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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幹警在使用武器時，需要同時滿足四個條件，如查明情況、行為人正在實施暴力犯罪、情況緊急、提前預警等。在執法實踐中，警察應當準確把握上述條件，依法使用武器制止違法暴力犯罪行為。同時，對公安民警使用武器的法律條件的規定進行反思，增強其可操作性。
關鍵詞:公安警察使用武器，法律條件，非法射擊
當前，嚴重暴力犯罪案件頻發，特別是襲警惡性案件，要求公安民警準確把握使用武器的法定條件，依法使用武器，制止違法犯罪行為。然而，長期以來，基層壹線民警對使用武器的法律條件不明確，在執法實踐中屢屢出現民警違法甚至濫用武器的情況。因此，筆者以壹起典型的警察非法開槍案件為例，分析涉案警察使用武器的合法性，闡述如何理解和把握使用武器的法律條件。
非法拍攝的基本事實
2007年6月265438+10月21日晚，楊與其男女朋友***11在XX燒烤店吃夜宵，壹行人喝了不少酒，壹直持續到次日淩晨。1時許，鄰桌男子謝某過來給楊等人“敬酒”。因為是陌生人，而且都喝過酒，雙方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與謝同行的也舉起凳子打人，扭打起來。在打鬥過程中，楊某用啤酒瓶和板凳猛烈擊打謝某頭部，其他人也壹起對謝某和吳某拳打腳踢。之後，壹群人離開了現場。楊某隨後獨自返回現場，用酒瓶砸向躺在地上的謝某頭部，踹了幾腳後再次逃離現場。接到報警和報警電話後，民警孫謀和壹名巡邏隊員立即駕駛巡邏車趕往燒烤店。警車行至燒烤店門前路口時，正巧遇到楊等人跑步。出於恐懼的本能，楊等人開始四處逃竄。民警立即下車追趕楊，在追擊中連開四槍。最後壹槍擊中楊的頭部，導致楊死亡。後來查明，謝被楊等人毆打，因傷勢過重在返回途中死亡。2008年6月28日65438+10月28日，當地基層法院審理此案，認定民警孫的開槍行為合法，判決駁回死者楊某家屬的訴訟請求。家屬不服，向當地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
警察使用武器的法律條件。
目前，指導和規範基層公安民警使用武器的主要法律依據仍然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警械和武器使用條例》(以下簡稱《條例》)。《條例解釋》(以下簡稱《解釋》)將使用武器的條件解釋為:“概括起來，使用武器必須具備四個要件:壹是人民警察在現場必須查明情況，二是犯罪分子正在實施暴力犯罪，三是情況緊急，四是事先警告(來不及警告的除外)。”筆者根據《條例》和《解釋》的相關規定，通過對涉事警察的合法性分析，闡述了如何理解和把握警察使用武器的法律條件。
行為人是否在實施暴力犯罪。判斷警察使用武器是否合法，要客觀考慮行為人是否在實施暴力犯罪。問題的關鍵是對“正在實施”應該做什麽樣的理解。從字面上看，“正在實施”是指行為人當場、立即實施暴力犯罪。《條例》第九條第壹項至第十二項規定的各種暴力犯罪都屬於此類。但是，如果我們仔細考察第13項和第14項中規定的情形，我們就不能對上述情形有壹致的認識。
《條例》第九條第十三項規定，實施放火、決水、爆炸、殺人、搶劫或者其他嚴重暴力犯罪後拒捕、逃逸的。《解釋》對此解釋為:“是指人民警察到達現場時，犯罪分子的上述犯罪行為已經完成或者停止...如果行為人服從人民警察的命令，可以直接逮捕，但是當犯罪分子使用暴力抗拒逮捕或者逃跑時，可以使用武器制止其抗拒或者逃跑。”《條例》第九條第十四項也規定，犯罪分子攜帶槍支、爆炸、劇毒等危險物品拒捕、逃跑的。《解釋》對此解釋為:“這種行為包括犯罪分子實施嚴重暴力犯罪後，攜帶槍支、爆炸物、劇毒物品等危險物品當場拒捕或者脫逃，或者被通緝、追捕的犯罪分子攜帶槍支、爆炸物、劇毒物品等危險物品拒捕或者脫逃，人民警察當場立即發現犯罪分子攜帶槍支、爆炸物、劇毒物品等危險物品，但犯罪分子當場拒捕或者脫逃的。”③
從《解釋》中的解釋不難發現，在《規定》第九條第十三項、第十四項規定的情形中，有的暴力犯罪已經實施或者停止，有的行為人尚未實施暴力犯罪，而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正在實施的”暴力犯罪。但是，這並不妨礙警察針對上述兩種情況使用武器。理由是這種行為對社會的危害極大。如果放任行為人拒捕、逃跑，可能繼續危害公眾安全或者傷害他人。也就是說，《解釋》中的“正在實施”壹詞應當作廣義的理解，使之可以吸收三種含義:行為人正在當場實施暴力犯罪，實施嚴重暴力犯罪後拒捕、逃逸，實施犯罪後攜帶槍支、爆炸、劇毒等危險物品拒捕、逃逸。
結合本案具體情況，我們來考察壹下楊的行為。楊某曾用鈍器猛擊謝某頭部兩次，打鬥後獨自返回現場再次作案。可見，楊對謝的暴力行為手段殘忍，主觀故意明顯。可以肯定的是，楊確實犯了嚴重的暴力犯罪，但當警察到達現場時，他的行為已經結束。面對身穿制服的民警和閃爍的警燈，楊本能地選擇了逃跑，在明知民警正在追捕的情況下仍沒有停止逃跑行為。也就是說，楊的行為構成嚴重暴力犯罪後拒捕、逃跑，也屬於廣義上正在實施的暴力犯罪。所以本案情況符合行為人實施暴力犯罪時使用槍支的條件。
現場公安民警是否已查明情況。《解釋》將認定情形解釋為:“是指人民警察對暴力犯罪和犯罪分子當場作出的準確判斷，是指人民警察對暴力犯罪和犯罪分子的主觀確認。”可見，情況的認定需要公安民警根據現場情況獨立判斷，決定行動。即使行為人客觀上實施了嚴重的暴力犯罪，如果警方沒有確認暴力犯罪和行為人，也不能滿足使用武器的條件。
本案壹審中被上訴人提交的證據顯示，XX分局收到的警告只是“打架鬥毆”，並非殺人或其他暴力犯罪。更重要的是，警方和巡防隊員作出的“情況報告”顯示，警車並未到達鬥毆中心，只是到了燒烤店門前的路口，遇到了楊等人。這說明警察並不了解打架的全過程，更不知道謝是被楊等11人打死的。因此，雖然現場確實發生了壹起嚴重的暴力犯罪，但涉事警察沒有確認，也無法確認暴力犯罪的發生。但是，面對跑路的楊等11人，警察為什麽選擇開槍打楊？在本案二審法院的調查中，有關民警之所以將楊某作為追逃對象，是因為楊某獨自返回現場實施暴力並倒在了群尾，而不是因為確認罪犯。所以警察到達現場後，並沒有確認暴力犯罪或者肇事者，也就是根本沒有認定情況。
暴力犯罪是否達到緊急狀態。本案壹審法院認為，楊實施暴力行為後逃跑，明知民警正在追捕，仍不停止逃跑。在這種緊急情況下，警察綜合判斷使用武器是合法的。在本案二審中，楊某家屬的律師提出，楊某在追捕過程中雖有逃脫，但當時情況並不十分緊急。“難道妳不朝楊開槍，別人就有危險了？”警察的行為完全違反了條例的規定。“由此可見，楊的行為是否達到緊急狀態在本案中構成了爭議。
使用武器的目的是為了阻止暴力犯罪，是在其他方法無法阻止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暴力犯罪還沒有到嚴重緊急的狀態，不使用武器制止還是有可能的，所以不要直接使用武器。因此，《解釋》將“緊急情況”解釋為:“暴力犯罪行為正在造成危害結果，或者不加制止必然立即造成危害結果的。”⑤可見，緊急情況可以分為兩種情況:壹種是暴力犯罪行為正在造成危害後果的情況；第二，暴力犯罪雖然沒有造成危害後果，但如果不加以制止，必然會立即造成危害後果。
楊雖然實施了暴力犯罪，但當警察趕到時，其暴力犯罪已經完成，危害後果已經成為事實。因此，本案不屬於暴力犯罪行為正在造成危害後果的情形。在追捕過程中，楊沒有暴力拒捕或襲警，而是與民警保持距離。很難威脅到警察的生命安全，也很難立即傷害他人或危及公眾的安全。他的逃逸行為不構成如不制止必然導致立即危害結果的情形。因此，楊的逃逸行為不屬於緊急情況。
警告後是否無效。警告是指公安民警要求犯罪分子停止暴力或者逃跑的明確意圖。它有兩層含義:“壹是明確要求犯罪分子停止正在進行的暴力行為；第二，如果暴力不被制止，將會受到使用武器的打擊。“⑥除非來不及發出警告或者警告可能導致更嚴重的危害後果，否則公安民警在使用武器前，應當對犯罪人發出明確、規範的警告。
從本案證據來看，只有被上訴人提交的警員筆錄稱自己開過槍，並叫楊停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證據，就連陪同追擊的偵察兵姜的《情況反映》也沒有這方面的確認。可見，以現有證據，很難確定相關民警是否先警告。
公安警察使用武器制止違法犯罪行為，可謂是最極端、最嚴厲的權力，是壹種“致命的強制力”。因此，警察在使用武器制止違法犯罪行為時，必須同時嚴格滿足上述四個條件。本案中，雖然滿足了其中壹個條件，但仍應認定涉案警察違法使用武器。
(作者單位:公安部大連警察訓練基地)
給…作註解
123456王學林:《人民警察使用警械武器規定解讀》，北京:警察教育出版社，1996，第51、68、69、52、53、5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