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即將離任的教練楊將他在氧氣堡的學生拉進了壹個微信群。楊在群裏宣布了已經離開氧氣堡的消息。
“那剩下的班可以退在那裏嗎?”沒有上完私教課的同學在群裏提問。
當天下午10,楊在群裏回復,並附上電子條款。他說可以接受電子條款的同學可以找他簽條款所在的電子合同,然後按照這個條款給出的算法退款。根據條款,會員需承擔相當於私教課程剩余價值30%的違約金。會員購買時享受優惠價的,按原價360/節計算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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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給出的電子名詞
楊可心,18浙傳口譯專業,是群聊的壹員。她將條款中的退款算法稱為“霸王計算公式”。在收購氧氣健身城堡之前,楊可心以300元的單價購買了23節私人拳擊課,並為剩余的20節課支付了6900元。根據電子條款,楊可心最終可以獲得4074元的退款。相比全額退款,這個算法會讓她損失1926元。
微信用戶“葉gb”在群裏貼出了壹張與負責媒體店及氧友堡其他分店的區域經理李東生的聊天截圖:壹開始以260元的單價買的46節私教課,33節課後,課程“殘值”為80元。按照李東生的算法,“葉gb”可以獲得56門私教課程剩余22節課的退款1904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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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gb”和李東生的聊天截圖
9月26日,包括楊可心在內的十幾名學生前往澳仕堡媒體店,與教練經理劉清才商討退款事宜。楊可心描述當時的情景說:“不管妳說什麽,他都會裝傻,堅持要扣違約金,我們當然不會接受。”如果協商不成,與會人員聯系區域經理李東生,雙方約定9月30日晚面談。
楊可心的訴求是退還剩余課程的全部費用。她認為自己作為消費者並沒有違約。“由於健身房內部的變化,我原本的訴求無法得到滿足。應該是健身房違約。就算不是健身房違約,至少也要全額退款。”
浙川19新聞班的蔔玉瑤也是楊的學生。在得知氧氣健身堡的所有教練都已經離開後,她告訴了她的好朋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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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蔔昱瑤私教課程的信息。
2065438+2009年2月,唐在經歷了卡給的私教課程,並完成了健身房安排的體能測試後,教練以體脂率高、潛在脂肪肝等身體問題和身材不好為由,勸說她報名參加自己的私教課程。唐拒絕了,說他可以交260元起的定金來維持優惠價。“我不停地說啊說,”唐·回憶道。“有壹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最後,唐向的個人支付寶賬戶支付了定金,雙方約定當年9月開始上課。19,1,唐支付余款1040元,以260元的單價購買了5門私教課程。根據教練的安排,唐需要完成15節課才能達到更好的健身效果。由於經濟壓力,她擔心開課後教練會索要剩下的10的課,所以沒有開課。
2020年5月,由於疫情期間體重增加,唐計劃支付尾款,返校後立即開課。但當時學校防控措施嚴格,不允許學生頻繁進出學校。唐別無選擇,只好擱置了上課的計劃。
在得知所有教練都離開後,唐聯系了他的教練。陳皓告訴她,如果她不想跟著新教練,她可以去健身房前臺詢問相關安排。
健身房的教練經理劉清才給了她答案:由於這兩筆款項是2019的2月和9月,所以課程已經過了壹年的有效期,正常情況下是無效的,但是可以通過申請繼續課程。
唐質疑,由於疫情,學校上學期停課,不具備上課條件。在與教練的溝通中,教練並未提及課程有效期僅為壹年。後來,陳皓教練證實了這壹點。對於唐要求全額退款壹事,表示會向公司財務反映。
調解無果
由於遲遲得不到肯定答復,唐於9月22日致電12345市民服務熱線反映情況。29日,唐和氧健身中心區域經理李冬生在錢塘新區管委會的組織下,前往楊樹市場監管所進行調解。
在調解過程中,李東生做出了讓步。他建議唐可以退還80%,條件是唐可以對其他成員保守秘密。“給妳80%退款的事情只允許妳知道,否則只能給妳70%退款。”
李東生說,像杭州這樣的城市,疫情下健身房很難生存,教練都是自願離開的。“說實話,每壹個離職的教練都在催他的成員退課。現在我知道有20個人要退學了。如果妳想被別人當槍使,我們會走正常流程。如果妳不想接受,妳可以起訴,我們接受這樣的起訴。”他給出的解決方案是向公司申請80%的退款。“如果實在接受不了,可以保留自己的選擇。”
幾經爭論,調解陷入僵局。負責調解的工作人員表示,他們只能調解消費糾紛,只有掌握了健身房的違法證據,才能采取其他措施。唐認為,工作人員的態度明顯是偏向李東升的。當她拒絕接受保密時,工作人員說:“如果妳不保密,健身房裏有那麽多像妳這樣的顧客。大家都來退款怎麽辦?”
雙方都拒絕讓步。唐認為單靠調解解決不了問題,於是撥打了110。接電話的警察知道唐正在被市場監督所調解,並表示此事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妳以為警察能解決什麽嗎?”電話被對方掛了。
唐蘭說,那時,我不知道該向誰求助。“攢錢,攢錢健身。現在信任的教練想在離職後拿回自己的班費,但是會少花幾百。壹個窮學生想改變自己的外貌,追求健康的生活,這沒有錯,卻造成了這種不愉快的局面。”她形容當時的心情,“我不能生氣,我有壹顆想死的心。”
最後,唐當場答應退款80%,要求健身房刪除他的所有個人信息,並承諾不再騷擾自己。如果健身房可以刪除信息,也可以保密。雙方在這壹點上達成了壹致。
在簽署調解書的過程中,李東生發現唐的手機正在被錄音,當即後悔當初決定退款80%。調解不成,李東生起身離開,對唐說:“有什麽事,健身房前臺找我,妳想告我,隨時可以陪我。”
“我相信市場監管局對我們來說也是壹個非常公平的平臺,因為他們支持我的說法。”提到在市場監管中與唐的調解,李東生告訴我:“她整個過程都在哭鬧,很奇怪。她根本沒有帶著解決問題的態度來。”
李東生回憶說,當時市場監管局的工作人員建議雙方各退壹步,於是他們向自己的老板申請,希望把80%返還給唐蘭,但唐蘭仍然不接受。“而且我還全程錄音,讓我覺得對我很不尊重,所以心情不好就分手了。”
唐說,他很難接受李東生在調解中的態度。她認為不追究對方違約是讓步,後來她做出了10%的讓步,但對方實際上並沒有做出任何讓步,所以沒有理由要求她。
“我又氣又恨。我氣得根本站不起來。”李東生走後,市場監管所的工作人員也走了,留下唐壹個人在調解室。感覺很無奈,她哭著打電話給杭州的律師朋友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有朋友提醒她要保留證據,不要沖動刪除相關證據信息。
抱團維權
在29日市場監管所的調解過程中,唐從李東生那裏得到了壹條重要信息:其他要求退學的成員組成了壹個40人左右的微信維權群。當天返校後,群主之壹蔔玉瑤告訴唐,群聊已經解散,但解散前,群裏有同學已經計劃好9月30日晚上7點去健身房見區域經理李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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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上午,群聊解散。
第二天,唐準時來到了樓下的健身房。4名成員陸續到齊後,李東生提議讓學生們壹個個在小隔間裏說話。他解釋說:“合同是壹份壹份跟妳簽的。每個人的情況不壹樣,妳不能代表別人。”
僵持不下後,學生妥協,單獨進去和李東生談判。四十分鐘過去了,第壹個人還沒出來。此時已接近晚上九點。唐認為對方明顯是在拖延時間,於是他敲門催促。李東生強調,只能壹個壹個說。
“妳今天會給我答復嗎?”李東生沈默了。唐拍著桌子強調:“我說妳今天是否會給壹個答復!妳想和我、律師還是我們談談?”"我不介意妳采取法律程序來起訴我。"李東生說。
楊可心那天也參加了面試。她跟我說:“我們在壹起談的時候,經理還是逃避責任,基本拒絕溝通。面對我們的疑問和質疑,他沒有正面回答,更沒有解決方案。就說有問題我們去隔壁隔間‘私聊’。”
事後,幾位委員討論後發現,所謂“私下溝通”,其實就是根據協商的程度討價還價。不接受70%,就給妳80%。楊可心認為,這種差別待遇是沒有原則的。她描述,第壹個學生“私信”失敗後,對方仍然含糊其辭。“我們說如果還是不解決,就不花了。只要不退全款,只能走法律程序,然後就不了了之了。”“總之,我們拒絕溝通,除非私下談,否則最終談判無效。”
唐說,自始至終,他們都有壹種“妳想要什麽”的態度“歡迎妳去法院告我,我隨時準備”是李東生當天給出的最後答復。
面試結束時,當晚參與談判的同學組成了新的群聊,並邀請了其他壹些想退課的同學。在小組中,他們討論合同中的漏洞,分析他們面臨的問題。
有同學在群裏發了壹張教練私教合同的照片。合同上寫著:“會員購買的私教課程不會被撤銷,在有效期內用完之前,俱樂部不得停止私教服務。如因俱樂部教練辭職或調動等因素導致私教服務停止,會員有權更換教練,俱樂部有責任提供協助和安排,經雙方協商私教服務可以繼續。”
經過分析,唐認為,教練辭職導致私教服務停止,會員有權更換教練,但氧堡無權強制會員更換教練。經雙方協商,私教服務可以繼續,但會員也可以選擇不繼續私教服務。
65438+10月9日,唐撥打12345咨詢調解回執反饋時,從接電話的工作人員處得知,如果走法律程序,可以去法律援助中心求助。三天後,她找到江幹區新業路法律援助中心的值班律師進行咨詢。律師肯定了她在合同中發現的漏洞,認為這可以構成對方違約。但每個人涉及的金額和支付時間不同,學生不能共同起訴。回到學校,她在壹個十人小組裏總結了律師的意見。既然律師說不能聯合起訴,她打算先自己操作,“為大家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