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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揚州的“閑話揚州”風波。

30年代初,國民政府首都設在南京,江蘇省政府設在鎮江。淞滬甲午戰爭爆發後,局勢緊張,南京國民政府準備遷都。鎮江的江蘇省政府主席陳率先將壹些機構遷到了壹江之隔的揚州。江蘇省教育廳編輯室主任易隨先頭部隊渡江,暫在揚州中學工作。

易在揚州無事可做,遊遍了揚州。他寫了壹本遊記《閑話揚州》,由上海中華書局出版。中華書局有兩個揚州人。他們看到書上都是關於揚州的,就翻了翻,發現有些字是在罵揚州人。他們偷偷帶了兩本濕墨揚州閑話給他們的幫主阮太爺。曾祖父阮武叫阮木伯,排行第五。他被稱為曾祖父阮武。阮木伯,清代教師阮元的後代,出身青幫大亨。他長期居住在上海,地位僅次於黃、杜和,可以發號施令。上海、揚州、鎮江都有他的徒弟和孫子,所以他是風雲人物。

阮武的曾祖父得到八卦揚州壹看,確實有不少侮辱揚州人的惡言,於是決定與易壹爭高下。但他沒有出面,而是把書送給了揚州的高僧克端和女界領袖郭。這兩個人在揚州很有能量,肯定會出面調查,因為書中有和富婆曖昧的醜聞,有侮辱揚州女人的話。在送書的同時,阮木波給他們發了壹條很有分量的信息:“就讓我做這件小事吧!”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已搬回鎮江的易耳中。易認識阮五太爺,頓時嚇得心驚肉跳,趕緊去找局長周佛海。周佛海明白,黑社會的人說“我來處理這點小事”,就是為了“除掉”易,於是我出了壹身冷汗。人命關天,只好問了,他決定站出來。

周佛海和伊在日本是老鄉,也是同學,兩人相當友好。1931年,周佛海出任江蘇省教育廳廳長,專門請了在安徽省民政廳工作的易到教育廳幫忙。如今,易冉君陷入大災難,他絕不能坐視不管。於是,他親自出馬,趕到上海找阮武的曾祖父說情。周佛海是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經常和蔣介石壹起外出視察。他是個很有面子的大人物。既然他說情了,他就得丟面子。阮曰:“周先生勿憂,吾能制人。但揚州眾憤極,與伊對簿公堂,在所難免。”周佛海壹聽阮慕波的語氣,知道易的命是保住了,恐怕還是要吃飯的,事情還沒定下來,只好有所準備。

高僧克端和郭女士看了有關揚州的流言蜚語後也大為惱火。

但段當過兵,在北洋軍當過武官,跟蔣介石是同學。後來放下屠刀,皈依佛門。他是揚州長生寺的住持。憑借特殊的政治關系,他還是中國佛教協會理事,九常委之壹。北伐軍進駐揚州時,城內300多座寺廟都有駐軍,唯獨長生殿沒有駐軍,因為廟門口貼了壹張告示:“奉蔣總司令之命,禁止駐軍。”

妳可以住在佛教裏,但是妳喜歡做愛。他勾搭上了鹽商的第四個小妾,名叫蕭。為了掩人耳目,蕭夫人出資65438+萬元建了壹座許願寺,讓柯端當住持。後來蕭夫人以居士的身份住在廟裏,方便他們尋歡作樂。外界的人都心照不宣。《閑話揚州》寫了這段風流韻事,並引用了《揚州報》的壹副對聯:“徐娘瀟灑,成了俗人;風流和尚怎麽出名?”在揚州人眼裏,柯端的名聲並不好。雖然他對伊左軍恨之入骨,但他並不擅長制造麻煩。所以,他不得不依靠郭。

郭是壹位思想解放的有影響的人物。她管理了許多慈善機構,贏得了公眾的欽佩。她是揚州女界的佼佼者。流言蜚語中有很多關於揚州的話,確實是對揚州女人的侮辱。正如文章中所寫,揚州以其美麗的風景、鹽的生產和婦女的生產而聞名。全國的妓女看起來都是揚州安排的,其實揚州的妓女並不比其他地方的好;看不到揚州最好的姑娘,可能是因為出去的次數多了,沒看到自己有多聰明被留了下來;女孩之所以生在揚州,是因為壹種約定俗成的人情風俗,她們不以做妓女為恥;近水者,揚州花多柳多,水鄉無山影,人性輕佻,女幽然。等壹下。這極大地侵犯了揚州人的尊嚴,傷害了他們的感情,尤其是在女性圈子裏。於是,壹本薄薄的《揚州閑話》激起了揚州及其七郡的眾怒。於是,以郭為首,揚州市及揚州七縣工、農、商、婦、醫、學等各界代表參加的聲勢浩大的“揚州人民調查易法律責任團”,俗稱“揚州調查團”。在“揚州課題組”的幕後,有兩個群體在支持它。壹個是阮木波領導的“上海揚州同鄉會調查八卦揚州委員會”;壹個是以大律師戴為首的“揚州閑話揚州聯合會”。

壹切準備就緒後,首席律師戴、韓國華、代表訴訟團,向江蘇省地方法院提起上訴,控告易及中華書局侮辱揚州人人格。法院雖然覺得別扭,但還是受理了訴訟,決定8月7日開庭,1932。

中華書局總經理陸飛魁、易深知眾怒難制,不願打這場官司,於是四處請人調解,想把大的問題降到最低,挽回面子。

中華書局請來了國民黨中央上海辦事處常務委員、曾擔任過第二法務部部長、內政部長的大律師薛杜比出面調解。薛知道,阮木波是局勢中的關鍵人物。他找到阮木波,提出四點解決辦法:壹、中華書局立即停止出版《閑話揚州》;第二,向揚州七縣人民道歉;三、以書的形式,賠償揚州人名譽損失2000元;第四,揚州撤訴。但阮木伯拒絕同意。理由是:“青年人到上海旅遊,事關重大,不經七縣各界同意,不能決定;易案未解決前,中華書局要求調解,堅決拒絕。”杜璧讓薛碰上了壹個大釘子。

易請來的調解人是洪。洪是揚州第三屆中央委員之壹(洪、葉秀峰)。曾任中組部秘書處長、司法培訓學院院長。他是揚州舉足輕重的人物。洪是真心願意為易出力的。他和劉曉波多次到揚州找戴說情,希望調解,但都被戴和郭拒絕。結果調解的希望破滅了,只能等待法院的判決。

江蘇地區法院開庭的前壹天,“揚州調研組”在揚州商會召開動員大會。第二天壹大早,“揚州調研組”聚集在壹起。他們每個人的胸前都戴著“揚州課題組”的紅色標簽,組長郭舉著壹面短短的白色錦旗,上面寫著“揚州課題組”五個大字。他們乘船過河。此時,許多記者和群眾已經聚集在鎮江碼頭迎接他們。揚州同鄉會老人捧酒,婦女送茶,私家車和上百輛人力車免費接送考察團成員,溫馨的場面讓人落淚。因為揚州人多,鎮江打招呼的人也多,聽到消息來聽的人也多。法庭很擁擠,幾乎沒有空間。由於擔心發生意外,法院不得不臨時增派法警,還調用了安全部門的特勤營,增派武裝士兵協助維持秩序。真的很危險。原告郭、、戴。被告人是易、陸飛奎及其辯護律師。雙方排好隊,準備互鬥。

開庭後,郭陳述了訴訟要點,嚴厲譴責了易醜化揚州風俗、侮辱揚州人人格的行為。最後,她說,“很明顯,伊左軍故意誹謗和傷害人民。現在女青年被家人歧視,結了婚的不能嫁,不能當老師。甚至未來所有女性都將失業,無處可去,未來無法想象。我受陽朔七縣婦女委托,深知責任重大。我請求法院解救陽朔婦女的生命和生存,依法嚴懲伊等人,以泄民憤。”在郭表態之後,伊也有氣無力地說:“我寫《揚州閑話》這本書,純粹是出於善意,只是為了描述人生的本質,與故意中傷他人不同。而且這本書現在已經停售了。希望年輕人理解,也請在法庭上遵守,宣告被告無罪。”中華書局總經理盧飛奎機智地說:“我是中華書局總經理,只有編輯審稿的全部行政權限,另有其人負責。現在負責人來法院了,法院需要問就可以問。”

周保初院長深知此案幕後情況復雜,雙方都得罪不起;而且圍觀的人多,氣氛緊張。如果雙方爭執,就怕麻煩。於是他抱著壹個目的:慢慢來,拖下去。原告、被告陳述完畢後,法官既沒有請編輯,也沒有請雙方律師發言,於是迅速宣布:“案情復雜,另行安排庭審,休庭!”

周保初想敷衍,揚州人拒絕了。他壹宣布退庭,“揚州研究組”和旁聽席上的人群立刻騷動起來。有人喊道:“把伊左軍關起來!”有的喊:“殺了這個小混蛋!”法警怕麻煩,趕緊上前勸阻。結果越勸越亂。周保初壹看情況十分嚴重,趕緊暗中示意將被告人易從後門帶走,自己躲在休息室裏。於是,人們聚集在法院的院子裏,繼續要求嚴懲伊左軍,並與法警發生了爭執。揚州大律師戴認為,如果群眾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采取激烈的行動,事情就很難收拾。於是他找到周保初說:“伊左軍可以取保候審,不拘留;有必要嚴懲斥責原告、聽從群眾的司法警察,以緩和局勢。”周保初深知眾怒難犯。既然揚州提出了這些要求,就可以滿足,避免麻煩。於是,他宣布伊將被監視居住,並且在表面上,他還嚴厲批評了法警。就這樣,流言揚州案的壹審在壹片喧囂聲中結束了。

雖然“揚州閑話”案鬧得沸沸揚揚,但文化界反應遲緩。直到第壹次開庭後,壹些著名的文章才見諸報端。杜重遠和朱自清都是易的批評者。魯迅認為中國人都愛自己的家鄉,但他並沒有過多地批評八卦揚州。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報紙上名人的評論並沒有影響揚州人對易的考察。迫於揚州公眾的壓力,江蘇地方法院不得不決定於8月30日再次開庭。

為了做好準備,8月26日,揚州各界代表和揚州京、滬、鎮同鄉會齊聚揚州商會召開聯席會議。令所有人感到困惑的是,揚州研究組組長郭沒有出席會議。戴和壹位來自的律師在談到第二次開庭的準備工作時也降低了語氣。他們不講調查方法,只講辦案難度和被告要求調解的條件。

起初,參加聯席會議的代表們並不知道事情急轉直下,還蒙在鼓裏。原來,案件背後的人已經走到了臺前。

起初,人們只知道阮木伯是揚州八卦背後的第五太爺,卻不知道幕後還有壹個叫“廣陵王”的王柏齡。王柏齡是蔣介石在保定速成學校和日本真武學校的老同學。辛亥革命爆發時,蔣介石應陳之邀回國,、張群隨他回國參加革命活動。後來蔣介石奉命興建了黃埔軍校初部。當時,學校裏只有三名將官,即蔣介石、和何。王柏齡壹直是蔣介石的密友和心腹。後來因為王柏齡總是被打敗,蔣介石不得不把他撤職,但沒有追究,讓他住在揚州。他頭上還有三個光環:江蘇省政府委員、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中央政治會議候補委員。所以在揚州,他還是壹個說話有效的人,被稱為“廣陵王”、“土皇帝”。王柏齡是揚州緋聞的幕後支持者。

“揚州閑話”風波震驚全國,江蘇省政府主席陳也始料未及。而鬧事的是他的下屬易教育部編輯室主任,如果繼續鬧事,連主席的面子都很難卸下。所以,他出面找王柏齡。

陳、和曾在黃埔軍校共事。當任教授部主任時,陳還是上海負責招生和通信采購的無名小卒。但是現在陳氏兄弟的政治勢力如此之大,連王柏齡都無法拒絕購買。所以當陳站出來的時候,不得不從幕後走到臺前。他知道,只要揚州能做通郭的工作,事情十有八九會水落石出。於是他屈尊親自到北流巷板橋1號拜訪郭,並說:“省裏的陳主席很關心揚州,希望不要鬧大,特意讓我和郭老師調解壹下。”郭當時是揚州女子職業學校的校長,稱她為老師。看到壹直支持她的突然來了個180度大轉彎,郭毫無防備,於是表情嚴肅地說:“妳也有媽媽和姐姐。妳能讓他公然受到伊的侮辱嗎?這件事全國都知道了。省政府用這樣的人到教育部門工作,能編出什麽好書?難道陳董事長沒有責任嗎?揚州各界對易極為反感,想把大事化小。我沒有這個權力。”壹次又壹次的耐心勸說,郭深知沒有百靈和阮木波的支持,這場官司是打不贏的。權衡再三後,郭終於提出了最低要求:第壹,省政府撤銷易的職務;第二,伊必須向揚州和報社道歉;第三,中華書局必須滅八卦揚州,負責人登報道歉。認為這個要求並不苛刻,也很容易做到,第二天他就趕到鎮江向陳匯報。正是因為調解成功,江蘇區法院決定於8月30日開庭。正是因為郭知道這場官司沒有什麽可打的,所以沒有參加8月26日在揚州商會召開的各界代表聯席會議。

有王柏齡出面,上海的阮木伯就不敢再鬧了。在8月26日的聯席會議上,阮木波、王柏齡被壹致任命為聯席會議總代表,負責調解談判工作。他們從幕後走向舞臺。聯席會議上還商定了調解條件:伊左軍在京、滬、鎮、陽朔七縣報紙封面道歉,並辭職離開江蘇;中華書局也在上述報紙上致歉,並向陽朔七縣贈送價值2500元的圖書。同時,我也同意向高僧柯端道歉,並贈送牌匾。

自然,江蘇地方法院如期召開了第二次開庭。其實這已經是整容的場景了。除中華書局的陸飛魁老老實實如期到庭外,其他原告、被告均未到庭。結果周保初院長松了壹口氣,當即宣布:“鑒於原告、被告均未到庭,本庭暫時休庭。”

陳雖然答應了揚州的條件,但還是和來到前臺的和阮木波討價還價,得到了不少優惠。最後,易辭去了他在江蘇省教育廳的職務,只在《新江蘇日報》上刊登了壹則通知:

“親愛的牧師:左軍去年寫了壹本書《揚州閑話》,屬於旅行小品。其中,他學識淺薄,觀察力差,對揚州社會的批評頗不準確,激起了揚州人的公憤,引發爭議。事後我認真檢查了自己,也自覺寫得輕率,犯了大錯,撫弓自省,理清思路。內蒙古自治區中央委員王茂如(白靈)先生出於放人的善意,不遺余力地斡旋,珍惜左軍的心血;揚州人也深深表達了左軍懺悔的誠意。多虧他的理解,他撤回了訴訟。特此宣布朱感激不盡!”

在徹底名譽掃地的情況下,易左軍、中華書局破了財消災,而揚州人也保住了面子。鬧了半年的八卦揚州的熱鬧大戲終於草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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