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弘揚“五老”精神、追憶崢嶸歲月、重溫奮鬥歷程,2021年8月23日,湘潭大學金盾法學社“五老”事跡調研團(以下簡稱“金盾調研團”)以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方式有幸采訪了四十余年教齡的老教授舒建孝前輩。與舒老同位於陜西省寶雞市鳳翔區尹家務村的壹位調研團成員李尚榮前往老人家中拜訪,其他成員在尚榮的協助下視頻通話舒老。9名成員如星子般分布在天南海北,但視頻那段的長者深深打動著我們每壹個人。舒老朱顏鶴發,精神矍鑠,耳聰目明,談起自己的教學經歷,他滿是感慨與幸福。 ? (圖為調研團成員李尚榮與舒建孝老前輩) ? 1960年,舒老18歲,正值青蔥歲月,是壹個還有半年才畢業的初中生,他和幾位同學被召壹起前去鄰村小學教書。壹學期後,由於師資力量緊缺,舒老以老師的身份留在了學校。1966年,文革爆發,由於家庭原因,舒老離開學校參加勞動。半年後的壹天,大公社通過會議表決,將舒老召回學校。從那之後,舒老壹直輾轉鄉村多校直到2004年離開學校。1991年,舒老獲得了陜西省三十年教齡教師榮譽證書。2000年,舒老獲得了中學高級教師職稱,這是中學教師的最高職稱,相當於副教授。
(圖為中學高級教師職稱證明)?
四十春秋漫漫教途歲月如歌,投身基礎教育築 基民族復興
? 1949年,新中國成立,正是民族復興的偉大時刻,而民族復興的基礎在教育,教育的基礎在中小學。新中國成立之初,我國人均受教育年限僅有1.6年,學前教育毛入園率從0.4%(1950年),小學凈入學率20%,初中毛入學率從3.1%,高中毛入學率從1.1%,基礎教育迫在眉睫。由於當地的師資力量極度匱乏,舒老才有幸跨越家庭成分的鴻溝,成為壹名教師,為中國的教育事業貢獻力量。
? 當我們問起選擇當老師的原因時,舒老說:“其實我開始並不想當老師,我想念書。60年是農村合作社時期,普及教育,當時壹個學校就2、3個老師,師資力量緊缺,我們還沒有畢業,就把我們從初中裏選拔出來當了教師。為此,我還和公社協商教完壹年回來參加升學考試,公社同意了。最後教完壹學期,我想去考試的時候,公社不放人,我沒有辦法就繼續當了老師。當了六年老師之後,文革來了,我又被辭退去參加公社勞動。但是文革期間,文藝體育又盛行,當時學校每年每學期都要組織比賽,為了完成指標,學校的校長想找教師,然後就找到了我,我這些方面在行。最後經過公社14個小隊集中表決同意,校長把我叫回了學校。”擅長文體的舒老排練節目,帶領同學參加比賽,就這樣舒老壹人多職,又開始了自己漫長的教育路途。只是這次,多了幾分樂趣與情願。
(圖為1997年香港回歸文藝匯演留影)
“四十年十年輾轉多地。”從1960開始,舒老輾轉多所小學,頁渠小學(1960.3-1960.8)、閆家務小學(1960.9-1963.8)、王堡村小學(1963.9-1966.3)、尹家務小學(1966.3-1972.2),文革期間由於家庭緣故離校半年。1972年,由於教育成績優異,舒老被提升到初中教書,開始了他的第二段教書旅程。陳村二中(1972,3-1978.8)、陳村壹中(1978.9-1984.8)、頁渠中學(1984.9-1991.8)、王堡村中學(1991.9-1992.8)、槐原中學(1992.9-1994.8)、尹家務中學(1994.9-2003.3)。直到2003年,62歲的舒老正式離開了他的講臺。
(圖為舒老在校照片)
風雨兼程弦歌育棟,惟精惟勤肆秩芳華
? 1960年,第壹次踏入頁渠小學的舒老,還是壹位沒有初中畢業的學生,在這裏,他要負責六年級同學的學習,他笑道:“第壹次進學校,六年級的學生大喊:‘給我們轉來了壹個新生。’因為當時孩子上學年齡大,六年級的男孩子和老師打籃球的時候,經常從老師頭上“拔蘿蔔”。直到63年、64年才對學生的年齡進行了限制。”學生不服管教的時候,老師就會批評,每周都有家訪活動。提到自己的教學經歷,舒老說:“當時是鳳翔縣教育局統壹管理,就根據妳的家庭為止,在附近的鄉村中學流動教書。”舒老教書的時候,由於基礎設施不全,學校不提供住宿,上下學都是步行。舒老說:“當時因為工資低、計劃經濟,根本買不到自行車,壹般去學校都是背著被褥,縣上辦學習交流會等等,我們去的時候也是背著被褥。我60年開始教書,82年才買了第壹輛自行車。雖然說82年買了自行車,但是當時農村都是土路,下雨的時候根本不可能騎著自行車去。”談起那個年代的教書,舒老談到了當時的上課時間:“當時上課是早中午三段,早上6點到8點是早操、早讀、語文、數學,然後休息1個小時吃早飯;中午到12點半下課,休息1個小時吃午飯;下午3點到6點結束回家。”當時的情況下,老師比學生的壓力更大,因為學生都是本村學習,“去學校大概1個小時,”當時的教育環境十分惡劣與簡陋,壹個月只有27塊錢,學校不提供老師宿舍,因此舒老每天早上需要5點起床步行1小時到達學校,下午上完課再步行1個小時回家。這樣長達二十余載。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那個時代,男孩子是家裏的勞動力,很多農村家庭都沒有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直到學生踏入社會才體會到老師的良苦用心。舒老和眾多老師壹樣,教書幾十載,現在也只記得班級裏學習好的和調皮的。當調研成員問起影響深刻的同學時,舒老想了壹會兒,眼中泛起淚花,說到:“有個學生叫張改善,他比較老實,反應比較慢。我每次上課的時候愛提問,他回答不上了,然後就挨批評。有壹年,我去探望生病的弟弟,在火車站的時候碰到了他,他當時在寶雞的石油機械場工作,拉著我讓我去他那裏坐坐,我想著上學的時候經常批評他就不想去,可是他硬拽著我。晚上休息的時候,那孩子對我說:‘我壹直想和妳講,我念書的時候,特別討厭妳,現在工作了,因為沒文化很多工作無法勝任,我現在特別後悔,老師為我念書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了,我如果當時好好學習,現在肯定可以更有用。’還有個孩子,上學的時候特別調皮,就像師生去勞動的時候,把農村的石碾子 推到溝裏,幹過的壞事不計其數。後來他當兵回來,專門去學校找我,和我講:‘老師,我念書的時候太不聽話了,沒有學到知識,現在後悔了,如果現在讓我念書,我壹定是個好學生。’”舒老很欣慰的說:“這些孩子到社會上懂得了上進,其實是挺好的。”老師傳授知識的同時,更重要的是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
心中有國行裏有家,生活以痛報之以歌1966年,為了防止資本主義復辟、維護黨的純潔性和尋求中國自己的建設社會主義的道路,新中國展開了文化大革命運動。在這場運動中,由於家庭成分的而遭受不公待遇的人民不計其數,當時已經教書六年的舒老,被調派修水庫。談到文化大革命,舒老沒有任何的憤懣,雖然沒有繼續學習,但是他有幸加入教師行列;雖然沒有奔赴戰場,但是為祖國培養了人才;雖然沒有加入中國***產黨,但是黨已經永遠留在了心中。對於文革的勞動,他笑著說:“其實很多的水利工程都是當時修的,參加勞動也鍛煉了我的身體,挺好的。”豁達的態度讓調研團隊心生敬佩。文革期間,江青推行了8部宣傳革命故事的樣板戲,談到最喜歡的樣板戲,舒老提到了《紅燈記》。這個故事講述了壹家三代革命的故事,老革命劉奶奶,正值壯年的李玉和和新壹代革命者李鐵梅。為了保護黨的密電碼,沒有血緣關系的三代人組成家庭,和日寇進行鬥爭,後來將密電碼交給了遊擊隊,依此打了勝仗。此中身為鐵路扳道工人的李玉和犧牲,李鐵梅完成了這個任務,革命的接班人是李鐵梅,意味著革命的傳承。百年征程波瀾壯闊,百年初心歷久彌新。中國***產黨的百年發展中,經歷了壹代又壹代的傳承,“五老”的時代已經結束,但是“五老”的精神將會永存。
? “我未入黨,但我壹心向黨。”舒老對黨報著崇高的敬意,談到為何沒有入黨,舒老感慨道:“當時正值社會變革,我家裏的宗族是村上的獨姓,因此被評了富農,成分太高,所以我沒有資格入黨。後來有機會了,但是我已經年老即將退休,我不能再為黨做出很大的貢獻,所以我拒絕了學校的多次邀請,把入黨機會留給青年人,我想:比起我,年輕人才是黨的希望和未來,可以陪伴黨走得更遠,我將黨留在心中,留在行裏就可以了。”沒有在年輕時入黨,是舒老心中的遺憾,但是這份遺憾不能改變黨在舒老心中的地位,是黨的領導讓中國煥然壹新。舒老家曾經懸掛了數十載的毛主席像,以及家中國家黨政方面的書籍,這些正是最好的佐證。擁護黨的領導,並不僅僅是***產黨員的職責,更是每個青年的職責。黨是人民的黨,國家是人民的國家。 談到家風傳承,舒老自豪道:“我們家的家訓就是努力學習和團結壹致。我的爺爺對孩子要求特別嚴格,不允許我們輟學務農或者打工,我們就只需要學習。而且不能在外面打架爭吵,也不許我們賭博。”良好的家庭教育奠定了舒老成長的基礎。對於孩子的教育,他也是秉承長輩的教導,教育幾個兒子要團結壹致。家中懸掛的全家福,子孫滿堂,羨煞旁人。
“三尺講臺,三寸舌,三寸筆,三千桃李;十年樹木,十載風,十載雨,十萬棟梁。”如今,以建設國家的教育事業,提高國民受教育率的上壹代已經完成了任務,作為接班人的新壹代,我們應當以提高教育質量和教育水平為己任。聆聽舒老的故事,讓我們銘記歷史,悼念無數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拋頭顱、灑熱血的先輩,並激勵我們努力學習先輩身上的崇高精神。我們是湘潭大學金盾法學社“五老”事跡調研團,我們在“路上”!
(圖為金盾調研團成員用手機拼成的“線上標語”。) (圖為調研團成員正在***享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