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宗朝前期,劉瑾對內閣大學士和攻擊他的文官們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攻擊。從這個角度來說,劉瑾確實是壹個缺德缺德的大反派。但經過最初的政治鬥爭,劉瑾作為掌權者,開始推行許多惠民政策。明朝政局突然又恢復了平靜,官員管理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出現這種情況大概有兩個原因。
首先,反對派的力量不再能威脅到自己。劉簡、李東陽、謝遷等內閣大臣紛紛被廢黜,朝廷的反對派群龍無首。劉瑾利用錦衣衛、東廠、西廠、內廷廠的爪牙,逮捕了不少反對自己的文官。這些官員要麽被朝廷幕僚殺死,要麽被貶謫北京,完全喪失了與劉瑾對抗的能力。在劉瑾的囂張下,很多大臣都選擇了臣服。劉瑾成了朝廷的“壹把手”,於是不再繼續迫害被打擊的人。
第二,為了收買人心,重塑自己在人民心中的形象。無論是誰執政,都希望在人民心中留下壹個正直、光輝的形象。王莽在漢朝篡奪天下後,也推行了許多有利於革除時弊、利國利民的措施。只是很多措施觸及了既得利益者的切身利益,導致後院起火。劉瑾雖然是太監,但她也想做壹個百姓心中的好太監。他推出了許多革除弊端的措施,相對減輕了人民的生活負擔。
每個人都有正義與邪惡的雙重性格,但在現實的影響下,我們只表現出壹個方面,並不代表我們失去了另壹個方面。從劉瑾的政策可以看出,他也清楚地認識到了明朝面臨的困難,想有所作為,真正為百姓做點事情。雖然這裏面摻雜了太多對名利的追求,但不可否認他做了很多造福於民的事情。
鄭德四年(1509)年底,劉瑾在朝廷的勢力如日中天,吏部居然發文提拔王陽明為廬陵縣令。王陽明覺得奇怪,但內心卻異常激動。保級三年,在隆昌待了將近兩年。現在突然要走,王陽明是真的舍不得。龍場壹帶的人,貴陽書院的學生,認識的人,還有毛應奎,都是王陽明在貴州得到的最真的朋友。
如果沒有這次貶謫,王陽明可能還在京師講學,可能會升六部,但思想上絕對不會有這麽大的進步。王陽明實際上是在隆昌這個“入鄉隨俗”的地方實現了“師事”、“知行合壹”的聖人之道。孔子說“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意思是要學會適度思考,不斷總結自己。
因為升官必須在規定時間內走馬上任,交接給上壹任官員,王陽明不得不緊急準備收拾行李,返回東方。兩年前,我從余姚、杭州經過江西、湖南、貴州來到隆昌。我選擇返回東方的旅程正好相反。王陽明西去隆昌時,曾住過許多道觀、寺院,約好回來再去拜訪。王陽明的第壹站是湖南郴州,他在那裏受到弟子紀的迎接,並將在龍興寺與楊明福會面。
鄭德四年(1509)年底,王陽明和三個仆人踏上了回歸東方的道路。他們乘船順沅江而下,過前陽,泊漵浦,然後到達郴州。嵇等弟子早已派人在碼頭迎接,歡迎王陽明到龍興寺。這座龍興寺建於唐太宗貞觀年間。它是壹座千年古剎,背靠虎溪山,俯瞰沅江,與筆架山隔江相望。
很多讀書人喜歡待在寺院道觀裏,卻並不真正專註於不朽的佛道。大概有兩個原因誘惑著學者們湧向道觀和寺院。壹方面是自然環境的吸引力。很多寺廟道觀都建在名山大川之間。比如中國四大佛寺,建在五臺山、峨眉山、普陀山、九華山。龍興寺也不例外,它背靠虎丘和沅江。自然環境如此安靜,非常適合靜心修身。另壹方面是人文環境的吸引。在寺廟和道觀裏,我們不僅可以看到很多有文化氣息的建築,還可以遇到很多精通佛、道、儒的修行者。文人可以和道士、方丈討論詩詞和思想。
王陽明在龍興寺主要是為了等待楊明府的到來,所以很少在寺外走動。嵇等弟子也留在寺內,平時與王陽明探討聖人之道。很多人不理解王陽明在貴陽書院“知行合壹”的感受,王陽明對此深感遺憾。就像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沒多少人能看懂。王陽明懷疑是他講課的方式有問題,還是他的理論有缺陷。
為了進壹步了解,王陽明在龍興寺學會了打坐冥想。在理解儒家思想的過程中,打坐、冥想可以鍛煉內心的接受能力。只是王陽明沒有向弟子解釋,所以很多人誤以為王陽明還沈迷於佛學。為了避免弟子之間產生誤會,王陽明後來寫信通知他們。
在龍興寺等了幾天,楊明府還是沒有如約而至,於是王陽明選擇了離開。之後路過桃源縣,思考陶淵明的隱逸行為和出身的無奈。過洞庭湖,過汨羅江,然後向屈原致敬;登嶽陽樓,抒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情懷。
之後去了長沙,寫了《夜看三山》。我去了醴陵,在泗州寺住下,和寺裏的老和尚聊了聊。轉眼間,王陽明已經越過湖南到了江西,先在萍鄉五雲關住下。王陽明西遊時,曾在五雲關留宿壹夜,約了關中道士。當他回來時,他壹定會再次住在烏雲關。如今,時隔兩年,王陽明再次來到五雲觀,感觸良多,寫下了《穿越五雲觀讀書,遊林玉道觀壁》,抒發對人生無常的感悟。
在吉安見到路翎,王陽明開始了解吉安。吉安有自己獨特的特點,但也面臨著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總結下來,大概有三點。
第壹,吉安出類拔萃,人才濟濟。
王波的《王騰亭序》把江西的人才贊得淋漓盡致。宋代出現了歐陽修、楊萬裏、周必達、胡荃、文天祥等壹批才子,他們的詩文都是舉世無雙的,忠孝節義,忠於人民。元代南方士人多受壓制,在仕途上沒有突出成就。到了明代,江西人才再現輝煌。
明成祖組閣,七名翰林中竟有五人來自江西。這五個人有三個是吉安人,可見吉安人才帥。更具傳奇色彩的是,在永樂二年(1404)的科舉考試《宮考》中,吉安的才子居然壟斷了第壹名、第二名、探花、第二名的前四名。值得壹提的是,活躍在明朝中前期的解縉、楊士奇、陳迅、師鵬等都是江西吉安人。正因為吉安人才濟濟,所以民間才會廣為流傳“翰林滿吉祥水,面向江西上半部。”
景泰年間的內閣官員陳迅曾自豪地說:江西、浙江、福建三省,讀書人最多,江西是三省之最。在江西所有政府中,吉安的人才是最好的。據統計,明朝開國後進行的31次科舉考試中,狀元31人,狀元93人,進士5603人。江西吉安府有9個狀元,265,438+0個壹等進士,477個進士,在人數比例上均領先於其他州。
因為吉安發達的教育體系,吉安成了“意義之州”。古代官場有“壹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諷刺,對於人才選拔也是恰如其分。江西吉安那麽多有權有勢的官員,勢必反哺出生地。受過教育的官員會利用私人關系推動家鄉的教育,期待更多的人才;有權勢的官員為了形成親信,在選拔人才時會刻意利用老鄉,形成壹股影響朝鮮的勢力。吉安似乎屬於前者。
第二,吉安人擅長訴訟。
吉安是壹個經濟文化比較發達的地方。人民知識淵博,了解國家的法律。他們不屑於武力解決問題,也不願意通過農村長輩調解糾紛,而更願意依靠政府主持正義。無論是持械鬥毆的流血事件,還是偷雞摸狗的小事,吉安人民都會告政府。這當然能促進公正,但不利於政府從粗取精,從輕處理案件。
成化年間,有個叫許聰的官員被調任吉安知府,他突然感到不安。吉安喜歡打官司的民俗,許聰也聽說過不少。恐怕他很難在吉安立足。為了便於吉安司法,許聰故意用壹些對吉安人民不利的東西來點綴朝廷,取得朝廷授予的便宜行事特權。許聰認為,有了朝廷的支持,我們可以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尤其是訴訟問題。沒想到,吉安的豪強把許聰告到京城,最後迫使朝廷把許聰關進監獄處死。
許聰依法行事,卻遭受不應有的傷害,顯示了吉安濃厚的訴訟風格。事實上,在朱元璋建立明朝時,朝廷就已經規定,民間的財產和土地糾紛不能直接向縣政府提出,而應首先由鄉老李政調解。明太祖之所以鎮壓民間訴訟,是為了從源頭上解決法紀問題,穩定國家統治。積弊越深,越難處理。只有把許多事情扼殺在萌芽狀態,我們才能真正防止它們被耽擱。
雖然明初的朱元璋非常重視刑罰,用嚴厲的法律消滅官僚,但是對待百姓卻是溫和的教化。在朱元璋的心目中,官員清廉,百姓淳樸,才能維持國家的和平氛圍。為了教育民眾,朱元璋專門在各地興建學校,宣傳推廣文化和法制教育。在地方上,朝廷還設置了沈明館和景山館。申明庭就是把被政府定罪的人的名單貼出來,因為盜竊,打架或者其他原因,以此警醒他人,防止貽誤時機。景山閣就是把忠君報國、為民做事、為他人做好事等善行羅列出來,以勸人行善、忠君。
為了制止糾紛,法院命令當地政府挑選壹位受人尊敬的人來處理村莊之間的糾紛。這位德高望重的人叫李老,有權調解或裁決當地的財產案件、婚姻糾紛、打架鬥毆等,並有壹定的懲戒權。如果壹個地方案件到了縣政府或府政府而沒有李老的裁決,那就叫交叉上訴。不僅不受理,還會被處以鞭刑。許聰原本是想解決約耶夫的問題,但最終還是被約耶夫害了。
因為明初有朱元璋這樣執法嚴明的君主,百姓才會嚴格守法。但是到了明朝中後期,各種弊病壹起出現,使得朝廷重視壹件事而看不到另壹件事。吉安的訴訟風是在朝廷的壹再綏靖下形成的,逐漸成為很多官員望而生畏的事情。王陽明在吉安已經摸索出了好訟的風格,他也在心裏琢磨出了具體的對策。
第三,吉安的不合理攤派太重。
吉安地區的過度攤派是明朝的鎮守官(內宮太監擔任官員)造成的。起初,大多數中層官員被派往邊境城鎮擔任地方監督,以防止邊境城鎮部隊的叛亂。明朝玄宗年間,朝廷在更多的地方都有侍衛,負責搜羅當地特產,向皇帝進貢。守衛中央的官員,大多是沒文化,貪得無厭的宦官。他們淩駕於地方長官和武官之上,做壹些邪惡的事情來掠奪人民的脂肪和漿糊。
廬陵縣本地不產葛藤紗,但實際上是攤派進貢葛藤紗。不去宮格紗就要上交現成的錢,這明顯是敲詐。攤派的公文到了廬陵縣,激起了百姓的憤慨。貪官的惡行也是吉安人好訟之風的壹大原因。在廬陵縣,葛紗的估定成本是壹百五兩。如果不能按數收稅,就得由糧食局局長來出。糧長陳江心地善良,不忍百姓疾苦。最後他傾家蕩產填補了這個攤派。但是連續幾年,沒有壹個種糧人能撐得住。
小小的廬陵縣,除了攤派紗費,還有攤派杉木、楠木、木炭、牲畜。廬陵,壹個書香之地,還在被尋找,其他地方的情況可想而知。經過主管官員的幾次剝削,許多人不得不揭竿而起,成為國家的禍害。廬陵人民喜歡訴訟,經常聚集在縣衙,要求知府作出解釋。
此時王陽明剛剛上任,了解情況後,開始了自己的剛柔並濟政策。為了徹底解決廬陵問題,王陽明首先解決了廬陵的燃眉之急,即緩解廬陵過度攤派的局面。為此,王陽明給吉安政府和江西外交部寫了壹封邀請函,要求免除守官給予廬陵的不合理攤派。
王陽明把這封信發給觀眾後,覺得有點害怕。畢竟我剛上任,為民請命難免再次受到打擊。讓王陽明萬萬沒想到的是,吉安政府、江西外交部、鎮守官都答應了王陽明的請求。王陽明壹上任,就免除了廬陵百姓的攤派,在百姓心中樹立了剛正不阿的形象。
俗話說“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憑著對廬陵百姓的壹片好心,王陽明有信心改善廬陵的訴訟風氣。鑒於廬陵好訟的風氣,王陽明發布了《告廬陵父母子女》的公告。公告說:“廬陵是文書之地,卻以訴訟聞名。作為縣長,我也很慚愧。如果是危及生命的訴訟,縣政府當然會受理,秉公處理。而在廬陵縣,很多官司根本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李老調解就能解決,根本不用去縣裏。”
此外,為這些瑣事打官司會導致許多不利之處。第壹,在農忙季節,百姓本應在田裏耕作,現在卻把大部分精力花在訴訟上,導致田地荒蕪,糧食減產。二是官司多,家裏老老少少沒人管,讓家裏坐立不安。第三,投訴多了不僅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有時候還會被重罰,得不償失。
王陽明勸廬陵百姓,將土地、婚姻糾紛、偷盜交由李老先行調解。如果老人解決不了,苦漢子再去找縣政府、衙門也不遲。分步申訴,分步選擇,既能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又能提高工作效率,為老百姓辦實事。打官司沒有錯,關鍵是走什麽路。明太祖朱元璋深謀遠慮,與李老壹起處理地方事務。王陽明亦步亦趨,試圖用道德禮儀教育廬陵百姓,提高他們的素養。
由於王陽明此前為廬陵人民減輕了攤派負擔,獲得了人民的支持,所以在具體教育廬陵人民的過程中,並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廢棄已久的沈明亭和景山亭已經修復,以善惡事實教育人民。選擇真正受人尊敬,願意為民請命的李老主持地方,負責調解各種官司。經過王陽明的堅決改革,廬陵的訴訟風格發生了變化。
廬陵還存在壹些問題,比如火災頻發,小偷猖獗,郵政長期浪費。經過實地考察,王陽明提出了相應的對策。通過限制房屋的材料和建造距離,拓寬道路,設置消防車道,解決了廬陵火災頻發的問題。明初通過加強李佳制度,團結鄰裏民眾抵禦盜賊入侵,解決了盜賊猖獗的問題。通過修建郵房、馬廄、擴建郵路,解決了郵政投遞長期浪費的問題。
王陽明在任六七個月的時間裏,盡最大努力教育廬陵百姓,可謂政績卓著。俗話說,廬陵有大儒王力可陽明,引得廬陵人才紛紛效仿。百姓感謝王陽明治國有功,遵從陽明的教化之言,使廬陵在短時間內得到了極大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