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壹個前途光明的銀行經理,30歲的某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因為壹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的罪名被捕了,故事就這樣開始了。幸運的是,這次逮捕沒有限制他的行動自由。法院只是通知他,在最終被判刑之前,他必須到壹審法院接受壹系列審判。
於是無奈的K,雖然堅信自己的清白無辜,心裏對這樣的審判只字未提,但為了家族名譽和免罪,壹方面時不時的去公寓閣樓的法院辦公室接受訊問,另壹方面還要為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四處奔波。後來在叔叔的推薦下,他找了律師為自己辯護,還通過客戶關系找了壹個熟悉法院的油漆工和乞丐幫忙。他還與旅行中遇到的各種婦女建立了密切關系,如法院門口的洗衣婦和律師的女仆Renee,試圖獲得與他的案件有關的信息。然而,他最終發現,對付這些原本就生活在朝廷周圍的人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其實他們頂多是壹堆跪在法律外圍的人,頂多表面上被判無罪,或者拖延。對他真正想要的無罪釋放沒有幫助。但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因為他不想要布洛克,壹個在他的律師家遇到他,和自己有相同經歷的商人。這位商人已經面臨了5年的訴訟,但為了避免被判刑,他雇傭了6名律師幫他打通各種關節來拖延他的故事,同時每天去法院無望地等待,他的生命就在這種來來回回的訴訟中浪費了。
k是個有自己想法和原則的人。面對人生中不可避免的、即將到來的審判,雖然他渴望洗白自己,但看到令人失望的現實,他不屑於妥協,即使這可能給他擺脫犯罪的機會。終於,壹年後的壹個晚上,他被法院的兩個劊子手帶到了城市邊緣的壹個采石場,悄悄地被處決了。用卡夫卡小說中的原話來說,它是這樣結束的:
“像狗壹樣!”他(這裏的劊子手)說,好像K的恥辱會在他死後繼續存在。
在劊子手眼裏,K死的像狗壹樣可憐,可憐,看起來沒有尊嚴。而這也是K奮鬥的終點。
卡夫卡壹點也沒有隱瞞真相,而是用理性荒誕的筆觸揭露了無情的真相。但我覺得卡夫卡對達裏直接坦率的表達,與其說是K的恥辱,不如說是這種恥辱在小說中是針對法律的。
讓壹個前途光明的年輕人像狗壹樣無辜死去,其實在小說裏更可悲更可恥。對於K來說,面對那條冰冷的法律,K選擇了像狗壹樣死去,而不是活在這黑暗冰冷的現實中。即使在生命的最後壹刻,他也無意與劊子手進行不必要的鬥爭。那不是他的懦弱和膽怯。相反,這是他認清現實後的冷靜和理智。
k後來的心理活動也說明他很清醒。
不像和他處於同樣困境的商人布洛克,像狗壹樣在地球上掙紮著用各種方式生活,K完全放棄了自己能做的,足以拖延法庭。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也主動選擇了冷靜的不抵抗,甚至不屑於將抵抗作為自己與法律和世界最後的抗爭。因為在K看來,也許這是最有力的論證。
如果說,現實世界中,有法律對K的審判;那麽在另壹個平行世界裏,不就是對K的違法審判嗎?
雖然在現實世界中,法律最終依法判處K死刑,看似取得了壹場勝利,羞辱了K,但結果對於他們來說,除了壹具像狗壹樣冰冷而毫無價值的屍體,還能得到什麽?能夠臣服於法律的靈魂,畢竟是他們力所不及的。也許,這是對法律的極大諷刺,真正持續到永遠的羞辱,其實留給了法律。
至於K被法院判了什麽樣的罪名,K受到了什麽樣的冤屈,卡夫卡在小說中從頭到尾連壹個字都沒提,但這些已經無關緊要了。在殘酷的真相、冰冷的法律、無情的制度面前,只要法律願意,其實任何事情都可以被歪曲或者捏造成壹個人的罪名。而在這樣的法律面前,每個人都逃不過最後的審判。在這樣的體制下,個人是那麽的渺小和脆弱,無助和無助。而這不僅僅是對那些面對法律的人,也是對那些在法律和體制內的人。那些人壹方面作為執行者、審判法官、法院書記員等人,行使著維護制度和法律的權力,同時又通過這些權力的腐敗而寄生在他們中間,但另壹方面,他們只是其中壹個環節中被設計的職務執行者,某種程度上也是被這個制度裹挾著為他們服務,沒有任何自由和真實。《大教堂》中,監獄牧師和K談到的關於法律之門的故事,無疑是卡夫卡試圖在小說中更深刻地表達這些思想的經典寓言。
這則寓言是這樣的:
壹個貧窮的農民想要找到法律,但是他被壹個看門人擋在了法律的門口。守門人告訴他,要經過幾道門才能找到法,每道門都有人把守,壹個比壹個強。雖然法律的大門是敞開的,但不可能直接沖過去。即使是他這樣的低級守門人,最多也只能沖到第三道門。因此,只有在獲得進入許可後,每個看門人才能釋放他。但是現在沒有允許農民進去,但是以後可能會有。所以農民坐在法律的門口等待這種可能性。在漫長的等待中,農夫把身邊所有能用來討好守門人的東西都給了,甚至賄賂了守門人頭發裏的跳蚤。當農夫在等待的時候,看門人接受了所有的禮物,但那只是為了讓農夫不會因為他沒有盡力而感到內疚。農民終於等了壹輩子,也沒能得到進去的許可。臨終前,他問守門人,看到大家都在追求法律,為什麽自己壹個人在這裏。門衛告訴他,這個入口只對他開放。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獲準進入這裏。他死後,入口被關閉了。
卡夫卡可能想通過這種方法的門故事來表達他的很多思想。其實寫完這個故事後,他曾經跟朋友說過,這個寓言也是故事最精彩的部分。
但是,不管那些意義,有壹個意義可能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無論是追求法律的農民,還是守護法律的守門人,壹個是等待,壹個是守護,在法律面前最終都是毫無意義的。
但即使面對如此冷酷的現實,卡夫卡也從未放棄內心對法律的追求。這大概促使他在采石場被塑造之前的最後壹刻,讓K看到了采石場旁邊房子頂樓閃爍的光芒,即使謊言在當時還是世界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