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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超提倡「新史學」的目的是什麽?

梁啟超新史學最突出的特點是批判與創新精神。他的新史學觀是在對封建舊史學的反思和批判中形成的,也正因為如此,梁啟超“新史學”的開拓性成就才得以展示。到了晚清,面對外患和內部腐敗,以其為代表的皇權專制政治也走到了盡頭。於是社會開始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轉型。與今天“改革開放”的中國相比,晚清社會轉型的特點是政治轉型領先,經濟轉型滯後。因此,晚清的社會政治變遷在很大程度上成為決定和影響這壹時期思想、文化和學術發展的重要因素。正是在這種背景下,出現了壹大批具有救國意識的進步知識分子,他們渴望了解西方,學習西方政治制度的因素,因而對改革的要求越來越強烈。從憲政到和諧,從改良到革命,隨著社會政治思潮的沖擊,晚清傳統政治文化正在不斷瓦解。這種政治局面深刻影響了晚清的思想、文化和學術,導致了中國傳統史學與現代社會的不適應。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以梁啟超為代表的學者深深感受到了無史之痛:“中國史學界的革命思潮如果不起,中國就永遠沒有歷史,沒有歷史就沒有國家。”所謂“無史”,不是說中國沒有歷史,而是說中國沒有適合現代社會生活的史學。在新史學的倡導者眼中,沒有以“民史”、“國史”、“信史”為中心的史書,也沒有可以關系到民族獨立進步、國家繁榮發展的史書。這意味著中國傳統史學必須改革。正是在這個時候,西方自由民主思想的傳入極大地啟發了進步知識分子的思想,國家、民族、民權、平等的觀念逐漸取代了朝廷、皇帝、專制、封建等級觀念,為新史學提供了價值內容。因此,壹批學者在批判舊史學弊端的同時,提出了建立中國新史學的問題。在中國史學界批判舊史學的主戰場,其旗手並非“激進革命家”,而是曾被視為“改良派”的梁啟超。梁啟超的新史學創作並不是以“保守”的姿態出現的,而是以革命的批判立場開始的。早在戊戌變法時期,梁啟超就曾指出君主專制是中國衰弱的總根源。針對舊史學,他強調傳統的“國君史”,只著眼於壹個姓氏的興衰原因,無法使人洞察壹個國家的“強弱原因”,無助於挽救近代的民族危機。“君主歷史在今天是極其尷尬的。”1902年,梁啟超在《新民叢報》連載《新史學》,分為《中國舊史》、《歷史的定義》、《歷史與種族的關系》、《論正統》、《論書法》、《論年表》六個板塊。它以批判和創新的精神,對封建史學進行了有力的批判。在這部重要的史學論著中,梁啟超明確提出了“史界革命”、“求史公理”、“國之統壹不在君”等重要思想命題,集中體現了他的史學思想。1897年,梁啟超在續譯《國史·政治家年譜》中,明確區分了“國君史”、“國史”和“民史”,提出“民史”和“國史”是近代西方史學的主要內容。他說:“民史著作在西方很興盛,在中國卻很少”;“中土兩千年,若正史,若編年史,若實錄,若傳記,若末記事本,若詔令,強半皆國君史也。如《通典》、《通誌》、《文獻通考》、《唐姚輝》、《漢會》等書,雖接近國史,但組織仍未完成。”他在《新史學》壹文中明確指出,歷史是“人民之鏡,愛國之源”。今天歐洲民族主義如此發達,各國如此文明,史學的功勞也有壹半。“可以看出,他是想利用歷史的參考作用來推導政治變化的原因。梁啟超基於對歐洲國家史學促進民族主義發展和文明進步的認識,特別強調中國史學應在民族危機時刻進行改革,以充分發揮其作用。他說:“今天,如果我們要提倡民族主義,要使我四千萬同胞站在這個優勝劣汰的世界上,那麽,我們國家的歷史,就真的是壹個沒有年齡、沒有青年、沒有男人、沒有女人、沒有智慧、沒有愚人、沒有聖賢、各種無良之人的學科,迫切需要把它當作饑渴之物來對待。.....歷史革命,那我們國家就沒救了。壹切都是漫長的,但這是巨大的。”梁啟超在倡導歷史革命時,深深地卷入了壹種政治關懷情結。史書編者曾坤華也在1903中指出:“史家是學術界最大、最豐富、最重要的學科,是社會的海龜,是文明的原則,是民族愛國主義的倡議者。”"歷史是中華民族靈魂的焦點,是民族愛國主義的源泉."顯然,梁啟超倡導的新史學是為了救亡圖存而上升到國家命運的高度。梁啟超認為傳統史學的服務對象極其落後,研究目的有失偏頗。他指出傳統史學有四弊兩病三惡果:知有朝廷而無國家,知有個人而無團體,知有史籍而無時事,知有事實而無理想。所以,傳統史學是可描述而不可切割的,是可復制而不可創造的。梁啟超在澄清封建舊史的同時,將封建史學斥為“帝王將相譜系”、“互為書法”、“墓誌銘”、“蠟人院”,可謂深刻精辟,充分體現了梁啟超早期史學思想中批判精神的精髓。總之,梁啟超認為傳統史學以帝國政治為中心,為朝廷和個人服務,與大眾無關。所以,這樣的歷史書只能讓讀者“讀完整部歷史,卻永遠不足以喚起他們的愛國心,凝聚群居的力量來立足於世界,以應對今天的局面。”梁啟超提出:“統壹不在君在國,而在民,不在壹人。根本談不上統壹,更談不上正義。”只有國家才是正統,只有人民才是正統。像英德日,只有憲法確定的,人民認可的制度才是真正的正統。梁啟超的論述雖然不是致力於歷史問題,但卻充分體現了西方民主思想賦予的全新的政治視野和國家權利意識。梁啟超在1901年出版的《中國歷史評論》中認為,“民族是歷史的大腦”。他將中國整個歷史分為“中國在中國”(末世史,黃帝與秦朝統壹)、“亞洲的中國”(中世史,秦朝統壹至乾隆末)和“世界的中國”(近世史,乾隆末至今),以中華民族建立發展的軌跡及其在世界上的地位為主線貫穿整個歷史。梁啟超主張,在近代世界,沒有“民權”就沒有“國力”;認為“壹人私有制的國家,不可能被優劣勢的世界所主宰。”但是,今天我們是求國家意誌,放棄人民就尷尬了!“在傳統概念中,“國”指的是王朝和皇權,但在梁啟超的歷史視野中,尤其是在他的“集團”思想中,“國”被明確定義為壹定地理區域內全體人民的“集合體”。1900年,他發表了《論少年中國》壹文,表達了如下觀點:“什麽是丈夫和國家?"?如果有土地和人民,居住在他們土地上的人民應該管理他們居住的土地的事務,制定他們自己的法律並保持他們自己的法律;主權,服從,每個人的主權和每個人的服從。如果丈夫是這樣,那就叫完全建國。.....我中國域過去,還是嘗壹嘗國哉?但有壹個法院的耳朵。”從此形成了梁啟超以國民為主體的近代國家觀。梁啟超在以國民為主體的近代國家觀指導下,認為歷史活動的主體不再是帝王將相。相應地,歷史研究和歷史服務的主要對象也必須從皇帝轉向國民。毫不誇張地說,這是中國近代史意識的壹次革命。梁啟超在20世紀20年代初出版的《中國歷史研究法》中指出,“今天所需要的歷史不過是國資或人資的壹面鏡子”。.....歷史的目的是為了普通大眾,而不是為了某個權力階層或某個知識階層,這是顯而易見的。".這種理論具有現實意義,仿佛是對當今全中國“紅色記憶”所倡導的政黨和階級史觀的有力否定。歷史學家登勢曾指出,“人的歷史”是“描述壹群人接觸、交流、競爭和團結的方式,壹方面發明過去社會和政治進化的原理,另壹方面啟迪未來人類的光輝文明,使後代享受食群之樂,享受群體的共同利益”可見,“民史”也是全體人民的歷史,“民史”取代“君”政治是梁啟超重視治史、倡導新史學的出發點和歸宿。雖然梁啟超關註的是“國民”、“民族”或“國家”,但他理想中的“國民”主要是指具有近代憲政能力或資格的政治公民,所以梁啟超並沒有否定英雄的歷史作用。正因為有創造時代的英雄,所以“社會是活躍的,人生是有意義的”。救國需要改革,改革以整體為基礎;救國需要政治引導,這就呼喚“英雄”的作用。梁啟超對舊史學的批判認為,舊史學是新史學的阻力和陷阱。對舊史學的批判越徹底,新史學的前景就越明朗和開放。梁啟超之所以提出“新史學”、“歷史革命”等史學思想,是基於對舊史學的批判。在當時的環境下,激烈地批判舊史學具有解放思想、為社會革新開路的作用。同時,梁啟超的新史學以進化論為基礎,充滿了挑戰皇權的人權意識和社會進化的歷史觀,對中國歷史的更新和社會轉型具有非常明顯的奠基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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