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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裏面壹般有財務課,還有什麽是“務課”的嗎?

妳好,立珍:從閩北飛越太平洋的女科學家——壹個知識改變命運的故事

□文/楊揚 範永光 徐庭盛

政和縣城關青龍莊胡同壹戶不太顯眼的人家:嫩綠的豆藤攀上院墻,火紅的石榴盛開,平時蟬鳴聲聲的小院格外熱鬧,陽光格外燦爛,炎炎夏日,這家院子的歸客引起了政府和社會各界的熱切關註。鄰居們知道何家大女兒——何立珍從美國回來了,但對於政和人來說,足以令山城驕傲的還是:政和的女兒,壹位國際血液病專家,在美國著名生物制藥公司擔任首席科學家的何立珍回到了闊別十年的故鄉!

1999年冬,邁阿密,全美血液學年會全體會議會場洋溢著春天般的熱情,眾人矚目下,大會主席引出了本次會議的8個發言人之壹,黃皮膚、黑眼睛的中國人——何立珍上臺介紹她的研究成果,會場中心、正面、側面布置了無數熒屏,從任何壹個角度都能看到閩北政和人何立珍充滿自信地走向講臺的情景,國內前來參加會議的由五六十名專家組成的中國代表團也感到歡欣鼓舞,這個會議是國際同類會議中規格最高的,何立珍是第壹個走上這個會議講臺的中國人。這意味著何立珍,壹個中國人在美十年的血液病研究已經走在了世界前列。時間的長河裏,十年彈指壹揮間,但十年的科學發展卻是壹番日新月異的動人情景,有人為之駐足驚嘆,有人為之廢寢忘食。同樣是流連忘返,何立珍屬於後者,她不是壹個普通的欣賞者,而是研究者和創造者。

不及齡學童和輟學女生

讓我們暫時忘記驕傲回到何立珍的童年時代。何家大女兒何立珍還不到五歲,那個時候大家都太忙,生產、政治學習占去大量時間。大人沒空照料孩子,又怕孩子到處亂跑,何家想出了壹個“高明”辦法:把女兒何立珍和她的小堂哥何立民用壹塊半扇門高的木板擋在屋裏,孩子有伴兒玩,不容易吵鬧,大人又能常常看見,多放心!讓何立珍的父親至今還感到驕傲的是他無意中對兩個孩子進行了早期智力開發。那個時候的山區孩子不可能得到玩具,何家的兩個孩子也壹樣。為了兩個孩子不至於日久生厭,父親讓兩個孩子擺字,先擺自家的姓“何”,然後是其他字,比比誰擺得像。那時候人家壁板上常常貼著標語,糊著報紙,除了擺字,何父還常常讓孩子們讀壁板上的字,看誰認的字多,讀得好,壹切都是以輕松的遊戲方式進行的。我們知道,三~五歲是兒童智力開發,尤其是訓練語言能力的最佳時期,遊戲方式則最適宜於兒童學習,教育家們耗費無數心血的研究成果,無意中被成功地運用了。兩個孩子長大後壹個當上了副縣長,壹個成了女科學家。這壹切也許真應該歸功於這位父親的睿智。

何立珍五歲那年已經認得很多字,父親決定讓她上學去。老師說:這孩子太小,不及齡吧?說著就要向家長要戶口本看,父親早有準備地說,忘了帶了,妳考考看,這孩子能認得許多字呢,壹指墻上的標語,何立珍果然流利地讀了出來。那時候戶口審查沒那麽嚴格,不及齡上學也不用交高價,何立珍就這樣蒙混過關了。其實她真的太小了,不僅是年齡,個子也小,上學校還爬不上南門小學高高的臺階,每次都由小堂哥費力拖著拉著才上去,遇到雨天則滿身泥水,這還不是關鍵問題,麻煩的還是何立珍在家時只學會了讀字和擺字,卻不會寫,由於年紀太小,半學期過去了,她還不會握筆,父親記得大女兒第壹次的考試成績是30分,她哭了,當父親的卻滿不在意。“我爸爸那個時候很有雄心壯誌,相信女兒壹定能成才”,何立珍接受采訪時笑著說。她忘記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握筆寫字的。

兩年後,“文革”開始了,何立珍的弟弟妹妹們也相繼出生,家裏壹***五個孩子,經濟狀況可想而知。何立珍十歲那年率領弟妹們“進軍”縣竹木廠,開始了削竹筷的課余打工生活。幹活決不是鬧著玩的,是真格的,中午放學回家,壹放下書包就拿起了刀,晚上要削到九點鐘,孩子們的產量比大人還多。後來,何家的壁板上還釘了塊木牌,上面寫著“回家不準做作業”,這是大姐和弟妹們的“約法三章”,作業都是利用課間時間在學校完成的,回家得幹活!當廠長的父親,抓生產抓到“家”了。其中有個“驚險”的插曲:有人向縣有關部門反映,竹木廠變成了何本偉的家屬廠了!這下不得了,要挨批受處理了,當時壹位較開明的領導派專人調查,給出的定性是“勤工儉學”,這位領導還號召全縣幹部向竹木廠的何廠長學習,從小培養孩子們愛勞動的好習慣!勞動很重要,在當時,勞動支撐了何家的經濟,孩子們有飯吃有書念,還練就了健康的體魄,何立珍後來到省城到首都到英國到美國,從未感到不適應他鄉異國生活。

大家都努力勞動,但仍拗不過貧困,特別是母親被診斷為嚴重貧血後,讀小學五年級的何立珍不得不做出當大姐的犧牲——輟學在家照顧母親。這是何立珍第壹次輟學,上高二時是第二次,期間她還常常借故請假在家勞動。那些課通常是她自己認為比較有把握可以不必上的,還有“副科”,即實施素質教育前語、數、英以外的“非考試科目”。所以,何立珍在談求學經歷時多次強調:“學生時代的我真不是壹個好學生。”她說其實許多課程都很重要,它們有助於提高壹個人的素質和拓展知識面,比如當時的“公雞”、“母雞”(學生們對《工業基礎知識》和《農業基礎知識》的戲稱)都是實用的學科。輟學壹學期後母親的身體稍好些,父親說,廠裏正要招壹批學徒工,妳想當工人、想讀書都行。“文革”毀滅了許多人的夢想,特別是開始“上山下鄉”以後,父親也失望了,但他仍然尊重孩子們的選擇。何立珍理所當然地選了讀書。這回她上的是縣實驗小學,老師說:壹個月後就是小學升初中考試了,妳下學期來吧。何立珍卻有自己的想法:這可不行,等到下學期,我不就成了留級生了嗎?還是讓我試試吧。用功了壹個月,何立珍居然通過了升學考試!如果沒有遠大抱負和要強的性格,如果何立珍選擇當時實惠的就業道路而不是讀書,結果可能是社會上多壹位下崗女工少壹位優秀的科學家。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是真理!

小廠會計和從天而降的大學錄取通知書

當時高中是兩年制,何立珍讀完高壹正要上高二時,父親對她說:到時候橫豎要上山下鄉,還不如先工作,年齡到了再說。何立珍也覺得語錄課日益增多以後,學校已學不到太多東西,不如學壹門技術,就答應父親到工廠學會計。五、六個月後,何立珍就能獨立進行財務核算了,算盤廠會計正要調走,縣裏的老會計說:“立珍能行。”何立珍成了算盤廠的會計。對於何立珍來說會計的活是很輕松的,壹個月只要五、六天就做完了帳,多出來的時間就兼任廠裏的政工,反反復復地準備政治學習材料,讀層層疊疊的報紙,寫了許多文章。廠領導覺得何立珍政工當得不錯就想讓她做專職的,何立珍說:“當時我的腦子很清楚。”她對廠領導說,光讓做政工不做會計,我不幹,我完全可以兼任。那個年代,壹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如此重視專業技術,不能不說是天性使然。

機遇往往為有準備的人而設,更是為強者而設。1977年,十七歲的何立珍迎來了恢復高考的第壹年。學生早已輟學,老師卻惦記著。母校賴長才老師掛電話到算盤廠,鼓勵何立珍參加高考。何立珍沒有多少自信,因為她連高中都沒畢業,山區上大學的比率又低。老師卻說,我認為妳行,我上高二的課,知道他們其實也沒學什麽,妳頂多就是高二的題不做,丟不了幾分。老師還叮囑她有問題可以到學校問。何立珍卻沒去,她得上班,下班後就復習,她靜靜地自學,沒有感受到壹點壓力。家裏住著幾個外地的知青,吃飯的時候他們總在討論誰能幸運地考上大學,沒有人談到何立珍能考上或考不上,她完全不在人家或家人的考慮之列,結果人群中考上的卻偏偏是何立珍壹人。

回首考大學的情景,何立珍非常感慨,城關所有學校所有教室都用來考試了,學生、知青、社會青年,十年來所有滿懷夢想的人都在同壹個時間進了考場。何立珍卻是作為高中肄業生以同等學歷報考的。她的母校政和壹中有壹本校史,上面記著歷屆畢業生的名字,何立珍訪問母校時工作人員翻遍了校史也找不到她的名字,壹查原因才知道:壹個輟學學生的名字怎麽可能載入校史!這本校史若有靈犀當“大跌眼鏡”,它忽略了學校迄今為止成就最高的學生哪!

有壹天壹大早,郵遞員把門敲得震天響,手裏揚著通知喊:立珍和立民都上嘍!人家說,妳們家不得了,壹下考上兩個!但何立珍和家人仍舊沒抱希望,因為上線300人,體檢、政審後才錄取100人。何立珍記得父親說:妳肯定上不了,妳已經有了工作,人家得先解決知青問題。所以何立珍報誌願的時候也不在意,《福建日報》上刊出的學校和專業引起她註意的有:福建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廈門大學數學系、清華大學無線電專業以及福州大學計算機軟件工程,她當然知道醫大是怎麽回事,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數學和無線電,但卻不明白軟件是什麽,小縣城沒人能明白,她只好與福大與軟件工程失之交臂,她似乎有點遺憾地說:“當時,真的弄不懂它是什麽,只是隱隱約約地感覺自己可能喜歡這個。”她稀裏糊塗、不分次序地填了另外三個誌願,而錄取通知書居然從天而降!又高興又遺憾的是父親!早知道女兒能上就應該讓她報會計!

當時的稅務局長評價何立珍的會計水平可擺全縣第二,何本偉到福州開企業財會方面的會議時就帶上了女兒,面對人家的輕視和不信任,他吹起了政和的會計水平。何立珍雖然戴著眼鏡卻挺孩子氣,不像大人,何本偉說,這是我們縣最差的,壹對帳,行家裏手都說:看來老何沒吹牛!何立珍還曾對壹些會計表格進行了大膽的改革,年代久遠,改革成效如何已被忘卻或忽略,但可以肯定,何立珍後來即便沒有成為醫學專家也必定是財務專家,或者是軟件專家、數學家……因為她喜歡的就是先進的科學技術,何立珍的成就又壹次說明了那個真理: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誌在四方與中國情結

轉眼之間,何立珍作為福建醫科大學最優秀的畢業生走出了校門。她本可以留校,但她的家鄉——貧困山區需要她回去,何立珍分配到了政和縣醫院。“從內心深處說,我很願意為缺醫少藥的家鄉做貢獻。但壹想到呆在小縣城可能因為信息閉塞而在學術上漸漸滯後,以後回醫學院進修時,還得當同班同學的學生,內心就無法平靜。”在醫學院她可是壹直名列前茅的啊!工作兩年後,1984年,何立珍考上了福建醫科大學的碩士研究生,從事血液病研究。何立珍說自己從未有過所謂的座右銘,但這時候她目標已經很明確:血液病研究是福建醫學的強項,她必須選擇最好的!第壹年上課,第二年就到研究所做課題,用何立珍的話說,她“非常用功而且非常幸運”,用功與幸運構成正比是不難理解的公式。兩年中,她發表了七篇論文,畢業論文是請北京醫科大學的教授鑒定的,給何立珍的評語是:“……理論與實踐為國內首創,推進了白血病的治療”!何立珍理所當然地留在了省血液病研究所工作。她很快被提為主治醫師,1991年被派往中國醫學院腫瘤研究所進修,1992年回省,破格晉升為副主任醫師,此時的何立珍32歲,是全省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她感到春風拂面,她說:“我逢上了科學的春天。”往前走,始終走在最前沿就成了她的追求。1993年至1996年何立珍到英國,先後在倫敦大學、國王醫學院、皇家醫學院工作。1996年她從英國到了美國,在美最好的腫瘤中心(Memorial sloan-kettering cancer center)、美國著名生物制品設備跨國公司、美國生物制藥公司從事血液病研究工作,現任美國生物制藥公司首席科學家,並在國內兼任福建醫科大學客座教授、福建省血液病天空所副所長、中國南方(上海)生物模型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員等職。

何立珍並非出國“淘金”,她所要贏得的是她所追求的領域裏的最崇高和聖潔的科學。何立珍以前所未有的勇氣迎接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她沒法用語言和英國人交流。但應該感謝英國人的紳士和友好,何立珍上商場購物時,售貨小姐從未給她壓力,反而能隨著她目光的轉移,判斷出她要什麽,幫助她買好東西;銀行職員耐心地教她取現金,後來應她的要求,用筆把程序寫在紙上,這下何立珍看懂了!研究領域則沒有太多障礙,“因為妳是用論文說話的”,何立珍覺得這是“科學沒有國界”的另壹種解釋。

邀請她到英國的馬福特教授的實驗室是做臨床研究的,而她做的是基礎研究,感覺學不到太多東西,何立珍就打算申請壹份獎學金,拿下博士學位。但沒有壹個實驗室願意收下她。理由很有趣:人家覺得她的論文超過了博士水平!她只好直接申請從事博士後研究,結果有六個實驗室發出了邀請,何立珍因為英國人的認真直接跳過去了博士階段。

走在前沿的思想始終如影隨行,最先進的研究和最有利的條件在美國,何立珍接到美國的邀請函毫不猶豫地到了美國。

來自生活和事業的壓力都很大,何立珍的先生在國內的專業是政治經濟學,到了國外等於失去了專業,掌握壹門專業技術才能站穩腳跟,壹切重新開始。好在插隊時他學過針灸,而美國人是普遍接受針灸的。先生渡過難關的同時也給了何立珍莫大的支持。壹個實驗往往要持續二、三個月,何立珍是同事中最孜孜不倦的,外國同事不理解地勸她應該放松,他們友好地說:“何,妳喜歡什麽運動,喜歡看什麽書,我們幫助妳。”實驗室裏壹位小夥子喜歡“攀援”,酷愛在險惡的自然環境中戰勝困難的感覺;壹位喜歡騎馬的姑娘摔壞了腿,傷愈後問醫生的第壹句話是:我什麽時候能騎馬?中國人何立珍是含蓄的,她的精神體現為:沈浸在戰勝重重困難的研究中,面對失敗百折不撓。筆者讓她回憶壹次印象最深的實驗,何立珍答道:“那是不堪回首的,印象深的那些實驗都是失敗的。”可能壹個從無數失敗中最終取得壹次成功的研究者才最能體會科學那無與倫比的美妙意境。

何立珍的研究屬於分子生物學領域,通過小鼠實驗研究白血病的發病機理。把各種白血病患者的“異常分子”轉移到小鼠身上,改變小鼠基因,觀察小鼠的病征,她發現小鼠完全能夠重復人發病時的表形。小鼠作為“治療模型”毫無疑問對白血病治療方法和藥物研制具有巨大的潛在意義。這個領域的競爭是相當激烈的,常常是壹個題目幾十個實驗室在做,壹個小時前妳走在前沿,壹個小時後完全可能落後。有壹次,實驗做了壹個多月,何立珍天天上因特網,關註著別的實驗室進度,大家都悄悄地接近成功,轉移小鼠也都小心翼翼,從兩座樓間的地下室搬動,否則會引起動物保護者的抗議!給小鼠註射麻醉劑、采血……實驗近了尾聲,沖刺的喜悅和緊張同時湧上心頭,她的報告也馬上要出來了,壹位教授說再查壹次,就在那個時候,另壹個實驗室已經搶先發表了那個課題!晚點報告的價值要大打折扣!當然,他們也常常領先,但刻骨銘心的往往竟是落後的。盡管這些年她在國內外專業雜誌上發表學術論文三十多篇,其中有《自然》、《細胞》、《美國科學院院報》等國際壹流雜誌,研究成果多次在血液學界國際性最高層次的全美血液學年會和歐州血液學會上交流,幾年來她還榮獲國內外各種成果獎勵十余項。但壹個科學家怎敢對研究有絲毫的怠慢?要保持前沿,妳就不能停止攀援!

全美血液學年會年年推出新產品。幾十個會場的討論會同時進行,新成果常作為壁報在會議地點展出,向媒體推出,但與會者最向往的還是在全體大會上介紹成果。各國專家紛至踏來,最後登上講臺的只能是意味最優秀的8位。1998年,何立珍的論文獲推薦作為血液學領域最新研究成果向新聞媒體介紹;1999的年會上,她的論文終於從8000多篇論文中脫穎而出!十年的追求中她是忘我的,何立珍認為科學家,不必冠以女性或男性,她在工作中也從未產生任何女性的自卑或自負!但那壹刻她的中國人的自我閃出來了,“黃皮膚、黑眼睛,那是非常明顯的特征,自豪感是不由自主地產生的。”

與祖國闊別十年,此次應上海血液病研究所的邀請回國,她問的是:需要我做什麽,請說。對福建她也是這麽說,她說她不掛虛職,現在通訊這麽發達,彼岸的她完全可以為祖國醫學研究和教學做點貢獻,祖國的環境越來越好,研究條件和進展也日益走向前沿,有適當的機會她也可以回來,她壹直持綠卡,沒有加入美籍的打算。

飛機再次從上海起飛,載著壹個中國人的理想淩空飛越太平洋飛向彼岸,故鄉閩北為她的理想而驕傲。 5434希望對妳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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