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違反章程對外擔保的效力如何認定？

□喬迪祥

公司對外擔保壹直是我國公司法中爭議較大的問題。2005年新修訂的《公司法》第16條對公司對外擔保的程序做了具體規定。依照本條第壹款規定，公司向他人提供擔保，應當按照公司章程的規定，由董事會或者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決定；公司章程對擔保總額和單項擔保金額有限額規定的，不得超過規定的限額。

遺憾的是，這篇文章遺漏了兩個重要的關鍵點。壹、公司章程沒有規定決議程序、擔保總額和單個擔保金額怎麽辦？第二，沒有規定如何認定違反本條的擔保合同的效力。

由此，司法實踐中出現了以下爭議:該規範是否屬於有效的強制性規範，違反該條的對外擔保合同是否無效？此外，本規定作為公司法的壹部分，由國家主席命令發布實施，意味著該法已經為該法管轄範圍內的所有調整對象所知曉。這是否意味著公司對外擔保關系中的第三人有法定義務查詢公司章程以確定公司對外擔保是否經過了章程規定的決議程序？這些問題的答案直接關系到第三人惡意的認定，甚至最終確定擔保合同的效力。

《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公報》第2期(2011)刊登了中國建材集團進出口公司訴北京迪達恒通經貿有限公司、北京天元唐生投資有限公司、天保史聖科技發展(北京)有限公司、江蘇尹達科技有限公司、四川宜賓俄歐工程發展有限公司案的判決書，判決書的主旨是，首先 《公司法》第十六條沒有明確規定違反公司章程對外擔保程序的對外擔保無效，該條不屬於最高人民法院《關於適用

筆者認為，從新《公司法》第十六條的規定和實踐中的可操作性來看，最高人民法院作出上述判決的理由值得商榷。愚見，在公司章程已明確規定決議程序、擔保總額和單項擔保金額的情況下，如公司有足夠證據證明第三人未盡到必要的審查義務，在明知擔保未經公司章程規定的決議程序批準的情況下，與公司法定代表人簽訂擔保合同，該擔保合同無效。

首先，根據新《公司法》第十六條的規定，第三人有義務審查公司章程，以確定公司是否規定了決議程序、擔保總額和單項擔保金額。

最高人民法院關於“公司章程中的決議程序、擔保總額和單項擔保金額屬於公司內部規定，對公司外第三人不具有法律約束力”的觀點不成立。按照我國的立法和法律規定及慣例，法律在正式實施前至少會提前向社會公布，讓法律管轄範圍內的所有調整對象都知道法律的規定。法律正式實施時，無論事實如何，都推定法律規範已為所有調整對象所知；任何調整對象不得以不了解法律規定為由逃避法律義務。

具體到該條，《公司法》第十六條第壹款明確規定:公司向其他企業投資或者為他人提供擔保，依照公司章程的規定，由董事會或者股東大會決定；公司章程對投資總額或者擔保總額以及單個投資或者擔保金額有限額規定的，不得超過規定的限額。因此，從法律上可以推定，第三人應當知道公司的對外擔保必須符合公司章程的規定。從此，曾經屬於公司內部性質的章程，對第三方產生了法律約束力。原因很簡單。判斷公司對外擔保是否符合公司章程的規定，第三人必須查詢公司章程的規定，審查公司提供的關於擔保的決議文件。反之，第三人未盡到這些法定的審查義務，則主觀上有過錯，構成惡意。第三人明知擔保不符合章程規定的程序，與公司法定代表人簽訂的擔保合同無效。

第二，最高人民法院在判決理由中提出的“強加於第三人的章程審查義務不可行、不合理”的觀點也難以令人信服。《公司法》第六條第三款規定，社會公眾可以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查詢公司登記事項，公司登記機關應當提供查詢服務。公司章程屬於公司法定登記事項，實際上包括公司章程、法人營業執照等檔案都是在工商行政管理部門登記的。公眾要查詢，顯然不會有“不可操作性、不合理性”這壹說。

最後，最高人民法院幹脆引用了最高人民法院的《關於適用

依我拙見，雖然法院尚未確定生效的強制性條文和行政強制性條文的司法認定標準，但無法確定《公司法》第十六條關於公司對外擔保應當符合公司章程規定的法律規定是否為生效的強制性規範， 但可以肯定的是，公司法定代表人未經公司章程規定的決議程序，以公司名義與第三方簽訂對外擔保合同，嚴重超越法定代表人權限； 此外，第三人明知公司對外擔保應符合公司章程的規定，且已由公司董事會或股東大會解決。因此，足以判定第三人知道或者應當知道公司法定代表人超越職權，構成惡意，該代表人的行為不發生法律效力。因此，即使法院對效力的強制性規定和管理的強制性規定作出了壹定的司法認定標準，仍然不能以違反法律的強制性規定為由認定擔保合同無效。但根據《合同法》和《擔保法》關於無權代理的相關規定，仍然可以得出對外擔保合同不發生法律效力的結論。

此外，需要註意的是，在《公司法》的諸多爭議問題中，有不少立法亮點，如《公司法》第十六條“公司章程對第三人的效力”和第二十條“公司法人人格否認制度”。雖然在這些問題上的不同立場可能會導致壹段時間內司法判決結論的不確定性，討論這些爭議對於公司法乃至整個法律制度的完善都是有意義的，但我只是希望這些問題不要成為《法律王國的概念》中叫囂所描述的“法律問題的爬桿”。

(作者是宇博呼叫中心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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