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首先論述了犯罪動機的壹般理論，包括犯罪動機的概念和性質，犯罪動機與犯罪目的的聯系和區別，犯罪動機的分類以及犯罪動機的範圍。其次，通過介紹國外關於犯罪動機的立法規定和司法實踐，認為國外的壹些做法可以為我國刑事立法所采納。最後，筆者對犯罪動機的立法進行了思考，分析了立法的必要性和可行性，提出了適合我國國情和刑事司法特點的立法建議。
[關鍵詞]犯罪動機，犯罪動機，立法，量刑情節，故意殺人
壹、犯罪動機的壹般理論
(1)犯罪動機的概念和性質
什麽是動機？恩格斯曾指出，“就個人而言，他行為的壹切動機都必須經過他的頭腦，必須轉化為他的欲望和動機，這樣他才能行動……”【1】從心理學上講，人的行為是受動機支配的，動機是由需要引起的。沒有需要，就不可能產生動力。然而，並不是所有的需求都能成為動力。只有當妳需要指向某個目標，並表現出實現的可能性時，妳才能形成動力，驅動妳的行為。換句話說，有生產的需要，也有激勵。可見，動機的形成有兩個條件:壹是內部條件，即需要和欲望；二是外部條件，即激勵和刺激。因此，動機的概念可以概括為:動機是指推動人類行動的內部力量，是引起和維持個體行為並引導這種行為向某壹目標發展的願望和想法。
根據我國刑法教科書的定義，所謂犯罪動機是指“刺激、促使犯罪分子實施犯罪行為的內在原因或思想活動，回答了犯罪分子實施犯罪行為的心理原因，所以動機的作用是發動犯罪行為；說明實施犯罪行為對行為人心理意願的意義。”[2]
犯罪動機的本質是指由內在需要決定的犯罪動機的特殊性。壹般來說，犯罪動機具有反社會的性質。無論犯罪動機的社會性質如何，其所推動的行為都是具有社會危害性的。所以把犯罪動機和它導致的犯罪行為聯系起來，就會說明犯罪動機是反社會的。正如犯罪學家塔拉魯辛指出的那樣:“誘發犯罪的動機大多是反社會的或非公開的。”[3]
(2)犯罪動機和犯罪目的
所謂犯罪目的，是指犯罪人希望通過實施犯罪行為達到某種危害社會結果的心理態度，即危害結果在犯罪人身上的主觀表現。犯罪分子實施盜竊的，具有非法占有公私財物的目的；故意殺人犯罪時，具有非法剝奪他人生命的目的。
1.犯罪動機與犯罪目的的聯系
犯罪動機和犯罪目的有著密切的聯系，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兩者都是犯罪行為過程中的主觀心理活動，其形成和作用反映了行為人的主觀惡性和行為的社會危害性。(2)犯罪目的以犯罪動機為基礎，犯罪動機來源於犯罪動機，犯罪動機促進犯罪目的的形成。(3)有時兩者直接相關，即反映相同的需要，如以貪欲為目的，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實施侵犯財產罪。
2.犯罪動機和犯罪目的的區別
犯罪動機和犯罪目的互不相同，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它們形成的時序不同。即犯罪動機在先，犯罪目的在後，犯罪動機是犯罪目的的原因。動機來自於人對某壹方面的需要，動機是人意識到某種需要。犯罪動機的產生是由於不良心理因素刺激人的某種需要；犯罪目的是在對犯罪行為本質有明確認識的基礎上形成的。犯罪時，犯罪目的控制著犯罪行為的方向，將犯罪意識轉化為犯罪行為；(2)它們的內容和功能不同。犯罪動機是表明行為人為什麽犯罪的內在原因，是抽象的，是發動犯罪的內在動力，對犯罪的實施起推動作用；犯罪目的是犯罪行為所追求的客觀危害結果的主觀反映，較為具體。它決定了犯罪行為的方向，引導犯罪行為向預期的目標運行。所以動機決定目的的產生，目的支配行為的實施；有目的就壹定有動機，動機不壹定有目的；二者都是隨著行為的發展而發展變化的，但動機起著促進行為的作用，目的起著引導和導向的作用；(3)壹個犯罪動機可以導致幾個或不同的犯罪目的。例如，報復動機可以導致行為人追求損害他人健康、剝奪他人生命或毀壞他人財產等不同的犯罪目的；壹個犯罪目的也可以由多個犯罪動機同時促成。比如對故意殺人剝奪他人生命的追求，可以建立在仇恨和經濟利益相結合的基礎上；(4)它們對定罪和量刑有不同的意義。實踐中，犯罪目的壹般不僅影響量刑，還影響定罪，側重於定罪，而犯罪動機側重於量刑。
3.犯罪動機與犯罪目的的轉化
犯罪人的犯罪動機從壹開始就不總是單壹的，往往有幾種犯罪動機。經過犯罪動機的激烈鬥爭，強烈的犯罪動機占了上風。這時，基於這種犯罪動機，壹種特定的犯罪目的開始出現。作為犯罪動機，行為人的某種欲望和需要，如泄憤、報復等，壹旦與具體的犯罪行為相結合，如殺人、致傷、毀壞公私財物等，就會轉化為犯罪目的，而犯罪結果的實現就是滿足行為人欲望或需要的方式。換句話說，當行為人以特定的方式滿足了犯罪動機的要求，就形成了特定的犯罪目的。
壹般來說，犯罪動機可能有以下幾種不同的結果:(1)根據既定的犯罪動機實施犯罪，成功達到犯罪目的。(2)犯罪動機在實施犯罪的過程中，由於犯罪分子的主觀因素或某種客觀情況而導致犯罪終止。(3)犯罪動機在實施犯罪的過程中，由於主客觀因素的迅速變化，犯罪分子突然產生新的犯罪動機，構成更為嚴重的犯罪。
(3)犯罪動機的分類
根據犯罪動機的性質，西方犯罪學家將犯罪動機分為三類:對金錢的欲望、對性的欲望和對侵略的欲望。我國刑法學者主張犯罪動機可分為以下11類:(1)政治動機，指出為反社會需要而產生的犯罪動機；(2)財產動機是指滿足衣食住行等物質需要的犯罪動機；(3)性動機是指滿足性本能需要的犯罪動機；(4)報復動機是指基於報復的犯罪動機；(5)自尊動機是指為滿足某種畸形自尊的需要而產生的犯罪動機；(6)友誼動機是指為滿足某種非社會友誼的需要而引起的犯罪動機；(7)嫉妒動機是指因嫉妒而產生的犯罪動機；(8)開玩笑動機是指因追求刺激而產生的犯罪動機；(9)恐懼動機是指由恐懼引起的犯罪動機；(10)好奇動機是指因好奇而產生的犯罪動機；(11)其他動機，比如大義滅親行為中的正義感。犯罪動機的性質不同，反映出的主觀惡性往往大相徑庭。比如為了錢殺人的貪婪動機大於出於自尊而侵犯他人的主觀惡性。[4]
(D)犯罪動機的範圍。
學術界對犯罪動機的範圍有不同的看法。壹般來說，犯罪動機只存在於直接故意犯罪中。少數學者認為，犯罪動機不僅存在於直接故意犯罪中，還存在於間接故意犯罪中，甚至存在於過失犯罪中。筆者贊同犯罪動機只存在於直接故意犯罪中的壹般觀點。根據動機理論，不是行為的結果決定動機，而是動機決定行為的結果。更重要的是，犯罪動機是衡量犯罪人主觀惡性的心理指標，只有能夠說明犯罪人主觀惡性的心理事實才能成為犯罪動機。比如通奸殺人和義憤殺人，在犯罪人的主觀惡性上是不同的。在間接故意犯罪和過失犯罪中，所謂的動機並不反映行為人的主觀惡性。比如，毒死妻子的間接故意殺人和擊中獵物的間接故意殺人，主觀惡性程度沒有區別。因此，筆者認為，間接故意犯罪和過失犯罪都不存在犯罪動機。
二、中外立法和司法實踐中關於犯罪動機的規定。
(A)外國關於犯罪動機的立法和司法實踐中的做法
在以成文法為主導的大陸法系國家，許多國家在立法或司法實踐中都非常重視犯罪動機。例如，德國明確將動機寫入刑法典。犯罪動機不僅是德國刑法中量刑的首要依據，也是某些犯罪的重要構成要件。《德國刑法典》第46條規定了量刑的基本原則:“法院在量刑時，應當權衡對犯罪人有利和不利的情節，特別註意以下事項:犯罪人的犯罪動機和目的、行為所透露的思想和意圖等。”。[5]與此同時，第188條在誹謗、中傷政治人物罪的條文中直接規定了與被誹謗人的公共生活地位有關的動機，成為該罪的構成要件之壹。日本的刑事立法也有這方面的規定。日本《刑法修正案草案》第48條第2項規定:“適用刑罰時，應當考慮犯罪人的年齡、性格、經歷和環境，犯罪的動機、方法、結果和社會影響，犯罪人犯罪後的態度等情況，目的應當是有助於遏制犯罪，促進犯罪人的改善和改造。”[6]西班牙《刑法》第23條規定:“犯罪人的配偶和穩定的親屬、受人尊敬的親屬、近親屬、婚生子女、繼兄弟或者同齡的親屬共同幫助犯罪人實施犯罪的，可以根據犯罪的性質、動機和結果減輕或者加重其刑事責任。”[7]
故意殺人有各種犯罪動機，如報復性殺人、通奸殺人、義憤殺人、謀財殺人等。德國刑法第213條規定:“不是行為人的責任，而是因為被害人辱罵或者侮辱其人身或者家庭成員，導致行為人當場義憤殺人，或者具有其他減輕情節的，屬於故意殺人罪的減輕情節。”[8]西班牙《刑法典》第143條第4項規定:“因被害人提出嚴重、明確的死亡請求或者患有持續、嚴重、不能忍受的嚴重疾病，通過必要、直接的行動殺害或者參與殺害被害人的，減輕壹至二級處罰。”[9]可見，犯罪動機在許多國家的刑事立法和司法中都受到了重視。
在英美法系國家，犯罪動機是刑事司法中壹個非常重要的因素。英美法系國家實行陪審團制度，決定有罪或無罪的權力掌握在陪審團手中。陪審團的成員不是法律專家，而是代表社會良知的普通人。他們常常不僅根據壹個人做了什麽，而且根據他為什麽這樣做來判斷他是否有罪。在他們眼裏，不是所有的殺人犯都是罪犯，甚至是英雄。這往往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不同的動機。
(二)中國立法對犯罪動機的態度和司法實踐中的做法。
在我國刑事立法中，犯罪動機不屬於犯罪構成要件，屬於酌定量刑情節。酌定量刑情節是指刑法沒有明文規定，由司法機關在司法實踐中總結運用，對正確量刑產生影響的事實。犯罪動機的不同直接表明行為人的罪責不同，因此是量刑時必須考慮的重要因素。比如同樣是故意殺人，有的出於義憤，有的出於報復，體現了旅遊的主觀惡性，量刑上應該有區別。
同時，犯罪動機對定罪也有壹定的影響。比如我國刑法第13條規定:“情節顯著輕微，沒有危害性的，不認為是犯罪。”又如《刑法》第三十七條:“犯罪情節輕微，不需要判處刑罰的，可以免除刑事處罰。”在我國刑法的壹些分則中，規定了“情節嚴重”或者“情節惡劣”作為犯罪的構成要件，我們稱這種犯罪為“情節犯”。比如我國刑法第243條規定，誣告陷害罪只有情節嚴重才成立；《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規定，侮辱罪或者誹謗罪，情節嚴重的才成立；等壹下。類似的規定在我國刑法中占有相當大的比重。就現行刑法及其修正案而言，以情節嚴重、情節惡劣為犯罪構成要件的條文有74條，罪名有79個。我們通常所說的情節犯的“情節”，主要包括犯罪動機、行為人的主觀惡性以及其他與行為人的人格判斷有關的因素。根據立法和司法實踐，犯罪動機是定罪情節的重要內容之壹。
我國刑法典對故意殺人罪的規定比較簡單，只涉及壹個罪名。該罪的主觀方面要求有故意，即明知自己的行為會導致他人死亡的危害結果，並且希望或者放任這種結果的發生。殺人動機不同對本罪的構成沒有影響。有這樣壹個例子。兒子無知，賭博如命，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經常打罵年邁的父母，還經常索要他們的“棺材本”。村民們都不敢見他，可以說是當地的災難。老父親傷心欲絕，基於“大義滅親”的動機殺死了自己的兒子，被認為是害人害己。誠然，他的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因為我國不承認“家法”，法律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非法剝奪他人生命。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說，其動機所導致的行為結果，可能會避免或減少被害人對社會的潛在危害，而犯罪人本身對社會的危害並不是很大。當然，讓這種犯罪行為發生也不是作者的本意。
第三，關於犯罪動機的立法思考
(壹)犯罪動機立法的必要性
犯罪動機立法是指在刑法立法中明確規定某些故意犯罪的犯罪動機。有必要對犯罪動機進行立法:(1)犯罪動機在我國現行刑法中的地位並不合理，甚至表現出很大的局限性。概括起來，這種局限性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①不問動機來討論犯罪，不利於科學地把握犯罪本質。犯罪是法律所禁止的罪惡。從某種意義上說，懲罰也是壹種惡，壹種法律所允許的必要的惡。那麽法律允許的惡和法律不允許的惡在行為本身的構成要件上的區別就在於行為背後的原因，也就是動機。提取動機的行為沒有善惡之分，因此不能忽視被定義為犯罪的行為，否則就很難理解什麽是真正的犯罪；(2)不問動機而論罪，不利於刑法功能的充分發揮。傳統刑法理論認為，刑法的功能在於維護社會秩序和保障公民自由。此外，筆者認為刑法還應該具有道德懲戒的功能。刑法作為道德戒律的功能是通過追求刑法的價值理念——正義來實現的。只有這樣，刑法才能成為人們擁護和信服的良法。不考慮犯罪動機在刑法中的地位和作用，顯然不可能做到這壹點。(2)犯罪動機立法有利於某些罪名的細化，這也是人權保障的基本要求。比如我國刑法關於故意殺人罪的立法規定，罪名太籠統，法定刑太大。立法規定了從死刑到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法定刑幅度，但沒有規定相應的具體情形。幾個人的惡性連環殺人是故意殺人，壹時沖動的激情殺人是故意殺人，忠心耿耿是故意殺人。但對於不同犯罪動機造成的不同情形，立法中沒有相應的規定，立法顯得有點粗糙；(3)犯罪動機對於理解和把握整個直接故意犯罪現象的產生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對於犯罪行為，只有探究其動機，才能正確揭示犯罪行為的本質因素，有助於預防和減少犯罪的發生，打擊犯罪行為。
(二)犯罪動機立法的可行性
犯罪動機立法化是可行的，主要表現在:(1)我國司法機關在對直接故意犯罪量刑時往往會考慮犯罪動機，立法化與我國司法實踐中的做法並不沖突，只是使其正當化；(2)犯罪動機的立法符合罪刑法定原則的要求。罪刑法定原則的基本含義是:“無明文規定不為罪，無明文規定不罰”。犯罪動機立法有利於犯罪的法定化和刑罰的完善；(3)犯罪動機的立法有利於更好地保護利益。隨著社會的復雜化，犯罪動機多樣化，這往往導致犯罪分子實施殘忍和嚴重的犯罪。比如最近大眾媒體報道的大屠殺，這類案件往往需要了解犯罪分子實施犯罪行為的動機，可能更有利於案件的偵破。
(3)犯罪動機立法的具體建議。
筆者認為，我國刑法可以借鑒德國、日本等國刑事立法中關於犯罪動機的規定，實現犯罪動機的立法化。具體建議如下:
1.我國刑法總則中犯罪動機條款的完善
(1)補充我國刑法總則第20條、第21條關於正當防衛、緊急避險的規定。建議增加:“行為人具有正當動機，是被迫而為，但不完全符合正當防衛的形式要件的，可以減輕或者免除處罰。”“如果行為人有正當的動機，是被迫的，但不完全符合緊急避險的形式要求，可以減輕或者免除處罰。”
(二)補充修改刑法總則第五十六條關於附加獨立適用剝奪政治權利的規定。建議增加:“故意犯罪的行為人犯罪動機非常惡劣，造成嚴重後果的，應當剝奪政治權利。”
(3)修改第61條關於量刑的事實依據和法律依據的規定。可以參考德國和日本的做法，在刑法條文中增加具體的量刑標準，同時將犯罪動機等酌定情節法定化，使其上升為法定情節。具體規定可以表述為:“對於犯罪分子決定刑罰的時候，應當根據犯罪的事實、犯罪的性質和情節、犯罪的動機和目的以及對於社會的危害程度，依照本法的有關規定判處。”
2.完善我國刑法分則中的犯罪動機規定。
在刑法分則中，應該細化壹些罪名，明確其犯罪動機，比如故意殺人罪。國外刑法壹般單獨設立義憤殺人罪罪名，從而形成與普通殺人罪並列的罪名之壹。我認為，應該把這些特殊情況羅列出來，在普通殺人罪的範圍內設定處罰的上限或下限。筆者認為，可以對我國故意殺人罪的立法規定作如下補充規定:“故意殺人，有下列情形之壹的，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的，處10年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1)因被害人侮辱、迫害或者虐待，出於激情、憤慨而故意殺人的；(2)直系血親親屬為了遮羞，或者無法撫養，或者有特別可憐的動機，在分娩過程中或者分娩後殺死嬰兒；(三)其他情節輕微的。”
在我國刑法分則中，關於情節犯的規定通常表述為“情節嚴重”和“情節特別嚴重”。立法解釋和司法解釋也列舉了情節犯的主要情節，但表述還是略顯粗糙。比如我國刑法對盜竊罪、貪汙罪等犯罪情節的相關解釋，都是從數額的角度來確定的，沒有考慮行為人的主觀犯罪動機。筆者認為可以修改情節犯的情節具體解釋，充分考慮行為人的犯罪動機，完善刑法分則中關於犯罪動機的規定。
誠然，犯罪動機的立法給刑事立法帶來了巨大的挑戰。同時，動機的多樣性也對法官的綜合素質以及法官在辦案過程中能否正確區分犯罪動機和犯罪目的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筆者期待犯罪動機立法的實現，並相信這壹實現必將成為刑事立法的新亮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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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蘇·。刑法:修訂版。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938+0438+0頁。
[3]塔拉魯欣，俄羅斯。《犯罪行為的社會心理特征》，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77.40頁。
[4]邱·。《犯罪動機論》，法律出版社，198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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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張明楷譯。日本刑法典，法律出版社，2006.23。
[7]，[9]潘登譯。《西班牙刑法典》，中國政法出版社，2004.10，56頁。
作者:江蘇省阜寧縣人民法院
來源:中國法院網