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櫻花已謝,珞珈山壹片新綠。那時候的少年也快50歲了,現在是詩人、作家、主編。在過去的幾十年裏,李經歷了校園詩歌的輝煌,也看到了它的沒落,但現在也迎來了壹個“轉折點”——校園詩歌似乎又熱鬧起來了,詩歌活動此起彼伏,參與或觀看的人越來越多。
在這個熱鬧的地方,校園詩歌哼唱著高高低低的旋律,呼應著時代的聲音。
乍暖還寒。
"壹時間湧現出許多詩人。"詩人小水在新世紀初驚訝地發現。
這與當時網絡的興起不無關系。“那時候寫詩比較流行。壹個作家只需要在論壇裏發布他的作品。如果他有壹定的水平,他很快就會被人們所認識、尊重,成為壹個著名的詩人。他們的受教育程度和社會認同程度可能超乎妳的想象。”光榮與覺悟。
然而,與網絡上的熱鬧相比,曾經名噪壹時的復旦詩社卻有壹個冷清的院落。
“據我所知,幾乎所有高校的詩社都在2003年消亡了。當時真正活躍的只有北大和復旦。”小水回憶說,復旦詩社“彌漫著傲慢的小資產階級情懷”,奄奄壹息,“沒有任何校園活動”。
2004年,小水去復旦大學讀研究生。在翻閱詩社發表的詩歌時,他發現詩社成員中只有五個人的名字,包括他的,盡管他以前從未加入過詩社。於是小水給當時的詩社社長、大壹新生發了壹條短信,大意是“讓我來幫妳”。這位同學回答他說:“妳可以當總統。”。
第二天,我的同學在小水面前扔了壹個塑料袋,裏面只有兩樣東西:社團的管理條例和社工的資料。“他說妳是總裁,我就成了總裁。”小水說。
在小水的努力下,復旦詩社在2005年後逐漸完善。
此時的武漢大學浪淘石文學社,主要是以“師徒”的形式維持。“每屆學會至少能有壹兩個優秀的詩人,甚至在我畢業之後。”2008年進入武漢大學中文系的詩人王嘉明說。
除了王嘉明,武漢大學校園裏的王樂妍、王琦、韓伯孝、董金超等詩人也給當時壹直在武漢大學文學院任教的容光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比同齡人更關心生活,審視和思考自己的生活。他們的寫作傾向於知性、抒情、追求技巧,文字大多略顯晦澀,可以說具有壹定的知性特征。這不是他們刻意模仿的什麽陣營,而是他們的青春、知識和才華。”
在容光啟看來,同時期的北大、復旦等高校的詩人,某種程度上也有這種風格。“我覺得這就是校園詩歌的優勢。這種優勢主要體現在對詩歌藝術的某種自覺上。”
有詩要和。
前幾天,校園裏玉蘭花開喜人,劉晨陽即興作了首詩《沁園春吟華中玉蘭》:
它倚在貓薄荷上,它是壹種雲,它是壹個夢。它是粉,是海角,是九重藍,是壹只吐在塵埃上的迷人的鳥,有時它和別人同列。這是壹個墮落的靈魂,千隊在素娥,和天發送壹件衣服來嘗試玉骨架。在瑩瑩,它在春心的枝頭,卻為妳而開。
劉晨陽,1997出生,華中科技大學物理尖子班大二學生,現任該校於霞詩詞學會會長。他適時地寫舊詩,常常手壹揮。用他的話來說,“大概就是屈原、李白、杜甫、蘇軾在血液裏的傳承”。
現在像劉晨陽這樣的校園詩人不在少數。他工作的校園詩社,如於霞詩社、復旦詩社,壹掃“寒門”,成員已上升到100多人。校園詩歌節、朗誦會、講座等活動也吸引了更多的關註。
原因是北京大學中文系副教授江濤認為,“經過這麽多年的經濟快速發展,對文學的需求正在慢慢恢復。而校園裏的95後普遍從小學就有較好的詩詞文學素養,眼界更開闊,起點很高。另外,他們這壹代壹方面不會為溫飽發愁,但另壹方面也面臨著很多社會轉型和變革的無奈。他們的內心更豐富、更復雜,與他們的內心有對話感的詩歌會很容易成為他們的表達。”
下午或者晚上,壹群拿著詩的孩子在草坪上暢談人生和詩歌,有的人自娛自樂地彈壹曲。如果他們玩得不開心,他們會出去吃晚飯和喝酒...詩人之間純凈愉悅的精神交流,以及對自我和人生的思考,對復旦詩社副會長李金城來說,越來越顯得彌足珍貴。畢竟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等著他去忙,比如學習,活動。
“對我自己來說,我必須承認,我自己的詩歌教育在基礎上是很難和老壹輩作家相比的。我們這壹代人和更年輕的人需要更多的毅力和決心來堅持這件事。”李萬覺,90後詩人,北京大學中文系碩士研究生。
此外,校園詩人成長的重要領域——詩社的困境也是顯而易見的。“詩歌在校園裏仍然被邊緣化,詩社缺乏強有力的指導,環境貧瘠,社裏的寫作傳統在衰落。”安徽師範大學學生、現任江南詩社社長盧文韜說。
我們做什麽呢容光啟的回答是加強文學教育和詩歌教育。“我們想告訴人們,文學寫作是每個有語言能力的人都會玩的東西,因為文學是壹種特殊的言說方式,追求的是言說對象的具體表達。這種具體性的出發點和目標都集中在感覺、體驗和想象的層面上。詩歌寫作也是如此。在交際語言中,有很多話是不能說的,也是難以啟齒的,這就需要詩歌寫作。
至於詩歌教育,臧棣早在20世紀90年代就開始開設詩歌課程。在他看來,“人和語言的關系是終身的,培養和語言的關系很重要。”比如寫描述性的東西還是隱喻性的東西?妳是怎麽理解這個世界的?這個東西的合理性在哪裏?詩歌不壹定有確切的答案,但它是對生命的探索,是壹種覺醒。法律和經濟不會告訴妳這些,但只能從感性的文本世界中獲得。"
正如電影《死亡詩社》中的老師基廷所說,我們讀詩寫詩不是因為它的靈巧。我們讀詩寫詩,因為我們是人。而人類充滿熱情。醫學、法律、商業和工程是崇高的理想和生存的必要條件。但是詩,美,浪漫,愛情才是我們存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