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指著前面,做了壹個表揚的手勢。“妳好”這幾個字很快就體現在了App“手調”的界面上。捕捉手部動作肌電信號的是主持人手臂上的黑色臂章,看起來像是跑步用的腕帶。
“手聲”是針對失語癥人群的小眾產品,預計今年5月下旬上線。普通人可能很難想象這個產品的意義——手語是失語癥患者相互交流的橋梁,但對於普通人來說比所有外語都難,而“手聲”將是壹座流暢無聲的交流橋梁。
手聲創始人,手聲聯合創始人黃,是北航2012級的學生。他們是同宿舍最好的朋友。兩個精力充沛的女孩在2015開始為失語癥患者做壹些事情。
在壹次活動中,王娜娜認識了畢業於北京聯合大學特殊教育學院的失語癥患者張權,並成為了好朋友。因為王娜娜不會手語,這兩個真正的朋友相處得更像網友,甚至見面時也經常轉微信交流。
回到宿舍,王娜娜給張講了庫恩的故事。從那以後,他們認識了更多的失語癥患者,發現交流越來越困難。“有時候我覺得我說話的時候在傷害他們。聊得開心的時候,我會懷疑自己有沒有忽略他們,甚至自責。”王娜娜說。
兩個好心的女孩壹直認為張權是失語癥患者中的幸運兒,不僅可以上學,還可以工作。更多的失語癥患者壹直是因為交流而被邊緣化的人。他們假設老板聽不到開會,無法和店家溝通。別人怎麽能接受他們?《新聞聯播》有手語同聲翻譯,但如果沒有其他直播節目的字幕,失語癥患者永遠也享受不到。
在網上查了壹下,數字讓他們更加咋舌:中國的失語癥患者(包括聽障人士、中風患者、腦癱患者、漸凍人患者)達到7000萬,占總人口的5%,這是壹個非常龐大的數字。
兩人想起了參加“馮如貝”(馮如貝是北航學生學術科研作品競賽)時的圖像識別項目。當時這個項目獲得了壹等獎,或許這項技術可以用來幫助失語癥患者。王娜娜回憶說:“我們覺得自己發現了壹個沒人發現的需求,我們想成為第壹個實現這個需求的人,也想讓我們的知識有價值。”
於是,他們開始研究手語翻譯的可行性,開始查論文,做實驗,寫代碼,以馮如貝的壹等獎5萬元作為啟動資金,行動起來。圖像識別被拒絕,因為相機不能隨時攜帶;手套因為太顯眼被拒絕,最終確定了通過臂帶捕捉肌電信號的方法。因為智能手表越來越普及,對於失語癥患者來說,戴上臂章似乎並不突兀。
產品壹次次叠代,是為了保護失語癥患者的尊嚴。黃爽記得他們做過“體驗失語癥壹天”的活動。在便利店,因為結賬時需要知道價格,失語癥患者只能通過手機和店員交流,排在後面很久的人開始不耐煩地沖過去。“如果別人知道我是失語癥患者,可能會理解,但如果不知道,就會抱怨。他們越抱怨,我越著急。”有些失語癥患者不希望別人叫他們“聾子”,但他們會寫“龍人”。
確定研發方向後,關鍵是不斷輸入數據,調試數據,保證手語翻譯的準確性。為了測試模型的可靠性,起初只有兩個人在記錄手語數據,他們壹整天都在不停地做動作。黃爽開玩笑說:“練了就變成獨角獸胳膊了!”
“當妳真正幫助他們時,他們會知道這是為他們好,他們會非常合作。”王娜娜說,為了保證數據的多樣性,真正讓失語癥患者喜歡,他們後來聯系了天津理工大學聾人工程研究所,合作進行智能手臂的數據采集和閉環開發,還與北京市朝陽區殘聯達成合作意向,為手聲產品的服務提供咨詢和指導。張權也成了這個團隊的顧問。
如今,“手勢語”涵蓋了200個手語動作。為了保證準確性,每個動作都記錄了65,438+0,000人次。有了自己的手勢數據庫後,團隊還搭建了7層BP神經網絡(誤差反向傳播算法訓練的多層前饋網絡,是目前應用最廣泛的神經網絡模型之壹)來訓練數據速度。目前識別準確率已經達到95%。
直到去年8月,團隊中只有王娜娜和黃爽兩個人,然後其他人逐漸加入。他們沒有辦公室,開會都是“遊擊戰”,咖啡館、餐廳、教室都被征用了,研發都在自己的實驗室,但王娜娜說:“我們壹天都沒有想過放棄。”後來,團隊的壹些成員因為出國而退出。王娜娜繼續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習,黃爽去了清華大學。尖子生,兩個女人,並沒有因為深造而放棄她的團隊,繼續堅定地吸引人才開發產品。
女生帶領的技術創業團隊不多見,兩個人也經歷過磨合。壹開始黃爽會等雙方冷靜下來,有不同意見的時候回宿舍溝通。王娜娜告訴她,團隊溝通是關於事物的,而不是人,我們應該彼此敞開心扉。現在,兩個人可以就壹件事進行“妳死我活”的辯論,達成壹致後也可以手挽手去吃飯喝酒。團隊裏還有其他技術人員。大家熬夜寫代碼的時候,兩個女生偶爾會成為“程序員的鼓勵者”,壹起為團隊加油。
這兩個分別出生於1994和1995的女孩笑著說,“可能是因為我們還沒有進入社會,也沒有買房的苦惱和社會的壓力,只是覺得自己擁有的技術能對社會有價值,能真正幫助到壹些人,而且我們有時間,就去做吧!”
他們對未來有很多想法。“手調”可以實現面對面聊天和長時間交談的功能。未來可以引入手語教學、手語字母、智能臂環閉環,解決手語老師缺乏等各種問題。此外,這種人工智能技術成熟後還可以應用到其他方面,比如教琴童更準確地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