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源是,日本最大的廣告公司的壹名實習生最近因為無法忍受長時間加班而自殺。這件事感動了大眾。專家認為,日本的法律和社會需要改變。
這壹想法的支持者(包括強大的商業遊說團體經濟團體聯合會(Keidanren))認為,工人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小睡壹會兒以恢復體力,或者享受更多的休閑活動,以加速經濟走出通縮。
許多勞工專家表示,事情可能遠沒有這麽簡單。
在日本,和家人壹起享受天倫之樂的“優質時間”壹直是以分鐘計算的。然而,隨著“安倍經濟學”經濟復蘇計劃進入第五個年頭,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安倍任期內,過勞死引發的訴訟數量升至歷史新高,很多人認為勞動法改革早就應該出臺了。
正如歷任日本領導人所發現的那樣,安倍正在發現,任何改革日本加班文化的嘗試都將受挫。這些年來,人們對加班的態度壹直在不斷變化:從戰後國家重建和發展到80年代對統治地位的渴望,再演變成過去20年通貨緊縮時期“不惜壹切代價保住飯碗”的工作狂心態。不變的是令人精疲力盡的過度工作。
“在工作實踐中存在壹個根深蒂固的結構性問題,不僅在電通,在其他公司也是如此,”為高橋茉莉家人提供法律咨詢的川仁博說。高橋是電通的實習生,她的自殺喚醒了日本大眾,讓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對過勞死的故事無動於衷。
東京早稻田大學勞動法教授石田真補充說,日本加班的真實程度“無法估量,但無疑非常非常嚴重”。
隨著無處不在的技術設備模糊了“工作時間”的定義,超負荷工作已經成為壹個全球性的問題。
然而,日本的工作文化中充滿了“疲勞比優秀更有道德”的觀念——這壹立場恰好符合企業的利益。過勞死不是什麽新鮮事。幾十年前,日本第壹次承認這個詞,過勞死引發的索賠數量逐年增加,2015年達到1456的記錄。日本人平均每年工作超過2000小時,是世界上過勞死最嚴重的國家之壹。
厚生勞動省最近的壹份報告發現,日本人在2015年的睡眠時間比壓力大的80年代要少。日本企業雇傭更多兼職員工的長期趨勢增加了全職員工的工作量。
就連職場語言也很能說明問題:每當員工下班時(不管多晚),都會向繼續加班的同事道歉(“我現在就走”)。留下來的人及時感謝留下“妳辛苦了”的人。
價值星期五可能被證明是徒勞的宣傳努力。
早稻田大學教授石田表示,員工越來越多地將兩大問題放在壹起對待,壹是過勞死和過度的加班預期,二是公司管理層和工會未能在其他方面推動積極的社會變革。
慶應義塾大學勞動法教授若松美雪·阪口警告說,過勞死“同時要求日本社會發生巨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