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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嶽不群

這是我在網上找的,本來我自己也能說的,但為了跟妳解釋的更清楚點,就只好摘抄了。  嶽不群是金庸小說《笑傲江湖》中的壹個人物,是華山派掌門,號稱君子劍,最後練成辟邪劍譜,變成壹個不男不女的反面人物,在打敗左冷禪後,為實現其統壹江湖的陰謀妄圖壹舉消滅其他武林人物。  而瞎了眼的左冷禪並不甘心失敗,妄想用華山思過崖的機關消滅其他勢力,不料反被嶽不群利用,在令狐沖消滅左冷禪後用網將令狐沖制住,但自己也被令狐沖以吸星大法所控制。對峙中,恒山尼姑儀琳殺死了嶽不群。  金庸的第二男主角——嶽不群  嶽不群作為“偽君子”的塑像,早已深人民間,這是金庸創造人物技巧高明的有力例證之壹,然而,嶽不群這個人,空有舉世無雙的偽裝本領,到頭來還是壹事無成,身敗名裂,或者,這是證明了“妳可以暫時騙過壹些人,但不可能永遠瞞騙所有人”所言非虛吧。  嶽不群有“君子劍”的美號,他的言行舉止,無不得體大方,處處退讓,能忍受別人所不能而保持風度,教人佩服,誰知外表這樣完美的人,才是最好惡貪婪的人,野心絕不在左冷禪、任我行之下,左冷禪明謀,嶽不群暗奪,結果左冷禪空忙壹場,竟落得為嶽不群作嫁。這又印證了“偽君子”遠較“真小人”可怕這個想法。  但想深壹層,這位偽君子的祖宗,其實也是白忙壹場,勝了左冷禪,除了在壹段很短的時日享有五嶽掌門之名之外,他壹點好處也沒有得到,反而失去了令狐沖對他的感情。封禪臺壹役之後,嶽不群不久便為魔教所制,被任盈盈迫著服下“三屍腦神丹”,他壹心除去洞察他的偽裝的令狐沖,但最後正因為擒住了令狐沖,被儀琳在情急之下誤打誤撞,壹劍刺死。  嶽不群死時,妻女皆因他而亡故,連壹直癡心敬慕他的弟子令狐沖也不齒他的行為。他出賣了靈魂,但同時失去全世界,實在是個可恨亦可憐的角色。  如果做偽君子做到像嶽不群那樣,努力做偽君子就真是太愚蠢了。不錯,做偽君子,在真面目被揭穿之前,或可得到許多人尊敬,但這些尊敬餓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穿,又不能兌現為真金白銀,怎值得這麽壓抑自己去爭取?“名”壹字之累人真是太大、亦太渾不可解了。  我覺得嶽不群不是個有趣的人物,這個人物值得玩味之處是他與令狐沖的關系。嶽不群是個徹底虛偽的人,令狐沖是個徹底真誠的人,壹個真誠的人對壹個虛偽的人感情這樣深,照說必然吃虧,但令狐沖的連連吃虧,到頭來反而得到好報,這不是金庸太樂觀,而是真確的道理。  墻角後壹人縱聲大笑,壹個青衫書生踱了出來,輕袍緩帶,右手搖著折扇,神情甚是瀟灑。  是華山掌門嶽不群嶽先生出場了。  林平之當木高峰的手壹松,便已跳開幾步,眼見這書生頦下五柳長須,面如冠玉,壹臉正氣,心中景仰之情,油然而生。  讀至此,真想見見這位神仙般的人物。  嶽不群道:“劉賢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輩武林中人,就為朋友兩肋插刀,也不會皺壹皺眉頭。但魔教中那姓曲的,顯然是笑裏藏刀,口蜜腹劍,設法來投妳所好,那是最最陰毒的敵人。他旨在害得劉賢弟身敗名裂,家破人亡,包藏禍心之毒,不可言喻。這種人倘若也算是朋友,豈不是汙辱了‘朋友’二字?古人大義滅親,親尚可滅,何況這種算不得朋友的大魔頭、大奸賊?”  侃侃而談,果然明辨是非的君子。  “君子劍”,讓人心馳神往。  誰知,我們都被他欺騙了,被他“忽悠”了。他竟然是個徹底虛偽的人,是個偽君子。  他的言行舉止,無不得體大方,處處退讓,能忍受別人所不能而保持風度,教人佩服,誰知外表這樣完美的人,竟是最好惡貪婪的人。野心絕不在左冷禪、任我行之下,左冷禪明謀,嶽不群暗奪,結果左冷禪空忙壹場,竟落得為嶽不群作嫁。  “偽君子”遠比“真小人”可怕。誠哉斯言!!!  所以奉勸那些偽君子們:“收斂壹下吧”!因為:妳可以暫時騙過壹些人,但不可能永遠瞞騙所有人。  更重要得是:最終只能是壹事無成,身敗名裂。  《笑傲江湖》嶽不群形象分析  ——試玉要燒三日滿,辮材須待七年期  《笑傲江湖》是壹部政治武俠小說。金庸先生在《笑傲江湖·後記》中說:“這部小說通過書中壹些人物,企圖刻劃中國三千多年來政治生活中的若幹普遍現象,”“任我行、東方不敗、嶽不群、左冷禪這些人,在我設想時主要不是武林高手,而是政治人物。”“不顧壹切的奪取權力,是古今中外政治生活的基本情況。”可以說以武俠小說的形式表現政治生活是《笑傲江湖》的壹大特色。  幾千年的封建政治是壹種權力政治,是為個人或家族或小集團謀私利而奪權的政治。這種政治的私利性,必然使這種權力角逐帶有瘋狂性並缺乏遊戲規則。金庸先生的這部小說以形象化的通俗筆法為我們描繪了壹幅驚心動魄的封建政治權力角逐圖。在這場瘋狂的權力角逐中,正教與魔教、正教中的這派與那派,這個與那個;魔教中的這派與那派,這個與那個,進行著妳死我活的鬥爭。今天標榜“正邪不兩立”,義正辭嚴,明天可以暗中勾結,互為援手;今天是“同氣連枝,親如兄弟”,明天刀刃相見,殺人如麻。縱橫裨闔、趁火打劫、隔岸觀火、笑裏藏刀、瞞天過海、借刀殺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美人計、“三屍腦神丹,’。“清理門戶”無所不用其極,令人瞠目結舌。在這種瘋狂的權力角逐中,政治人物的人性普遍受到扭曲、異化、而嶽不群就是權力扭曲人性的壹個典型。  嶽不群其人  嶽不群是華山派掌門人,人稱“君子劍”。他有著超凡脫俗的外表:“頰下五柳俘須,面如冠玉,壹臉正氣”。“輕袍緩帶,右手搖著折扇,神情甚是瀟灑。”他“雖然名字叫作‘不群’,卻十分喜愛朋友,來賓中許多藉藉無名,或是聲名不甚清白之徒,只要過來和他談話,絲毫不擺出華山派掌門,高人壹等的架子。”甚至“與人過招也毫無霸氣”而是“蘊藉儒雅”。他文質彬彬,頗有涵養,稍顯粗俗的話絕不會從他口中說出來,他打敗了木高峰,“瞧著他背影在黑暗中隱沒,嘆了口氣,自言自語:‘武林中似這等功夫,那也是很難得了,可就偏生自甘……’下面‘下流’兩字,忍住了不說。”在少林寺,魔教頭目任我行當面羞辱他說,只知寧女俠(嶽夫人),不知什麽嶽先生時,他淡然道:“晚生賤名,原不足以辱先生清聽。”  他經常告誡弟子“時時記得仁義為先,做個正人君子。”他不近女色,夫妻感情甚篤,結婚十多年仍師兄師妹相稱,相敬如賓。他在弟子中有著絕對的威信,“師父他老人家吩咐下來的事,自然大有道理,又有誰能不服呢?”他門規甚嚴,咯守“正邪不兩立”的原則,在江湖上有著“壹等壹的聲譽”。  由於他聲望卓著,左冷禪並派野心大暴露時,武林同道把希望寄托於他,希望他出面加以阻止;當並派勢難阻擋時,都認為“以彬彬君子的嶽不群出任五嶽派掌門,遠勝於野心勃勃的左冷禪。”“各人素知嶽不群乃謙謙君子,由他執掌五嶽壹派門戶,自是大為放心。”  然而,正是這個“謙謙君子,”卻有著另壹面:為了奪取武林最高權力,最早打《辟邪劍譜》主意的是他;為巧取《辟邪劍譜》,施用美人計,不惜以女兒作誘餌的是他;奪得《辟邪劍譜》後,殺人滅口,砍傷林平之,誅殺八師弟,嫁禍於令狐沖的也是他;為了稱霸武林,不惜自宮練劍,粘假胡須欺騙妻兒和武林同道的是他;忽兒把令狐沖逐出門墻,號召“正派諸友***誅之”,忽爾又拉擾收買的也是他;親手殺死恒山派兩位師太,在眾人面前卻信誓旦旦:“這事(捉拿兇手)著落在我身上,三年之內,嶽某若不能為三位師太報仇,武林同道便可說我是無恥之徒,卑鄙小人”的也是他;滿口“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恒山派求援卻見死不救的也是他……  所有這壹切,或是在冠冕堂皇的名義下,或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行的。讀者在審美鑒賞當中,壹直把他當作正面形象。直到最後,回過頭來壹看,才不由得發出壹聲:“噢!原來是這麽壹個人!”這種先揚後抑的審美導向所產生的石破天驚的藝術效果,對讀者的震撼是強烈的。惟其如此,才恰當地展現出嶽不群這壹類人的性格特征。嶽不群形象塑造是成功的。  人們愛把嶽不群稱為偽君子,竊以為“偽君子”壹詞很難界定嶽不群這壹類人。可以說嶽不群是集劉備的“仁德”、劉邦的無賴、曹操的陰險、朱元璋的狠毒於壹身的陰謀家、野心家、兩面派,是中國傳統文化負面和官僚權力政治孕育的怪胎。“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嶽不群形象為我們識別陰謀家,野心家、兩面派提供了很好的借鑒。  嶽不群的性格特征在和左冷禪的權力角逐中,和令狐沖的矛盾沖突中得到進壹步的展開,下面將專題論述。  嶽不群與左冷禪  嶽不群與左冷禪,壹個被稱為“偽君子”,壹個被稱為“真小人”,都是瘋狂的權力狂。在為個人私利不擇手段謀取更大權力這點上,沒有絲毫差別,可說是難兄難弟;但在如何奪權的策略和手段上,則分出高低來了。  左冷禪也貪婪、兇狠、狡猾,但和嶽不群相比則大為遜色了。他城府沒有嶽不群深,謀算不及嶽不群遠,偽裝沒有嶽不群巧。他精心策劃的每壹個行動,幾乎都逃不出嶽不群的掌心。在權力角逐當中,左冷禪只充當了捕蟬的蝗螂,而嶽不群卻當仁不讓地成了黃雀。這是壹場“偽君子”和“真小人”的較量。如果說左冷蟬是權力角逐中的惡狼,那麽,嶽不群就是惡狼加狐貍。  左冷蟬是五嶽劍派盟主,手執五色令旗,可以發號施令。可惜瘋狂的權力欲,使他並不以此為滿足。他有壹個“奪權五步曲”:第壹步,當上五嶽劍派盟主(已實現);第二步,五派歸壹,由他出任掌門(正在進行);第三步,與少林、武當鼎足而三,並兼並之;第四步,壹舉消滅魔教;第五步,稱王稱帝,長生不老,萬壽無疆。當然,這“奪權五步曲”是方證大師和沖虛道人根據其人其行概括出來的,左冷禪是否真有此“五步曲”則不得而知。但問題不在這裏,問題在於這“五步曲”有也好,沒有也好,在權力角逐中都將把左冷禪置於不利地位。假設左冷禪真有此“五步曲’,、而為政敵所知曉,所揭露,那無異於將他置於火山口上成為眾矢之的;假設沒有,而政敵認為有,同樣也將他置於火山口上,成為眾矢之的。而具有諷刺意義的是,這“奪權五步曲”與其說姓左,不如說姓嶽。可惜連道行高超、世事洞明,政治經驗豐富的方證大師等人都看不到這壹點,反而認為嶽不群是抗衡左冷禪野心的最佳人選。仿佛左冷禪得逞就要天下大亂,生靈塗炭;而嶽不群當權就可以天下太平,鶯歌燕舞!左冷禪和嶽不群孰高孰低不是不言而喻了嗎?  嶽不群和左冷禪最精彩的較量是在三月十五日的高山並派大會上。左冷禪經過多年策劃、費盡心機、苦心經營,對五嶽各派或分化瓦解,或拉攏利誘,或大打出手,終於迎來了這壹天。這壹天他邀朋約友,大搞慶典活動。他重修了封禪臺,他組織了儀仗隊、啦啦隊,躊躇滿誌地準備坐上五嶽派第壹把交椅。可惜他萬萬沒有想到,他辛辛苦苦地搭起了臺子,唱戲的卻是嶽不群。嶽不群為了這壹天,同樣是多年策劃,費盡心機。他深知自己沒有左冷禪那樣的名望和權力:他不是五嶽劍派盟主,不能像左冷禪壹樣名正言順地發號施令。他也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左冷禪,左冷禪有武功壹等壹的“十三太保”,而他門下弟子七長八短、大為遜色。但他頭腦冷靜、審時度勢、不露聲色、謀定後動。為了這壹天,他作了以下準備:壹、用陰謀手段取得《辟邪劍譜》,不惜自殘,自宮練劍。練好辟邪劍後嚴守機密(連妻女都不知)。在少林寺和令狐沖比劍時故意震斷左腿,以苦肉計麻痹政敵,使左冷禪誤認他“內功修為不過爾爾”。二、對左冷禪打人他內部的奸細勞德諾,他不動聲色,優禮有加。關鍵時刻來個將計就計、將假的《辟邪劍譜》通過奸細送給左冷禪,使左冷禪以假為真,入其圈套。三、讓女兒嶽靈珊修習五嶽劍派各派武功,為在嵩山大會上以各派劍術戰勝各派打下基礎。四、直到嵩山大會這壹天,他都沒有停止他的陰謀活動,他不失時機壹反常態地暗示令狐沖,願讓他重立門墻,感動得已當上恒山派掌門的令狐沖淚流滿面,決心惟他馬首是瞻。  雙方都自認為萬事俱備,勝券在握,接下來就是比劍奪帥。這是全書最精采章節中的壹章,對人物性格作了淋漓盡致的刻劃(本文原文照抄,略加評點,括號內為筆者所加)。  (左冷禪迫不及待地向嶽不群挑戰)嶽不群卻說:“久存向左兄討教之心,只是今日五嶽派新建,掌門人尚未推出,在下倘若和左師兄比劍,倒似是來爭做五嶽派掌門壹般,那不免惹人閑話了。”(說得多麽動聽!處處不忘謙謙君子之風範。久存此心是真,不爭做掌門是假,此公語言的特點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左冷禪卻不理他這壹套。)說:“嶽兄只消勝得在下手中長劍,五嶽派掌門壹席,自當由嶽兄承當。”嶽不群搖手道:“武功高的,未必人品也高。在下就算勝得了左兄,也未見得勝過五嶽派中其余高手。”(以已之長,攻敵之短,顯然還未動手,嶽不群在典論上就勝了第壹回合。)  ……嶽不群拱手道:“左兄,妳我今日份屬同門,咱們切磋武藝,點到為止,如何?”  左冷禪:“兄弟自當小心,盡力不要傷到嶽兄。”……  嶽不群微微壹笑,朗聲道:“刀劍不生眼睛,壹動上手,難免死傷,這話不錯。”轉頭向華山派群弟子道:“華山門下眾人聽著:我和左師兄是切磋武藝,絕無怨仇,倘若左師兄殺了我,或是打得我身受重傷,乃是激鬥之際,不易拿捏分寸,大夥兒不可對左師伯壹懷恨,更不可與嵩山門下尋仇生事,壞了我五嶽派同門的義氣。”(多麽冠見堂皇!多麽通情達理!多麽顧全大局!然去嶽不群戰勝甚至殺死左冷禪早已成竹在胸,這些話與其說是說給華山派弟子聽,毋寧說是說給嵩山派弟子和在場的其它第三者聽。既堵住了嵩山派失敗後鬧事的後路,還爭取了第三者的同情和支持,又不失表現自己的君子風度,可謂壹石三鳥!)  左冷禪聽他如此說,倒頗出於意料之外。(真小人難度偽君子之腹,不出意料之外也不行。)嶽不群微笑道(壹直微笑著,此公笑神經可謂發達。):“我五派合並為壹,那是十分艱難的大事。(嶽花費的心血,付出的代價確實不小。)倘若因我二人論劍較技,傷了和氣,五嶽派下同門大起紛爭,那可和並派的原意背道而馳了。”(不惜自殘而即將得來的桃子容易嗎?它應該是壹個鮮嫩的桃子,而不是壹個爛桃子。可惜左冷禪利令智昏,居然認為“此人已生怯意,我正好乘勢壹舉將其制服。”蠢極!嶽不群不戰而又勝了第二回合。)  在比劍的過程中,嶽不群用真辟邪劍法打敗了左冷禪的假辟邪劍法,施放毒針刺傷左冷禪手掌,刺瞎左冷禪雙眼,這些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對讀者來說是事後才知道的),而令人嘆為觀止的是,嶽不群得勝後馬上走到臺邊,拱手道:“在下與左師兄比武較藝,原盼點到為止。但左師兄武功太高,震去了在下手中長劍,危急之際,在下但求自保,下手失了分寸,以致左師兄雙目受損,在下心中好生不安。咱們當尋訪名醫,為左師兄治療。”緊接著又以五嶽派總掌門的身份,委任反對自己最力的嵩山派頭面人物湯英鶚、陸柏會同左冷禪主理原篙山派事務。嶽不群就是以這種“不計前嫌”的政治手腕和迅雷不及掩耳的應變措施安撫了勁敵,消彌了壹場可能即將發生的危機。至此,嶽不群徹底擊垮了左冷禪,取得了這場權力角逐的最終勝利。  嶽不群與令狐沖  嶽不群權欲薰心,令狐沖笑傲江湖;嶽不群深謀遠慮,陰險狡詐,令狐沖大大咧咧,“顧前不顧後。”兩人無論從性格或做人的準則看都是兩股道上跑的車—走的不是壹條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可命運卻偏偏將他們糾結在壹起,合演了壹出政治悲喜劇。  嶽不群是華山派掌門人,令狐沖是華山派掌門大弟子,是嶽不群挑定的接班人。令狐沖是孤兒,嶽不群夫婦將其撫養成人並授以武藝,令狐沖對嶽不群始終懷有父親般的感情。嶽不群也曾寄希望於令狐沖。在華山他曾對令狐沖說:“妳是本門大弟子,我和妳師娘對妳期望甚殷,盼妳他日能為我們分擔艱巨,光大華山壹派。”可是,這對情同父子的師徒,最後卻分道揚鐮,嶽不群必欲將令狐沖置於死地而後快,這其中的原因很值得探討。  令狐沖放浪形骸,行為有失檢點,結交邪教人物是師徒矛盾的起點。在令狐沖看來這純粹是個人行為,無關大局。正教中有好人壞人,邪教中也有好人壞人。交朋友就要講義氣,重然諾,有恩必報,但既然師父不高興,以後註意就是了。嶽不群卻不這樣認為,嶽不群說:“沖兒,我瞧人家救了妳壹命後,妳於正邪忠奸之分這壹點上,已然十分糊塗了。此事關涉到妳以後安身之命的大關節,這中間可半分含糊不得。”“此事關系到我華山派的興衰榮辱,也關系到妳壹身的安危成敗。”嶽不群為什麽把問題提到這樣的高度呢?原來“正邪不兩立”是嶽不群為了奪取武林最高權力而打出的壹面旗幟,是他的政治資本。嶽不群就是要以這面旗幟,在武林中“安身立命”,在正邪兩派無休止的爭鬥中渾水摸魚,“光大華山壹派”,進而奪取五嶽劍派最高權力,最後稱霸武林。對他來說這顯然是“大關節”,是原則間題,是大是大非問題,立場問題,是他在權力角逐中的“通靈寶玉”。而令狐沖不僅不高舉這面旗幟,反而結交邪派人物,這就必然有損於他的“清譽”,有礙他的奪權“大業”,師徒矛盾就由此而產生了。  而令嶽不群惱火的是,令狐沖在玉女峰面壁壹年,非但沒有悔過自新,反而在玉女峰學了劍宗劍法。“劍氣之爭”是華山派內部劍宗和氣宗之間權力角逐的焦點,嶽不群就是在劍氣兩派的鬥爭中登上華山派權力寶座的。沒有氣宗就沒有嶽不群,沒有氣宗的勝利就沒有嶽不群的勝利。“氣重於劍”或“劍重於氣”絕不是技藝問題,方法問題,而是敏感的政治問題,是有關嶽不群的政治生命,有關嶽不群的權力寶座的原則問題。難怪,對華山派內部“劍氣之爭”向來諱莫如深的嶽不群,認為“這是本派的大機密,誰也不能泄露出去”的嶽不群,此時此地不得不鄭重其事地對群弟子進行了壹次“正邪兩途”鬥爭的教育了。  提出“綱舉目張”,“什麽是綱,什麽是目,務須分得清清楚楚。”並警告令狐沖:“如果妳沿著目前的道路走下去,不出三年,那便是‘劍重於氣’的局面,實是危險萬分,不但毀了妳自己,毀了當年無數前輩用性命換來的本門正宗武學,連華山派也給妳毀了。”“倘若妳執迷不悟,繼續走劍宗的邪路,嘿嘿,重則取妳性命,輕則廢去武功,逐出門墻。”聲色俱厲的壹席話,嚇得令狐沖“額頭冷汗涔涔而下”,連稱“弟子決計不敢”。  雖然此時嶽不群並沒有采取嚴厲的組織措施,但可以想見,在嶽不群心中壹定有了這樣的判斷:“此人不可重用!”令狐沖遭到嶽不群冷落的另壹個原因是林平之和《辟邪劍譜》。對林家的《辟邪劍譜》嶽不群早就垂涎三尺。奪得《辟邪劍譜》,練成辟邪劍法,這是嶽不群政治設計中的重要壹環,是進行權力角逐的實力準備,不管采取什麽手段都要取得《辟邪劍譜》,這是他的既定方針。把林平之收在門下,這是他政治設計的第壹步,他已經實現了。以女兒作誘餌,用美人計拴住林平之,名正言順地奪取《辟邪劍譜》,這是第二步;奪到《辟邪劍譜》後除掉林平之,殺人滅口,這是第三步。而令狐沖和嶽靈珊的關系卻成了嶽不群實現第二步戰略的障礙。嶽不群讓令狐沖在華山玉女峰面壁壹年“悔過自新”,實則是將令狐沖和嶽靈珊隔離開來,斬斷他們之間的情絲,讓林平之取而代之。果然林平之和嶽靈珊雙雙墜入愛河,入其殷中。這個時候令狐沖又身負重傷,幾乎成了半死不活的廢人,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成了壹個包袱。嶽不群借故離開華山去尋找《辟邪劍譜》,把包袱丟在華山上,是死是活就管不著了。當然這壹切還是在事出無奈的脈脈溫情中進行的。  藥王廟壹戰使嶽不群最終下決心將令狐沖逐出門墻。華山派在藥王廟遭蒙面人和劍宗封不平,嵩山派湯英鶚等人襲擊,眼看要全軍覆沒。令狐沖拼死力戰,挽救了華山派。嶽不群不但不予以嘉獎,反而大發雷霆,冷笑道:“妳武功到了這地步,怎麽還會將師父師娘瞧在眼裏?我們華山派這點點微末功夫,如何能當妳神劍之壹擊?那個蒙面老者不是說過麽?華山派掌門壹席,早該由妳接管才是。”謙謙君子嶽不群居然像潑婦壹樣罵街,有點莫名其妙,但從個中人角度出發則又不難理解了。第壹、令狐沖武功已大大超過嶽不群,功高震主,這是權力鬥爭中的大忌。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蒙面老者的話觸痛了嶽不群敏感的政治神經。權力受到了威脅,這是不能等閑視之的,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其它問題好商量,在這點上是沒有商量余地的。從此壹路上暗中派人將令狐沖監管起來,此後不久,嶽不群即發出了“死亡追殺令”,遍告江湖各門派,將令狐沖逐出門墻,並“祈正派諸友***誅之”。師徒沖突已經公開化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而有意思的是,壹方面是嶽不群煞有介事地提防著令狐沖,把他當成危險的權力覬覷者,身邊的定時炸彈;壹方面是令狐沖惜惜懂懂,忠心不改,全然不知其所以然。權力敏感癥使精明如嶽不群者也會看錯了對手。  將令狐沖逐出門墻,公開斷絕了關系,照理說師徒兩人應該是妳走妳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幹了。但事情並不那麽簡單,嶽不群畢竟是嶽不群,和壹切野心家、陰謀家、兩面派壹樣,他們沒有永久不變的朋友,也沒有永久不變的敵人。昨天的敵人可以是今天的朋友,今天的朋友可以是明天的敵人。是敵人,是朋友,全要放到權力角逐的政治天平上來稱壹稱。在少林寺,眼見令狐沖聲望日著,武功了得,連沖虛道人都甘拜下風時,嶽不群恬不知恥地使出了“蒼松迎客”、“簫史乘龍”等用他自己的話說是“實含深意”的劍招,盼令狐沖“回心轉意,重入我華山門墻”。在嵩山並派大會上,令狐沖作為恒山派掌門人,是權力角逐中的壹個重要法碼,此時嶽不群忘記了他義正詞嚴的“死亡追殺令”,不惜紆尊降貴,向令狐沖暗送秋波,臉皮之厚讓人吃驚!  而令人可嘆的是,令狐沖對嶽不群簡直到了愚忠愚孝的地步。嶽不群再三再四地加害於他,他卻再三再四地自我檢討,再三再四地為嶽不群辯護。於是讓嶽不群再三再四地玩弄於股掌之中,差壹點死於嶽不群之手。善良的人們不是應該從中吸取點什麽嗎?  可悲可憐的嶽不群  嶽不群是權力角逐中的勝利者,但勝利的結果是什麽呢?  妻子因絕望而自殺,女婿殺了女兒投奔政敵左冷禪,令狐沖終於看清了他的面目不願重入門墻,各派勢力暗中活動,危機四伏,邪派伺機大舉進犯,……嶽不群沒有嘗到勝利的喜悅。  小說中有壹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對嶽不群這壹類野心家來說,則是“人在權力場,身不由己。”嶽不群的壹生是身不由己的壹生。他不殺人,別人就要殺他;他不搞陰謀詭計,別人就要搞陰謀詭計;他不自宮練劍,別人就要自宮練劍。他靠陰謀詭計奪取權力,就要提防別人用陰謀詭計搞垮自己。可以說他每時每刻、每處每地都處心積慮,膽戰心驚,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失去了普通人的生活,失去了做人的樂趣。  這種缺乏遊戲規則的無休止的權力角逐,日積月累必然使他的人性受到扭曲、異化。嶽不群從冠冕堂皇、頗孚眾望的掌門人,變為背信棄義的小人,眾叛親離的孤家寡人,不男不女、如鬼如魅的非人,這是他人生的必然軌跡。使其人性扭曲、異化的根本原因就是權力欲和個人野心。嶽不群是可悲的,也是可憐的。  嚴酷現實中的浪漫主義—幾句題外話  在缺乏遊戲規則的權力角逐中,嶽不群這類野心家、陰謀家、兩面派、以其陰險、狡詐、無恥、出奇制勝,坐收漁利,奪取五嶽派權力,進而吞並少林、武當、掃平魔教,實現“千秋萬載,壹統江湖”,這是完全可能的,這種殘酷的結局是存在的。否則我們就無法解釋幾千年的封建政治中,野心家、陰謀家奪取最高權力的歷史現象。可惜金庸先生的心太軟,在嶽不群奪取五嶽劍派權力後,讓他輕而易舉被儀琳殺死了,正義終於戰勝了邪惡。令狐沖和任盈盈的愛情具有非凡的力量,使勢不兩立的兩大陣營化幹戈為玉帛。兩人也功成身退,洞房花燭,有情人終成眷屬。在嚴酷而深刻的現實描繪中,作者來了點浪漫主義,來了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大團圓結局。作為通俗武俠小說,對普通讀者來說,可以得到極大的審美滿足;作為高品位的政治武俠小說,則不無審美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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