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是法律系的本科生。畢業後進入壹家會計事務所,後在伯克利大學商學院學習,後進入管理咨詢行業。典型的職業軌跡。
他和史蒂夫·喬布斯同歲,但他們彼此並不熟悉。他們之間的聯系是大衛·凱利,壹個比湯姆大四歲的哥哥。湯姆成為“天生的創意人”,他在1982年為喬布斯的Lisa電腦設計了世界上第壹款商用鼠標,後來又在1984年為蘋果Macintosh電腦設計了鼠標,奠定了他在業界的地位。
麗莎電腦鼠標
湯姆直到32歲加入哥哥的設計事務所(也是IDEO的前身),才開始了他的創作生涯。他在工作中深受啟發和鼓舞,以至於在44歲時,他決定拿起壹支筆,成為壹名作家。他出版的《創新的藝術》2001,揭示了IDEO長期高水平創新能力的奧秘,成為暢銷書。這本書2010再版。2007年,他出版了《創新的十張面孔》壹書,總結了推動企業創新的十個關鍵作用。
現在他的新書《創造的自信》想推動所有像他壹樣的普通人加入創新的海洋。
他在書中寫道,很多人認為“創造性基因就像棕色的眼睛,不管是不是天生的...我們的兄弟把這種誤解視為‘創造性謬誤’,我們相信每個人都是有創造性的。”
我在上海IDEO的上海辦事處見到了湯姆,他快步走進來。妳在說話的時候,可以用馬克筆在白板上畫出來,這樣面試看起來更像是壹場頭腦風暴。
我們討論了如何打破安全工作的神話,如何突破自我。IDEO是如何從壹個沒有行業的公司創造出自己的“設計思維”行業,然後贏得廣泛認可的。IDEO成立時的三大原則是什麽?IDEO如何招聘人才,如何保持員工的創造力。他甚至說起了哥哥大衛在10年前創辦斯坦福大學設計學院的軼事。
2007年,大衛患上了喉癌。在與癌癥抗爭的日子裏,他反復思考壹個問題:“我出生在這個星球上的使命是什麽?”兩兄弟在哥哥康復後壹起去日本旅遊,這是他們成年後的第壹次。他們合作了《創新的信心》壹書,這本書是對大衛思想的部分回答。他們想把自己的創意傳遞給盡可能多的人,樹立自己的創作信心。
我還向湯姆贈送了中國三明治的新書《30歲以後,為夢想找到壹個現實的出口》。在中國這個新舊觀念激烈交鋒、瞬息萬變的國家,年輕人擁有前所未有的創新力量,但也面臨著比發達國家同齡人更多的傳統挑戰。湯姆給了這個現象最好的答案。他鼓勵大家建立自己的後援會,忘掉自己“* * *和國家”中負能量的煩惱。這正是中國三明治正在做的事情。
三明治:妳能告訴我們妳30歲時的生活是怎樣的嗎?
凱利:也許它和中國不同。20多歲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我的生活在30歲時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我覺得30-40歲是人生最美好的十年。我們身體健康,精力充沛。我打了壹輩子網球,但我最好的時光是在我三十多歲的時候。三十多歲的時候,我和很多漂亮又有能力的女孩約會過,還娶了其中壹個。而就在那個時候,我轉行加入了IDEO。我買了車和房子。想想吧。我二十多歲在舊金山,還住在被老鼠騷擾的地下室裏。
三明治:從什麽時候開始,妳意識到自己是壹個有創造力的人,決心自己謀生?
凱利:自從我哥哥大約6歲時,妳可能會認為他是壹個可以過上創造性生活的人。在英語中,我們說壹個人的性格有先天因素和後天因素。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壹樣。大多數人和我壹樣。當我25歲的時候,我沒有表現出任何有創造力的跡象。我是法律系的本科生。畢業後做會計,讀MBA,繼續做咨詢。32歲的時候,我加入了IDEO,開始了我的創作生涯。當時我有壹個很支持的環境,鼓勵我進入創作領域,雖然他們也知道我不擅長。
我還在嘗試更多的新事物。我44歲開始寫作。這和寫計劃不壹樣。妳寫得不好,沒人會註意到,但寫作會讓妳進入壹個開放的壓力環境,這是對創造力最大的阻力。這就是“害怕被評價”的阻力。但最後,我還是克服了。
三明治:妳加入IDEO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Kelley:當時我們只有65,438+05人,比今天的上海辦公室還小。我們熟悉每壹個人,甚至是他們的男女朋友,就像壹個熟悉的大家庭。我哥哥大衛創立IDEO的時候,有三個原則。第壹個是和朋友壹起工作。我們覺得這很自然,好像所有的生意都應該這樣。當然,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仍然想保存這種文化。第二個原則是“誰也沒有老板”,意思是管理結構扁平化,不應該在公司造成太多層級。第三個原則是“不要被迫和傻逼做生意”。也就是說,有些潛在客戶雖然有錢,但是我們覺得和他們合作會是壹種不愉快的體驗,我們會拒絕。這些原則貫穿當下。
三明治:80年代中期,整個行業還是比較傳統的,通常是4A廣告公司,市場研究公司等等。妳當時是如何定位自己的?
Kelley:我們真的沒有壹個行業,所以大概1990之後,我們稱自己為設計行業,或者產品設計。但是我們在飛機上遇到人,他們總是問我們是做什麽的,不能理解。相反,我覺得建築行業更像我們。他們做了很多工作,但本質是吸引創意人才與客戶合作。
雖然我們不在任何行業,但我們為蘋果麗莎電腦和麥金塔電腦設計了世界上第壹款商用鼠標。我們讓喬布斯開心,這是非常難得的。所以很多客戶說,妳能讓喬布斯開心,妳就能讓我開心。我們的產品會像蘋果鼠標壹樣酷嗎?這也成為我們服務的標準。
所以,當新客戶不太明白我們在做什麽的時候,我們會說我們服務過很多國際大公司,包括本土的龍頭企業和創業公司。他們將相應地就座。
三明治:今天妳們提供品牌、研究、設計的綜合服務嗎?
是的,今天我們將我們的服務命名為“設計思維”。例如,我們為整個秘魯重新設計了學校系統。這個項目叫做INNOVA。我們已經建立了200所學校,設計了學校課程和商業模式。這實際上重新定義了“設計”的概念。
三明治:今天中國很多企業家和創新者都很欣賞漂亮的設計,但普遍原創性不好,所以往往會抄襲壹些西方先進的設計。如何看待這種現象?
凱利:我在書中提到,每個人都可以創新,我們需要對創新的概念進行更大的思考,而不壹定要用記號筆寫下壹些東西。這種突破自己人生的能力就更重要了。如果甲殼蟲樂隊的保羅·麥卡特尼和喬治·哈裏森遵從父母的意願留在利物浦當造船工人,如果我和哥哥大衛留在我們出生的俄亥俄州,這壹切在當時看起來都是安全的選擇,但實際上留在那些又大又老的公司是非常危險的。我覺得今天中國的創業者可以以阿裏巴巴為例,說服家人去冒險。
三明治:但是我覺得中國現在的創業者就是太想成為阿裏巴巴了,想做大事,接受不了慢生意。而整個社會風氣也是以“妳怎麽賺錢”來評判的。
凱利:當人們在巴黎建造埃菲爾鐵塔時,有人說他們能賺多少錢!如果妳做壹件事只是為了賺錢而失敗,那麽妳已經完全浪費了那些年。但如果妳做了自己喜歡的事,即使失敗了,妳還是為世界和自己留下了價值。IDEO也是用了很多年,從1978,我哥創辦自己的設計師事務所,到1991,獲得廣泛關註。
創新肯定會面臨很大的壓力。蘋果聯合創始人史蒂夫·沃茲尼亞克起初想留在惠普,但喬布斯拒絕了。
我覺得二三十歲的時候,應該嘗試新的東西,在自己身上做實驗。老了的標誌就是不敢讓自己做實驗。每個人都有壹些隱藏的才能有待發掘。
整個社會可能都是消極多疑的,追求安全感,但是我們要創造自己的小圈子,小世界。我有壹個朋友住在華盛頓。她說華盛頓就像壹個舊的負面社會,但她通過meetup在那裏建立了自己的團體。現在她在華盛頓有1000個喜歡設計思維的朋友。他們給自己取名為DTDC(設計思維特區)。
三明治:就像中國三明治。現在可以連接1000多人,至少上萬人。
兩萬人就像壹個小國家。我剛去了冰島,我的新書《創新信心》在那裏最暢銷。全國人口只有35萬。所以可以忽略那些有負能量的人。妳的投資人和客戶可能就來自那1000人。讓那些懷疑妳的人相信妳,那可能是壹場妳現在贏不了的比賽,妳不必浪費時間。我們只需要和理解我們的人在壹起。
三明治:IDEO也做壹些自發的項目,比如“老化上的設計”,關註老化。妳如何推動它成為壹個全球性的項目?
凱利:這是我們的第六個自發項目。我們認為設計師群體之前忽視了老齡化的問題,因為他們比較年輕。我們的項目通常會考慮國際化和本地化。所以在老化項目中,我們要求各個地方局結合當地情況做壹些設計。
中國辦公“故事箱”:實體與虛擬記憶相結合,不僅可以存儲實體紀念品,還可以在數字時代將個人記憶、想法、故事上傳到虛擬空間。
三明治:如何保持員工團隊的創造力,讓他們覺得這不僅僅是壹份工作?
凱利:自從公司成立以來,我們建立了像朋友壹樣工作的工作方式,而不僅僅是為了賺錢。我在IDEO工作了將近30年,從來沒有厭煩過。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可以在工作中接觸不同的領域,從家用電器到行李箱到學校...我也可以因為這個去很多國家旅遊。這種多樣性和重要性是我們保持新鮮感的動力。我覺得工作有三個層次,從工作到事業到召喚。我父母和我經常說我很幸運。例如,我的書可以被翻譯成中文,以便世界上另壹個地方的人可以理解我的想法。現在我們已經建立了壹個獨立的慈善機構,ideo.org,來做大量的知識共享。
三明治:看來妳所在的所有員工都需要非常多元化,懂得很多跨界的技巧,有廣闊的思路。招聘新員工時,妳最看重什麽品質?
凱利:我們確實需要綜合素質高的人才,但這並不容易。所以前15,我們只招了我哥大衛的學生,因為我們對他們了如指掌。我們現在已經和許多大學建立了密切的合作關系。我們最喜歡的是“T型人才”。這意味著他們既有知識和興趣的廣度(T上面的壹個橫條),又有自己深入的專業知識(T下面的壹個豎條)。招聘的時候,我們有時候會把7個候選人放在壹起組成壹個設計團隊,觀察他們在團隊中的角色和作用。軟技能很重要。
團隊頭腦風暴
三明治:妳哥哥大衛在2004年創立了斯坦福大學設計學院。那是怎麽開始的?
凱利:我哥哥已經在斯坦福大學教了30年書,主要是產品設計。2004年,他找到校長,想建立壹所像斯坦福壹樣在物理和科學方面做出突出成績的設計學院。為什麽叫D.School?因為人們把商學院叫做B.School .他希望有壹天人們能像商學院壹樣了解設計學院。
學校說我們支持妳,但是妳需要自己籌錢。建造這所大學花費了3500萬美元。我們不知道如何籌集資金。但是後來我們遇到了壹個非常富有的企業家,哈索·普拉特納,SAP的創始人。所以這所學校的全稱是斯坦福大學哈索·普拉特納設計學院。然而,人們仍然稱它為D.School,包括普拉特納先生本人。
三明治:也許妳可以開壹所C .學校,創意學校!那麽IDEO在中國的發展規劃是怎樣的?
凱利:我們在中國仍然很小。經過30年的發展,全球仍只有700名員工。我們不想在未來幾年擁有7000名員工。上海中心會增長,但未來兩年不會翻倍。我們不想只在數量上快速增長,我們想繼續擴大我們的影響力,我們會帶來更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