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人類活動的幹擾,壹般認為超載和過度放牧是草地退化的主要原因。然而,許多研究表明,許多地區的草地牧草年供給總量與牲畜基本持平,或者有壹定的盈余。草地生產的季節性不平衡、季節性超載和過度放牧、草畜季節性矛盾是造成草地退化的主要因素。
通過對放牧活動和氣候變化對三江源草地生態系統影響的案例研究,我認為雖然目前還不清楚氣候變化和草地管理在草地生態系統變化中的作用和貢獻,但其影響是不可忽視的。草地開墾也被認為是許多地區草地退化的重要原因,但壹些研究認為,草地開墾是局部的,其規模和程度有限,不足以引起全面和大規模的草地退化。另壹方面,有研究表明,復墾後的廢棄草地具有較強的自我恢復能力。
相比草食家畜對草原植被的影響,草原濫采薪材的規模和程度也是有限的,僅限於局部地區。有人認為目前人工草地建設的適宜性已經無限擴大,幾乎所有的草原畜牧業區都在提倡人工草地建設。事實上,人工草地的建設需要許多相對嚴格的條件,如地理、土質、灌溉和降水等。如果西北幹旱地區不具備這些條件,人工草地建設對草地生態環境的影響很可能是負面的。人工草地建設中的牧草引種。在人工草地建設中,不適當的引種造成了許多生態問題。有人認為,在人工草地建設中,過分強調引進國外優質高產飼草,而忽視了當地適應性強的本土野生飼草資源。栽培飼草品種單壹,導致生物多樣性失衡,生態系統原有結構和功能遭到破壞,草原病蟲害加劇,地帶性植被景觀改變,水土流失加劇。
人工草地的耗水量。人工草地高產飼草往往需要高水肥組合,具有高蒸騰耗水的特點,使幹旱地區土壤缺水加劇,多年連續種植導致土壤幹燥,形成生物土壤幹旱,加速草地退化。研究表明,在年降水量450毫米以下的地區種植人工草地要慎重。人工草地建設往往采用高密度種植,密度過高,由於植物耗水量過大,導致土壤幹涸,群落衰退,產量銳減,進壹步導致人工草地退化。壹、“承包到戶”與“聯產承包”之爭:將草原承包到戶,實行草原有償承包責任制,被認為是遏制草原退化的有效政策。
承包到戶導致圍欄戶草場和“公共草場”放牧壓力劇增,導致草場退化更加嚴重。目前鼓勵的“聯合經營”,實際上形成了對“包產到戶”的否定。季節性移動放牧是目前北方地區草地畜牧業生產的主要模式,但大空間的移動放牧造成了草地分割和承包到戶的困難。
其次,粗放與集約之爭:集約化的草原畜牧業生產是現代草業的發展方向。然而,有人認為在中國北方和西部的壹些地區,集約生產模式不是唯壹的選擇。在幹旱和生態系統極其脆弱的地區,以人為幹預為標誌的密集生產很容易導致生態系統退化。在澳大利亞、新西蘭等國家,內陸幹旱地區也實行粗放經營方式,不提倡集約化生產。
三、限飼與浪費之爭:牲畜數量過多被認為是草地退化的主要原因。但也有人認為,許多地區的草地生產潛力和總量與牲畜數量大致平衡,甚至在暖季還有較大盈余,主要表現在飼草料供應季節的不平衡。采取壹刀切的方法減少牲畜數量,容易造成資源浪費。
第四,商品草地與保護性草地之爭:我國傳統的草地資源觀念特別強調草地在畜牧業生產中的價值,以至於壹些環境條件極其惡劣、生態系統極其脆弱的荒漠和高寒草地也被視為草地畜牧業生產的基地,導致草地不可避免的退化。事實上,新西蘭58%的土地用於經濟生產,42%用於生態保護。
第五,草原承載力之爭:有人認為草原承載力理論很難適用於幹旱半幹旱草原地區,因為幹旱半幹旱草原的氣候變化很大,其生態系統作為壹個不平衡的系統發揮作用,其變化不是發展到壹定的高潮狀態,而是受壹些不可預測的隨機因素控制。壹些被認為是過度放牧導致的草地退化,實際上可能是草地植被對氣候等隨機因素變化的響應。此外,幹旱半幹旱草原往往形成多個相對穩定的“狀態”,而不是在固有秩序中向唯壹的頂極群落定向演替。
由於幹旱區草地的非線性規律,即使確定了壹個“合理”的放牧壓力,也不壹定能從壹種狀態變化到另壹種狀態,最終達到穩定的平衡。在幹旱地區,氣候變化的影響遠遠大於載畜量的調整。另壹方面,草地的載畜量是根據草地的年均生產力和牲畜的平均采食量計算出來的。在季節和年際變化大的幹旱地區,計算結果很不可靠。同時,對於北方的遊牧生產方式,草畜系統的時空關系非常復雜,大面積的平均承載量難以反映實際情況。
第六,草原管理的規劃與“機會主義”的爭論:有人認為在環境威脅嚴峻多變的系統中,“機會主義”是最合適的生態策略。與基於平均估計的載畜量原理不同,機會主義對策可以使牧民利用牧草數量在時間和空間上的變化,及時調整牲畜的數量。因此,機會主義對策要求牧民對放牧機會做出快速反應,畜群需要高度的機動性,並隨著條件的變化快速調整放牧壓力。傳統的遊牧方式,某種程度上是壹種機會主義的對策,是對特定環境和資源的適應。
第七,“以草定畜”與“以畜定草”之爭:有人認為“以畜定草”的提法不科學,在實踐中無法實現,因為只考慮生態保護,忽視經濟發展;只考慮了自然因素,卻忽視了人的主觀能動性,事與願違,草原沒有得到應有的保護。而“以畜定草”是畜牧業、草業和生態保護的發展方向,有利於在經濟目標下調動生產者建設草原和保護環境的積極性,轉變政府職能,提高農牧民產品質量和效益,最終實現可持續發展。雖然目前學術界有上述爭論,有些觀點確實值得深思,有些觀點可能過於偏頗,但都是草原生態系統管理和草原生產中的實際問題,需要花更大的力氣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