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專制是封建性質的,是在粉碎地方割據勢力後,在新興資產階級的支持下逐步建立起來的。所以君主是國家最大的封建地主,是封建階級利益的代言人。雖然他采取嚴厲措施打擊封建割據勢力,使貴族失去了獨立地位,但他處處維護這個階級的特權和封建秩序。當資產階級的影響進壹步發展時,資產階級必然徹底脫離君主專制,把君主和君主專制作為資產階級革命的對象。
(壹)法國的專制制度:法國資本原始積累的特點是以國債和壹攬子稅收兩種形式進行的,所以金融和商業資產階級是新興生產力的代表。他們在政治上與封建君主政體保持著密切的關系。雙方互相利用,互相支持。弗蘭茨壹世國王在資產階級財力的支持下,不僅削弱了貴族權力,而且使教會擺脫了教皇的控制,成為專制統治的工具,即“教會的國家化”隨後,法國君主通過1年的戰爭,最終完成了封建專制的形成。(1)掠奪意大利的戰爭。經過壹年多的法德戰爭,法國雖然獲得了壹點領土,但是沒能占領意大利的領土,耗費了大量的人、財、物,壹度削弱了王權。②“胡格諾戰爭”,是法國兩大貴族集團打著宗教旗號的混戰。經過30多年的戰爭,南方貴族占了上風,建立了波旁王朝。在人民起義的威脅下,兩大貴族集團也達成和解,放棄分裂,建立了王權。
如果有人讀這本書,他只會得到壹個非常不完整的舊制度政府的形象,他不會了解產生大革命的社會。
公民四分五裂,閉關鎖國,王權四處擴張,勢力強大。看到這壹幕,人們可能會認為,獨立精神已經隨著大眾的自由而消失了,所有的法國人都壹樣順從。但事實並非如此;政府任意指揮壹切公共事務,但它遠不是所有個人的主人。
在許多為專制政權制定的規章制度中,自由依然鮮活;然而,這是壹種我們今天難以想象的奇怪的自由。如果我們想知道它對我們有什麽好處和壞處,我們必須詳細研究它。
當中央政府取代所有地方政府,日益充斥整個行政領域的時候,它原本允許存在或自己創造的條條框框、古老習俗、陳舊風尚乃至種種弊端,都在阻礙著它的行動,在許多人的靈魂深處維持著反抗的精神,使各種面貌保留著它們的堅定性和鮮明性。
當時的中央集權與我們今天的中央集權有著同樣的性質、同樣的程序和同樣的目的,但它還沒有同樣的權力。為了不擇手段地賺錢,政府賣掉了大部分官職,也因此失去了隨意封官罷官的能力。政府的這種欲望極大地阻礙了另壹種欲望:它的貪婪與其對權力的貪欲相抗衡。為了做事,它被迫不斷地使用那些不是它制造的也沒有能力摧毀的工具。結果,它最專制的意誌往往在實踐中變得軟弱無力。公職這種古怪有害的結構,成了對抗無處不在的中央政府的政治保證。這就像壹個堤壩。雖然歪歪扭扭,構造拙劣,但可以分散力量,緩和沖擊。
當時的政府不可能像今天的政府那樣控制無盡的恩惠、救濟、榮譽和金錢;所以它的誘惑手段和強制手段遠不如今天。
此外,政府本身並不清楚其權力的確切界限。其權利尚未得到正式確認或牢固確立;它的行動範圍已經很廣了,但它前進的步伐並不穩健,好像它在壹個陌生的地方,被黑暗包圍著。這種可怕的黑暗掩蓋了壹切權利的界限,它分布在壹切權利的周圍,有利於國王企圖剝奪臣民的自由,但往往有利於捍衛自由。
政府覺得自己人情世故淺,經驗少,做事總是畏首畏尾,生怕路上遇到阻礙。當人們閱讀18世紀大臣與總督之間的通信時,會非常驚訝地看到壹個奇怪的現象。政府是那麽咄咄逼人,那麽專制,但是遇到最輕微的阻力就會手足無措,最輕微的批評就會讓它緊張,就會處於恐慌狀態,於是它就停頓,猶豫,談判。路易十五優柔寡斷的利己主義和他的繼任者的仁慈性格都有這種傾向。而且,這些國王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推翻他們。他們沒有後來的統治者因為恐懼而經常得到的不安和冷酷的天性。國王只蹂躪他們看不見的人。
最不利於建立正式和有益的自由的特權、偏見和錯誤觀念現在使大量的臣民在內心保持壹種獨立的精神,並使他們堅決反對當局濫用權力。
貴族們對嚴格的行政管理極度蔑視,盡管他們時不時地想要它。即使他們放棄了舊的權力,他們仍然保持著祖先的驕傲,他們既痛恨奴隸制,也痛恨法律。他們不關心公民的普遍自由,對政府加強對公民的控制心安理得;但他們不能容忍政府的管制落到自己頭上。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們願意在必要的時候承擔各種風險。大革命之初,這個即將推翻王權的貴族階級,面對國王,尤其是國王的代理人,態度比即將推翻王權的第三階級更激烈,言論更自由。貴族強烈要求我們在37年的代議制中擁有的幾乎所有防止濫用權力的保護。讀貴族的情書,我們可以感受到,除了偏見和怪癖,貴族的精神和壹些高尚的品質是鮮活的。人們沒有把貴族置於法律的約束之下,而是把他們打倒在地,徹底根除,這總是令人遺憾的。就這樣,必要的部分從國家肌體上被割下,為自由留下了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幾個世紀以來壹直處於風口浪尖的階級成長起來發揮了其無可爭議的偉大品德,從而養成了某種精神上的驕傲,對自身力量的天然自信和習慣於被特殊對待,使其成為社會機體中最具反抗性的部分。不僅氣質上大氣磅礴,更是樹立了提升其他階層大氣磅礴氣質的榜樣。貴族的消滅使它的敵人沮喪。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完全取代它;它本身永遠不會復活;它可以重獲爵位和財產,卻永遠無法挽回前人的心。
從那個時候起,教士在世俗事務中總是百依百順,對任何俗世的國王都唯唯諾諾,只要國王稍微光顧他們壹下,就會大加奉承;但是,在開始的時候,他們是人民中最獨立的群體,只有這個群體才有人們不得不尊重的特殊自由。
其他省份失去了自治權,城市只保留了自治權的影子。沒有國王的特別許可,十個貴族不得聚在壹起討論任何事務。法國教會保持定期會議,直到結束。在其中,教育權本身受到它必須遵守的各種限制。低級祭司在這裏有嚴重的保護,防止上級的暴政,也不用擔心主教會憑借他們的傲慢迫使他們臣服於君主。
我無意對教會的古代制度妄下結論;我只是說教會從來沒有在政治上奴役牧師的思想。
另外,很多牧師都是貴族血統,他們把貴族身份的驕傲和不服從帶入了教會。而且,他們是國家的上層階級,享有各種特權。這種封建權利對教會的道德力量傷害很大,但它使每壹個牧師在世俗政權面前都有了獨立的精神。
然而,賦予牧師公民思想、需要、感情甚至公民熱情的特殊條件是土地所有權。我耐心地看完了舊省三級會議,尤其是朗格多克省三級會議遺留下來的大部分報告和辯論,因為朗格多克省的祭司比其他省份的祭司更多地參與公共行政的細節事務;我也耐心看了1779和1787召開的省議會會議紀要。我帶著我那個時代的思想閱讀它們。我很驚訝地看到,這些主教和住持——他們中的許多人是聖潔的,知識淵博的——寫下了修建道路或運河的報告,用專家的知識討論了修建的原因,並從科學技術的各個方面討論了增加農產品、保護居民福利和促進工業繁榮的最佳途徑。
與壹個流行且根深蒂固的觀點相反,我敢認為,剝奪天主教牧師的所有土地所有權,將他們的所有收入變成薪水,只會幫助梵蒂岡和俗世的君主,但人民本身卻失去了自由的壹個很大的組成部分。
壹個人在壹生中最美好的時光裏受制於壹個外來的權威,卻不能在自己生活的國家有壹個家庭。這樣的人,可以說只有壹種強大的聯系能讓他留在土地上,那就是房地產。切斷這種聯系,他將不再有任何特殊的從屬關系。在這個他偶然出生的地方,他像壹個世俗社會的陌生人壹樣生活,在這個社會裏,幾乎沒有任何利益可以直接觸及他。憑良心說,他只能依靠教皇;他的衣食只能靠君主。他唯壹的祖國是教會。在每壹個政治事件中,他只區分什麽對教會有利,什麽對教會不利。只要教會是自由和繁榮的,其他什麽都不重要。在政治上,他最自然的狀態是冷漠:基督之城的傑出成員,其他地方的平庸公民。作為壹群少年兒童的老師和道德引導者,有著這樣的感情和相似的思想,整個民族的靈魂在涉及到大眾的生活時,不能不變得軟弱無力。
我們必須重讀1789牧師級別的情書,才能對人的地位變化帶來的精神革命有壹個正確的概念。
牧師在請願中常常表現出不寬容,有時還頑固地堅持他們以前的特權;盡管如此,像第三階級或貴族壹樣,他們憎恨專制,支持公民自由,熱愛政治自由。他們宣稱個人自由應該得到保障,不是通過承諾,而是通過類似於人身保護法的法律程序。他們呼籲摧毀國家監獄,廢除特別法庭和移交案件,公開所有法庭辯論,不罷免所有法官,雇用所有公民,以人才為唯壹標準。征兵要少壹些對人民的侮辱和壓迫,任何人都不能免服兵役;贖回領主的權利,他們說,領主的權利源於封建制度,與自由截然對立;勞工自由不受任何限制,大陸關稅取消;辦私塾:按照他們的計劃,每個教區都要辦壹所學校,實行免費教育;世俗的慈善機構在所有的農村地區建立起來,比如施粥所和慈善工場;盡壹切可能鼓勵農業。
在嚴格的政治意義上,他們比任何人都更強烈地宣稱,公民擁有不可剝奪的、不可剝奪的權利,可以召集議會、制定法律、自由投票納稅。他們認為,沒有壹個法國人可以在沒有他自己或他的代表投票的情況下被強迫納稅。牧師還要求每年必須舉行自由選舉的第三級會議;三級會議必須在人民面前討論所有重大問題;三級會議必須制定普遍性的法律,任何特殊做法或特權都不得與之沖突;三級會議準備預算,甚至控制王室。第三級會議的代表不可侵犯,部長們必須始終對第三級會議負責。他們還要求所有省份設立三級會議,所有城市設立市政府。沒有提到神權。
雖然他們中的壹些成員罪孽深重,但總的來說,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哪個牧師比大革命突然來襲時的法國牧師更傑出、更開明、更民族、更少私德、更多公德、信仰更堅定:對牧師的迫害就很好地證明了這壹點。我在開始研究舊社會的時候,對牧師充滿了偏見;我懷著對他們的極大敬意結束了這項研究。說實話,牧師的缺點恰恰是所有貿易組織的固有缺點,無論是政治組織還是宗教組織。當他們緊密團結、結構緊密時,他們容易占據,更不寬容,本能地、有時盲目地堅持自己群體的特殊權利。
舊制度下的資產階級也比今天的資產階級更能體現獨立精神。甚至它的許多結構性缺陷也有助於這種獨立精神。
我們已經看到,資產階級在當時占據的職位比今天多,中產階級對獲得這些職位表現出同樣的熱情。但是請註意,時代不同了。因為這些職位大部分是政府既不能授予也不能剝奪的,所以在職者的重要性增加了,他不必受政權的擺布。也就是說,迫使今天那麽多人服從的因素,在當時是促進他們尊重的最強大的力量。
此外,各種不幸將資產階級與人民大眾隔離開來的豁免權使資產階級變成了假貴族,而假貴族往往表現出壹個真正貴族的驕傲和反抗精神。特殊集團把資產階級分割成如此之多的部分,以至於人們自然忘記了每壹個這樣的集團的整體利益,而只關心集團的利益和權利。人們是來捍衛自己的尊嚴和特權的。沒有人會躲在人群中茍且偷生。每個人都站在舞臺上。舞臺真的很小,但是燈火通明。臺下永遠是同樣的觀眾。他們總是準備鼓掌或噓。
當時鎮壓壹切反抗的方法與今天相比還遠不完善。那時,法國還沒有成為我們今天生活的地方;相反,它隆隆作響,雖然政治自由尚未在法國出現,但妳只要提高嗓門,就能從遠處聽到。
那個時代被壓迫者讓自己的聲音被聽到的唯壹途徑就是司法。當時的法國因為政治和行政體制已經成為專制政府,但是因為司法制度,法國人民還是自由的人民。舊制度下的司法機關非常復雜,障礙重重,程序緩慢,費用昂貴;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嚴重的缺陷,但司法中從來不存在對政權的臣服,臣服只是壹種賣官鬻爵的形式,甚至更糟。這種致命的弊病不僅腐蝕了法官,也很快毒害了所有的人,但當時的司法機關並沒有這種弊病。法官應該有任期,而不是尋求晉升,這兩者對他們的獨立性至關重要。因為就算妳使出各種招數去買,妳還是不能強迫他們就範。有什麽壞處?
誠然,王權從普通法院竊取了幾乎所有涉及當局的案件的審理權,但盡管剝奪了他們的權利,王權仍然害怕法院。因為王權雖然阻止法院審理,卻不敢永遠阻止法院審理申訴和陳述意見;古法語愛糾正事情,但當時的司法語言保持著古法語的這種風格,所以法官們常常稱政府的行為是專制的、武斷的。法院對政府的不規範幹預,往往會妨礙行政事務的正常進行,這有時會成為個人自由的保障:所謂以毒攻毒。
在司法界內外,舊的風尚在新的觀念中保持著活力。毫無疑問,高等法院更關心他們自己,而不是公共事務;但必須承認,在捍衛自己的獨立和榮譽上,他們壹直都是頑強不屈的,並將這種精神傳遞給了所有親近的人。
1770年,巴黎高等法院被廢除,高等法院的法官失去了他們的地位和權力,但沒有人在國王的意誌面前屈服。不僅如此,不同種類的法庭,如審理間接稅案件的法庭,並沒有受到牽連和威脅,但當國王的嚴厲懲罰是肯定的,他們願意站出來壹起受懲罰。還有更精彩的例子:出庭到最高法院辯護的首席律師,願意與最高法院共命運;他們放棄了自己的榮耀,寧願保持沈默,也不願出庭面對受辱的法官。我不知道在自由人的歷史上有什麽比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情更偉大,但它發生在公元18世紀,在路易十五宮廷附近。
司法習慣在許多方面已經成為國家習慣。人們普遍接受了來自法院的這壹思想,即所有事項都可以提交辯論,所有決定都可以重新審議,使用公開性,強調形式——這些都與奴隸制不相容:
這是舊制度留給自由人教育的唯壹部分。政府本身從司法術語中借用了許多語言。國王認為頒布法令時必須說明原因,下結論時必須闡明原因;指揮會議在判決書中發表了長篇序言;州長派法警傳達他的法令。在所有具有古老淵源的行政機構中,例如在法國的財政官員或民選團體中,人們公開討論各種事務,並在辯論後作出決定。所有這些習慣,所有這些形式,都是君主霸道的障礙。
只有人民,尤其是農村人民,幾乎總是處於除了暴力之外無法反抗壓迫的地位。
我剛才列舉的大部分反抗手段,人民是沒有的;如果妳想使用這些手段,妳必須在社會上有壹個能被世界看到的位置,聲音到達四面八方。但是在人民之外,沒有壹個法國人——只要他故意——不能巧妙地指責服從和反抗屈服。
國王以領袖而不是主人的身份向人民講話。在路易十五統治的早期,他在壹個敕令的序言中說:“我們指揮著壹個自由和慷慨的民族,並沒有什麽榮耀。”路易十五的壹個祖先已經用壹種更古老的語言表達了同樣的思想。他在感謝三級會議敢於提建議時說:“我們寧願和自由人談,也不願和農奴談。”
18世紀,人們沒有那種培養奴性的貪圖安逸。這種欲望是微弱而頑固的,但它很容易與壹些私人美德混合在壹起,如熱愛家庭,提倡腐敗,尊重宗教信仰,甚至對當前的教儀采取不冷不熱的態度但按時參加。它讓人真誠,卻排斥英雄主義。它善於培養循規蹈矩的人和膽小怕事的公民。18世紀的人比今天的人更好,但也更差。
當時的法國人熱愛快活,崇尚享樂;與今天相比,他們的習慣更放蕩不羈,感情和思想更混亂;但是他們對我們現在克制的、有禮貌的肉欲壹無所知。在上層社會,人們致力於裝飾他們的生活,而不是讓他們更舒適和方便,更關心的是出人頭地,而不是變得富有。即使在中產階級中,人們也從不全心全意追求舒適;他們往往放棄對舒適的追求,尋求更美好、更優雅的享受;除了錢,他們還有壹些其他的財富。當時有壹個人用奇怪卻驕傲的語氣寫道:“我了解我的人民:他們善於鑄造和浪費金銀,卻不以他們通常的信仰崇拜金銀。他們隨時準備回到他們古老的偶像身邊-
價值,榮耀,我敢說,慷慨,恢弘——何去何從。"
此外,人們的卑鄙決不能根據他們對最高權力的服從來評價:這將應用壹個錯誤的尺度。無論舊制度下的人們如何屈從於國王的意誌,他們都不接受這樣的服從:他們不會屈服於壹個非法的或有爭議的、不尊重的和經常被鄙視的政權,因為壹個政權有用或有能力作惡。這種可恥的奴隸制形式對他們來說總是陌生的。國王激起了他們心中的各種情緒,這是過去世界上最專制的君主都做不到的。大革命把這些情緒從他們心裏連根拔起,所以我們很難理解。
他們對國王像對他們的父親壹樣深情,對上帝壹樣尊敬。他們服從國王最武斷的命令,不是出於強迫而是出於愛,所以他們往往在極端的依賴中保持壹種非常自由的精神。對他們來說,服從的最大弊端就是強制;對我們來說,這是最無關緊要的問題。最糟糕的缺點是強迫人們服從的奴隸性吸引力。
不要瞧不起我們的祖先,我們沒有權利。希望能發現他們的偏見和不足,同時也能發現壹點他們的偉大!
所以,認為舊制度是奴役和依附的時代是非常錯誤的。那時的自由比我們今天多得多:但那是壹種非正式的、斷斷續續的自由,總是局限在階級的範圍內,總是與特殊和特權的觀念聯系在壹起。它幾乎允許人們違抗法律,抵制任意行為,但它從未給所有公民提供最自然和必要的保障。這種自由,雖然範圍縮小了,形式變了,但依然充滿活力。在壹個集權制度讓所有人物壹致、順從、暗淡的時代,是自由讓他們在大量個體的心中保持著天然的特質和鮮明的色彩,培養了他們心中的自豪感,也讓對榮譽的熱愛常常壓倒了所有的愛好。我們即將看到的生機勃勃的精靈和驕傲勇敢的天才,都是自由培養出來的,這讓法國大革命成為了後世敬仰和敬畏的對象。如果這樣壹個英雄人物能在壹片自由不復存在的土地上成長,那才奇怪呢。
但是,如果說這種不規則的、病態的自由為法國人推翻專制制度準備了條件,那麽這種自由就使得法國人或許比任何壹個民族都更不適合在專制制度的廢墟上建立壹個和平自由的法治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