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周刊》記者采訪了深圳、東莞的幾家中小型電子器件廠。在產品成本上升和訂單信息盈利能力不足的雙向壓力下,這些工廠正在經歷新壹輪的重大變革。
“收到的訂單信息越多,虧的就越多。”
在這輪原材料“漲價潮”中,外向型電子器件廠的抗壓能力最為重要。
“2016年,大家的利潤都不是很開朗,大部分比之前減少了壹半。這壹輪物價持續上漲,感覺其他層面的工作壓力也加大了。最終分歧集中在資金鏈斷裂上。”深圳壹家從事電子設備進出口的工廠運營負責人告訴記者,相比服裝廠、文具廠,五金廠自有物業項目投資大,涉及原材料種類多,更容易受到突然漲價的影響。
作為深圳傳統電子器件廠的集中地之壹,寶安區福永街道曾因兩年前新三板上市公司聚點信息科技突然破產、高額貸款而出名。這壹次,深圳基德高新公布的公示再次引起了業界的關註。
“企業於2021年4月29日決定終止經營;4月30日起,與所有員工的勞動合同關聯關系消除。”深圳基德高科在宣傳中表示,由於該領域利潤下降,成本增加,出口環境惡化,新冠肺炎肺炎疫情,企業赴湯蹈火,采取各種應對措施卻無力改變經營困境,因此做出終止經營的決定。
深圳市基德科技有限公司的工廠早已停產,倉庫已經打包了最後壹批貨。《中國經濟周刊》記者鄧亞曼|攝
“公司過去四年的經營狀況不太好。此前也已經進行了業務流程調整、裁員、提升考核指標。”深圳基德高科壹位前員工告訴《中國經濟周刊》記者,近年來,基德高科也更加關註中國銷售市場的訂單信息。但由於原材料價格高、同行業競爭激烈的高科技企業,獲取的訂單信息利潤太低,甚至出現了“訂單信息越多越虧”的情況,最後無奈停產。
記者從天眼查APP上看到,深圳基德高科自2019開始,壹直處於與我司解除工作合同相關的法律法規糾紛中。宣布停產後,還遭遇了被深圳華誼源鋰能等客戶公司起訴的情況。
這家電子設備公司成立於2003年,在移動充電器領域非常有名。多次為全球多家著名筆記本電腦廠商生產加工充電電池、外殼、鋰電池保護板。
與基德今天的高科類似的公司還有東莞利安開關電源企業,壹家成立於2016的移動充電器生產企業,在同壹天宣布做出“完成經營,解散企業”的決定。
東莞利安開關電源企業在公示中稱,春節搶修後的壹段時間是“公司開業以來最困難的時刻”,因為原材料成本劇增,部分集成ic嚴重缺貨,關鍵原材料由月結改為現金采購。宣傳中直言“無路可走,再延期就不發工資了”,還提到了“準備變賣工廠機器設備”等重點。
“從去年開始,我們陸續從東莞的電子器件廠、五金廠收購了幾十臺機器設備,比較值錢。”在東莞主要從事破產工廠收購的王先生告訴《中國經濟周刊》記者,東莞有大量中小型電子器件廠,但很多都是低附加值的制造。現在原材料價格上漲推高了成本,這樣的公司承受不了外部的風險。
王先生購買了這些破產工廠的機器、設備、原材料等商品,並按出售獲得差價。
平躺也是壹種逃避。
在《中國經濟周刊》記者接觸采訪的7家大中小五金廠中,有4家工廠在原材料價格上漲的壓力下選擇停產,但其集團下的企業並未銷戶,仍在續保中,包括上述深圳基德高科、東莞利安開關電源。
“如果有機會暫時停產,比如手頭能收到訂單信息,原材料價格下降,還是會選擇做工廠。”壹位曾經在寶安區福永街道經營五金廠的老板告訴記者,他下次想把重點制造業產業基地放在深圳不容易,人力成本太高,也盡量減少對低附加值的人力資源密集型公司的修修補補。
這位老板描述了自己春節以來經歷的上下遊原料“異常”情況:合理價格只保留很長時間,訂單信息無故作廢,不同訂單不是同價,限價搶購原料等實際操作輪番上演。“這壹系列的實際操作,讓我們中下遊的需求者很累。”他發現,與其說是制造風險,不如說是停產“躺平”。“這也是壹種逃避,至少比破產重組的結果好很多。”
《中國經濟周刊》記者在深圳寶安區福永街道走訪時發現,包括福園工業區在內的多個傳統工業區已經整體搬遷改造升級。這意味著,未來低附加值的人力資源密集型工廠在深圳的空間可能會越來越小。
深圳寶安區富源工業區,集企業、員工宿舍、工業車間於壹體。《中國經濟周刊》記者鄧亞曼|據
“現階段深圳中小五金廠的操作工門檻比較低,大部分初中文憑就可以拿到。上班也很容易上手。關鍵是通過繼續加班來提高收入。即使這樣,收入也非常有限。僅僅從事這樣的工作,很難在深圳過上長期的日常生活。”基德高科前員工如上表示。
據《中國經濟周刊》記者了解,原材料價格“漲潮”雖然造成了廣東省部分大中小工廠的“停工潮”,但也給了壹些龍頭企業轉型發展的機會,加快向全產業鏈高效端轉型發展早已成為* * *學問。
這輪“漲價潮”何時對客觀和壹切正常狀況做出反應,還是未知數。但在5月19日國務院辦公廳常務會明確提出“做好穩定大宗商品現貨價格工作”後,包括暗調、化工品、農產品在內的商品期貨逐漸出現群體性下跌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