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成長經歷——正義思想的來源
壹個人思想的形成通常與他的成長經歷密切相關，丹寧勛爵正義觀的形成是由他的家庭背景和成長經歷決定的。1899大寧出生於維多利亞時期壹個受人尊敬的富裕家庭。他的祖先是丹麥人，丹麥人與法律有著天然的聯系。據研究，“法律”這個詞本身就是丹麥語中的壹個詞。通常，丹麥人喜歡爭論，他們喜歡聚在壹起進行法律辯論。這壹傳統對丹寧影響很大，他在自傳《家庭故事》中寫道:“也許這就是為什麽我喜歡在判決前聽法律辯論，而不是把它們都寫下來。”[2]丹寧出生後，父母給他起了教名阿爾弗雷德，也與法律有關。因為1899正好是盎格魯撒克遜英格蘭著名統治者阿爾弗雷德死後壹千年。阿爾弗雷德統治時期，非常重視法律，註重法律的善與正義。當時，人們都很尊敬他。僅僅壹千年後，丹寧誕生了。因此，他的父母將“阿爾弗雷德”作為他的教名，希望他長大後，丹寧能像國王壹樣關心法律，充滿正義。
丹寧的父母都是很正派的人。“我的父親善良、體貼，受到大家的喜愛。媽媽堅強，做事有決心，從來不說廢話。”[3]這些性格對青年丹寧的思想性格的形成起到了潛移默化的作用。尤其是父親當陪審員的經歷，對大寧的影響更大。丹寧的父親主要職業是經營絲綢店，但被政府叫去做巡回法庭的陪審員，幾乎每天都要出庭。陪審團制度是英國維護司法公正的重要措施之壹。它原本是法國的制度，1066年隨著諾曼入侵被帶到英國，在英國法律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在擔任陪審員期間，大寧的父親工作努力，為人公正。據說當時的紅衣法官約翰·勞倫斯對他印象很好。丹寧也深感父親的思想影響更大。他說，“早在我加入陪審團的時候，我就對陪審團有所了解。他是壹家之主，完全有資格擔任陪審員。陪審團是這樣壹種工作，它給普通人上了關於公民權利的最有用的壹課。這是800年來代代相傳的課程。被任命為陪審員的英國人確實在維護正義方面發揮了決定性作用。”[4]因為當時的陪審員必須具備這樣的素質:必須能夠在需要判斷的工作中運用自己的壹般判斷；必須有關於世界和人的知識；他們有個人從屬於社會的觀念，對公平合理的渴望是他們行動的動力；最重要的是，他們願意為他們想解決的爭端爭取壹個公正的裁決。因此，英國民眾將陪審團參與法庭審判視為實現司法公正和社會正義的重要手段。那麽，生活在這種社會環境和家庭氛圍中，大寧的思想自然受到這種正義價值觀念的影響，以至於年僅10歲的大寧，有了長大後成為正義使者——律師的想法。“有壹次——我大概10歲——我擡頭對我媽說，‘我覺得我應該當律師’。”[6]雖然他當時不明白律師是幹什麽的，但他已經知道，律師和陪審員壹樣，是正直的人，是社會正義的捍衛者。
學習時期是大寧正義思想形成的重要階段。從小學開始，大寧就非常喜歡讀書。他說:“我讀了很多書，而且讀得很快。”【7】壹戰爆發後，老師參戰，丹寧自學。他自學了微積分、動力學和統計學，閱讀了許多英國文學名著。這些課程和經典對譚寧後來對社會和法律問題的認識起到了重要作用，尤其是英國文學經典中塑造的正面人物對譚寧的思想產生了極大的震撼。據譚寧回憶，“我從小就熟悉英國詩人丁尼生的詩，從那以後壹直在鞭策我:騎士圓桌會議是壹個多麽公平/光榮的團體，男人的精英/它是那個非凡世界的象征/謠言，我們不談它；”誹謗，我們不聽/走遍天涯海角去平天下之惡。" 〔8〕
就這樣，通過自己勤奮的自學，丹寧於6月1916考入牛津大學馬格達林學院學習數學。在牛津大學學習數學的時候，丹寧開始閱讀大量的法律經典，包括拉丁文的《查士丁尼皇帝的機構》和《聖經》。他背誦了所讀書籍中所有關於“正義”的格言警句，這些法律經典對丹寧正義思想的形成影響巨大。《查士丁尼皇帝法典》的前幾個字是:“正義是公平待人的永恒目的。”/“法律是關於上帝和人的知識——關於正義和非正義的科學。”/“法律的座右銘是:為人正直，不傷害鄰居，公平對待他人。”這些話幾百年來廣為流傳，對大寧影響深遠。他認為這些話表達了所有時代法律的道德和哲學基礎。那時候牛津大學馬格達林學院的每個人都會說:Ius suum cuique(公平待人)。[9]可見《查士丁尼皇帝法典》對人們正義思想的形成影響深遠。還有聖經裏的幾個諺語:“世界就在那裏！”神已經向妳表明了他的心意，就是行善，憐憫，謙卑地與神同行。”這也對他學習期間的鞣制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使他在後來的法律實踐中“主持正義”。直到80多歲，丹寧依然清晰地記得聖經中的這些格言警句。
在成長的過程中，也非常明顯的感受到了曬黑受到了英國著名法官的正義思想的影響。在《法律的未來》壹書中，丹寧特別提到了壹些他所敬佩的法官。英國是壹個具有正義傳統的國家，是不朽的法官們對司法正義的理念進行了有力的闡述。比如亨利·布萊克頓提出了“國王不受制於人，而受制於上帝和法律”的要求，以保證法律的公正。弗朗西斯·培根對法官的警告:壹次不公正的判決比許多次不公正的行動更糟糕。這些不公正的行為只是汙染了水流，而不公正的判決破壞了水源。愛德華·科克爵士“作為首席大法官，他既聰明又公正。”[10]尤其是柯克大法官在擔任王座法院首席大法官期間，為了司法公正，敢於與國王對抗。在1617的情況下，國王致函科克，要求科克在審理此案前與國王商量，但科克斷然拒絕。柯克認為，“如果服從陛下的命令，停止審判，就會延誤正義的執行。”這是違反法律和法官誓言的。"[12]科克的行為遭到了國王的報復，國王很快解除了他的法官職務。然而，在英國人民眼中，柯克永遠是正義的化身。坦寧崇拜的另壹位法官和法學家曼斯菲爾德，也是因為曼斯菲爾德具有將公平和良心原則輸入我們法律的固定公式的品格。”他把法律從刻板印象、細節和壹些狹隘的觀念中解放出來。他在法律中引入了壹系列公平合理的原則。”[13]大寧贊揚了曼斯菲爾德對待正義的態度:為了實現正義，即使天塌下來也在所不惜(ruat coelum)。沃爾西，著名法官，也是丹寧受人尊敬的前輩。丹寧曾指出“沃爾西在《亨利八世》中的忠告——‘要公平，不要害怕’等符合我的哲學，也是我的目標。”[14]顯然，上述英國歷史上著名的法官和法學家對正義所作的各種評論，對坦寧司法正義思想的形成起到了關鍵作用。
總之，丹寧勛爵的司法公正思想是在英國社會環境、家庭和教育的影響下形成的，這為他在後來的律師和法官生涯中堅持公正司法、忠於職守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在他的壹生中，譚寧始終如壹地貫徹司法公正的原則，為實現司法公正做出了不懈的努力。1981在《家庭故事》壹書中，大寧把自己的人生哲學總結為三篇文章，第壹篇是《實現正義》。的確，他壹生都在為司法公正而奮鬥，這實在令人欽佩。
二、法律公正——司法公正的基礎
正義是人類社會永恒的話題，是法律的根本出發點。早在古希臘，壹些思想家就有壹個洞見:在所有實現正義的手段中，法律是最有希望的。人們通常認為公正是壹個法律體系應該具備的良好品質。法律只有在公平正義中才能彰顯其善，壹部理想的法律往往成為公平正義的體現。正義是法律的首要價值，壹般認為“良法”是司法正義的基本前提。由於壹部好的法律必須包含正義的精神，它應該反映客觀規律，順應時代潮流，代表人民意誌，所以被稱為法律正義或正義的法律。換言之，法律正義是司法正義的基礎，司法正義實際上是法律正義的實現。鑒於此，丹寧勛爵在著作中多處闡述了法律正義的問題。
丹寧強烈主張法律本身的正義。他認為“法律涉及正義，什麽是正義”？“我只是想提出，正義不是妳所能看到的。它不是暫時的，而是永恒的。壹個人如何知道什麽是正義？法律是正義在我們日常事務中的應用——盡管它並不完全正確。”[15]他還指出，人們遵守法律的重要原因是法律是正義的。“人們尊重那些真正正確公正的法律規則，並希望他們的鄰居遵守這些規則，當然，他們自己也會遵守這些規則；但是他們對那些不公正的法律有不同的感受。如果人們希望對法律有壹種責任感，那麽法律必須盡可能與正義保持壹致。”[16]也就是說，只有“良法”才能獲得普遍服從，這符合亞裏士多德的法治理論。鞣制所倡導的正義法律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壹是符合自然正義原則。自然正義是西方社會最基本的法律，[17]也是英國法院采用的最基本的憲法原則，在法律上適用於所有案件。它包括法官在審判中不得偏袒任何壹方，必須給予被告充分的辯護權和上訴權。在丹寧看來，“毫無疑問，如果壹個裁判未能遵守自然正義法則或有失偏頗，他的判決就是無效的；而且這種效果可以通過撤銷音量調節命令或者宣布其無效來實現。”[18]例如，在坎達訴馬來亞政府壹案中，坦寧指出，防止徇私法和上訴權常被稱為自然正義的基本特征，它們是支撐自然正義的壹對支柱。羅馬人用nemo judex in causasua和Audi alteram par-tem說“任何訴訟法官不得偏袒”，現在他們經常用這兩個詞來表示公正和公平。丹寧指出，“在每壹種情況下，無論妳采用執政官控制的羅馬衡平法還是正義控制的英國衡平法，衡平法都會提出自然正義的原則。衡平法主張這些原則優於當時存在的所有法律。因此，我們應該轉向這些原則，以降低法律的嚴厲性，軟化法律的剛性。“[19]在法律思想史上，常見的公平正義觀念往往與自然法聯系在壹起，尤其是在人類發展的早期，“自然法往往被理解為壹個完整的、現成的符合正義要求的規則體系，而不管它們是否在壹個國家的實在法中得到正式表述。”[20]此外，“自然正義的規則是確保法律秩序得到公平和有規律的維護。“[21]當然，英國的衡平法最能體現正義精神。它遵循公平合理的基本原則，審理普通法院不受理的案件。公平與自然正義的原則是壹致的。
其次，在丹寧看來，“正義”是憲法的精神內核。這種精神“根植於追求正義的與生俱來的本能，它引導我們相信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這是社會的真正基礎。”【22】是我們長期的經歷和傳統形成的壹種氛圍，能感覺到，但看不到；我能感覺到，但我學不會。例如，在威廉·盧夫斯大廳，培根受到了公正的審判，薩默斯得到了公正的赦免。在這個大廳裏，查理冷靜地面對高等法院，挽救了自己的聲譽...這不是他的智力產品，而是他的精神產品。宗教關註的是人的精神，有了精神，人們才能認識到什麽是正義。[23]不難判斷，譚寧強調“正義”是法律的核心品質，是立法和司法的指導思想。正如羅爾斯的正義首先適用於制度正義壹樣，公平正義是制度尤其應該具備的美德。
再次，丹寧認為英國的普通法應該包含正義的精神，體現正義的理念。早年，柯克大法官曾說:“如果國會的法案與正義和公理相矛盾，或者不協調，或者無法實施，那麽普通法將控制並裁定該法案無效。”[24]也就是說，如果法律違背了正義和公正的精神，它就必須被廢除。壹方面，“英國普通法被描述為‘理性人’，他像關心自己的安全壹樣關心他人的安全。這個優秀但令人討厭的人物就像我們公平法庭上的壹座豐碑，他徒勞地要求他的同胞以他為榜樣來規定自己的生活……”[25]英國“普通法有許多顯示正義和美好感情的原則，對全世界各民族和各種膚色的人都有益。[26]正如英國學者理查德·克萊頓和休·湯姆森所說，在普通法中，“nemo judex in causasua(任何人都不能在自己的案件中擔任法官)——任何人都不能在自己的案件中擔任法官”——應當聽取對方的陳述和意見。”[27]長期以來，這兩者都被視為公正審判的最低原則。
再次，丹寧認為的正義法則必須不斷更新。丹寧指出:“應該修改法律以確保正義，或者盡可能接近正義。”[28]法律應該不斷更新，以符合正義的精神，滿足公正司法的需要。“19世紀的法官所確立的法律原則——雖然適合當時的社會情況——卻不適合20世紀的社會需要和社會意見……”；“必須記住，無論壹部法律何時提出審議，人們都沒有能力預見現實生活中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29]當然，這個任務大多是由法官來完成的。丹寧認為，法官在審理和裁判案件的過程中，應該隨著社會的變化和時代的發展，創造出符合生活節奏的公正裁判案件的原則。他經常在上議院發言，指出要實現法律的正義，需要對法律進行創造性的解釋。隨著社會生活的變化，法律必須更新，否則就難以體現正義。
最後，法律條文在適用過程中必須與正義理念相結合，按照英國歷史上著名法官托馬斯·沃爾西的觀點:在某些情況下，需要離開法律文本去追求理性和正義所要求的內容以及正義的本意。換句話說，減輕和軟化法律的殘酷性。沃爾西主持大法院65，438+04年。他在法庭審判中始終遵守規則和守時，為實現司法公正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他的判決被認為是公平合理的，他的司法工作享有很高的聲譽。丹寧認為，這些主要歸功於沃爾西對法律正義原則的堅持。在他的司法生涯中，丹寧也以沃爾西為榜樣，堅持法律正義，為實現司法公正而不懈努力。在長期的法律工作中，丹寧勛爵親身見證了英國法律的發展。1984年，他在《法律的界碑》壹書中提到:“可以說，在我任職期間，朝廷重新發現了新的衡平法。它是公平、合理和靈活的，但‘不像法官的腳’是善變的，這是壹個偉大的成就。”[31]事實上，在任何壹種法律制度中，公眾對於在司法過程中扮演“主持正義”角色的法官都有壹個基本的期待，那就是當他運用公眾的力量來平衡那些相互沖突的利益時，爭議雙方所獲得的利益既不應該多於他們“應得”的利益，也不應該多於他們“應得”的利益。[32]正如學者所言，“司法正義是壹種法內正義，這意味著它以正當性的形式存在，同時也意味著它是具有法律性質的制度倫理意義上的正義。”〔33〕
總之，在丹寧勛爵漫長的職業生涯中，他為英國法律的公正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司法是壹個適用法律的過程，其公正性首先取決於適用法律的公正性。如果法律本身不公平，那麽法律的司法適用再準確、再科學、再高明，也只能導致壹個不公平的結果。[34]因此，作為法律職業，只有在追求法律正義的前提下，職業本身的公正性才能得以實現。無論律師還是法官追求和實現正義，都應該堅持從法律正義出發。
三、律師的正義——司法公正的力量
在英國，律師和法官作為法律職業的主體，依靠自己的知識，不僅忠實履行法律賦予的不同職責，而且追求司法公平正義的實現，確保司法公正和社會秩序，在司法體系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因此，在英國，律師是“精英職業階層，社會地位高，報酬和待遇優厚，處於適用法律的核心。”可以說，英國律師是司法公正的追隨者。在丹寧心中，追求和實現正義是律師義不容辭的責任。毫無疑問，律師公正是實現司法公正的重要力量。
因為從小對法律的熱愛和向往，[36]讓大寧在1920大學畢業後選擇職業時，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法律領域——做律師。1921 10年6月，他再次回到馬格達林學院，拿起自己的法學課本，開始學習法律。後來，譚寧再次進入林肯法學院，從6月1922到6月10開始直接在律師事務所實習，開始了他的法律生涯。在這裏，丹寧接受了進壹步的專業訓練，思想也更加成熟。在林肯法學院圖書館的中央，有壹座雕像，是當時最偉大的辯護律師——托馬斯·厄斯金。在他的律師生涯中，托馬斯·厄斯金始終把正義作為自己的目標。他有壹句名言:“我將永遠不遺余力地維護英國律師的尊嚴、獨立和正直。沒有這些無私的正義——英國法律最有價值的部分——它就不可能存在。”[37]坦寧牢記在心的托馬斯·厄斯金的這句名言，經常被重復給他的學生聽。可以看出，托馬斯·厄斯金作為律師的正義思想對制革有很深的觸動。在其20多年的律師生涯中[38]，譚寧始終堅持正義原則，為司法公正而奮鬥。
首先，曬黑主張律師要以自己的理念追求正義，並為此不懈努力。“就像科學家尋求真理壹樣，律師也應該尋求正義；就像科學家通過許多例子得出自己的壹般命題壹樣，律師也應該通過許多先例確立自己的壹般原則；就像科學家在發現自己的命題不適合所有情況時修改命題，或者在發現自己的命題錯誤時不得不徹底拋棄命題壹樣，律師在發現自己的原則不適合所有情況時也要修改原則，或者在發現自己的原則會產生不公平的結論時也要拋棄原則。”[39]在譚寧看來，只有這樣，律師才能為實現司法公正和社會正義做出貢獻。觀念決定行動，只有在觀念上樹立公平正義意識，才能真正在行動上表現出來。為此，譚寧還批評了壹些律師片面依賴法律法規而忽視正義的觀點，指出對於壹些律師來說，法律法規就是壹切，正確與否並不重要。他們經常咀嚼文字，忽視法律條文的本質。他們反復推敲用詞，然後在使用中不敢越界。話的意思對他們來說是法律上的事，不是普通人的事。那些對社會有責任感的律師，應該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探索，讓法律的原則與正義相壹致。如果他做不到這壹點，他就會失去人民的信任，法律就會名譽掃地，國家的穩定就會動搖。[40]他把壹些“只關心法律事實上是什麽，而不關心它應該是什麽”的律師比作“只知道如何砌磚，而不對自己建造的房子負責的泥瓦匠”。【41】這個比喻恰如其分地批判了那些只知道辦案本身，而不顧辦案的公正性的人，強調律師要關註所辦案件背後的正義精神。
其次，丹寧認為，律師要不斷學習，只有專業，才能公平執業。律師是壹種依靠自己的法律知識和技能為公眾服務的自由職業。在英美法系國家，律師和法官壹樣，在參與司法實踐時，要運用自己的經驗和技能來解釋成文法，找到最相似的案例來適用。他們需要通過自身的知識、訴訟經驗和長期的判斷，對案件進行仔細的推敲和鑒別，從而公正地處理案件。丹寧深刻理解這壹點，他指出:“毫無疑問，律師的任務——也是法官的任務——(解釋成文法)是找出國會的意圖(符合正義精神)。當然，在尋找國會的意圖時，必須從成文法中使用的詞語入手。”[42]對於參與訴訟的律師來說，必須遵循訴訟整體意義上的法官判例來把握法律適用的真諦，即通過仔細研究法官對判例的適用，盡量找出與本案事實和性質最相似的判例，引用對本案最有利的適用，說服法官作出有利於本案當事人、符合正義精神的判決。所以，“當我在讀律師的時候，我花了很多時間在圖書館——就像現在的學生壹樣。”當了律師後，我還是花了很多時間在那裏找案子。”[43]以至於大寧認為律師是所有職業者中最勤奮的，只有不斷學習才能具備公正執業的條件。
在律師生涯的早期，丹寧從事律師工作，參與史密斯案件的編輯工作，定期到溫徹斯特和埃克塞特的巡回法院審理和裁決“與實現正義相關的案由”。就這樣，他在15成為壹名新律師後不久，就因為出色的表現被授予了“禦用大律師”的稱號。1938年4月7日，他穿上錦袍，開始擔任禦用謀士。這時，大寧更加努力工作，取得了突出的成績，贏得了贊譽:“有壹個律師，他是壹個傑出的人，謹慎而聰明...由於他的知識和名聲，他收到了許多小費和衣服，沒有人比他更忙。最近，他越來越忙。從威廉壹世開始，每壹個法案案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每壹個政令他都能壹字不差地背出來。”[44]可以說，精湛的專業知識和技能為大寧律師職業地位的提升和聲譽的建立提供了保障。更重要的是，這為他的公平執業和司法公正掃清了道路。
再次，譚寧主張律師在服務委托人的過程中要堅持法律正義，不應該無原則地維護委托人的利益。在英國法院，律師原則上應該陳述他們所知道的與他們受理的案件相關的案件，即使這些案件不利於當事人。有學者認為，這種做法主要源於這樣壹種理念，即律師在法庭上除了維護當事人的利益外，還應該根據公正原則幫助法庭發現案件的真相，從而實現司法公正。[45]從這個意義上，不難推斷，律師公正是實現司法公正的重要力量。
值得壹提的是，律師還通過法律援助為弱勢群體保障正義。丹寧指出，“我常說，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法律領域最重要的革命是法律援助。”英國早期的律師法律援助是以慈善為動機的，為貧困的委托人提供免費的法律幫助是律師的良心和道德義務。隨著資本主義制度的發展和人權觀念的傳播，法律援助已經成為國家的壹項政治責任。二戰後，資本主義的經濟發展和政治變革使社會本位思想成為主流，法律援助成為國家保障當事人之間真正平等的義務，強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全面實現公平正義的理想和目標。大寧倡導的法律援助恰好符合這壹趨勢，也是律師實現司法公正的途徑之壹。
第三，“正義是與制度因素相關的正義。”[47]在丹寧等法學家的倡導下，英國逐漸建立了律師的相關制度，保證了律師的公正性。具體來說，英國律師有以下義務:壹是有義務保持職業獨立性，不受其他組織和個人的幹涉，必須獨立執業；第二，維護職業聲譽的義務，不做廣告或招攬生意；第三，對客戶的忠誠絕不能欺騙客戶；第四，忠於朝廷。如果委托人的具體要求與辯護律師對法庭的義務相沖突，“辯護律師必須忽略這壹點，否則他將為此承擔責任。”[48]這些義務為律師公平執業、實現正義提供了制度保障，使律師“如壹般公眾所知，律師的命名是誠信高尚的典範”。而且，在英國律師的職業意識中，任何追求經濟利益，或者追求當事人主導的利益，以犧牲自己的獨立地位或原則為代價，都是對自己神聖職責的玷汙。出庭的律師聲稱，他們出庭時不代表任何壹方，他們是在履行獨立辯護的“崇高職責”。[50]可見，律師公正是實現司法公正的重要力量和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