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會議強調對經濟形勢的判斷穩中有變,首次提出變中有憂。同時,之前政策中強調的很多問題都得到了持續推進,體現了政策連續性的加強。本次會議中,有短期的,也有長期的經濟議題,預計後續政策會更加全面。
因此,貨幣政策強調要完善傳導機制,財政政策提出要確認實施更大規模的減稅降費,大幅增加地方政府專項債券規模;關於民營企業問題,今年提出解決民營企業融資問題。預計未來會有更實質性的政策逐步落地。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仍是主線:“鞏固、增強、提升、暢通”首次提出。預計前期將繼續實施各項相關政策,但更有針對性;提出增強微觀主體活力,包括建立公平、公開、透明的市場規則和法治化的營商環境,從制度層面保障企業成長;提高產業鏈水平;平滑國民經濟循環,形成生產、經濟、就業、金融、實體的良性循環。
三場攻堅戰首戰告捷,內容詳解:今年再次強調堅持結構性去杠桿。對於金融領域,需要防範金融市場的異常波動和沖擊,金融市場之間的聯動風險可能會有具體的隔離措施。同時,還細化了防範地方政府債務風險的具體要求,提出要“堅定、可控、有序、適度”。
七項重點任務透露穩預期再提需求:梳理發現,2018年經濟工作八項重點任務,今年大部分都得到了延續。制造業升級、國企改革、區域協調發展、全面開放都體現在2019的七大任務中,穩預期非常明顯。在政策延續的同時,發現其方向明顯細化,提出了很多具體要求,這說明政府的行政邏輯從泛濫轉向了針對性。
同時,2019的重點工作是推動2019形成強大的國內市場。乍壹看,居民消費和投資被重新提起。會議強調“現階段中國投資需求潛力依然巨大”。從表達式來看,制造業投資會增加,基建表現比2018更有可能。
整體來看,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加強宏觀政策的逆周期調節,是因為目前經濟下行壓力比較大,在此期間需要采取積極的財政政策和適度寬松的貨幣政策,並以擴大內需為主。
刺激消費和投資,需要積極的財政和適度寬松的貨幣,包括增加財政支出,適度擴大財政赤字,增加轉移支付的效果,用財政增加政府基建支出來刺激經濟增長。未來減稅等方面還是要看明年兩會期間財稅政策的調整。
就財政政策而言,積極的力度預計會更大。目前市場投資者預計2019年地方政府專項債券規模將顯著擴大,預計在2萬億左右(2018年為1.3萬億)。
應加強積極的財政政策以提高效率(“加強”的財政政策意味著政府赤字比例擴大%,實施更大規模的減稅降費,大幅增加地方政府專項債券規模(專項債券不計入財政赤字,給予地方政府更大的融資空間,預計供給可能達到2萬億元)。
值得期待的是,財政政策在逆周期調控中發揮主導作用。本次會議財政政策的基調是“加大力度提高效率”,與2017相比是“定向不變”,財政政策加碼明顯。
財政支出的擴張依賴於赤字率的上調。二是增加地方政府專項債券額度。此前市場已有預期,本次會議明確提出大幅增加地方政府專項債券額度。按照近幾年不斷增加的規模,2019年新增規模可能在2.5-3萬億之間,比2018年增加1.15萬億至1.65萬億。
至於地方政府債務,報告提到三件事:壹是“大幅度增加地方政府專項債券規模”;二是“穩妥、可控、有序、適度處置地方政府債務風險”;第三,“完善地方稅體系,規範政府舉債融資機制”。整體來看,地方政府債務約束不會明顯放松,但會加大開閘的力度。
最新消息,2019 1起執行“專項附加扣除”,最高扣除15萬!
如果能夠實現大規模減稅降費,未來中國經濟將有望從投資驅動轉向消費驅動和創新驅動。
2019年,我國財政支出預計達到22萬億元。如果能減少5%的經濟建設或行政支出,就能釋放出壹萬多億元用於減稅。
目前,制約我國居民消費增長的主要壓力來自債務激增。過去三年,居民負債增加了20萬億元。按照5%左右的貸款利息,相當於居民每年要支付1萬億元的貸款利息。但是這兩年我們個稅改革給居民減輕了大概3000億的負擔。如果增值稅減稅能達到1.5萬億,假設其中壹半屬於居民,相當於我們為居民部門累計減稅1萬億,相當於抵消了過去幾年貸款買房的利息,居民部門可以輕裝上陣,重拾消費信心。
其次,減稅會增加企業利潤,增加創新動力。20世紀70年代,美國貨幣供應過剩,創新停滯,R&D /GDP持續下降。然而,在80年代裏根的大規模減稅之後,R&D和知識產權投資的比例增加了,它進入了壹個創新的時代。2008年,中國將企業所得稅稅率從33%降至25%,而2009年中國R&D /GDP增長了0.22個百分點,而過去20年的平均增幅僅為0.07個百分點,表明減稅對創新有明顯的激勵作用。
如果還能抑制住貨幣超發的沖動,不去刺激房地產,而是大力為入駐企業減免稅費,那麽未來,我們也有望走向消費和創新驅動的經濟增長模式。
相比之下,我國政府負債率仍然不高,短期還有上升空間。目前,我國國債和地方債總余額為32.7萬億元。按照18年約90萬億的GDP估算,政府負債率為36%,但這只是公開的政府顯性債務。事實上,中國存在著巨大的隱性政府債務,主要是地方政府通過不規範經營或變相舉債產生的。我們估計隱性政府債務規模在30萬億左右,但這部分債務嚴格來說不能算作政府債務。假設政府和市場各承擔壹半責任,我國政府總債務水平約為48萬億元,約為GDP的53%。根據國際清算銀行的數據,17年中國政府的債務率約為47%,與我們的計算大致相同。
所以,按照中國50%左右的政府負債率計算,仍然遠低於美國的97%,日本的100%,歐元區的87%。特朗普在政府負債率高達97%的情況下仍然可以推出萬億美元的減稅政策,而我們的政府負債率遠低於美國,這意味著我們也有能力借錢減稅。
赤字不硬,減稅能過萬億。
政府借貸的另壹個約束是財政赤字率。通常,各國都把《馬斯特裏赫特條約》規定的3%作為財政赤字率的紅線。
但事實上,在發達國家,3%的財政赤字率紅線經常被突破。比如美國2009年財政赤字率高達9.8%,日本2009年財政赤字率超過10%,歐元區2009年財政赤字率也是6%。
中國作為發展中國家,曾經把3%作為財政赤字率的紅線。18年,中國預算赤字為2.38萬億元,赤字率預算為2.6%。假設19年赤字率預算提高到3%,GDP提高到97萬億,19年的預算赤字可以增加到2910億,比18年多5300億,增長空間有限。
但中國的預算赤字並不等同於實際赤字。比如2017年預算赤字23800億,赤字率預算為3%,但當年實際財政赤字30760億,赤字率實際財政赤字為3.7%。不同的是,中國有財政預算穩定基金,可以用來彌補預算赤字和實際赤字之間的缺口。此外,我國地方政府專項債券計入政府性基金收入,但不計入財政赤字。如果考慮當年發行8000億地方政府專項債券,實際財政赤字會更大。
綜合來看,要大幅增加19年我國實際財政赤字,除了將名義財政赤字率從2.6%提高到3%,名義赤字5300億外,還可以動用財政預算平準調節基金或增加發行專項地方政府債券。
財政部公布17年末中央預算穩定調節基金余額4666億,16年末地方政府結轉資金余額9246億。假設這兩年變化不大,這部分可利用的資金總量是1.4萬億。18年地方政府專項債券發行規模為1.35萬億。按照地方政府專項債券規模大幅增加的說法,預計19年地方政府專項債券發行規模可能超過2萬億。
因此,在加上名義赤字、預算穩定調節基金和地方政府專項債務後,19年的實際赤字總額可以比18年增加4萬億左右,達到6萬億。其中,3萬億來自名義財政赤字,2萬億來自地方政府專項債券,其余1萬億來自預算穩定調節基金。
總體而言,如果小幅提高名義赤字率,大幅增加地方政府專項債務,適度使用預算穩定調節基金,實際上可以大幅增加實際財政赤字,而不會觸及名義赤字率3%的紅線。而這新增的4萬億實際財政赤字,其實是壹個潛在的減稅空間。但考慮到大部分地方專項債務對應的是地方專項,我們認為新增財政赤字可以支持1萬億-2萬億減稅,其余部分可能用於支持基建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