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代民族革命的先鋒,也是女子爭取平等的表率。
1894年,秋瑾20歲時,她的父親秋壽南調任湖南湘潭任厘金局(稅務局)總辦。湘潭有壹個叫王黻臣,是當地壹個富商,開有當鋪、錢莊、茶號。秋瑾的父親本來就與王相識,來到湘潭又經常來往,成了莫逆之交。壹天,秋壽南的好友李潤生來到秋家,滿臉堆笑。原來,他是受王黻臣之托為其兒子王子芳給秋瑾提親的。王子芳比秋瑾小4歲,曾就讀於嶽麓書院。"生得面目俊秀,瀟灑風流,頗有文名,獲得父母歡心"。秋瑾的父母對這門親事很滿意,認為兩家門戶相當,就把秋瑾嫁給了王小芳。秋瑾對王子芳並不了解,也不願嫁給王子芳,秋瑾曾提出:"我為什麽要嫁他?"。但是,當時男女婚配全憑"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秋瑾只得從命。
秋瑾所嫁的丈夫王子芳曾讀過書,但胸無大誌,只知吃喝玩樂,隨波逐流。而她的婆婆也是思想頑固,性情暴躁,對秋瑾要求非常苛刻的人。結婚以後,秋瑾每天都要早晚兩次去向婆婆請安,壹舉壹動都要嚴守家規,稍有不慎,婆婆就要當面指責。
秋瑾本是性情豪爽,心懷大誌之女,無奈嫁給壹個家富卻無誌,庸碌且無能之夫,猶如壹條歡暢奔騰的激流被婚姻的堤壩禁錮成壹潭死水,又如壹只歡樂的小鳥被困於樊籠而每日長嘆。秋瑾在寫給大哥的信中曾說道:"吾以為天下最苦最痛之無可千語者,惟妹耳……","妹如得佳偶,互相切磋,此七八年豈不能精進學業?名譽當不致如今日,必當出人頭地,以為我宗父母兄弟光,奈何遇此比匪無受益,而反以終日之氣惱傷腦筋"。秋瑾還在《精衛石》中借主人公黃鞠瑞之口,抒發了對婚事的不滿:"有個財主茍百萬,家中新發廣金銀。公子今年十六歲,聞言相貌尚堪增。聞我家大小姐多才貌,特請了魏大人君之做媒人……。大小姐亦是多煩惱,曾把微詞柬母親。太太因為茍家富,無百愛惜女兒身,回言自己休多管,做主還須父母親,豈有自己休不怕,三從古禮豈無聞?小姐始此生了氣,終朝至夕不歡欣。"
秋瑾在王家每日仿徨苦惱,猶如困獸。
1899年戊戌政變後,王子芳花了上萬兩銀子捐了壹個戶部主事的京官,於是,全家搬到了北京。王子芳整天忙著迎官拜客,極盡阿諛奉承,還結交了幾個貝子、貝勒,常常是花天酒地,酒醉如泥,甚至徹夜不歸。秋瑾與夫越來越疏遠冷淡。壹天晚上,王子芳讓秋瑾備宴請客,結果他自己卻出去吃酒去了,秋瑾十分生氣,苦惱煩悶之中,就帶上仆人到戲園看戲去了。她第壹次女扮男裝,回到家裏,王子芳竟然伸手打了秋瑾,她憤然離家住進了泰順客棧。其實,自到京城,秋瑾就想沖出家庭的樊籠,為反對封建,振興國家做出壹番事業。好說:“人生處世,當醫濟艱危,以圖抱負,寧能米鹽瑣屑終其身乎?”
1900年八國聯軍侵入北京,到1901年9月7日,西太後逃往西安,不久,為了茍和圖安,李鴻章代表清政府在《辛醜條約》上簽了字。中國社會更加黑暗,更加淪為殖民地。秋瑾早就讀過陳天華等人的文章,陳天華的《革命軍》、《猛回頭》、《警世鐘》都對秋瑾的思想產生巨大的影響。"反對封建,推翻清朝統治",秋瑾已明確認識到,人生必須走這樣的路。
到北京後,秋瑾還結識了幾位進步女性,再加上她經常用心讀報讀書,思想境界大為開闊。對秋瑾影響較大的是與她拜為姐妹,義結金蘭的吳芝瑛。吳芝瑛是壹位正直而富有愛國心的婦女,她的丈夫廉泉曾參加"公車上書",後在上海開:“開明書店”。吳芝瑛非常支持秋瑾從事婦女解決活動,組織了進步婦女"談論會",經常聚會談論天下大事。秋瑾還結識了壹位日本婦女--京師大學堂日本教習服部博士的妻子服部繁子。秋瑾從服部夫人那裏了解了許多日本的情況,她還決定到日本去留學,探索人生之路,探索報國之策。她認定,只有出國留學,才能突破牢籠,才能自立自救,才能施展抱負,才能拯救祖國。
秋瑾終於沖破封建家庭的樊籬,由苦索苦爭,奔向反封建的革命之路。秋瑾為表示決心還毅然脫掉了女兒裝,堅立男兒誌。服部夫人後來在《回憶秋瑾女士》中寫道:"事情很出於意外,出現在我面前的這位朋友,到底是男是女:苗條的身子稍向前彎,濃刻的黑發散亂地披著,壹身洋式的男裝。藍色的鴨舌帽歪戴著,蓋住了半只耳朵;身上穿著很不合身的半新半舊的普通男式西服,袖子過長……肥大的褲管下面露出茶色的皮鞋,胸前系著壹條綠色的領帶,臉色白得發青,大眼晴,高鼻梁、薄嘴唇。身材苗條,好壹個瀟灑的美男子。"巾幗英雄的風采躍然紙上。
為推翻封建矢誌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