅伯特·李的雕像,引起右翼團體不滿,隨後發起“團結右翼”運動,其中不乏白人至上主義分子、新納粹分子和Ku三k黨支持者。Antifa立即對他們采取了行動。在此過程中,壹輛汽車高速撞向人群,造成1人死亡,至少19人受傷。
特朗普定性為恐怖組織的“Antifa”的由來是什麽?
《夏洛茨維爾事件》,2017,圖片來源:CNN。
美國Antifa組織的新聞網站“It's Going Down”的站長詹姆斯·安德森曾表示,該網站在2015年成立時,每天的點擊量只有300次左右,到2017年8月中旬,川普上臺後,已經上升到每天100000到20000次。
與我們通常理解的“組織”不同,Antifa沒有正式的領導和總部。正如《Antifa:反法西斯運動手冊》的作者馬克·布雷所說:Antifa可以是壹種意識形態,壹種身份,壹種傾向或社會環境,也可以是壹種自衛活動。它的組織結構很扁平,由各種左翼團體的成員發展而來——* * *產品主義、無政府主義、社會主義、反種族主義等等。
特朗普定性為恐怖組織的“Antifa”的由來是什麽?
2020年,壹名示威者佩戴Antifa旗幟,圖片來源:The Nation。
《紐約客》在2017的書評中介紹了這本書,以及壹些關於Antifa的組織和運動的不為人知的細節。以下是翻譯,有所刪減:
“反法西斯運動”秘史
(Antifa的親密歷史)
丹尼爾·佩妮,紐約人,2065438+2007年8月22日。
10月4日,1936,10,數千名猶太復國主義者,社會主義者,愛爾蘭碼頭工人,* * *黨員出身,無政府主義者和許多憤怒的當地居民聚集在倫敦東部的街道上,阻止奧斯瓦爾德·莫斯利爵士和他的英國法西斯聯盟接近該街區。
這場沖突最終被稱為“電纜街之戰”:反法西斯示威者築起路障,阻止3000多名法西斯“黑衣人”和6000名警察遊行。示威者引爆自制炸彈,將玻璃彈珠扔在騎警的馬腳下,甚至撞倒壹輛燃燒的卡車來阻止遊行。
然後,他們不停地向示威者和保護他們的警察投擲各種東西:石頭、磚塊、玻璃瓶甚至小便池。莫斯利和他的手下作為最後的手段被迫撤退。
特朗普定性為恐怖組織的“Antifa”的由來是什麽?
喀布爾街之戰,1936,圖片來源:SHELDON KIRSHNER JOURNAL。
歷史學家馬克·布雷(Mark Bray)在梅爾維爾豪斯(Melville House)上周出版的《Antifa:反法西斯運動手冊》(Antifa:A Handbook of Anti-fashion Movement)壹書中,將卡布拉爾街之戰視為阻止法西斯主義的有力象征:壹個強大而統壹的聯盟在數量上超過了法西斯分子,從而使他們的運動失敗。
對於許多現代反法西斯組織來說,這壹事件仍然是他們津津樂道的偉大故事,就像歐洲乃至美國反法西斯白人至上主義鬥爭中的壹顆北極星。按照布雷的說法,“反法西斯運動”可以是壹種意識形態、壹種身份、壹種傾向或社會環境,也可以是壹種自衛活動。"
這是壹場沒有領袖的橫向運動,根源於各種左派原因,比如* * *唯物主義,無政府主義,社會主義。
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就任美國新總統就職典禮期間(2017年初),反法西斯Antifa人士掀起了壹波破壞他人財產的活動。此後,Antifa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當時,壹名蒙面男子甚至襲擊了白人至上主義者理查德·斯潘塞。
2月,右翼分子Milo Yiannopoulos原定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發表演講,因示威者引發騷亂而取消。在弗吉尼亞州夏洛茨維爾,白人至上組織原定在解放公園舉行“團結右派”的集會,但許多Antifa成員用棍棒堵住了公園的入口。沖突爆發了——據報道,許多反法西斯成員噴灑了大量化學物質,並向人群投擲了裝滿油漆的氣球。
福克斯新聞報道稱,白宮收到了壹份呼籲將Antifa定為恐怖組織的請願書,有超過10萬人簽名。
這本書內容豐富:是第壹本用英文寫成的關於反法西斯運動在不同國家如何發展的歷史書,也是壹本關於如何成為反法西斯積極分子的指導手冊。也是壹份總結了從古至今幾位反法西斯運動組織者所提建議的檔案——布雷稱這是壹個“歷史、政治、作戰理論”的寫作項目。
反法西斯活動人士不常在媒體上發言,但布雷是此前占領華爾街運動的組織者,是壹名公開的左派。且不說布雷本人是否也參與了Antifa,他確實與Antifa的相關人士有密切聯系。尤其是在這本書的最後幾章,他非常詳細地描述了Antifa的成員是如何將他們的破壞性、有時甚至是暴力的行為概念化的,這甚至讓人覺得有點不尋常。
許多自由派人士普遍認同Antifa的行動目標,但批評其行動策略不夠“自由”。在最新壹期的《大西洋月刊》中,彼得·貝納特談到了俄勒岡州波特蘭市的壹系列事件。他寫道:“那些阻止* * *和共和黨人在波特蘭街頭舉行安全集會的人,可能會覺得他們是反對美國右翼威權主義鬥爭的堅定支持者,但事實上,他們是最不可靠的”(拜納特的文章題為《暴力左派的崛起》)。
但布雷在書中寫道,反法西斯主義者認為,法西斯分子在通過暴力和恐嚇剝奪他人權利的同時,也放棄了自己的言論和集會權利。例如,上周,北達科他州的壹家當地媒體論壇報刊登了皮爾斯·特福特的壹封信。在信中,他提到了與兒子彼得的壹次可怕的爭吵。彼得去夏洛茨維爾集會前不久,對父親說:“我們法西斯不是不相信言論自由。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只是最後我們會把妳扔進爐子裏。”
對於布雷和Antifa的成員來說,他們害怕歷史重演,但政府沒有采取任何措施遏制法西斯主義的蔓延,所以他們只能自己采取行動。布雷指出,歷史上意大利和德國都沒能在國家政府層面控制法西斯主義——法西斯最終通過合法手段而非暴力革命奪取政權——現在也差不多了。另類右翼標榜自己的活動是捍衛言論自由,法西斯主義在自由主義者的容忍和保護下逐漸膨脹。
Antifa不同意John Milton的觀點,即“真理在自由和公開的辯論中不言自明”。布雷在書中寫道:“在奧斯威辛集中營和特雷布林卡之後,反法西斯分子將與有組織的納粹戰鬥到底,徹底扼殺他們表達任何意見的權利。”
布雷在書中指出,“在過去的幾代人裏,每當極右暴力興起,集體自衛措施就會相應出現,這種關系持續了壹百年。”Antifa的使命之壹就是“延續這段歷史”。在書的前半部分,布雷介紹了反法西斯團體的發展簡史。從這個角度來看,Antifa起源於德國和意大利的左派,他們在壹戰後聯合起來打擊最早的法西斯團體。在意大利,這些左翼分子聚集在Arditi del Popolo(“勇敢組織”)的旗幟下。在魏瑪共和國,像反法西斯行動(反法西斯行動和Antifa這個名稱的由來)這樣的團體起源於政黨的準軍事力量。
簡單介紹之後,布雷轉而寫西班牙內戰期間反法西斯的戰敗,然後寫二十世紀下半葉的歷史事件。到了70年代末,左派和新納粹的公開沖突越來越緊張,當時的社會環境也影響了很多反法西斯運動的風格和策略。
在荷蘭和德國,壹群名為Autonomen的極左分子率先采取了“黑色集團”的遊行策略,即穿著全黑的衣服,戴著黑色的面具,這樣遊行者就不會被起訴,也不會在事後遭到報復。對於現代反法西斯運動,布雷從壹個像荷蘭自由黨領袖海爾特·維爾德斯那樣的細條紋法西斯開始。他還寫了歐洲和美國新的極右政黨和團體的崛起。這本書涵蓋了幾十年來的許多國家,但沒有太多的分析。總的來說,這本書傳遞了壹個信息,無論法西斯主義出現在哪裏,Antifa都會不擇手段的打擊它。
這本書的後半部分,描寫對象更有重點,內容更有說服力,比如“反法西斯的五大歷史教訓”“我們受夠了左派保守黨!沒有平臺和言論自由。在這裏,布雷清晰地分析了Antifa的思想和現實問題:暴力還是非暴力;人民活動或軍事活動;目標選擇和策略改變。布雷承認,破壞法西斯集會和活動的做法可能被解釋為侵犯他人的言論自由和集會權利。然而,他辯稱,這些對言論自由和集會自由權利的保護最初是為了防止政府無故逮捕普通人,而不是防止公民阻礙彼此的言論自由。
布雷指出,在美國,有關“淫穢、煽動暴力、侵犯版權、戰爭期間審查”和“限制囚犯”的法律已經限制了人們的言論自由。為什麽不像很多歐洲民主國家那樣再加壹條限制,就是限制仇恨言論?那些在邏輯上犯了滑坡謬論的人擔心Antifa最終會像當初攻擊法西斯壹樣攻擊任何反對他們的人。
布雷說,從歷史上看,這種擔心不會成真:比如在丹麥,反法西斯分子要麽在鏟除當地仇恨團體後逐漸退出歷史舞臺,要麽將註意力轉向其他政治目標,而不是尋找新的敵人。(拜納特在《大西洋月刊》發表的文章中也提到,“二戰後法西斯主義逐漸雕零,反法西斯運動也是如此。”)
布雷堅稱,暴力在過去和現在都不是Antifa的首選——但不排除使用暴力的可能。他引用了壹位筆名為默裏的巴爾的摩活動家的話來解釋反法西斯運動的前景:
“因為妳可以寫信或者打電話跟他們打,不需要用拳頭;因為可以用拳頭,不需要刀;因為可以用刀,所以不需要槍;因為槍可以用,不需要用坦克。”
這種預期自衛的想法有其道德邏輯,但無論如何,從寫信到持槍作戰的演變還是令人擔憂的。夏洛茨維爾的右翼民兵宣稱要向反對派展示其武裝力量,而這壹聲明,據報道,“讓現場的執法人員感到恐慌。”在右翼勢力劍拔弩張的時候,反法西斯分子該不該拿起AR-15突擊步槍?在當前的美國環境下,這種說法有些幼稚。畢竟現實中只有白人在公共場合持槍才不用擔心警察的介入。
在書中,貝利提到了壹些支持槍支的反英足總組織,包括休易·P·牛頓槍支俱樂部,以及另壹個具有諷刺意味名稱的組織,觸發警告。貝利不同意包括艾麗卡·切諾維特和瑪麗亞·j·斯蒂芬在內的自由派學者的觀點,他們認為暴力活動無法贏得公眾的支持。但就這本書而言,無法判斷貝利本人是否認同這種對武裝力量的強調,這不僅是戰術和戰略問題,也是道德問題,也無法判斷他是否擔心暴力升級。
正如布雷在前幾章詳述的那樣,戰後的反法西斯運動主要發生在歐洲,鬥爭雙方經常爆發,甚至互相刺死。但是歐洲戰場不存在槍的問題。這裏沒有突擊步槍,喀布爾街的戰鬥只是扔石頭。
凱布爾街之戰到底有什麽影響?各方學者對此爭論不休。戰鬥結束後,莫斯利爵士和同時代的其他法西斯壹樣,完全是壹個被移民大軍襲擊的守法受害者。在隨後的幾個月裏,法西斯分子襲擊了倫敦的猶太居民和商店,這壹事件後來被稱為“Mile End種族滅絕”。而且沒過多久,法西斯英國聯邦在1937民調中的結果比往年要好。
但布雷認為,即使這些事件是後來發生的,也不影響卡布拉爾街戰役對後世的意義——正是因為卡布拉爾街戰役,才產生了壹個反法西斯的團體。無論是戰時還是戰後,他們都在不斷地抗擊法西斯,他們的努力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夏洛茨維爾事件發生後,公眾開始討論當右翼極端分子來到妳的社區時,妳該怎麽辦。至少英國媒體在報道這次事件中的抗議和恐怖主義時,會提到凱布爾街之戰。
布雷個人認為,我們可以采取壹些“日常反法西斯行動”,以非暴力的方式對抗頑固分子,比如批評他們,不光顧他們的生意,批評他們的壓迫思想,不與他們為友。他認為這不僅可以阻止法西斯分子上街遊行,還可以從日常交流的各個方面徹底抵禦法西斯主義的蔓延。他寫道,“反法西斯運動的未來是——不允許任何對法西斯主義的不認同,也不同意任何對法西斯主義的不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