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高爾斯華綏是英國小說家和劇作家。1932年諾貝爾文學獎。
1867年8月4日,約翰·高爾斯華綏出生在英國薩裏郡的金斯頓山。除他之外,他的父親約翰和母親布蘭奇·貝利·巴特利特還有另外三個孩子。約翰·高爾斯華綏就讀於倫敦附近的著名私立男子學院哈羅公學。他在這所學校贏得了榮譽,因為他足球踢得好,擅長越野跑。然後進入牛津大學新學院學習法理學,學習成績1889排名第二。1890取得律師資格,但對積極從事法律工作不感興趣。在接下來的幾年裏,他周遊世界,壹部分是為了學習海洋法,壹部分是為了接受父親的催促,逃離壹場不恰當的愛情糾紛。在旅途中,他第壹次見到了約瑟夫·康拉德,後來他成了他的朋友和文學導師。1895年,約翰·高爾斯華綏回到倫敦,他和表妹阿薩·約翰·高爾斯華綏的妻子阿達之間的愛情發展了。艾達和阿薩不和,但他們與約翰·高爾斯華綏誌趣相投。在艾達的鼓勵下,約翰·高爾斯華綏決定從事專業寫作。
約翰·高爾斯華綏的父親是壹位具有維多利亞時代特色的道德家,他也是約翰·高爾斯華綏的經濟支柱。不能容忍兒子和親戚的老婆鬼混,不能讓離婚再婚的事情發生。所以,在1904年他表哥去世之前,約翰·高爾斯華綏和阿達的關系壹直是隱晦的。1905年,阿達和約翰·高爾斯華綏成為戀人。他們結婚的那天是阿達和阿薩前年離婚的那天。隨著愛情生活的穩定和事業的確立,約翰·高爾斯華綏致力於寫作和其他改革。有了財富的獨立,寫作和花時間在自己選擇的工作上,有了不考慮商業意義的自由,壹直過著英國中上階層人的富裕生活。除了文學創作,他還花費時間、文章和金錢支持各種慈善機構。他的支持包括反對戲劇審查制度、廢除牢房單獨監禁、不虐待動物和戰爭中禁止飛機。他特別關註國際作家組織Pen Club的工作。他是創始成員,並擔任第壹任主席。他生前做的最後壹件事,就是把諾貝爾獎捐出來,成立筆會信托基金。
約翰·高爾斯華綏幾乎每年都去旅行。他經常去歐洲大陸和美國,奧地利是他最喜歡的地方。第壹次世界大戰期間,他年事已高,無法服役,於是將當時的全部收入捐給了戰爭機構,在法國的壹家醫院服役了近6個月。戰後,約翰·高爾斯華綏繼續過著寫作和旅行的生活。
雖然拒絕了1917年授予他的騎士爵位,但約翰·高爾斯華綏還是獲得了很多榮譽。他擁有曼徹斯特大學(1927)、劍橋大學(1930)、牛津大學(1931)和普林斯頓大學(1931)的榮譽學位。1929年還獲得特別立功。
差不多在去世前兩年,約翰·高爾斯華綏的健康狀況開始惡化,由於害怕艾達的焦慮,他直到生命垂危才去看醫生。1932,病情已經不能忽視,最後確診腦瘤。約翰·高爾斯華綏沒能去瑞典接受諾貝爾獎。1933 65438+10月31,獲獎後不到兩個月,他在漢普斯特德格羅夫洛奇去世。
二、約翰·高爾斯華綏的文學史:
在律師父親的堅持下,約翰·高爾斯華綏學習了法律,這使他從事文學藝術創作的時間相對較晚。直到他30歲的時候,他的第壹本書,短篇小說集《天涯海角》(1897)才出版。雖然到了這個時候,在未婚妻艾達和好友約瑟夫·康拉德的鼓勵和幫助下,他在出版《天涯海角》時仍然使用了約翰·辛的筆名,其他幾本書,包括前兩部小說《喬斯林》(1898)和《羅賓·維拉》(1900),也都使用了這個筆名。
約翰·高爾斯華綏開始寫作時,深受伊凡·屠格涅夫和居伊·德·莫泊桑作品的啟發。愛德華·加內特對他的影響更重要。加內特是壹個鮮為人知的文學人物,也是壹個非常優秀的編輯。他是約翰·高爾斯華綏的朋友,也是他作品的評論家。他努力指出約翰·高爾斯華綏作品的不足,並提出修改建議。小說《法利賽人之島》(1904)是約翰·高爾斯華綏第壹部真正意義上的原創力作,也是他第壹次以真名發表作品。小說的主人公謝爾頓來自壹個知名的家庭。他想通過幫助壹個流浪漢使他富裕起來來實現他的壹個理想主義願望。然而,與皮格馬利翁神話相反的是,遊子漸行漸遠,依然堅守著原來的生活。這讓謝爾頓醒悟了,他無法繼續原來的生活。
當約翰·高爾斯華綏的小說創作開始獲得成功時,艾達和愛德華·加內特開始催促他嘗試戲劇創作。盡管約翰·高爾斯華綏很不情願,他的第壹部戲劇《銀盒》還是由哈利·格蘭維爾·巴克和J.E韋德裏納於1906年在皇宮劇院上演。雖然這部劇被批評為有點矯情,但總的來說,觀眾還是歡迎的。這出戲只是他眾多成功戲劇中的第壹部。當他的第二部劇作《歡樂》(1907)讓人們普遍失望的時候,他的描寫勞資糾紛中矛盾人物的劇作《奮鬥》(1909)卻得到了充分的肯定。抨擊英國法律制度的劇本《正義》(1910)起到了減少單獨監禁犯人的作用。作為壹個勤奮的作家,在30多年的時間裏,他創作了除上述劇本之外的許多其他劇本,其中《忠誠》(1922)最受歡迎,也是可以證明是最好的壹部。《忠誠》所表達的主題是,壹個被社會習俗包圍的人應該嘲弄習俗,而不是被習俗所煩擾——這是約翰·高爾斯華綏最喜歡的主題,這和他自己對待愛情生活的態度相似。詐騙(1920)和逃亡(1926)也受到好評,有明顯的商業效果。
盡管約翰·高爾斯華綏在戲劇方面取得了成功,但他的名聲仍然存在於他的小說中。讓他成名的書是《有產業的人》(1906),和第壹部劇同年出版。福爾賽家是他寫作的中心。他的目的是展示財產的破壞作用,表明僵化地遵守社會習俗會產生驚人的後果。他有效地在鏡子中展示了他所屬階級的形象,並指出其弊端。在這本書裏,索姆斯·福爾賽的妻子艾琳愛上了她丈夫侄女的未婚夫。為了復仇,索米斯不顧艾琳的願望,讓她堅持原來的婚姻,在經濟上讓男方破產。情敵去世後,索姆斯只剩下壹段沒有愛情的婚姻,其他很多東西都失去了。《有產業的人》壹書中介紹的其他家庭成員還包括福賽特家族的掌門人,老朱利安,中產階級堅定可靠的代表,年輕的朱利安,熱愛藝術而非商業,最終告別家庭。
《有財產的人》是福爾賽家族系列的第壹部小說。約翰·高爾斯華綏壹開始並沒有打算寫長篇家庭小說,它的出現與其說是作者自己的意願,不如說是出版公司的結果。在戰後的幾年裏,對於當時的人們來說,傳統世界失去的東西比它真正失去的要多。約翰·高爾斯華綏開始在作品中發現越來越多的反應遲鈍的中產階級的優點。隨著作者自身的成熟,作品中的人物也變得豐滿真實,不同於《有業之人》中索姆斯只是心胸狹隘,占有欲強的情況。
約翰·高爾斯華綏前三部曲的後兩部小說是《騎虎難下》(1920)和《賦》(1921)。第二部現代喜劇三部曲包括《白猿》(1924)、《銀勺子》(1926)、《天鵝之歌》(1928)。章末(1934)是他的第三部三部曲,將寫作重心轉移到了沙勒維爾家,而福賽思家則成為次要。這部三部曲由《等待的女孩》(1931年)、《開花的沙漠》(1932年)、《在河上》(1933年)組成。人們對壹章結尾的評價遠不如前兩部三部曲。
約翰·高爾斯華綏的名聲顯然是建立在福賽思家族歷史的描述上的。他描寫福爾賽家族人物的作品不僅是諷刺文學,也是社會史。作者非常善於捕捉他那壹代人的精華。隨著他所依據的人物模型的演變,他作品中的人物變得栩栩如生,更富於感情。約翰·高爾斯華綏在研究人的原動力時,采取了壹種簡單直接的方式,而不是嘗試20世紀初開始流行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學。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研究方法雖然原理簡單,但並無不妥。壹個作家能夠像約翰·高爾斯華綏那樣把社會歷史融於小說之中,使之成為壹部豐富多彩的藝術傑作,這是很少見的。
關於福爾賽莊園的書只是約翰·高爾斯華綏文學作品的壹小部分。他的全部作品大約有30卷。《莊園》(1907)是《有財產的人》的續集,這可能是福爾賽家族系列之外最好的壹本書。在《貴族之家》(1911)中,他嘲諷了上層階級,但沒有諷刺他更熟悉的中產階級成功。與赫伯特·喬治·威爾斯和喬治·蕭伯納這樣的激進分子相比,約翰·高爾斯華綏雖然更多的是壹個人道主義者,但他也對社會習俗不滿。這壹點從他的小說和劇本中可以看得很清楚。約翰·高爾斯華綏也寫了許多文章和小冊子,倡導他所信仰的各種事業。
約翰·高爾斯華綏的創作並沒有受到第壹次世界大戰的太大影響,雖然他個人受到了沖擊。他把二戰期間的三部小說和壹個劇本的稿費全部捐給了戰爭機構和退伍軍人安置部門。戰爭時期,他的作品比較少,不僅僅是因為他對時局的擔憂,還因為他和妻子從1916年冬天到1917年冬天,在法國的壹家軍醫院接受軍事訓練,工作了差不多半年。在很短的時間內,他還為傷殘軍人編輯了壹份期刊。第壹次世界大戰結束時,他拒絕接受騎士身份。
在戰後的十多年裏,約翰·高爾斯華綏寫了幾部最受歡迎、最成功的戲劇和大部分關於福賽思的書。壹章的結尾是在他生命的最後完成的,也是他最後壹部小說,在他死後出版。約翰·高爾斯華綏也寫了壹些關於文學和他最喜歡的職業的文章。他熱愛旅行,這種愛好幾乎壹直持續到他去世。1933 65438+10月31,他在倫敦漢普斯特德的公寓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三。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詞1932瑞典學院諾貝爾獎評委會成員安德斯·奧斯特林;
壹種不知疲倦和誠實的創作欲望不斷激勵著約翰·高爾斯華綏。縱觀他的寫作生涯,似乎發展得非常順利。然而,他對文學生涯的選擇並非沒有阻力。英國俗話說,他出生在富貴人家,意思是家裏有錢,經濟無憂。他就讀於哈羅學院和牛津大學,選擇了法律。畢業後,他沒有真正工作,但他走遍了世界各地。28歲時,他被壹位女性朋友催促開始寫作。但這對他來說只是為了好玩。先生們對寫作行業還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偏見,他似乎也不例外。他以筆名約翰·辛·約翰發表了他的頭兩部小說。這位初入文壇的作者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很快就收回了這本書的所有兩個版本。直到他37歲出版了《島上的法利賽人》(1904),才真正開始了他的寫作生涯。兩年後,有產業的人出來了,這初步建立了他的名聲。這也是他的代表作《福爾賽家族》的開頭。
在諷刺島上法利賽人的小說中,約翰·高爾斯華綏未來作品的主要特征已經初具雛形。小說描述了壹位英國紳士長期生活在國外,忘記了英國人的傳統思維方式和感受,於是對祖國的過失進行了嚴厲的批判,而他在英國火車車廂裏遇到的壹個比利時流浪漢也火上澆油。結果,這個外國人極大地影響了他的命運。當時,約翰·高爾斯華綏本人也是剛回國的世界公民。像蕭伯納壹樣,他計劃與舊的資本主義貴族社會作鬥爭。然而,愛爾蘭人主要用機智作為武器,而英國人則意在影響人們的情緒和想象力。約翰·高爾斯華綏早期的小說著重諷刺英國統治階級的虛偽和自私,他後期的作品也繼續發揮這壹主題,只是每部作品的側重點不同。他孜孜不倦地反對英國國民性中狹隘冷酷的壹面。他堅持抨擊社會醜惡現象,說明他深切感受到世界的不公。
以福賽思的性格類型,他把目標對準了中上階層的富商。這些人雖然還沒有成為真正的紳士地主,但是他們對他們是全心全意的崇拜,本能的把那種眾所周知的嚴厲、冷靜、自以為是、霸氣十足的理想紳士作為模仿對象。他們特別小心地防範那些危險的感情,但有時還是難免會出現壹些失誤,讓激情打亂他們的生活,讓自由在財產本能的世界裏搶占壹席之地。美女——這裏以伊萊恩為代表——拒絕和“有產業的人”生活在壹起。索米斯·福爾賽作為壹個勤勞的人,對她的態度很反感。他最後差點成了悲劇人物。這部福賽思第壹部小說是人性的傑作,它是堅實的,有力的,獨立的。我不確定約翰·高爾斯華綏是否從壹開始就想到要寫它的續集。無論如何,當他再次開始寫福塞斯的時候,已經是15年了,世界大戰的後果極大地改變了人生的前景。《有產業的人》進行了擴充,增加了騎虎(1920)、租(1921)和兩個小故事作為插曲。至此,福爾賽家族全部完蛋了。但約翰·高爾斯華綏覺得家族的晚輩還沒有交代清楚,於是又寫了同樣結構的現代喜劇三部曲,包括《白猿》(1924)、《銀勺子》(1926)、《天鵝之歌》(1928)。這兩套三部曲是偉大的文學成就。小說家通過三代人的命運來刻畫自己所處的時代,從深度和廣度上成功地把握住了這個極其困難的主題。他的成就是英國文學中令人難忘的成就。考慮到歐洲大陸在他進行這壹嘗試時已有這方面的傑作,他的努力就倍加可貴。
這部編年史小說的前景描述了福爾賽家族的日常生活,是各種各樣的個人經歷、沖突和人生悲喜劇。但妳可以在背景中看到歷史事件的深色經緯線。每壹個讀者壹定記得那壹章,描寫索姆斯和他的第二任妻子在壹個陰沈的日子站在海德公園的圍欄邊觀看維多利亞女王的葬禮,然後簡單回顧女王登基以來的歲月:“社會風氣變了,習慣變了,人變得離猿更遠了,上帝變成了財神——財神被贊美為上帝。”在福賽特的系列小說中,我們看到了維多利亞時代是如何演變和瓦解的,直到我們這個時代。第壹個三部曲展現了英國貴族和富人融合的時期,描述了“紳士”觀念的轉變,這是風暴來臨前富人的年輕秋天。第二部三部曲叫《喜劇》而不是《家族史》,描述了壹個新英格蘭的深刻危機,它的任務是把過去的廢墟和戰時的臨時營房建成未來的家園。人民畫廊豐富多彩,令人驚嘆。強勢的商人、社會上任性的貴婦、守舊的三姑六婆、叛逆的年輕姑娘、出入俱樂部的紳士、政治家、藝術家、兒童,甚至各種各樣的狗——最後壹種是約翰·高爾斯華綏特別青睞的——所有這些形形色色的東西都出現在倫敦生活的全景圖中,形象具體,栩栩如生。
有些情況反復出現,有趣地記錄了壹個具有某種遺傳性狀的家庭的命運起伏。每個角色的刻畫都是不同凡響的。占主導地位的是社會生活的規律。
觀察約翰·高爾斯華綏自己的觀點是如何在這些小說中逐漸演變的,也是有啟發性的。起初,他對現有文化進行了激進的批判,然後他在評價事物時變得更加公正和客觀,最後他采用了壹種更加自由和純粹人道主義的觀念。壹個常見的例子是他對索米斯的處理。索姆斯是標準的民族類型,剛開始被嘲諷,後來筆法上有了壹些尊重。雖然作者看似不情願,但這種尊重逐漸增加,最終轉化為真正的同情。約翰·高爾斯華綏充分利用了這種同情心,他對索姆斯的全面描寫是福爾賽家族史和後代喜劇中最令人難忘的部分。人們很容易想起《天鵝之歌》接近尾聲時的壹個精彩情節。老索姆斯驅車來到西海岸祖祖輩輩居住的村莊,借助壹張舊戶籍地圖找到了福賽農場的位置。現在只剩下壹塊石頭來標記舊址了。壹條隱約可見的小路把他帶到壹個長滿草和金雀花的山谷。他迎著清新猛烈的海風呼吸,壹會兒有點醉了;他穿上外套,靠著巖石坐下,陷入了沈思。就是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他的祖先用自己的雙手建造了房屋?他們是這裏的第壹批居民嗎?他在沈思。祖先英格蘭出現在他眼前。當時的英國“用馬運貨,煤煙很少,燒泥炭和木柴,他的妻子永遠不會離開妳——也許是因為他們不能。”他坐了很久,沈浸在對家鄉的各種感情中。”他的心被觸動了,仿佛這個荒涼地區鹹鹹的獨立精神還留在他的骨髓裏。老喬裏恩和他的父親,還有其他叔叔們——難怪他們獨立不羈,因為他們的血液裏凝結著此地的孤獨和海邊的空氣,他們被這些汙漬弄得酸溜溜的——不願放棄,不能放棄,不願死去。有壹段時間,他甚至好像認識了自己。”
對約翰·高爾斯華綏來說,索姆斯成了靜態舊英格蘭的最後壹個代表。我們被告知他從不欺騙,他的態度可能令人難以忍受,但這是真的。這樣,約翰·高爾斯華綏的現實主義向索姆斯的冷靜和樸素的尊嚴致敬,這被認為是他評價人性的壹個根本因素。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憤世嫉俗和懶惰放縱越來越現代,編年史作者發現,壹些過去不被自己欣賞的特點,其實可能就是英國能夠抗敵和拒絕改變的秘密。總的來說,約翰·高爾斯華綏後期的小說浸透著自衛的愛國情懷。同樣的感受也在他對家園和自然的描寫中流露出來。作者用更多的溫暖和焦慮來表達這些感受,帶著保護壹些註定要失去的珍貴東西的遺憾。這可能是壹個老房間,以前人們在這裏流連忘返,仿佛要天長地久。這也可能是英式花園,九月的艷陽照在古銅色的櫸樹葉和百年杉木籬墻上。
時間不允許我這樣細述約翰·高爾斯華綏的其他作品,盡管它們在質量上往往可以與福爾賽系列相媲美。後者的優勢僅在於其史詩般的規模。作者重要的成熟人物應該在莊園(1907)、友誼(1901)、深紅花(1913)中找到。《莊園》描寫的是壹座鄉間宅邸的生活,其中本德斯夫人也許是高筆下最精致的女性形象。她是壹個完美的樸實無華的女人,經歷過數量有限的小悲劇。那些真正高尚的天性,總是糾結在這樣的悲劇中,註定被傳統的枷鎖束縛,甚至毀滅。《友誼》表現了壹個社會良知的業余受害者,壹個唯美主義者,嚴謹的筆觸夾雜著同情和諷刺。他為倫敦無產階級所遭受的苦難感到不安,但他無法采取果斷措施將他的利他主義沖動付諸行動。在這部小說中,我們還遇到了最初的老柊司先生,壹個總是獨自壹人在夜空中無休止地空想的人。他的確是高筆下最令人難忘的壹個類型。我們也不要忘記《深紅色的花兒》,它堪稱壹首由才華橫溢的音樂家演奏的心理奏鳴曲,根據不同年齡階段人們的激情與隱忍,演奏出各種變調。即使在短篇小說中,約翰·高爾斯華綏也常常能以畫面般的直觀效果,通過明暗的對比,引起讀者的情感反應。當浸透了他個人風格的敘述變得極其生動時,他能在短短幾頁中打動讀者,比如當他在《品質》中講述德國鞋匠的簡單經歷時。那個小故事講的是優秀的傳統技藝是如何在廉價的工業品面前拼命掙紮的。
約翰·高爾斯華綏的敘事藝術訴諸於教育和正義感,這往往影響了他當時的人生觀和習慣。他的劇本也是如此。他們經常直接參與社會討論,並至少在壹個領域引發了明顯的變化,那就是英國的監獄管理。在他的戲劇中,異常豐富的思想與高度的機智和技巧相結合,產生了極好的戲劇效果。劇中體現的意誌傾向,永遠是公正的,充滿人情的。在《森林》(1924)中,他揭露了無情的貪婪是如何利用英國人征服世界的英雄理念來獲取金錢的。展(1925)通過壹個家庭悲劇展現了個人在媒體面前的無力感:報紙野蠻的好奇心像失聰的機器壹樣毫無節制地運轉,甚至找不到對其不良後果負責的人。
忠誠的主題是關於榮譽的:忠誠是經過考驗的,它在家庭、企業、職業、國家等不同領域的運作都被公正地考察過。這些和其他戲劇的優勢在於它們的邏輯結構和非常集中的行動,有時它們還具有不容忽視的詩意氛圍。這裏具體指的是德芙(1912)和小愛(1915),雖然他們在舞臺上並沒有取得很大的成功。總的來說,盡管約翰·高爾斯華綏的戲劇在藝術上略遜於他的小說,但它們也清楚地表明了他對早期自由向往的依戀是多麽強烈。雪萊曾為自由理想插上翅膀,點燃了黎明的火焰。即使在高相對冷靜的作品中,他也是各種精神和物質壓迫的堅定反對者,是厭惡冷漠、要求公平的敏感者。
屠格涅夫是他最早的技能老師之壹。就像那位迷人的俄羅斯作家的作品壹樣,他的小說中也有壹種清晰的音樂美,能抓住並留住人們隱秘的感情。他的直覺從不失靈,以至於只能略作參考或者只留下半分暗示。還有他獨特的諷刺,甚至他的風格也不同於其他作家。諷刺各不相同。有很大壹類不確定性,比如火早已熄滅的寒冷房間窗戶上的霜。但也有貼近生活的諷刺,這種諷刺來自於熱情、關心和人性的善良。這就是約翰·高爾斯華綏的諷刺。他的諷刺仿佛直面罪惡的悲喜劇,追問: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必然會這樣,有什麽補救辦法嗎?約翰·高爾斯華綏有時甚至讓大自然參與各種諷刺人的戲劇,讓風、雲、花、鳥來強調事件的痛苦或甜蜜。借助諷刺,他常常能成功地喚起人們的心理想象,這種想象永遠是理解和同情的最佳同盟。
約翰·高爾斯華綏曾把他的藝術格言概括為和諧、對稱、平衡。這些表達了他思想的自然特征和壹種精神追求。也許是因為太難實現了,這個理想如今經常被人懷疑。詩人曾經對典型的自給自足的君子進行了長時間的嚴厲批判,但我們很快發現,他本人無疑為古老的君子觀註入了新的生命,使其與貼近生活、天馬行空的審美本能保持著聯系。藝術家約翰·高爾斯華綏(John galsworthy)將那些氣質特征發揮得淋漓盡致,用英語中與“紳士”同根的“溫柔”壹詞來表達。這些特點都體現在他的作品中,因而是對我們時代的文化貢獻。
遺憾的是,約翰·高爾斯華綏先生身體不好,今天不能親自來這裏領取1932諾貝爾文學獎,所以由英國代表克拉克·科爾部長代為領獎。
現在請接受瑞典國王陛下授予妳們著名作家的諾貝爾文學獎。
第四,評論家對約翰·高爾斯華綏獲得諾貝爾獎的反應: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諾貝爾委員會那樣看待約翰·高爾斯華綏的作品。在20世紀20年代,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為洞察人們的動力提供了壹種新方法。詹姆斯·喬伊斯和弗吉尼亞·伍爾夫等作家都將小說創作的中心從外部客觀世界轉移到了內部主觀世界。盡管約翰·高爾斯華綏作品的現實主義確實表現出現代傾向,但他們仍然認為他的直接敘事作品已經過時,與維多利亞時代的作品幾乎壹樣。當約翰·高爾斯華綏在獲獎七周多壹點後去世時,弗吉尼亞·伍爾夫粗魯地說“那個自以為是的老頑固”已經死了。
伍爾夫認為約翰·高爾斯華綏與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壹代人毫無共同之處。像伍爾夫這樣唐突的人很少,但她的觀點很有代表性。《新* * *和》周刊評論說,對約翰·高爾斯華綏的贊美“來得太晚了,以至於沒有時間意義。有些作家不能及時得到認可,久而久之就會被遺忘。約翰·高爾斯華綏先生就是壹個明顯的例子。”。那些比約翰·高爾斯華綏更親身經歷過壹戰創傷的人,對約翰·高爾斯華綏作品中所描述的客廳裏的勢利和物欲橫流所造成的人情麻木並不感興趣。戰壕裏的人,財產什麽都不是。現代世界比約翰·高爾斯華綏描述的那個世界更暴力,更缺乏理性。《國家》雜誌也認為:“他被他同時代的人遺忘了……”
很少有人否認約翰·高爾斯華綏的成就,即使有些人認為,如果諾貝爾文學獎能在他能力和聲譽最大的時候頒發,那該多好。人們普遍認為約翰·高爾斯華綏的人道主義應該得到承認。他把大量的時間和金錢投入到慈善事業中,他註重傳統和禮儀,這使人們把他視為文壇領袖。他本人從未尋求過這樣的領導職位,但他願意在自己關心的問題上發揮帶頭作用。令人欣慰的是,諾貝爾獎已經承認了這壹社會事實。
當時並不是人們認為約翰·高爾斯華綏不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他來自過去,許多評論家認為,如果諾貝爾獎早壹點授予他或其他壹些反映第壹次世界大戰後新現實的作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