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和社會環境。
趙武靈王的改革主要是軍事制度的改革。他學習北方遊牧民族的騎射戰術,采用了胡人的騎兵編制和服飾,也有文化融合的意義。但他並沒有延伸到政治改革,尤其是經濟體制的改革,他以經濟為基礎的綜合國力並沒有得到根本性的增強,這壹點比秦國更明顯。商鞅變法以來的秦國改革,涉及戶籍制度、土地制度、政治制度等各個方面,形成了以“賞功”為核心的制度,對農業生產關系也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所以秦國的生產力得到進壹步解放,後來興修水利,使關中地區成為富庶之地,成為支撐秦國對外戰爭的物質基礎。再看趙,趙變法對經濟的影響在文獻中幾乎看不到,所以他對戰爭的支持明顯不足。以長平之戰為例,趙被困戰46天,卻得不到糧草等基本戰略物資的供應,以至於官兵自相殘殺而死。趙不得不向齊國借糧來支持戰爭,這說明即使在騎射改革成功後,趙仍然沒有足夠的經濟實力來支持戰爭。
趙變法在政治上沒有觸及封建制度的進壹步發展,其血緣政治和貴族政治十分明顯。據史料記載?趙記載陵的改革起初遭到貴族保守勢力的反對和阻撓,但在陵的勸說和恐嚇下,公子成等人選擇了服從。龔自承(王澍)反對胡夫變法,表面上是反對武靈王“遙襲衣裝”,實際上是擔心“改古教,逆民心”,是趙國貴族階層觀念陳舊的集中反映。武靈王為了推行改革,用“上菜方便,禮上方便”的話說服了他。趙藻等皇族成員認為“聖人不易受民教,智者不俗而動。”(《戰國策》卷十九《趙策爾》。而趙武靈王則說“衣服是人做的,不是貨做的”,表明其改革不會涉及政治制度的範疇,這也反過來反映了武靈王騎射胡夫改革的思想局限性。這樣,壹方面,胡夫騎射的改革可以以簡單的形式進行,這也說明改革的層次不會很深。從後來的現實來看,包括趙武靈王在內的趙國統治集團並沒有開展這項改革。血緣政治仍然是趙國政治體系的主體,舊貴族勢力包括武陵王本人都很強大。後來趙武靈王在公子章問題上猶豫不決,甚至“想把國家壹分為二”,都是這個原因。沙丘之變,作為武陵王的悲劇,也是這個政治基礎的壹個縮影。
趙武靈王之後,馮陽君等趙統治者是保守集團的代表。沙丘起義期間,李兌與公子成成為壹方。李兌曾建議項幫向公子成宣講政治。被拒絕後多次聯系公子成,終於將父親包圍在沙丘宮。李兌在政變後立即奪取了趙的權力。其他人,如韓,與齊國的薛公田關系密切。雖然他們在趙的外交政策(對待齊秦)上存在分歧甚至對立,但在政治上卻是保守的。在趙惠文在位的第六年(公元前293年),想攻打宋朝,但是遭到了秦國的反對。於是,齊國去趙國賄賂李兌,趙國支持齊國攻打宋朝。此外,著名的“摸龍說趙”、“趙奢收稅”等事件,以及是否接受獻黨獻趙等壹系列重大問題,都顯示出舊貴族勢力的意識形態對趙政治制度的深刻影響。
在戰國改革大潮中,趙的改革進行得較晚。雖然在軍事上取得了成功,但在經濟改革方面卻有所欠缺,這與趙的社會基礎有關。趙武靈改革的唯壹政治基礎就是所謂的“簡而強”的改革精神。簡巷精神是趙立國之本。趙武靈王強調,他在推行改革時遵循“簡襄之變”的先例,對貴族勢力進行說服。但趙並沒有實行徹底全面的社會改革,建立壹套適合封建大壹統國家的政治經濟制度,徹底改革決定國家富強的生產關系,這與簡項時期的改革並不相同。簡單地把劍湘的功績理解為擴張疆域和吸收胡文化,而沒有把握他的政治、經濟、文化和制度改革的關聯性和壹致性,是吳改革有失偏頗的原因,這也決定了“騎射”不是壹場深刻的社會改革。
有人認為趙武靈王變法也有政治待遇,如民族和睦的開明政策,雁門、九原釋放奴隸等,加速了這壹地區的封建化進程。但這些措施只在北疆推行,在趙上下卻沒有推行。換句話說,武靈王的胡夫騎射解決了趙國的軍事問題,但並沒有真正實現趙國綜合實力的鞏固。
商鞅變法(公元前356-350年)後,秦遷都鹹陽,主要推行郡縣制,開建樓房,廢礦田,量平度。經濟體制的深化十分突出,實行了“始稅”“始錢”,導致了封建經濟的進壹步發展。秦稱王的時間比較晚(325年前秦惠文第壹次稱王,比最早的王晚了近20年),但卻是最早的稱王時間(288年前開會稱王),可見商鞅變法的效果是很大的。在建制上,張儀死後,秦國首先控制了宰相、將軍等,軍事力量發展也非常迅速,為對外擴張奠定了基礎。20世紀以來,隨著大量秦簡的發掘,我們對秦制度有了更多的了解,特別是法律文書和軍事制度中的豐富內容,反映了秦人政治制度的完善和高水平,這是其他國家特別是趙國所缺乏的。
我們不否認趙的騎射改革對中國的戰爭史、兵制史、服飾史和思想史產生了重要影響,但從戰國末期趙面臨的形勢來看,趙需要進行全方位的改革,尤其是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的相應配套改革。趙滅亡的根本原因在於其改革是片面的、膚淺的,既不能為趙的對外擴張奠定長期堅實的經濟基礎,也不能為趙的社會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這是戰國後期在縱橫捭闔的形勢下,趙由強變弱,最後走向滅亡的重要歷史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