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妳有壹枚隱形戒指時,妳選擇做正義的事還是不正義的事?當妳可以像無所不能的神壹樣自由行動的時候,義人還能抵擋誘惑,堅持做正義的事嗎?這是壹個著名的思想實驗——理想國裏的莉迪亞·謝潑德的戒指,被譽為烏托邦的起源,西方哲學的起源。
正義者是否比不正義者過上更好更幸福的生活,這不僅是壹個道德倫理問題,還涉及到每個人的人生選擇。《理想國》是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創作的哲學對話作品。全書主要論述柏拉圖心目中正義的建構、治理方法和論述。它是西方第壹部政治著作,後人給它加了壹個副標題《論正義》。
懷特海說“整個西方哲學史都是柏拉圖對話錄的註腳”,我們也可以說“所有柏拉圖的對話錄都是理想國的註腳”,所有柏拉圖的思想都可以在理想國裏找到。在柏拉圖看來,正義壹詞是壹種與道德、法律、靈魂相關的全方位的德性,靈魂的正義就是善。蘇格拉底說“沒有反思的人生不值得過”。
柏拉圖借蘇格拉底之口與人探討了正義的本質,分析了個體正義與城邦正義的互通性。柏拉圖說,“現在我從討論的結果中壹無所獲。
因為既然不知道正義是什麽,就無法知道正義是不是壹種美德,也無法知道正義是痛苦的還是快樂的。對於什麽是正義以及正義的好處,《理想國》給出了三個典型的答案。老年商人法洛斯認為,正義意味著說出真相,償還債務,這樣他既不會虧欠任何人,也不會虧欠上帝,晚年也能自我安慰,不會對死後的懲罰充滿恐懼。
蘇格拉底反駁說,比如妳的朋友在清醒的時候把武器給了妳,瘋了,人們就認為不應該還給他。因此,正義的定義不能只根據壹般的道德規範來適用。
法洛斯和他的兒子波列馬霍斯把正義概括為“道德教條主義的答案”。作為循規蹈矩的商人,他們相信權威的話語,卻沒有真正思考正義的本質。這不是反思的生活。
在蘇格拉底和波列馬約斯的爭論之後,馬霍斯迫不及待地提出了“正義是強者的利益”的觀點。誰強大,誰就能統治這個城邦。普通人控制下的政府制定民主法律,屁股控制下的城邦制定主體法律。正義只代表當權政府的利益。
但是邏輯上有漏洞,統治者可能會不自覺地發出壹個對自己有害而對被統治者有利的指令。這是壹種野蠻的利己主義,赤裸裸地為強者爭取話語權。而且在這個定義中,還需要進壹步討論強者和統治者,所以是壹個不完整的定義。
馬霍斯進壹步提出,當正義的人和不正義的人處於開端時,誠實的正義的人往往比狡猾的不正義的人受益更多。“德與福少,這也是道德倫理中最重要的課題之壹,如何做到壹致”。
格勞肯認為薩拉紮·馬霍斯太容易放棄他的觀點。格勞孔補充道,“每壹個將正義付諸實踐的人都是被迫這樣做的,但事實上他們並不想這樣做。他們這樣做不是因為正義是善良的。”格勞肯認為“那些做正義之事的人只是缺乏做壞事的能力。”如果不義的人有高超的能力做壞事而不被發現,他們就能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而那些為了誠信而獻出生命的人,才是真正的正義,卻未必能得到正義的名聲,也未必能過上好日子。相比之下,什麽樣的生活才是值得過的?格勞孔與蘇格拉底的爭論表明,他們是“庸俗而不道德的回答”,表現出精致利己主義的特征。
他們追求的是社會習俗積澱下形成的普遍流行的價值觀,他們追求的不是正義本身,實際上是正義帶來的利益。倫理學回答正義問題有三條路徑,即義務論、功利主義和幸福。前三類答案展示了前兩條路徑,而柏拉圖選擇了最後壹種幸福論。正義的本質在於靈魂的內在善,能給人帶來真正的幸福。因為正義本身就是善的,而善在靈魂中起著重要的作用。
善的定義不僅屬於哲學和理性的爭論,還包括道德心理學和道德社會學的爭論。伊壁鳩魯提出“幸福就是身體無痛,靈魂不受幹擾”;對於幸福和美好生活的定義,孔子稱贊顏回“壹食壹瓢飲,在陋巷,人不忍憂,回去不改其樂。”柏拉圖提出了靈魂馬車的比喻,其中靈魂由欲望、激情、理性三部分組成。人被比作兩輛戰車,駕馭它們的人是理性的。
駕車的兩匹馬,壹匹代表激情,相當馴服,另壹匹代表欲望。它桀驁不馴,總是試圖把戰車引入歧途。而理智盡全力控制這兩匹馬。欲望是“靈魂中最大的部分”,可以滿足人的自然需求;激情協助理性公平對待自己和他人;理性引導激情,監督欲望。要達到靈魂的整體和諧,就要有節制,讓欲望和激情服從理性的領導。
可以說,理想國裏的正義,就是靈魂的各個部分各做各的事,成為壹個節制和諧的整體。相反,非正義是靈魂三部分之間的內戰,是欲望和激情的反叛,是理性領導權的幹擾和篡奪,從而與整個靈魂對立。
在《理想國》中,柏拉圖進壹步提出,知道正義本身的範式,像上帝壹樣的人就是哲人王。普通城邦有腐敗的可能,但哲學家王的柏拉圖理性城邦不會腐敗,是理想的向導。
城邦的管理和靈魂的管理是壹樣的。臀部制度下的人的生活是最悲慘的,如果靈魂被欲望控制,就會成為欲望的奴隸。正義問題是壹個實際問題。就像“獅形人”壹樣,不義者的靈魂可以從人性墮落為獸性,正義者的靈魂也可以從人性升華為神性。
與不公正可能帶來的好處相比,靈魂正義最大的回報是,無論他遭受什麽不幸,無論他是生是死,都是壹件好事,因為上帝眷顧他。這也是柏拉圖的靈魂召回和靈魂不朽理論為正義者穩定道德品質和寶貴精神的辯護。盧梭說“人人生而自由,但都被枷鎖所束縛”,《理想國》最後的結論“讓我們堅持向上的道路,追求正義和智慧。
這樣,無論是今生還是死後,我們都能得到自己和上帝的愛作為回報;我們要在今世,在千年的旅途中,做好事,做幸福的事。“它既是古希臘信仰與理性生活相結合的體現,也是對後世無數走在正義道路上的人的最大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