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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僚制發展趨勢的特點、歷史淵源、利弊?

官僚制也叫理性官僚制或官僚主義。他是由德國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提出的。官僚主義的主要特征是:

(1)內部分工明確,各成員的權利和責任明確。

(2)工作分類,下級服從上級指揮。

(3)組織成員具備全部專業技術資格並入選。

管理者是專職公職人員,不是企業的所有者。

⑤組織內部有嚴格的規則和紀律,無壹例外地普遍適用。

個人感情被排除在組織之外,成員之間的關系只是工作關系。

1.合理性或合法性是韋伯政治社會學的核心概念。可以說,他的政治理論實際上是圍繞這兩個概念展開的,是對它們的進壹步延伸和發揮。合理性是韋伯層次理論的重要理論前提。

韋伯認為,任何壹種符合需要的規則都有其理性基礎。官僚政治既然能穩定運行,呈現等級權力矩陣關系,就必然是建立在某種合理性基礎上的。他認為官僚主義是具體權力的運用和服從的體現。命令或所有具有特殊內容的命令被特定的人服從的可能性可以稱為“規則”,這裏的規則不包括純暴力的控制,因此規則似乎更多地局限於自願服從。自願服從的基礎是形成個人價值氛圍的“信仰體系”。作為個體,他必須對信仰體系產生深刻的認同,才能在不引起內心緊張的情況下實現行動的壹致性和連續性,最終獲得自願服從。韋伯將個人自願服從的制度視為壹種合理性或合法性的制度,因此他對壹種制度的理解排除了價值判斷。也就是說,合理性並不在於事實的好壞之分,而在於是否在信仰上得到人們的認可,或者說個體維持著自己的信念,認為壹種秩序就是法律秩序,這就是這種秩序的“合法性”或者說它存在的合理性。在合法性信念的支持下,來自權威的任何命令都會被個人遵守,不管這些命令是來自統治者本身,還是來自抽象的法律規定、規則以及通過契約和協議產生的其他形式的命令。

這種合法性或合法性信念的來源可以分為兩類。壹類是主觀正當性,包括情感正當性(多表現為情感上的親近和親和)、價值理性正當性(認為壹種秩序體現了個人的審美、倫理或其他價值)和宗教正當性(來自於對救贖需要秩序的認同);第二類是所謂的客觀正當性,包括習俗的正當性(對已經成為過程或反復的事實的默許,以及主要來自外部壓力在心理意義上可以表現出來的從眾心理)和法律的正當性(對法律制度的服從,無論是內部的還是外部的)。在這五種正當信念的引導、號召或推動下,從內心到行動的發展方向可以確定為四種不同的行動類型:(1)情感型行動(情感正當性);(2)價值理性型行動(包括價值理性和宗教理性合法性);(3)傳統行動(習慣的合法性);(4)目的型行動的合理性(法律的正當性)。

對行動者行動類型的分析成為韋伯社會秩序的基礎,他對社會制度的看法,包括對官僚制度的理解,大體上都源於此。通過下面的分析,我們會看到韋伯進壹步根據不同類型的行動來區分官僚主義。雖然他在對政治問題的評價中經常表現出實證主義,但他仍然對不同的官僚體制做出價值判斷,這似乎違背了他價值中立的分析態度的初衷。在韋伯看來,官僚制可能只是指現代社會中的官僚制。對其他社會來說,典型的官僚主義是不存在的,或者至少是不完整的。

第二,把命令服從型作為官僚政治的分析機制。在韋伯看來,命令-服從型往往意味著統治型,與行動型密切相關。在他看來,不同類型的行動構成了不同類型治理的基礎,並形成了三種獨立的治理形式。分別是基於傳統背景的法律治理、基於個人魅力和法律正當性的法律治理,韋伯分別將其概括為傳統治理、“卡裏斯馬”治理和法律治理。這三種統治形式也可以稱為三種命令——服從型。

在第壹種類型的命令——服從中,個人出於長期的忠誠而服從領導者。人們認為領導者之所以有權力,是因為領導者本身和他們的祖先壹直處於統治者的地位,而統治者之所以有權力服從他人,是因為他們的統治地位得到了傳統的認可。在這壹類型中,家長制和世襲制是其突出代表。依靠魅力型命令-服從型是三種形式中最不穩定、最易變的。其追隨者對統治者懷有敬畏之心和完全的忠誠,認為領導者具有非凡的氣質、超凡的氣質或神奇的才能,認為他能因其具有啟示和隱喻的才能而為追隨者指明行動的方向,甚至能創造奇跡。在法理上的命令-服從型中,統治者的地位是由成文法確定的。在這種情況下,個人對統治者的服從不是基於血統論、世襲制或情感依附,而是根據人們公認的規律對現實等級制度的認同。服從不是個人的個性化服從,而主要體現在服從法律規定的某種立場。因此,命令服從型在這裏得到了物化。在壹切政治關系中,排斥傳統或“除巫”成為既定的社會法則,政治結構體系完全去人格化。

韋伯顯然更喜歡後壹種命令-服從型。他認為,在三種不同類型的命令——服從類型中,行政生活中可能出現過官僚或官僚行為,而官僚行為在傳統和個人魅力的前現代統治形式的某些情況下已經明顯表現出來。比如中世紀哥特式建築,當然有結構受力的考慮(它需要成立壹個層級組織來具體處理這些問題);古地中海和近東,以及中國和印度的簿記合理化也是類似的事實。甚至從國家政治的角度來看,很多前現代的社會形態都是通過發達龐大的官僚機構組織起來的,比如新帝國時期的埃及,秦朝以來的中國等等。然而,所有前現代官僚機構都可以被視為非理性的治理形式,因此它們不是真正程序化的典型官僚行政。比如中國古代,知識分子通過科舉走向官僚體系,官員的升降也體現了官僚體系的內部流動。然而,對官員的評價主要是基於道德相對主義的標準和對皇帝的忠誠程度。在這裏,熟讀儒家經典,具有人文素養是最重要的。官員們幾乎完全回避對其職位和權力的技術和科學支持,並且極度缺乏行政專業知識。因為倫理的相對標準壹般是模糊的來衡量官員的行為,官員在制度中的地位取決於其上級的個人態度,從而極大地發展了個人的依附關系。“這就是中國這個行政機構反官僚、傾向世襲的原因。反而說明這個行政機構粗糙,技術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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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而言,韋伯欣賞各種現代官僚制,這些官僚制因其明確的技術性、合理性和非客觀性而顯示出其合理性。因此,他認為現代官僚體系是當代世界的特征。他還進壹步分析了現代官僚制度的幾個相互關聯的要素。首先,現代官僚機構的特點是壹套壹致的和程序化的命令-服從關系。各級官員受非政治管理(對他們最重要的正面評價是技術要求),下屬必須依靠上級的主動性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官僚制度是壹種法律等級制度,任何官員的行動方向都是由更高壹級的官員決定的。

第二,上述隸屬關系壹般按嚴格的工作或任務等級順序先排列。在這裏,權力矩陣不是體現在權力的個性特征上,而是基於職位本身的組織結構。在官僚體系內,每個個體單位都被分割成自己獨立的部分,要求徹底消除個人情感糾葛。

權力和義務體系的詳細明確的規定,使每個人都能按規則行事,而不超出權力和義務體系的範圍。在這種情況下,不允許官僚個人任意擴大自己行動的門檻,表現出所謂的“主動性”。也就是說,個人在官僚體系中已經被物化和原子化,而官僚體系就像壹臺運轉良好的行政機器,要求其成員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即使過度編程在某些情況下可能導致效率低下。

第三,現代官僚主義的非個人化傾向。因為權力的來源不是來源於血統或世襲因素,而是來源於基於實踐理性的形式法學理論和形式法學規定的制度,官僚運作的主要指標是可操作性和效率,實證主義甚至有時功利主義大大占了上風,個人的人格和意誌在這裏很難有所作為,個人的依附關系因為官僚內部流動的物化標準和程序而被削弱甚至消失。個人與國家財產的實際分離,個人權力資源與管理手段的分離,導致了個人權威的空虛。這些都表明,現代的官僚體制比以前的要有效得多,更不容易受到內部和外部的沖擊。壹個官員的內部流動,不是由上司個人的好惡決定的,而是取決於制度規定的程序和客觀行動,取決於他的資歷、工作經驗、責任感和敬業精神,這些都可以用形式量化。從純粹理性主義的觀點來看,個人服從的對象不再是具有特定地位的個人,而是個人所擁有的特定地位,換句話說,他服務於客觀的非個人的組織和組織目標。

第四,現代官僚制的技術化傾向。現代官僚制具有完善的技術程序和手段,這是它優於前現代官僚制的突出優勢。在技術取向的支配下,現代官僚制不僅越來越依賴於各類專家,而且在管理方法和方式上越來越科學合理,科學的組織行為成為各類官僚制的學問。這是因為,否則,它不足以應對現代社會的挑戰,無論是來自程序之外還是系統之外。因此,個人或“卡裏斯馬”的行動效果在這裏是無能為力的。現在專家指導下的官僚行動模式更加細致,官僚日常工作大多與信息有關,各種知識,信息的收集和歸納,幾個可行決策方案的提出以及這些方案的進壹步深入論證。不僅組織行為是技術性的,組織目標以及這些目標的建立過程也是技術性的、理性的。

3.以工具-目的論為官僚理論的經驗參照,為了進壹步探討官僚制度的合理性,同時註意避免不同合理性的價值判斷,韋伯試圖從事物的因果關系中確定合理性的範疇,從而表明他在實證主義的層面上完全貫徹了自己的官僚制度體現不同合理性的個人傾向。據此,他在邏輯上劃分了兩種合理性,即形式合理性和實質合理性。

所謂形式合理性,是指在統治關系中,行動方式在其手段和程序上盡可能趨於量化,使行動本身和行動後的目的實現程序的預測成為可計算的任務。這是純粹的客觀理性。實質理性完全基於價值判斷,對行為的目的和後果進行評價,比如這些評價是否符合宗教信仰或宗教教義,是否符合習慣,是否表現出某種社會美德或善行。實質理性只是壹種與倫理主義或道德理想相關的理性。它只判斷行動的價值,強調行動的社會關懷而忽視行動的效率,這是壹種主觀合理性。另壹方面,形式理性不僅認為行動的過程是可計算的,而且認為目的本身是可計算的。韋伯認為,目的實際上意味著社會秩序的合理化,或者說,就是使它表現出最大程序的可計算性。因此,形式理性可以表現為工具目的論,而實質理性則體現了倫理理想主義。

韋伯指出,實質理性是前資本主義社會秩序的本質特征。在現代社會,這種理性已經基本失去了社會氛圍。隨著現代社會生產生活的日益復雜,必然要把行動的效率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社會管理也必然會更加官僚化。在經濟生活中,受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規律支配,公司不得不以更大的成本效益和更快的速度連續、準確、盡可能多地處理業務;在現代民族國家問題上,現代國家治理越來越依賴官僚管理,使其軍事、司法和行政人員日益脫離行政組織的物質手段,領取工資薪金的國家行政人員完全擺脫了過去先賦予的資格,得到了廣泛而普遍的聘用;在公共生活領域,報紙等公共輿論不僅在內部形成分工明確、運轉有序的機制,而且在外部與官僚國家相互信任,並由受過專業訓練的活動家或黨內官員引導。與此同時,公共空間越來越官僚化;在政黨政治中,官僚政黨極力強化自己的冷漠和“同意”能力,從技術上操縱民眾,並事先精心計算自己行動的過程和所能達到的結果。

在韋伯看來,現代生活的徹底官僚化意味著工具——目的論已經完全控制了普遍的社會心理。資本主義的合理化過程往往在消滅和取代其他生活形式的同時,本身也成了目的。這個工具——目的論,呼應了現代社會的效率。可能是社會進步的表現,是社會發展過程中壓倒壹切的世界潮流。日常生活的所有領域都傾向於依賴嚴格的等級制度、合理的專業化以及個人及其活動的組織化和工具化。官僚主義在當今世界也是同樣的命運,這個過程基本上是不可逆的。

四、以人文關懷為官僚制理論的社會關懷雖然官僚制在現代社會不可避免,但在韋伯看來,現代官僚制仍然有許多指向人類自身的限制。他指出,現代社會,包括現代官僚機構,是新教改革運動的結果。自16世紀以來,新教以其自身的規訓逐漸切入信徒的個人生活和社會生活。在這裏,為世俗的生產生活而努力,並不是為了世俗的享受,或者刻意追求某種行動,而是基督徒普遍覺得為了上帝的榮譽,有義務履行自己的責任。這種天職驅使他們深入到日常生活中,個人必須通過普通的、有時是瑣碎的行動來考驗自己,獲得自我救贖。新教運動通過把勞動作為壹種公認的職業來具體驗證這些職業的內容。按照新教徒的理解,“無止境的、不間斷的、有組織的勞動本身已經成為世俗生活的首要目的,是來世禁欲主義的手段,是復活和虔誠最可靠的象征。”[2]這場以倫理道德和宗教信仰為世俗生活精神取向的合理化運動,無疑體現了壹種實質理性。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新教通過成功地傳播這些思想,為現代官僚主義的出現做出了深遠的貢獻。新教對當代社會的影響,只有在這場運動的實質合理性被消解之後,才顯示出它的經驗性價值。在現代社會,通過節欲尋找天國的強烈欲望逐漸喪失,取而代之的是體現形式合理性的功利主義、技術主義和實證主義。對倫理價值的熱情讓位於缺乏人性的冰冷的整理、歸納、演繹、推理、計算和論證。為了追求效率,人們越來越忽視價值、信仰和理想,努力用壹種被認為是效率最大化的機制——現代官僚制,將社會領域幾乎所有層面的自己組織起來。換句話說,所有的現代生活都是官僚的。形式理性和實質理性之間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而且前者還在侵蝕實質理性的領地。個人作為社會主體,在龐大的、無所不能的官僚機器面前是完全無能為力的,已經完全物化了。韋伯認為,形式理性和實質理性之間的歷史和現實悖論反映了官僚制過程中的不平衡不僅是現代文明獨特成就的主要來源,也是其局限性的主要來源。

如何才能走出現代文明的形式理性與實質理性的鴻溝?韋伯普遍希望通過對官僚制度的人文保護來擺脫這種社會困境。在他看來,官僚制的發展方向無疑是社會應該關註的因素,而形式理性與實質理性的差距可以通過民族國家、有效的政治社會活動家等現實因素來拉開。他並不想否定現代官僚制的成就,但也希望克服其長期存在的、已被當代社會人們廣泛認識到的弊端。

首先,因為官僚主義是最難摧毀的社會結構之壹,也因為它作為壹種技術主義是必要的,所以我們絕不能與官僚主義決裂。試圖通過擴大公共領域來解決現代官僚主義,看似主張壹種國家需求,但結果必然是效率、法律秩序、物質發展水平等現代文明成果大打折扣。鑒於官僚統治的“鐵的必然性”,韋伯建議通過發展民族國家的權力來克服現代官僚制度中的不合理性。由於官僚制的主要弊端在於其形式合理性和不人道性,因此提高民族國家的權力可以強化社會對民族國家作為人格化政治符號的心理理解。對技術主義挑戰的回應是提高國家在世界上的權力地位,通過經濟發展、軍事加強、政治建設等歷史和現實的人性化活動,表達人的深層意識和情感* * *雙性同體情結。國家政治領袖運用行政手段塑造新的話語體系、習俗和政治記憶,借助國家榮譽恢復失落的價值理性傳統後,或許可以重建對倫理相對主義和道德理想主義的信心,將公眾與國家價值目標融為壹體。在國際關系中,民族國家的固化必然帶來政治認同的獨立性和個性。

第二,現代官僚制困境的第二個出口是鑄造政治和社會領袖的獨立政治人格。韋伯認為,官僚主義使得幾乎每壹個行政領導者都淹沒在技術絕對主義的場景中,這種工具主義的合法性甚至已經成為壹種集體無意識,並得到了人們的尊重。這是壹種潛在的社會無意識的魔力。如今,培養有個性、意誌堅定、目標明確、對自己的行動充滿信心、具有高度責任感的領導者,已經成為壹項非常緊迫的任務。這樣的領袖將是打破普遍主義的重要因素。這種領導至少要滿足以下條件:1。他必須對事業保持充分的熱情,因為只有熱情才是堅定信念的主要心理前提。只有這樣,信仰和由信仰激發的行動才能獲得其持久壹致的力量源泉。2.他還應該對他的事業有堅定的信念。沒有信仰的激情自然很淺薄,缺乏原創性。在信仰的召喚下,他的行動必然會有明確的目標、堅定的意誌和深深的責任感和事業心。他的行動必須反映出信念和客觀現實之間的平衡感。他不會因為現實的局限而修正自己的信念,也不會因為自己的信念而忽視現實;他不是鄙薄客觀的超人,也不是隨波逐流的平庸之輩。當然,在實現個人意圖的過程中,信仰應該始終處於指揮和暗示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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