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試圖對這壹理論進行探討。
1.合理性或合法性是韋伯政治社會學的核心概念,是官僚制理論的理論前提。可以說,他的政治理論實際上是圍繞這兩個概念展開的,是對它們的進壹步延伸和發展。合理性是韋伯官僚制理論的重要理論前提。
韋伯認為,任何壹種符合需要的規則都有其理性基礎。官僚體制既然能穩定運行,呈現等級權力矩陣關系,那也必然是建立在某種合理性基礎上的。他認為,官僚主義是具體權力的運用與服從關系的體現。特定內容的命令或所有命令被特定的人遵守的可能性,可以稱為“規則”。這裏的統治不包括純暴力的控制,所以是統治。似乎更局限於自願服從。自願服從是基於形成個人價值氛圍的【信仰體系】。作為個體,他必須對信仰體系產生深深的認同,從而在不引起內心緊張的情況下實現行動的壹致性和連續性,最終獲得自願服從。韋伯將個人自願服從的制度視為壹種合理性或合法性制度,因此他對壹種制度的理解排除了價值判斷。也就是說,理性並沒有體現在事物上。現實的好與壞的區別在於,是否被人們在信仰中認可。換句話說,個人堅持認為命令是法律命令。這就是這個秩序的【合法性】或者說它存在的合理性。在合法性信仰的支持下,來自權威的任何命令都會被個人遵守,不管這些命令是來自統治者本身還是通過契約和協議產生的抽象法律規定。
這種合法性或合法性信念的來源可以分為兩類。壹類是主觀正當性,包括情感正當性(多表現為情感上的接近和親和)、價值理性正當性(認為壹種秩序體現了個人的審美、倫理或其他價值)、宗教正當性(源於對救贖需要秩序的認同)。第二類是所謂的客觀合法性,包括習慣的合法性(對已經成為壹個過程或反復出現的事實的默許,以及主要來自外部壓力的心理意義上可以表現出來的從眾心理)和法律的合法性(對法律制度的服從,無論是內部的還是外部的)。在這五種正當性信念的引導、召喚或驅動下,從內心到行動的發展方向可以確定為四種不同的行動類型:(1)情感型行動(情感正當性),(2)價值理性型行動(包括價值理性和宗教正當性),(3)傳統型行動(習慣正當性),(4)目的。
對行動者行動類型的分析成為韋伯社會秩序的基礎。他對社會制度的看法,包括他對官僚制度的理解,大體上都源於此。通過下面的分析,我們會看到韋伯進壹步根據不同的行動類型來區分官僚主義。雖然他在對政治問題的評價中經常表現出實證主義,但他仍然對不同的官僚體制做出價值判斷。似乎這與他的價值中立分析相悖。在韋伯看來,官僚制可能只是指現代社會中的官僚制。對其他社會來說,典型的官僚主義是不存在的,或者至少是不完整的。
2.韋伯認為,命令-服從型是官僚理論的分析機制。命令-服從型往往意味著治理的類型,與行動的類型密切相關。他認為,不同類型的行動構成了不同類型治理的基礎,並形成了三種獨立的治理形式。它們是基於傳統背景的法律治理,基於個人魅力和法律正當性的法律治理。韋伯將它們分別概括為傳統規則、[卡裏斯馬]規則和法律規則,也可稱為命令-服從的三種類型。
在第壹種類型的命令——服從中,個人出於長期的忠誠而服從領導者。人們認為領袖有權力,是因為領袖本人和他的祖先壹直處於統治者的地位。統治者有權力服從他人,因為他們的傳統優勢。在這壹類型中,家長制和世襲制是其突出代表。依靠魅力的命令-服從型是三種形式中最不穩定、最容易改變的。其服務。追隨者對統治者懷有敬畏和完全的忠誠。他們認為領導者具有非凡的氣質,超凡的氣質或者神奇的才能。他們認為由於他們的啟蒙和隱喻的天賦,他們可以為追隨者指出行動的方向,甚至創造奇跡。在法律命令-服從型中,統治者的地位由成文法規定。在這種情況下,個體對統治者的服從不是基於血統論、世襲制或情感依附,而是基於人。學者認可的法律認可現實的等級制度。服從不是個人的個性化的服從,而主要體現在對法律規定的某種立場的服從。因此,命令服從型在這裏得到了物化。在所有的政治關系中,拒絕傳統或者[消除巫術]已經成為既定的社會法則。政治結構體系已經完全非人格化。
韋伯顯然更喜歡後壹種類型的命令——服從。他認為,在三種不同類型的命令——服從中,可能已經出現了行政生活中的官僚或官僚行為。在前現代傳統的和有魅力的統治形式中,官僚主義在某些情況下已經明顯表現出來。比如中世紀的哥特式建築當然有結構應力的考慮(它需要設立官僚機構專門處理這方面的壹些問題),古地中海和近東,以及中國和印度的簿記合理化也是類似的事實。即使從國家政治的角度來看,許多前現代社會形態都是通過發達而龐大的官僚機構組織起來的,如新帝國時期的埃及,秦以來的中國等。但是,所有前現代的官僚機構都可以被視為非理性的治理形式,因此它們並不是真正的程序性的、典型的官僚行政,比如中國古代。中國通過科舉考試實現了知識分子向官僚機構的流動。官員的升降也反映了官僚機構的內部流動。但對官員的評價主要是以倫理相對主義的標準和對皇帝的忠誠程度為標準。在這裏,熟讀儒家經典,具有人文素養是最重要的。官員們幾乎完全回避對其職位和權力的技術和科學支持,並且極度缺乏行政專業知識。因為使用倫理道德,社會主義的相對標準衡量官員的行為。基礎普遍模糊。官員在體制內的地位取決於上級的個人態度,這極大地發展了個人依附關系。【這就是中國這個行政機構在反官僚主義上獨樹壹幟,傾向世襲制的原因。反而說明這個行政機構粗糙,技術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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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而言,韋伯欣賞各種現代官僚制度。這種官僚制因其明確的技術性、合理性和非人性化而顯示出其合理性。因此,他認為現代官僚制度是當代世界的特征。他進壹步分析了現代官僚體系。其中壹些是相互關聯的要素。首先,現代官僚制度的特點是壹套壹致的和程序性的命令-服從關系。由於各級官員受非政治管理(對他們最重要的正面評價是技術要求),下屬必須依靠上級的主動性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官僚體系是法律的等級體系。任何官員的行動方向都是由更高壹級的官員決定的。
第二,上述隸屬關系壹般是由嚴格的崗位或任務的職級序列安排的。這裏的權力矩陣不是體現在權力的人格特征上,而是基於崗位本身的組織結構。在官僚體系內,每個個體單位都被分割成自己獨立的部分,要求徹底消除個人情感糾葛。
對權力和義務體系的詳細而明確的規定,使每壹個人都能夠按照規則辦事,而不超出權力和義務體系的範圍。在這種情況下,不允許官僚個人隨意擴大自己行動的門檻,表現出所謂的“主動性”。也就是說,個人在官僚體系中已經被物化和原子化了。官僚機構就像壹臺運轉良好的行政機器,要求其成員各司其職。即使過多的程序在某些情況下可能導致效率。
第三,現代官僚主義的非個人化傾向。因為權力的來源不是來自血統或世襲因素,而是來自於形式法學理論和基於實踐理性的形式法學所規定的制度。官僚運作的主要指標是可操作性和效率。實證主義,有時甚至功利主義已經大大占了上風。個人的性格和意誌很難在這裏有所作為。官僚制內部流動的物化標準和程序,使人身依附關系弱化甚至弱化。消失了。個人與國家財產的實際分離,個人權力資源與管理手段的分離,導致了個人權威的空虛。這些都說明,現代的官僚制比以前的現代官僚制要有效得多,更不容易受到內外沖擊。官員的內部流動不是由他上司的個人好惡決定的,而是取決於制度規定的行動的程序客觀化。他的資歷、工作經驗和責任。意圖和專業性在形式上可以更量化。從純粹理性主義的觀點來看,個人服從的對象不再是具有特定地位的個人,而是個人所擁有的特定地位。換句話說,他服務於客觀的、非個人的組織和組織目標。
第四,現代官僚制的技術化傾向。現代官僚制具有完善的技術程序和手段,這是它相對於前現代官僚制的突出優勢。在技術取向的控制下,現代官僚制不僅越來越依賴於各類專家,而且在管理方法和方式上也越來越科學化。合理化和科學化的組織行為已經成為各種官僚主義的* * *了。知識。這是因為它不足以應對現代社會的各種挑戰,無論是來自程序之外的挑戰,還是來自制度之外的挑戰。所以個人或者【卡裏斯的馬】動作效果在這裏是無能為力的。現在專家指導的官僚行動模式更加細致。官僚的日常工作大多與信息有關,各種知識,信息的收集和歸納,幾個可行決策方案的提出以及這些方案的進壹步深入論證。不僅
3.以工具目的論作為官僚制理論的經驗參照。為了進壹步探討官僚制的合理性,同時註意避免不同合理性的價值判斷,韋伯試圖從事物的因果關系中確定合理性的範疇,從而表明他在實證主義的層面上完全貫徹了自己對體現不同合理性的官僚制的個人傾向。據此,他在邏輯上劃分了兩種合理性,即形式合理性和實質合理性。
所謂形式合理性,是指在統治關系中,行動方式在其手段和程序上盡可能趨於量化,從而可以計算行動本身以及行動完成後的目的實現程序的預測。這是純粹的客觀理性。實質合理性完全建立在價值判斷的基礎上。它評估行動的目的和後果。如果這些評價符合宗教信仰或宗教教義,是否符合?習慣,是否表現出某種社會美德或善行等。實質理性只是壹種與倫理主義或道德理想相關的理性。它只判斷行動的價值。它極力強調行動的社會關懷,而忽視行動的效率。這是壹種主觀理性,形式理性則相反。它不僅把行動過程看作是可計算的,而且把目的本身看作是可計算的。韋伯認為,目的實際上意味著社會秩序的合理性。換句話說,它顯示了最大程序的可計算性。因此,形式理性可以表現為工具目的論,而實質理性則體現了倫理理想主義。
韋伯指出,實質理性是前資本主義社會秩序的本質特征。在現代社會,這種理性已經基本失去了社會氛圍。現代社會日益復雜的生產生活,必然要求將行動的效率提升到壹個非常重要的位置。社會管理必然會更加等級化。在經濟生活中,它將受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規律的支配。公司必須持續、準確、盡可能地提高成本效益。迅速處理其事務,在現代民族國家問題上,現代國家統治越來越依賴官僚管理方式,使其軍事、司法和行政人員日益脫離行政組織的物質手段。領取工資薪金的國家行政人員完全擺脫了過去先給的資格。它們已經被廣泛和普遍地使用。在公共生活領域,報紙等公共輿論不僅在內部形成分工明確、運作有序的機制,而且與官僚國家相互信任,並由各種積極分子或受過專業訓練的政黨官員引導。與此同時,社會公共空間越來越官僚化。在政黨政治中,官僚政黨盡力加強他們的冷漠和[同意]能力,從技術上操縱人民。
在韋伯看來,現代生活的徹底官僚化意味著工具——目的論已經完全控制了普遍的社會心理。雖然資本主義的合理化進程已經淘汰和取代了其他形式的生活,但它本身也往往成為壹種目的。這個工具——目的論,呼應了現代社會的效率。可能是社會進步的表現,是社會發展過程中壓倒壹切的世界潮流。日常生活的所有領域都傾向於依賴嚴格的紀律。制度,合理的專業化,個人及其活動的系統化和工具化,官僚統治,在當今世界是同壹個命運。這個過程基本是不可逆的。
4.以人文關懷為官僚制的社會關懷。雖然官僚制在現代社會不可避免,但在韋伯看來,現代官僚制仍然有許多指向人類的限制。他指出,現代社會,包括現代官僚制度,是新教改革運動的結果。自16世紀以來,新教以其自身的規訓逐漸切入信徒的個人生活和社會生活。在這裏,為世俗的生產和生活工作並不困難,而是為了世俗的享受。或者是刻意追求某種行動。那就是基督徒普遍覺得有義務為了神的榮耀而履行他們的責任。這個職業驅使他們深入到他們的日常生活中。個體必須通過那些普通的,有時是瑣碎的行動來考驗自己,得到自我救贖。新教運動通過訴諸勞動作為壹種公認的職業來具體驗證這些職業的內容。按照新教徒的理解。【無止境的、不間斷的、有組織的勞動本身已經成為世俗生活的首要目的,成為來世超然禁欲主義的手段,成為復活和虔誠最可靠的象征。”[2]這場以倫理道德和宗教信仰為世俗生活精神取向的合理化運動,無疑體現了壹種實質合理性。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新教通過成功地傳播這些思想,為現代官僚主義的出現做出了深遠的貢獻。新教對當代社會的影響,只有在這場運動的實質合理性被消解之後,才顯示出它的經驗性價值。到了現代社會,通過禁欲尋找天堂的強烈欲望逐漸喪失,取而代之的是功利主義、技術主義和實證主義,體現了形式理性。對倫理價值的熱情讓位給了缺乏。在缺乏人性的冰冷的整理、歸納、演繹、推理、計算和論證中,為了追求效率,人們越來越無視價值、信仰和理想,正在試圖用壹種被認為是效率最大化的機制——現代官僚制,在社會領域的幾乎所有層面組織自己。也就是說,所有的現代生活都被官僚化了。形式理性和實質理性之間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前者依然存在。蠶食實體理性的領地,作為社會主體的個人在龐大而無所不能的官僚機器面前完全束手無策。它們已經完全物化了。韋伯認為,形式理性和實質理性之間的歷史和現實悖論反映了官僚化過程中的不平衡不僅是現代文明獨特成就的主要來源,也是其局限性的主要來源。
如何才能走出現代文明的形式理性與實質理性的鴻溝?韋伯普遍希望通過官僚政治的人文保護來擺脫這種社會困境。在他看來,官僚制的發展方向無疑是社會應該關註的因素。通過民族國家和有效的政治社會活動家等現實因素,他既不想否定現代官僚制的成就,又希望克服其長期存在的、已被當代社會人們廣泛認識到的弊端。
首先,因為官僚主義是最難摧毀的社會結構之壹,而且因為它作為壹個技術問題是必要的,我們決不能與官僚主義決裂,而試圖擴大公眾。表面上看起來是倡導壹種民族需求,但結果必然是效率、法律秩序、物質發展水平等現代文明成果大打折扣。鑒於官僚統治的鐵壹般必然性,韋伯建議通過發展民族國家的力量來克服現代官僚制度中存在的不合理性。由於官僚制度的主要弊端在於其形式合理性和不人道性,提高民族國家的權力可以強化社會。心理上認同民族國家是政治的人格化。對技術主義挑戰的回應是提高國家的實力和在世界上的地位。通過經濟發展、軍事加強、政治建設等歷史和現實的擬人化活動,表達人們深層的意識和情感* * *同構情結。國家政治領導人用行政手段塑造* * *後新的話語體系、習俗和政治記憶。借助國家榮譽,我們可以恢復失去的價值理性傳統。或許我們可以重建對倫理相對主義和道德理想主義的信心。我們可以將公眾與國家價值目標結合起來。在國際關系中,民族國家的固化必然帶來政治統壹的獨立性和個性。
第二,現代官僚制困境的第二個出口是鑄造政治和社會領袖的獨立政治人格。韋伯認為,官僚主義幾乎淹沒了技術絕對主義場景中的每壹個行政領導人。這種工具主義的正當性甚至已經成為壹種集體無意識,並得到了人們的尊重。這是壹種潛在的社會無意識的魔力。在當代,培養個性鮮明、意誌堅定、目標明確、對自己的行動充滿信心並具有高度責任感的領導者已成為壹項非常緊迫的任務。這樣的領袖將是打破普遍主義的重要因素。這樣的領導至少應該滿足以下條件:1。他必須對事業充滿熱情,因為只有熱情才是堅定信念的主要心理前提。只有這樣,信仰和由信仰激發的行動才能獲得其持久壹致的力量源泉。2.他還應該對自己的職業充滿熱情。持續的信仰。沒有信仰的熱情自然很淺薄,缺乏原創性。在信仰的召喚下,他的行動必須旗幟鮮明,意誌堅定,並具有深深的責任感和事業心。3.他的行動必須反映出信仰和客觀現實之間的平衡感。他不會因為現實的限制而修正自己的信念。他不會因為自己的信仰而無視現實。他不是鄙視客觀的超人。他不是壹個隨波逐流的平庸之輩。當然,就我個人而言。
動詞 (verb的縮寫)幾個評論
韋伯的官僚理論對西方政治學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他的“合理性”和“合法化”概念幾乎成了現代政治學的公理。在他看來,關於韋伯官僚理論積極意義的討論似乎可以從兩個方面入手:
首先,韋伯建立了壹個全新的官僚制理論分析模型。他綜合運用哲學、歷史學、社會學、政治學等多學科知識,對這壹問題進行了全面、動態的論述,使官僚制理論向多維度發展,顯示出他的理論的確博大精深,富有延展性。他對合理性和合法化的分析,基本上抓住了現代社會公眾對社會制度無意識認同的壹些重要原因。值得壹提的是,他不僅對官僚制這壹社會的次壹級進行了細致的論述,而且註重將其放在整個社會歷史和現實的語境中進行考察,這也部分暗合了後來人從系統論和政治生態的角度考察官僚制的趨勢。
其次,韋伯官僚理論的理論追求最終指向了對當代資本主義合理性的拷問。他指出了資本主義歷史演進中的價值扭曲和現實運行中人性的泯滅。韋伯雖然對現代官僚制的工具理性表示贊賞,但這只是就科學對神學的勝利而言,因此似乎只具有個案意義。馬克思根據資本主義所有制關系的異化所帶來的社會的全面異化來批判資本主義,而韋伯則通過理性範疇來批判資本主義
韋伯對官僚制理論的理性分析雖然引起了人們的廣泛關註,但其中也包含著許多連韋伯本人在某些情況下都感到尷尬的漏洞,突出表現在他對工具理性的推崇和對技術主義的改造上。具體來說:
首先,韋伯對社會制度合法性的研究是建立在純功能主義基礎上的,試圖避免對合法性做出價值判斷。他認為,統治制度的建立和存在是以合法性為基礎的,壹個制度之所以合法,取決於它的存在。或者說合法性是基於公眾的【同意】。公眾的[同意]反過來揭示了規則的合法性。這樣,韋伯就在邏輯上為自己設置了壹個相互證詞的陷阱:每壹方的存在實際上都成為了另壹方存在的唯壹理由。這使得合法性理論陷入了兩者無休止循環的封閉怪圈。如果進壹步質疑制度存在的社會前提和合法性,所有的理論解釋都將是不明確的。
其次,形式合理性和實質合理性的分析也是壹個兩難問題。韋伯堅持認為,現代社會中形式理性和實質理性在總量上似乎是確定的。壹方的擴張必然意味著另壹方的收縮。那麽如何在總量不變的結構調整中達到平衡,又不貶低任何壹方的必要意義,最終成為了包括韋伯在內的所有人的難題。
第三,韋伯的統治合法性理論排除了暴力理論。合法性意味著公眾對統治形式的認同。然而,同意似乎不僅僅是壹個社會心理機制的問題。在社會認同的過程中,隱藏著包括暴力在內的國家建制對社會心理的整合和調節。社會心理學中應該有壹個潛在的技術官僚國家怪物的影子投影。
反復強調解決官僚癮的方法是強化民族國家,既體現了韋伯對官僚主義全能的深切而迫切的關註,也顯示了他解決方法的不足。在他的民族國家圖景中,國家將社會和個人完全融為壹體,以國家利益為唯壹目的。這個國家的發展結果必然最終導致強權政治。
最後,為了彌補不足,韋伯在社會階層中設計了各種具有強烈“卡裏斯馬”傾向的精英。他們富有個性和創造力,信念堅定,目標明確,責任心強。然而,我們該如何調整它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