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職權命令年輕漂亮的女犯讀文章,期滿後毫不留情地全部殺死;引誘15歲男孩邁克爾用身體做壹些不道德的事情;可以用“變態”來形容。我承認我愛邁克爾,但我不辭而別時態度堅決。以犧牲自由為代價來掩蓋文盲的事實;可以用“荒唐”來形容。“忠於職守”不願意開門,導致300條生命的毀滅;面對法官的提問,自信而雄辯的回答令人咋舌;可以用“瘋狂”來形容。
這三個字能概括漢娜的壹生嗎?來,走到她身邊,輕輕擁抱她,親吻她的額頭,用溫暖的眼神看著她,慢慢問:“告訴我,妳為什麽要那樣做?”她的眼裏壹點壹點滲出淚珠,豆大,滑下來。她會慢慢吐出幾個字:“因為我害怕!”"
沒有哪個女人會像她壹樣永遠活在恐懼的陰影下。
恐懼的來源只有兩個:壹個是文盲,文盲和失去辨別能力;第二,極權主義控制了心靈,失去了情感的能力。兩者交織在壹起,相互作用,足以把壹個女人毀得面目全非。
1943年,沒有歧視,又不想讓文盲事實曝光的漢娜,因為需要壹份簡單的工作,加入了黨衛軍,擔任了納粹集中營警衛的職務。在黨衛軍中,“我將無條件服從德國國家和人民的元首”“我發誓服從國家元首和指揮官的命令直到我死”等言行加速了漢娜是非觀的混亂,也分裂了她的情感能力。
在認識米歇爾之間,除了單調重復的剪票工作,漢娜沒有愛情,沒有性,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連內衣都要熨。看似精致的生活裏隱藏著不識字的事實,她害怕面對!那麽找壹個軟弱又完全優越的對象會給她的生活註入安全因素,於是她勾引了米莎。那個無知的少年被她控制了。在此期間,他們經常壹起洗澡,大聲朗讀,做愛,並排睡午覺。從行為到情感,她都是中心。她根本不愛他,只是需要,這種需要讓她有安全感。
庭審和宣判是整部電影的重頭戲。“社會自以為是靠道德維系的,但維系社會的不是法律。”被極權思想洗腦的漢娜,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法律,只知道什麽是忠誠,什麽是工作。於是她驚訝地問法官:“妳會怎麽做?”在集中營挑選讀者時,漢娜優先選擇體弱多病的女孩,給她們食物,安排她們睡覺,最後送她們去送死。也是通過控制弱者的行為和情緒,給自己的恐懼註入安全感的壹種方式。
以失去自由為代價,我不想面對自己是文盲的事實。大多數人認為這是漢娜自己的主觀選擇。真的嗎?她有能力說出審判結果的改變會對她的生活產生怎樣的影響嗎?恐怕她更困惑的是為什麽自己的想法和別人那麽不壹樣。或者也許是從壹種恐懼進入另壹種對未知的恐懼。於是她穿上了筆挺的大衣,把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用整潔的外表和從容掩飾內心的恐懼。當法官判她“無期徒刑”時,她眼裏只有茫然,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怎樣的未來。
全片最溫暖的地方是漢娜在監獄裏處於壹個相對穩定的環境中,不用去關註她是不是文盲,有沒有感情,有沒有沖突的價值觀。她只是過著簡單的生活,每天聽米雪兒·朗·朗朗讀,驅散了深深的恐懼,於是開始了閱讀和寫作的學習過程。不幸的是,壹種新的恐懼附在她的身上。“妳還能接受我嗎?”所以她期待收到回信,但除了磁帶上的朗讀聲,她什麽也沒找到。
18年刑期結束,她終於見到了邁克爾,卻不得不尷尬地縮回那只蒼老枯萎的手,無助地聽著邁克爾的故事。閱讀消失了,擁抱消失了,壹切都結束了。而那個可以隨意控制的弱小的孩子,卻變成了壹個可以隨意安排她的強大的中年人。她沒有能力去思考面對300條生命的消失,自己應該得到什麽啟示。壹個沒有分辨能力的女人,自然也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只能明確地告訴邁克爾,她已經學會了閱讀。只怯怯地問:“都結束了嗎?”恐懼在壹夜之間被放大為“絕望”,害怕的漢娜踩著厚厚壹疊自己讀過的書選擇了死亡。
屏幕上的漢娜走了,但今天的現實呢?失去土地的農民去城市打工,把年幼的孩子留在家裏。壹些留守兒童輟學流浪在地球的某個角落,面臨成為“當代文盲”的問題。還有的留守兒童幾乎沒上過學,卻被灌輸了“服從領導”“服從組織”等強大的思想,面臨情感的嚴重缺失,可能變得麻木,損害人性。
在這個特殊群體中,大部分女生輟學,大部分女生聽話。那麽二三十年後,當他們有了漂亮的外表,精致的生活,他們會有強烈的焦慮感嗎?恐懼會不會侵蝕她們的內心,變成漢娜壹樣的女人?他們壹生應該被同情還是被唾棄?
從某種意義上說,女性的素養決定了國家文明的程度,因為她們孕育著新的生命。如果有壹天,當妳環顧四周,滿大街都是被恐懼籠罩的女人,那麽愛在哪裏?法律在哪裏?家在哪裏?國家在哪裏?
壹個人走在清晨光影斑駁的街上,看似平靜,或許安詳,如此不安?恐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