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認為妳是壹個從眾的人還是壹個獨立的人?我們大多數人更希望別人認為我們是從眾和獨立的,既不怪異也不叛逆,還具有個性和獨立思考能力。幾十年來,心理學家對從眾的概念非常感興趣。如果妳能認為心理學研究不僅僅著眼於解釋人類的行為,更重要的是揭示其背後的原因,那麽妳就明白為什麽了。人們願意服從他人的效果可以幫助我們理解人類行為的根源。
心理學家所說的從眾,是指當個體成為群體的壹員時,其行為往往遵循群體的某種行為模式。通常,壹個群體對其成員行為的這種不成文的規則和約束,被稱為“社會規範”。仔細想想,妳可能會記得,在妳的生活中,有時妳的行為與妳的態度、信仰和道德並不同步或不壹致。機會是,每當這種情況發生時,妳在壹個群體中,群體中的每個人都這樣做,所以妳也跟著做。
從眾是我們行為的強大力量,甚至可以說,這種力量有時會讓我們的行為偏離自己的內在驅動力,做出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從眾行為非常值得行為科學家的興趣和研究。然而,直到20世紀50年代初,才有人對從眾進行科學研究,那個人就是所羅門·阿希。他關於從眾的壹系列實驗為我們提供了許多關於從眾行為的新信息,也為以後的研究開辟了許多道路。
假設妳和壹群妳經常見到的人在壹起,比如妳的朋友或者同事。他們正在討論壹些有爭議的問題或政治候選人。妳很快就會發現,在這個群體中,其他人的觀點也是壹樣的,而妳的觀點恰恰和其他人的相反。當他們問妳的意見時,妳會怎麽做?或者選擇冒著被拒絕的風險,不顧後果堅持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或者選擇與群體壹致,即使不認同這個觀點;或者,如果可能的話,妳會完全回避這個問題。
Ash想知道從眾需求對我們行為的影響有多大。雖然從眾往往涉及壹些模糊的概念,比如認同他人的態度、倫理、道德和信仰體系,但阿希選擇關註壹種更明顯的從眾類型——知覺從眾,即人們在多大程度上傾向於跟隨他人對世界的感知(所見、所聽、所嘗、所聞、所觸)。Ashi通過壹個簡單的視覺比較任務來測試羊群行為,以便他可以在受控的實驗情境中研究這壹現象。
如果從眾的影響真的像阿希等人認為的那麽強大,那麽研究者可以通過讓群體對個體施加壓力來操縱壹個人的行為,這就是阿希所從事的工作。他設計了壹系列非常聰明的實驗,並用類似的方法來驗證從眾的力量。
視覺材料由成對的卡片組成,每對卡片的其中壹張上畫有三條長短不壹的豎線(稱為對比線);另壹張卡上有壹條豎線(稱為標準線),其長度與上壹張卡的三條線中的壹條相同(見圖10-3)。接下來是實驗的具體程序:如果妳是壹個自願參加“視知覺研究”的被試,妳到了實驗室,發現其他七個被試已經坐成壹排了。妳坐在這壹排最後壹個空位上。實驗者出示壹對卡片,讓妳判斷三條比較線中哪壹條與標準線的長度相等。妳觀察了卡片,很快給出了正確答案。從離妳最遠的科目開始,考官讓他們回答同壹個問題。每壹科都給出了正確答案,輪到妳的時候,妳清楚地給出了正確答案。然後考官換了卡,走了同樣的流程。毫無疑問,妳和其他成員壹樣,再次給出了正確答案。然而,在接下來的壹輪測試中,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主考官出示卡片後,妳馬上想到了正確答案(畢竟不難),但其他被試回答這個問題時,他們都選錯了答案,而且都選錯了同壹條線。現在,輪到妳回答了。妳猶豫了。妳無法相信發生了什麽。所有人都是瞎子嗎?正確答案顯而易見,不是嗎?妳是瞎了還是瘋了?現在妳必須做出決定。妳是堅持自己的觀點(畢竟正確的線就在眼前),還是跟隨別人的意見?
現在妳可能已經意識到,實驗室裏的其他七個“主體”根本不是真正的主體,而是實驗者的助手。他們從壹開始就知道實驗的內容,答案也是規定好的。當然,這也是從眾研究的關鍵。那麽,在這項研究中,真正的被試是如何回答的呢?
每個參與者都被測試了幾次,其中大約75%的人至少有壹次與該群體的不正確認識保持壹致。綜合所有實驗結果,被試服從群體並做出錯誤答案的次數約為1/3。為了保證能夠準確判斷線條的長度,要求控制組的被試分別寫下他們對線條比較的判斷,這些被試的正確率為98%。
在Ashi的研究中,群體壓力對從眾行為的強大影響已經得到了清晰的體現。如果個人願意服從群體,那麽他們有時對明顯的錯誤沒有判斷力,這在現實生活中影響有多大?什麽時候群體會發揮更大的作用?什麽情況下問題會變得更曖昧?從眾效應是影響人類行為的壹個重要因素,這個問題被反復思考了很多年,現在得到了科學的證實。
在心理學領域,阿希的研究成果在兩個方面極為重要和關鍵。首先,如上所述,他第壹次清晰而科學地證明了社會壓力對從眾行為的影響;其次,也許更重要的是,這個早期的研究引起了大量的後續研究,其作用延續至今。從Ashi早期的研究開始,這類研究的數量急劇增加,極大地豐富了我們對從眾效應的理解,使我們明白是什麽因素決定了從眾效應對人類行為的影響。以下是壹些發現。
從眾的研究還涉及到很多其他領域,包括文化影響、做從眾相關決策時的信息總量、社會規範、個人隱私等等。
Ashi關於從眾效應的研究得到了廣泛的支持和認可,此外,該研究還在各種條件下進行了重復。對這項研究的質疑集中在Ashi的研究發現能否推廣到實驗室之外的現實生活中。換句話說,實驗室裏壹些臺詞的答案和現實生活中的從眾行為是否存在顯著的相關性?這是壹個關於所有在實驗室控制下研究人類行為的實驗有效性的問題。產生這種懷疑的原因是:“也許在線路長度這樣不重要的瑣事上,被試可以和小組成員保持壹致。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尤其是在重要的事情上,他們不會那麽容易表現出從眾行為。”但是,雖然現實生活中的從眾事件更有意義,但現實群體對個人的壓力也會相應增加。
從下面的研究中我們可以看出,阿希的著作仍然對重大社會問題的研究有著重要的影響。本文調查了年輕人卷入不安全性行為的原因(Cerwonka,is bel & amp;漢森,2000年).大約400名年齡在18-29之間的學生接受了不同方式的測試和評估。測試內容包括艾滋病/HIV高危性行為知識(如不使用安全套、多性伴、酗酒和其他藥物濫用、性經歷等)。研究表明,許多因素可以預測高危性行為,包括基於同伴群體壓力的從眾行為。由此可見,對從眾如何影響人的選擇行為的理解,可能成為我們對抗艾滋病病毒持續傳播的寶貴工具。
另壹項有趣的研究與Ashi在1955發表的文章壹致,研究了為什麽男性比女性更少尋求幫助,即使他們迫切需要幫助(Mansfield et al .,2003)。這篇文章是由下面這個(老)笑話引出的:“為什麽摩西因為不想問路而花了40年時間在沙漠裏遊蕩(第93頁)”。這個笑話很有趣,因為它觸及了對男人的刻板印象和尋求幫助。當然,不問路通常不會導致嚴重的問題,但男性也傾向於拒絕尋求醫療和心理健康援助,這可能是危險的,甚至是致命的。作者指出,阻止男性尋求幫助的主要因素之壹是從眾心理。“在需要幫助的情況下,男人可能不願意尋求幫助,如果他們認為這會被羞辱的話...如果壹個男人欽佩生活中不贊成或輕視求助的人,他自己也不太可能求助”(P.101)。
最後但同樣重要的是,文化在從眾中扮演著特殊而重要的角色(bond & amp;史密斯,1996).在集體主義文化的國家,如日本和印度,人們的從眾行為遠遠多於個人主義文化的國家,如美國(見28中關於集體主義和個人主義文化的研究)。這些發現再次證明,心理學研究壹定不能忽視文化對人類行為的實際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