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後，當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也許是最著名的“寡頭”，帶著壹絲失落和無奈，在新俄羅斯的監獄裏翻看著法律書籍的時候，也許他兒時的夢想會在腦海裏重現。
1963，2003年和2004年福布斯雜誌列出的俄羅斯首富，曾經是石油和銀行業的寡頭，出生在莫斯科壹個普通的集體公寓裏。霍多爾科夫斯基的父親是壹名工程師，也是猶太人，在壹家工廠的高壓機床車間工作。環境往往可以決定壹個人的理想。
就像19年底中國江浙壹帶的孩子蔣夢麟，他最大的夢想是通過科舉考試，獲得壹個帝國政府官員所能獲得的壹切榮譽和特權壹樣，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童年的夢想是成為壹個蘇聯工廠的紅色經理——壹個蘇聯企業的CEO，這意味著他可以獲得壹個孩子眼中的尊重和特殊權利。在前蘇聯計劃經濟和短缺經濟條件下，這些尊重和特權是極其具體和生動的。它可能意味著面包和牛奶，或者汽車和大房子。另壹方面，還有沒完沒了的購物排隊和各種配送賬單。
為了實現這個夢想，霍多爾科夫斯基壹心想成為現有社會條件和遊戲規則下的精英。他從小就是個好孩子。《金融時報》莫斯科站記者克裏斯蒂婭·弗裏蘭(Kristia freeland)，壹位面容精致的優雅女士，在霍多爾科夫斯基身上找到了那個最聽老師話的好孩子的印記，盡管他的貪婪已經在被人們感嘆。“霍多爾科夫斯基有著棕色的頭發，大大的、棕色的、天真的眼鏡，英俊的臉龐，還有壹雙超大的眼睛。他的聲音極其柔和，帶著壹種謙虛到近乎軟弱的微笑。”弗裏蘭將其描述為據說當時控制俄羅斯的七位寡頭中最年輕的壹位。
弗裏蘭對寡頭的演說很有意思。比如弗裏德曼叫局外人，波塔寧叫貴族，別列佐夫斯基叫流浪者(有人叫他教父)，古辛斯基叫導演。但是猜猜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地址是什麽？——“官僚”！霍多爾科夫斯基是* * *青年團的寵兒。曾任莫斯科門捷列夫學院* * *團委副書記。《華盛頓郵報》記者大衛·霍夫曼說:“他有許多高層資助人，包括克格勃。”如果不是他的猶太血統，以及當時蘇聯國內對猶太人的敵視情緒，霍多爾科夫斯基可能已經成為他後來所摧毀的體制中的精英。
他是怎麽成為寡頭的？
魯伊雪，當代中國最著名的社會學家之壹，曾經告訴記者，他認為壹個和諧的社會必須是壹個開放的社會，社會各階層之間的流動順暢。壹個不和諧的社會，必然會對個人的流動產生諸多阻礙。壹個人的家庭背景等主導因素往往決定了他壹生在社會中的地位，而個人天賦和後天努力往往於事無補。
霍多爾科夫斯基最初實現童年夢想的努力受到了他的背景的阻礙:在莫斯科門捷列夫學院獲得工程學學位後，霍多爾科夫斯基希望在壹家關鍵的軍工企業獲得壹份工作——盡管這不是分配給他所在班級的最好工作，但這將使霍多爾科夫斯基更接近他的夢想。由於他在班上名列前茅，霍多爾科夫斯基認為他肯定會得到這份工作，但他的請求被拒絕了。雖然從來沒有人正式向他解釋原因，但這個固執的年輕人堅持認為，因為他是猶太人，政府認為他不適合在高度機密的軍工企業工作。
在當時最正規的大門被堵死後，霍多爾科夫斯基不得不選擇其他道路。在大學裏，由於盛行“自負盈虧”的計劃——即工廠和各種組織自己籌集資金，青年團獲得了自由支配其所獲得的各種收入的權利。大學裏的* * *青年團居然變成了商會。在學校工作的* * *青年團給了霍多爾科夫斯基開“青年咖啡館”的機會。但這位未來首富的第壹次商旅並不順利。“這是壹次不愉快的經歷，”霍多爾科夫斯基回憶道。
但是後來的經歷就順利多了。他創辦了“青少年科技創新中心”，在* * *青年團和網絡的保護下開展經營活動。雖然名義上，青年科技創新中心讓青年科學家通過為工廠解決技術問題來賺錢，但霍多爾科夫斯基和他的同事們的主要業務實際上是壹種金融把戲:將非現金信貸轉化為現金。
蘇聯體制下的資金有兩種，壹種是現金，壹種是非現金信貸。現金稀缺。在計劃經濟體制下，現金只能用於特定的用途，比如支付工人的工資。工廠企業不稀缺的是虛擬的非現金信用。國家把它們作為對工廠的補貼存入工廠賬戶，可以作為資金支付給另壹家工廠，但不能通過正規渠道變成現金。兩個基金的不對稱導致了兩個基金價值的不平衡。壹種評估是，現金盧布的價值是非現金盧布的10倍。
憑借廣泛的人脈和包括銀行高級官員在內的官員的保護，霍多爾科夫斯基找到了壹種將非現金信貸轉化為現金的方法。“青年科技創新中心和某研究所在同壹家銀行有賬戶，錢從壹個賬戶轉到另壹個賬戶，青年科技創新中心從自己的賬戶裏取錢。”研究俄羅斯精英階層的社會學家克裏斯塔諾夫·斯卡婭說。因此，這位社會學家說，“私有化的第壹種形式是現金私有化”。
霍多爾科夫斯基將這些現金分發給身邊的參與者:他的同事，庇護他的領導，工廠和研究所的高層，再按照壹定比例分發給庇護他的聯盟組織。他贏得了各方的感激。這些行業的領導者願意與霍多爾科夫斯基合作，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是在與當局合作，而不是與職業騙子合作”。霍多爾科夫斯基最初的資金提供者、高溫研究所所長謝德林院士說:“他們精力充沛。他們是知名的團官，是優雅樸實的年輕人，不是那些卑鄙的小偷。”
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另壹個好處是，他積累了這些非現金信貸，找到壹些持有大量外匯的有出口權的公司，把非現金信貸兌換成外匯。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才二十四五歲。
霍多爾科夫斯基成為寡頭最重要的環節開始出現，雄心勃勃的年輕人想進入壹直被國家壟斷的銀行業。學過壹點法律的小夥子發現，在已經頒布的《合作企業法》中有壹個小條款，合作企業可以自己設立銀行。1998年末，霍多爾科夫斯基的銀行正式註冊為Mehnert Pa Bank。霍多爾科夫斯基的網絡再次發揮了作用。他找到曾經幫助過他的高溫研究所所長謝德林院士，告訴這位院士，他已經賺了很多錢，想開壹家銀行，但對目前的社會形勢感到擔憂，需要找高層庇護。謝德林後來回憶說:“聽了他們的描述後，我對他們說，‘妳們做得很好，孩子們，告訴我妳們可以怎樣幫助妳們的，我非常願意’。”
“我們沒有遇到國家機關的任何阻礙。”霍多爾科夫斯基後來這樣說。梅納特的帕科銀行的廣告開始出現在馬路上和電視上。當妳打開電視，人們可以看到壹個簡單而英俊的年輕人揮著手說:“我是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他擔保妳的未來，從梅納特的PaCO銀行購買gub！Mehnert Pa是壹家商業銀行。”廣告和股票走勢是政治保險政策，用來抵禦政府可能采取的壓制措施《華盛頓郵報》駐莫斯科記者大衛·霍夫曼對此進行了解釋。
Mehnert PaCO銀行也成為政府批準和選擇的向企業貸款的中間商業銀行。大量國家資金流入梅納帕銀行，資金的及時性讓霍多爾科夫斯基獲利頗豐。在蘇聯解體前推翻戈爾巴喬夫的未遂政變中，兩名高級官員尼古拉·克魯茲爾(Nikolai Crouzil)和格羅吉爾·巴甫洛夫(Gerogier Pavlov)跳樓自殺。他們的自殺使得數億美元國家資金的流向成為壹個謎。懷疑霍多爾科夫斯基的邁赫納特銀行曾經保管過這批資金，甚至懷疑他利用與外國銀行的聯系幫助轉移了這批資金，也可能是他自己侵吞了這批資金。
真正讓霍多爾科夫斯基成為寡頭的是後來的拍賣計劃和貸款換股票計劃。秦暉是中國研究轉型國家最傑出的學者。他向記者指出:“蓋達爾和丘拜斯的私有化憑證計劃並不是創造寡頭的理由。在民間購買私有化券的人沒有壹個成為寡頭，大部分都破產了。寡頭政治的誕生是由於私有化憑證計劃的不完全。在作為向人民分發私有化證書的計劃的補充拍賣中，真正出現了寡頭。”
在丘拜斯的設計中，拍賣計劃是為私有化證書所不能帶來的企業帶來資本。具體方式是要求每個投標人在支付政府現金的同時，向企業承諾未來的投資額度。“然而，在俄羅斯動蕩的市場經濟中，為了未來的承諾而轉移資產，為精明的商人創造了發財的機會。”《金融時報》的克裏斯蒂婭·弗裏蘭評論道。
“梅納特·帕爾默在這次投資拍賣中非常活躍。他們提出高額的投資承諾，然後他們用梅納特·帕爾默銀行的擔保來支持這些承諾，到時候(進行實際投資時)這些擔保就會消失。他們有壹套完整的系統...這是我國財產分割的形式。”另壹個寡頭，阿爾法集團的創始人弗裏德曼這樣說。
霍多爾科夫斯基在貸款換股票計劃中得到尤科斯。貸款轉股計劃是由另壹位寡頭弗拉基米爾·波塔寧發明的，他被弗裏蘭稱為“貴族”。他想用它得到他夢寐以求的Knollys的鎳工廠。這是他的Onekom銀行在蘇聯銀行體系崩潰後整合的客戶之壹。波塔寧想成為這個企業的主人，但他不建議低價買下企業，太明顯了，而是承諾用貸款換取企業的經營權。這就是貸款換股票計劃的雛形。波塔寧和他的盟友——許多擁有銀行的寡頭——說服了兩位副總理索斯科維奇和丘拜斯。前者本身是金融行業整合的支持者，後者希望給企業帶來資金。俄羅斯政治家紮多諾夫在決定是否批準貸款換股票的內閣會議上說，這個計劃“將是壹個經濟寡頭時代的開始”。盡管如此，被西方經濟學家認為“愚蠢”和“過分”的激進計劃仍在實施。
在尤科斯1995年2月8日的拍賣中，尤科斯45%的股份以貸款換股份的方式交易，33%以拍賣的方式交易。霍多爾科夫斯基付出的代價分別是654.38美元+0.59億美元和654.38美元+0.50億美元。他的競爭對手由三家銀行組成，其中壹家銀行的首席執行官後來向《華盛頓郵報》記者霍夫曼抱怨說:“霍多爾科夫斯基在用尤科斯的錢收購尤科斯...他們偷走了公司。年輕的改革派經濟學家阿爾弗雷德·科赫監督了貸款換股票計劃的實施，他後來暗示霍多爾科夫斯基利用他在尤科斯的關系集資購買尤科斯。尤科斯的低拍賣價格也引起了爭議:壹個比較是，尤科斯當時的估值是7億美元，不到兩年後，尤科斯在莫斯科證券交易所上市，市值70億美元。
拍的是尤科斯的霍多爾科夫斯基真的成了寡頭，雖然後來有壹些挫折。在俄羅斯金融危機中，邁赫納特銀行面臨破產，但霍多爾科夫斯基也成功地將邁赫納特銀行的資產轉移到他控制的其他金融機構，並使法院無法了解邁赫納特銀行的完整財務狀況——因為裝載著邁赫納特銀行全部財務文件的卡車莫名其妙地掉進了伏爾加河。與此同時，霍多爾科夫斯基通過秘密轉移尤科斯資產和稀釋股份，最終擠出了包括美國大亨肯尼斯·達特和幾家債務銀行在內的尤科斯部分股權控制權。
霍多爾科夫斯基不僅有機會實現兒時的夢想，還順便把這些企業變成了自己的資產。
“高峰時，7到65，438+00的寡頭才是真正的政府。他們可以隨意更換首相，實行對自己有利的經濟政策。”俄羅斯前總理蓋達爾說。葉利欽連任，普京上臺，也是寡頭支持的結果。寡頭政治教父別列佐夫斯基甚至可以自豪地宣稱，他選擇了兩位俄羅斯總統。當然，霍多爾科夫斯基每次都會閃現，雖然沒有別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那麽鮮明。
“戰爭”很快開始了，
戰爭很快結束了。
寡頭被判死刑時，霍多爾科夫斯基似乎並未受到影響。
“死刑”最初是由葉夫根尼·普裏馬科夫執行的。這位68歲的克格勃官員在1998年成為俄羅斯總理。意誌堅定的老克格勃和寡頭們之間沒有利益糾葛，也沒有個人恩怨——這就是以丘拜斯為首的年輕改革派試圖打擊寡頭們的“強盜資本主義”失敗的原因。此外，與沒有政治權力基礎的年輕改革派不同，普裏馬科夫能夠調動秘密安全機構和政府的所有力量，討伐他所憎恨的寡頭。他收集了寡頭的犯罪證據，解除了別列佐夫斯基的各種政府職務，並對寡頭教父發出了逮捕令。但霍多爾科夫斯基神奇地與普裏馬科夫保持了良好的關系。
但在別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相繼流亡之後，普京並沒有忘記自己“消滅寡頭這個階層”的宣言。人們普遍認為，2000年從葉利欽手中接過權力後，普京已經發動了壹場反對寡頭的戰爭。他對弗裏蘭說:“那些富人不應該控制社會...寡頭不能也沒有權力影響政府的決策。如果有人不喜歡這樣，如果有人習慣了無政府主義，那麽對不起，他們將不得不遵守新的規則。”
霍多爾科夫斯基似乎很適應新規則。他試圖把自己從強盜資本家轉變成俄國資本主義的代言人。2000年不僅是普京鞏固權力的開始，也是霍多爾科夫斯基重塑形象的開始。“有了錢，誰還需要賭場？”霍多爾科夫斯基在接受西方記者采訪時說。
霍多爾科夫斯基對他的尤科斯進行了兩項改革，使他贏得了西方的青睞:改進尤科斯的工作方法；改善了對投資者的態度。接管尤科斯後的幾個月內，霍多爾科夫斯基解雇了數千名醉酒工人。在公司治理方面，尤科斯公司於2000年6月開始按照美國通用會計準則公布財務報表，並聘請麥肯錫公司作為公司顧問。2003年，尤科斯高管中有50多名外國人，其中包括從美國PennzEnergy石油公司聘用的首席財務官布魯斯·米薩莫(Bruce Misamo)。霍多爾科夫斯基也是第壹個正式宣布個人股份和合夥人股份的寡頭。在與投資者的交易中，霍多爾科夫斯基根據年報向股東支付股息，並補償在Mehnert Pa破產期間遭受損失的儲戶。在霍多爾科夫斯基被捕的五天前，尤科斯公司第二季度仍然公布了9.55億美元的凈利潤，比去年同期增長了26%。
“認為自己能經營壹家世界級跨國石油企業需要很大的勇氣，但認為自己能創建這樣壹家企業則需要更大的勇氣...但是，如果妳5歲想當廠長，35歲想成為寡頭，這些想法還是合理的。”弗裏蘭評論道。
隨著政府武裝人員高喊“放下武器，否則我們就開槍”，壹切戛然而止。2003年6月25日，政府武裝人員沖進霍多爾科夫斯基的私人飛機在諾瓦斯別克機場加油，逮捕了他，然後飛回莫斯科，把這個年輕、富有、英俊、像搖滾明星壹樣受歡迎的企業家扔進了“臭名昭著、人滿為患”(弗裏蘭的評價)的馬托斯卡婭·提斯納監獄的壹間八人牢房，罪名是”。這些罪名是否成立，無需爭論。在轉型社會，獲取財富的方法可能是壹種合法手段對應壹千種非法手段。
至於霍多爾科夫斯基被捕背後的分析，有人認為是包括老克格勃在內的官僚精英與轉型期崛起的新政治勢力之間的鬥爭。俄羅斯著名社會學家奧爾加·克魯諾夫斯卡婭(Olga Krunovskaya)得出壹個數字:在最高權力階層中，官僚貴族的比例從戈爾巴喬夫時期的4.8%上升到普京時期的58.3%。另有分析認為，這是普京在努力鞏固自己的政權。因為從2003年開始，霍多爾科夫斯基就開始表達自己對政治的濃厚興趣:支持反對黨，評論國家大事，甚至包括壹項改變俄羅斯政治體制的秘密計劃，在新體制下擔任總理。這壹計劃無法得到霍多爾科夫斯基本人的證實，但這壹說法在媒體上流傳。
“他告訴我，他年輕又富有，有壹天他們必須釋放他，然後他可以繼續戰鬥。”弗裏蘭說，霍多爾科夫斯基告訴他這壹點。俄羅斯政客、商人和尤科斯公司高管也聽到了類似的告別。
別列佐夫斯基評論說:“對普京來說，把霍多爾科夫斯基關進監獄是壹件可怕的事情。他還年輕，最終會出獄，這樣普京就有了壹個個人恩怨很強的有錢對手。如果他被關進監獄，普京幾乎不得不槍斃他。俄羅斯的壹切都是如此極端。”對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審判壹直持續至今，他和他的下屬否認了對尤科斯和他本人的所有指控。
2004年6月165438+10月1日，法院裁定延長霍多爾科夫斯基的羈押時間。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律師提出上訴。但檢察官認為，壹旦獲釋，霍多爾科夫斯基可能會逃往國外，或者向證人施壓。莫斯科市法院駁回了12.1的上訴，並命令他繼續被拘留，直到他於2005年2月14日因欺詐和逃稅的指控受到正式審判。
但公司不能像霍多爾科夫斯基那樣固執:俄羅斯政府表示，尤科斯公司所欠稅款已達270億美元，將出售尤科斯公司最大的子公司尤甘斯克公司以抵消稅款，起拍價約90億美元。12 15，尤科斯公司向美國休斯敦壹家法院申請破產保護，希望法院能夠阻止俄羅斯政府在周日出售尤斯科公司。12 19壹家名不見經傳的公司貝加爾湖金融集團出資93.5億美元拿下尤科斯公司的主要生產資產，成為俄羅斯最大的石油生產商之壹的正式所有者，該公司的石油產量占尤科斯公司石油總產量的60%。沒有人知道貝加爾湖金融集團背後的人或其資金來源。
石油巨頭尤科斯，市值壹度高達400億美元，現在市值不足20億美元。5歲男孩的夢想，35歲實現，40歲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