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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刑事法醫權威、“科學偵探”李昌鈺博士稱贊並推薦了它。
使用謹慎和大膽的案例推理
還原真實冰冷的犯罪現場。
六個看似獨立的案件牽連著20年前森冷的真相。
越接近真相,就越接近死亡!
文|米可
第二章:嫌疑人多次被抓,有反偵查和對抗訊問經驗。
- 04 -
那天晚上羅勇沒有睡好。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但他的腦海裏縈繞著過去的畫面。他試圖忘掉這些想法,但要忘掉它們是多麽困難。知道自己睡不著,羅先生索性睜開眼睛,下了床,穿上外套,回到了刑警隊。
小會議室裏,潘建民副局長還在指揮,面前的煙灰缸裏豎立著許多煙頭。
羅勇問潘主任:“庭審進行得怎麽樣了?”
導演潘說:“幾乎和預期的壹樣。”
羅勇問:“坦白?”
“承認自己失去理智是如此容易。”潘建民撇嘴。
羅勇問:“妳有證據逼他嗎?”
“關鍵證據還不能倒掉,還得再消費壹次。”潘建民搖搖頭。
羅勇點點頭:“證據夠直接了。”他看了看會議室盡頭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審訊室的情況。
審訊室裏,馬識途探長靠墻站著,手放在身後,莫輝坐直了,兩人都看著廖兵。廖兵低著頭,壹動不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羅勇問:“他總是這樣嗎?”
潘建民嘆了口氣,回答道:“現在終於結束了。剛才的噪音太可怕了。我在審訊椅上瘋了,胳膊脫臼了。”
羅勇走近屏幕。
潘建民接著說,“他演得夠狠的,好像第壹次聽說範晶晶的死訊。”
羅勇想了想說:“他多次被捕,有反偵查和對抗訊問的經驗。”
“的確,妳熟悉他,妳是看著他長大的。告訴妳,我會打電話給所有參與試驗的調查員。說說這個人的情況。讓我們找到他心理防線的突破口。妳怎麽看?”潘建民問。
羅勇有些怔了壹瞬間,他低下頭,理了理自己的思緒。
那是羅勇第壹次見到廖兵。相比視覺印象,廖兵對羅勇的嗅覺影響更強——當時,這個男孩已經在黑網吧生活了壹個月。羅勇領著穿著涼鞋的男孩穿過喧鬧的廣場,走進冰冷的刑警大院,讓男孩坐在辦公椅上,打開空調,男孩身上的腐臭氣味立刻在溫暖的空氣中發酵。
羅勇屏住呼吸,開始審問:“姓名?”
“廖兵。”
“父母?”
“什麽?”
羅勇把蹲在地上的男孩扶起來,看清了那張稚嫩的臉。羅勇楞了壹下,說:“妳爸爸是廖海波?”
廖兵“嗯”了壹聲。
羅勇心頭壹緊,問道:“妳多久沒洗澡了?”
“兩個多月。”
“為什麽不回家?”
“沒有家。”
羅勇驚呆了,接著問,“談什麽...妳媽媽?”
廖兵不說話,他只是在摳下巴上的傷疤。痂被剝掉了,血流了出來。
羅勇嘆了口氣。他大概已經在腦海中拼湊出了這個男孩的人生軌跡。父親消失的無影無蹤,母親在追問中等了壹段時間,也離開了他,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據說她是當護花使者出海的。
羅勇低下頭很久,然後擡起頭,發現那個男生正盯著他看。
廖兵說:“我家以前也有和妳衣架壹樣的衣服。”
羅勇看了看架子上的制服。
“後來...我把它燒了。”男孩繼續說道。
羅勇問:“妳幾天沒吃飯了?”
“網吧不缺吃的,別人吃不完也可以吃。”
“妳跟我下樓去上個廁所。”羅勇拉著廖兵向樓下走去。
羅勇燒了壹大鍋開水,讓廖兵站在浴盆裏,把毛巾和肥皂遞給他,看著他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壹遍,然後穿上自己找來的幹凈衣服。羅勇帶他去壹家不打烊的大排檔吃了壹頓熱飯。廖兵吃了很多,幾次哽咽。
那天晚上,羅勇讓廖兵睡在辦公室。睡覺前,廖兵對羅勇說:“叔叔,我不是壞人。”
“我知道。”羅勇點點頭。
第二天早上,羅勇發現廖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
- 05 -
後來為了弄點吃的,廖兵幾乎什麽都偷,自己把飯吃了,賣廢品,偷錢被發現,還被打。就算沒找到他,街頭流氓拿走也是常有的事。慢慢的,廖兵開始和街上的流氓混在壹起。白天都呆在網吧,晚上再出去偷東西。
有壹次,廖兵爬上壹棟三層樓的外墻,想偷空調的插件機,卻踩空摔倒,摔斷了腿,留下了壹瘸壹拐的後遺癥。而這個蹩腳的特征,對應的是範晶晶被害的殺人現場的足跡。
廖兵越來越成為街上的狠角色了。他被打的越來越少,但是打別人的越來越多。他不僅傷害了別人,也傷害了自己。他經常用刀割自己的虎口,虎口又開又亮,結痂後再割。
最後廖兵在壹次鬥毆中重傷了壹個老流氓,要不是警察反應快,差點沒命。也就是那壹次,羅勇帶著偵查員壹路護送出逃的廖兵回來。不料廖兵在途中看到壹個漏洞,逃了出來。羅勇工作失誤,提拔他當刑警隊長的計劃也泡湯了。
諷刺的是,三個月後,廖兵跑回來自首了。眾所周知,羅勇屢次晉升的厄運,在刑警隊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
羅勇結束了他的演講。每個人都在思考他說的話,但沒有人說什麽。潘建民點名魏帥,請他發表意見。
魏帥說:“對羅教的調查表明,這是壹場仇殺。嫌疑人心中充滿了憤怒。這種憤怒從小就開始積累,然後火山爆發了。這種憤怒最初來自於父母的失蹤,父母的失蹤不僅造成了廖冰的流浪生活,也扭曲了他的價值觀,讓他產生了反擊這個世界的想法。尤其是當他得知死者,也就是他的前女友範晶晶步他母親的後塵成為歌手,現在又在網上直播,公開賣身,他的憤怒自然就遷移到了死者身上。”
“妳有什麽建議?”潘建民問。
魏帥想了壹會兒,說:“僅僅和他講道理,談論法律是沒有用的。妳可以試著激怒他,戳他的痛處,讓他更加情緒化。只要他失控,心理防線就不會那麽硬。”
“是啊,這樣的人怎麽能當警察呢?壹定要讓他解釋清楚!”林玲興奮地說。
潘建民又問馬識途:“如果沒有口供,憑現有證據能被檢察院批捕嗎?”
馬識途看了壹眼羅勇,說道,“我有信心。我對老羅的證據有信心。”
潘建民看了看手表。在刑拘期滿前十個小時,他總結說:“就照魏帥的建議去做,激怒他!大家壹定要有信心。畢竟我們手裏有很多關鍵證據。”
每個人都開始起身離開。
- 06 -
潘建民對羅勇說:“老羅,妳回去寫個破案故事,我去申請個三等功。”
羅勇沈默地看著林玲。
臨近午夜,魏帥從審訊室出來,他負責的審訊結束了。羅勇剛走出辦公室,潘主任安排的材料讓他開始寫了好幾遍,然後又放下了好幾遍。
羅勇見魏帥愁眉苦臉,問道:“不順利?”
“是的,他除了生氣就是生氣。”莫輝搖了搖頭。
羅勇皺了皺眉頭,建議道:“妳要是不困,我們壹起吃碗面吧。”
馬識途同意了。
面是端上來了,但心思不在面上。魏帥說,“羅嬌,我有壹個問題。廖兵因為重傷逃跑的時候,妳去押送他,半路上跑到他那裏去了。他本可以繼續逃跑,但他為什麽回來自首?”
羅勇說:“我對他很好。也許他認為這樣逃跑是不負責任的。”
“這個社會對壹個無助的少年很苛刻。”魏帥後悔了。“但妳沒有放棄他。”魏帥接著說。
羅勇擡起頭,想了壹下,說:“我找到了他以前住的房子的鄰居。她是壹家牛肉湯館的女老板。她必須帶廖兵去店裏當幫手,給他吃的,給他睡覺的地方。我聯系了附近的學校,讓他轉學。校長也保證不收錢。”
“這是好事。”魏帥說。
“本來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但是持續了兩個月。後來有壹天晚上,牛肉湯館的生意好了。女老板給了廖兵五十塊錢,讓他去街上給客人買燒餅。壹個小時後,廖炳仁回來了,但他沒有帶回燒餅和五十塊錢。當時女老板說了幾句懷疑廖兵拿錢打遊戲的話。廖兵生氣了,晚上沒回來。第二天,他在學校搶了同學的錢,補了50塊錢還給女老板。事後,學校老師知道了這件事,去了女老板家。幾個大人壹起罵廖兵,徹底傷了廖兵的心。他再也沒回來,學不會,又上街了。”
魏帥嘆了口氣,說:“那五十塊錢去哪兒了?”
“嘿,廖兵不想談這件事。估計是被別的混混拿走了。”羅勇說。
“孩子也怕誤會,尤其是特別想學好的時候。”魏帥說。
羅勇點點頭。
“妳覺得……”魏帥的話音落下。“妳覺得廖兵這次是不是被誤會了?”
羅勇擡起頭,看著莫輝的臉。
魏帥壹字壹句地說:“我不認為妳相信他殺了人,至少在情感上是這樣。”
羅勇低下頭,過了好壹會兒才吐出壹句話:“感情是虛幻的,證據是確鑿的。”
“情感也是有理智支撐的。妳必須能給出壹個他不會殺人的理由。”莫輝逼了壹句。
- 07 -
羅勇想了很久才說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