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種觀點認為,所謂公共財政就是市場財政,是指國家或政府為市場提供公共服務的分配活動或經濟活動。它是壹種適應市場經濟的金融類型或模式。市場經濟下政府財政的本質是市場經濟財政,簡稱“市場財政”。公共財政理論,或者說公共財政,其實就是市場財政。公共財政包括以下兩個基本要求:(1)是具有“公共”性質的國家財政或政府財政,公共財政的具體體現是為市場提供“公共* * * *服務”;(2)它是壹種金融類型或模式。
另壹種觀點認為,所謂公共財政,就是政府為了實現其職能,向市場提供公共服務的與預算相關的經濟行為。其要點:壹是明確政府(國家)是公共財政的主體;二是明確公共財政的內容是為市場提供公共服務的與預算相關的經濟行為;第三,公共財政的目的是實現政府的職能。
第三種觀點認為,所謂公共財政,是指向市場或私人部門提供公共服務或公共產品的政府財政。是市場經濟條件下政府財政的基本選擇和必然要求,是適應市場經濟的財政模式或類型。它只存在於市場經濟環境中。
所謂公共財政,簡而言之就是以滿足公眾需求為目的的政府收支活動或財政運行機制模式。它是適應市場經濟特點和發展要求的壹種金融類型。這種公共財政運行機制或財政類型主要具有以下典型特征:
第壹,財務運營目標的公共性。即滿足公眾的需求是組織國家金融活動的主要目標或基本出發點。這是現代市場經濟條件下金融運行的基本取向,也是國家金融活動應當遵循的基本邊界或指導原則。因為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由多元化的市場主體、經濟主體,或者多元化的投資者、生產者、經營者、消費者組成的競爭性社會,政府包括國家財政的基本職責之壹就是面向全社會,為其提供公共產品和服務,為我國不同地區、各種經濟成分、多元化的市場主體、經濟主體提供社會投資和生產經營所必需的公共基礎條件。國家也要發揮應有的作用,通過收入分配的調節或再分配,通過社會福利和社會保障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在促進全社會公共分配、增進社會公益、提高生活水平方面發揮積極作用。
二是財政收支活動的公開。在計劃經濟體制下,財政收入模式或來源主要以國有企業利潤為基礎,涉及的社會範圍有限,廣大城鄉居民幾乎與國家財政收入特別是稅收脫節。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的財政收入主要來源於市場主體、法人單位和城鄉居民在社會經濟生活中依法繳納的各種稅收,使我國財政收入的來源比過去更加廣泛和公開。所以國家自然要堅持“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原則。與此相聯系,國家財政支出的安排主要集中在國家機關運轉、社會公共基礎設施建設、國防和科教文衛事業發展需要、生態環境保護和治理、社會福利和社會保障體系建設等社會公共需要或公共支出。而且,在壹定的經濟發展階段或時期,滿足這些公共支出需求的適應性或水平,應當作為組織國家財政收支活動的重要邊界,作為衡量財政收支規模適當性的重要標誌。
第三是金融行為的規範性和合法性。財政是國家職能的重要體現,是國家權力的物質或財政基礎。從本質上說,財政職能是國家職能,這是由政府的職能範圍決定的。在現代市場經濟條件下,政府的各種權力往往是通過立法程序規定的,並通過相關法律明確規定。因此,由國家職能特別是政府事權所決定的財政行為或活動,往往具有合法性、規範性和公共性的特點。
此外,除了上述三個典型特征外,公共財政還應具有彌補市場失靈和非市場營利性財政的特征。目前,國內學術界關於公共財政基本職能的研究成果有五個:壹是支持經濟體制創新的職能;二是管理國有資產的職能;三是建立財政投融資管理體系的功能;四是調節收入分配的功能;五是穩定經濟、促進經濟發展的功能。
但也有專家學者認為,我國提倡“公共財政”者的初衷是讓財政退出競爭性資源領域,這符合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要求。但結合當前現實,有些問題也值得探討:第壹,主張財政退出競爭性投資領域是對的,但不能不考慮我國當前的現實,我國長期仍處於發展階段,面臨艱巨的結構調整任務,而且是實行市場經濟的國家。其次,所謂的競爭領域也要具體分析。主導國民經濟命脈的基礎工業部門,如鋼鐵、煤炭、化工、鐵路、民航和高科技,既有壟斷性又有競爭性。在我們這樣壹個資本市場不發達的國家,只有充分發揮金融配置資源的功能,才能加快發展。第三,中國競爭性行業的大中型國有企業是國家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這些企業的出路是實行股份制改革,面向市場,但這需要壹個過程。在目前的情況下,還是需要財政投入資金或者實行壹些優惠政策來支持。有三種主要觀點:
壹種觀點認為,公共財政是壹種與市場經濟相適應的財政類型或模式。指的是市場經濟體制下的政府財政,其本質是市場經濟財政。在深化我國財政體制和財政運行機制改革的過程中,公共財政問題的提出和強調,主要是適應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客觀需要,適應當前和今後改革發展的新形勢新要求,具體來說,是適應資源配置方式的轉變;二是為了適應政府職能的轉變;三是為了適應宏觀調控方式的轉變;四是適應金融運行方式的轉變。
第二種觀點認為,要搞市場經濟,就要搞公共財政。縱觀世界上市場經濟體制國家的金融運行機制,雖然形式不同,側重點多樣,但其基本模式是相似的。即滿足公眾需求,界定財政職能範圍,構建政府財政收支體系。中國從計劃經濟走向市場經濟,經濟體制環境發生了變化。顯然,財政運行機制應該按照與市場經濟體制相適應的模式來構建。
第三種觀點認為,隨著經濟改革的深化,公共財政的建立不僅是財政模式改革的問題,而且直接引起我國政府行為的變化,這是我國進壹步深化市場化改革的關鍵壹步,將大大加快我國市場經濟體制建立和完善的進程。否則,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只會是壹句空話。
當前,我國要建立公共財政的基本框架,主要是針對傳統財政管理體制下支出過度、公共財政缺位、國有資本財政越位等弊端。其根本目的是解決市場經濟條件下財政職能的定位問題,並不否認“國家分配論”認為財政由國家(政府)主導的分配行為。國家具有兩種身份,即政權的行使者和國有經濟的代表,行使社會管理和經濟管理兩種職能,以及社會主義財政特有的“壹體兩翼”格局(國稅部門和國有資產管理部門成為財政主體的兩翼,兩者缺壹不可)。這是對西方公共財政理論的揚棄和財政制度的創新。基於此,實施公共財政決不能忽視“國有資本財政”,也不能照搬西方模式。歸納起來,國內學術界對中西方金融差異的研究觀點大體如下:
第壹,如果不考慮兩種公共財政的社會差異,僅從其分配主體來看,兩者基本相同,都是行使政權的政府。但是,在兩種不同的社會制度下,國有經濟在整個經濟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不同的。中國有國資金融,西方金融沒有。這樣,中國的公共財政只是整個財政的壹部分,而西方的公共財政是整個財政。因此,我國公共財政的運行必須與國有資產財政的運行相結合。根據政企分開的原則,國家對國有企業的設立、生產和經營仍負有支持、指導、監督、調控、資產保值增值、取得和合理分配使用收益的責任。
其次,就公共財政所反映的經濟關系而言,由於兩種不同的生產方式和社會制度,具有不同的階級屬性,所以以政府為主體作為社會管理者的公共財政反映了不同的經濟屬性。資產階級金融學把政治、政黨、宗教歸入經濟範疇。在我國,根據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明確提出政治是經濟的集中體現,政治工作處於經濟工作的統帥和靈魂的地位。
建立公共財政理論體系應註意的幾個問題:
(1)公共財政是與私人財政相對應的概念,是對政府財政的客觀要求。公共財政是與私人財政(金融)相對應的概念,是代表公眾利益、滿足公眾需求的收支活動。這裏的公共利益和需要是指壹般公眾的利益和需要。公共財政目的的社會公共性是公共財政與私人財政的區別。從行為特征上看,公共財政是壹種收支活動,這構成了公共財政與其他公共行為的本質區別。
顯然,我們這裏對公共財政概念的定義不同於傳統的定義。按照傳統觀點,公共財政就是公共經濟,即政府提供公共產品。因為政府的職能主要是提供公共產品,公共財政幾乎成了政府的代名詞,這顯然是不準確的。在這裏,我們將公共財政描述為代表社會公共利益、滿足社會公共需求的收支活動,是強調公共財政是收支活動的行為意蘊,也凸顯了公共財政與政府本身作為實現公共利益和公共需求的工具和手段的概念差異。
公共財政存在的基本前提是社會公共利益和這種利益的載體的存在,這是公共財政存在的必要條件,在壹定程度上表明了公共財政作為實現公共利益和社會公共需求的手段的必要性。公共財政作為滿足社會公共需求的收支活動,是壹定時期社會公共利益的代表。在國家和政府都存在的條件下,主體的責任自然應該由國家和政府來承擔。因此,國家財政必須是公共財政。
國家財政的社會公共性首先是由國家和政府的社會責任和職能決定的。國家和代表國家的政府是社會管理者,當然也是社會公共利益的代表。體現和實現公共利益是國家和政府最重要的職責之壹。因此,國家財政必須是公共財政。不反映和實現公眾利益和需求的政府財政是不正常的,是有缺陷的。從這個意義上說,公共財政是對政府財政的客觀要求。
(二)公共性是政府財政的壹般性質。
按照傳統觀點,公共財政是政府為社會提供公共產品的行為,它的產生和存在是由市場機制的天然缺陷造成的,也就是說,由於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上存在壹些無法彌補的缺陷,需要政府出面通過提供公共產品來彌補市場缺陷。顯然,這是將市場經濟視為公共財政存在的必要條件,也就是說,公共財政是市場經濟體制下政府財政的表現形式。對此,筆者有不同看法。我們認為,公共財政不是市場經濟體制下政府財政的特殊性質,而是政府財政的壹般性質,因為無論任何社會形態的政府財政,體現和實現社會公共利益和需求都是政府財政的同壹出發點和歸屬,而這裏的區別只是生產力水平的差異所決定的社會公共利益和需求的高低。
這裏可能有壹個問題,就是中國傳統計劃經濟體制時期的政府財政大量介入民間財政事務,是否具有公共財政的性質,如果有例外,如何解釋公共財政是政府財政壹般性質的說法。筆者認為,我國傳統計劃經濟體制時期的政府財政仍然是公共財政。這裏的主要問題是,在計劃經濟體制下,私人的個人需求被控制在最狹隘的範圍內,相當壹部分個人需求被異化為公共需求,或者以公共需求的形式實現。正是私人需求的個性化與公共需求的實現形式的不壹致,導致了計劃經濟體制在提供私人產品和滿足個人需求方面的低效率,這恰恰從另壹個側面說明了這壹點。我們不能因為某個機制運行異常就否定它的存在。同樣,我們也不能因為計劃經濟體制下政府財政取代了很多私人財政職能,就否定政府財政的公共財政性質。
(三)公共財政的意義在於政府財政職能的合理定位。
之所以要強調政府財政的公共財政性質,是因為公共財政為政府財政做出了合理的定位,明確了政府財政的職責範圍和主要職能,對現代市場經濟中政府和市場的範圍和分工做出了合理的劃分。公共財政強調,應當納入政府財政範圍的,應當是具有公共利益和需求的事項。對於那些私人利益和個人需求,政府只能為其正常實現提供外部條件,而不能直接參與實現過程。因為私人利益和個人需求有各自的實現機制,個人對自身利益的追求給了他們充分的微觀動力,所以政府不必直接幹預他們的實現過程;同時,個體需求反映的個體偏好不同,使得政府不可能直接參與實現過程;另外,個人需求的實現可以按照等價交換的原則在個人之間進行,壹方面滿足了購買者對商品物質形態的個性化需求,另壹方面也滿足了銷售者對商品價值實現的追求。另壹方面,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按照等價交換原則很難滿足公眾的需求,其實現的責任只能主要由政府承擔。可見,社會成員個體需求的滿足和實現不需要也不可能由政府財政來實現,而社會公共需求應主要通過政府渠道來滿足。政府財政本質上是為滿足公共需求而存在的公共財政。公共財政界定了政府配置資源的範圍,即政府直接配置資源的範圍應在公共財政需要的領域。其意義在於對政府財政職能的合理定位,強調政府財政的社會公共性,從概念上區分政府財政和民間財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